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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執道 第5章 兩只肥羊
陸鳳秋剛進院子,天空中一道道驚雷響起,雨水嘩嘩的就落了下來。
寺院看起來不算的大,但廟雖小,卻是五臟俱全。
大雄寶殿居于正中央,可以看到里面還有些信眾在給佛祖上香。
陸鳳秋朝那知客僧招招手,予了他二兩碎銀子,讓給自己找個廂房。
那知客僧是個胖乎乎的中年和尚,兩只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若是站的遠些,普通人定會以為這是個眼睛有疾的殘障人士。
那知客僧見了銀子,不動聲色的將銀子收攏在袖子里,然后帶著陸鳳秋朝著后院的廂房處行去。
陸鳳秋邊走邊問道:“大師,貧道方才進來時,不見貴寺的招牌,不知貴寶剎是個什么名號?”
那知客僧持手道:“道長客氣,本寺居于這五蓮山上,便喚五蓮寺,只是前些日子風雨大,再加上那匾額年久失修,方丈便差人去卸了去,待新匾額到了,便會裝上了。”
陸鳳秋聞言,微微頷首,面色平靜的跟著知客僧往前走。
“大師,敢問這里離東都洛陽還有多遠?”
那知客僧道:“過了五蓮山,便出了宋州地界,前往洛陽的話,短則三五日,遲則七八日,便應該到了。”
陸鳳秋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二人走進那后院之中,兩排廂房整齊排列著。
那知客僧帶著陸鳳秋來到一間房前。
“道長便在這間廂房歇腳吧,這里清凈,一般不會有人來擾。”
那知客僧肅容道。
陸鳳秋道:“多謝大師。”
那知客僧朝著陸鳳秋持手施禮,然后又道:“道長若是需要齋飯,便喊貧僧,貧僧法號七難。”
陸鳳秋點點頭。
那七難和尚便朝著前院去了。
陸鳳秋看著那七難和尚臃腫的身子,但卻十分輕快的步伐,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意。
常言道,一人不可入廟。
這深山老林里的寺廟盡量還是別一人獨闖,尋常人若是進了這等地方,便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他進來自然想見識見識這廟里到底藏著的是真佛還是假佛。
陸鳳秋將廂房的門關上,廂房內雖然陳設簡單,但用來休息也已經足夠。
陸鳳秋坐在那書桌前,將他在魯州買的黃紙、墨寶給取了出來。
按照《符術精要》中記載,符箓之術也分等級,黃符只是最低等級的符,上面還有紅符、紫符、青符、黑符。
陸鳳秋在魯州時,采買了一些黃紙、紅紙、紫紙、青紙、黑紙備著,為了以后方便練習。
畫符前,要靜心摒氣,還要洗手去塵之類的。
陸鳳秋只是盤膝打坐一會兒,便開始畫他這第一張符。
他畫的只是最初級的符,隱身符。
隱身符的畫法相較于其他符來要簡單,所以陸鳳秋先從最簡單的開始畫起。
雖然陸鳳秋自覺自己對《符術精要》也算是學了個七八成,但這第一次下筆,還是有些問題,在收尾時泄了精氣。
畫符講究一氣呵成,陸鳳秋總結一下心得,然后繼續伏案。
窗外的大雨還在下著,陸鳳秋這一畫起符來,便是一個下午。
待他伸伸胳膊腿兒,方才方覺外面已經是黃昏,因為是陰天,此時屋里面已經有些黑。
陸鳳秋將一旁的燈燭用火折子點上,卻是耳朵微動,眉頭微微蹙起。
他似乎聽到了些異樣的聲音。
陸鳳秋閉上了眼睛。
“你這害人的小奴兒,可是想死老衲了,大半個月不讓老衲沾葷腥,你若是再不來,老衲可就要去城里尋你了。”
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呼吸聲,然后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出現。
“哎呀,你可千萬別去城里尋我,這幾日小金在府里日夜纏著我,我是脫不開身,好在他昨日已經帶著人去趕考了,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往后我隔上三五日便能來寺里尋你了。”
“你呀,就是太體貼那小子了,要不是老衲收留了他,他早就凍死在那乞兒窩里了,老衲讓他把奴兒送來,他敢說半個不字,老衲就直接一刀剁了他。”
“哎呀,你這人,說好了不在人家面前提什么打打殺殺的,你是要嚇壞人家嗎?小金人不錯,要不然你也不會收他做你的義子,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嘛,你不就好這口,若是人家直接成了你的人,你肯定不過半年就將人家拋在腦后了。”
“嘿嘿嘿,你這狐媚子,還真撓到了老衲的心肝里去了,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實乃至理名言,來來來,讓老衲檢查檢查奴兒你身上有沒有缺了什么物件兒。”
“哎呀討厭”
陸鳳秋睜開了眼睛,不禁搖頭。
這后院里不止一間廂房,陸鳳秋又閉上了眼睛。
“怎么樣?今兒個有幾只肥羊進了寺里?”
“有兩伙人,其中一個是個道士,出手倒是挺大方,應該有些油水,但估計不大。”
“那另一伙呢?“
“另一伙人就值得動動手了,那應該是兩個外出的富家子弟,學人家仗劍走江湖來了,瞧那一臉的細皮嫩肉,估計還是個雛兒呢。”
“滾蛋,五癡你別他娘的來惡心人,七難,你來說。”
“一心師兄,那兩人的確出手大方,按著貧僧的經驗來看,最起碼有這個數。”
“嘶我的老天爺,七難,你沒看錯吧,能有這么多?”
“五癡師兄,別的貧僧可能看不準,但這銀錢可是看的準準的。“
“好嘞,那便今天后半夜動手,老規矩,只動大的。”
“明白。”
廂房內,燭火昏黃,陸鳳秋不禁再度搖頭,這伙賊和尚,居然看不起他,覺得他是只小肥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篤篤篤“
陸鳳秋開口道:”哪位?“
“道長,是貧僧七難。”
陸鳳秋起身,開門。
七難和尚那胖乎乎圓鼓鼓的身子停在門前,只見他手上端著一個木盤,上面放著一碗齋飯。
“道長,貧僧見你一天也沒有出門,定然是趕路累壞了吧,這是貧僧給道長留的齋飯,道長且用了再睡,省的半夜里起來餓的睡不著。”
七難和尚的臉上滿是誠摯之色。
陸鳳秋暗道,一個個的都是奧斯卡影帝啊,難怪這買賣做的風生水起。
陸鳳秋面色平靜的接過那齋飯,然后道:“多謝七難大師。”
七難笑道:“道長言重了,貧僧哪里是什么大師,就是個端茶送水的,您有事就知會一聲。”
陸鳳秋微微頷首。
七難又道:“對了,這天兒打雷打的緊,晚上風雨大,道長把門窗給關好了,免得外面的動靜吵醒了道長。”
陸鳳秋點了點頭。
七難朝著陸鳳秋持手,然后挪著身子離去。
陸鳳秋將門緊閉,這齋飯應該是加了料的,看來他也得配合配合這幫賊和尚來演一出戲了。
不多時,陸鳳秋將屋內的燭火給直接吹滅,躺在了那廂房內的床榻之上。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一陣細微急促的腳步聲在屋外響起。
陸鳳秋感覺到有陣迷煙從那屋外飄了進來。
陸鳳秋心道,這伙人做事還挺滴水不漏的,這飯里面下蒙汗藥,完事兒還要來點迷香。
“暈了沒?”
“放心,貧僧放的藥量就是一頭牛也得藥倒了。”
“那邊的肥羊怎么樣?”
“那兩個小子好像還挺警惕,貧僧送的齋飯他們沒要,兩個人在那吃干糧呢。”
“這倒是有些不好辦了,那兩小子應該有些功夫底子,若是動起手來,難免吵醒了方丈,方丈辦事的時候最不喜旁人吵他,若是惹惱了他,咱們可都免不了一番責罰。”
“那你說咋辦。”
“再等等,想法子將這迷香給送進去。”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陸鳳秋從床榻上起身,站在那門前,他側耳朝著另一間屋子聽去。
“表哥,這一次麻煩你了,此次到東都洛陽,我一定要手刃仇人為爹爹報仇。”
“凝妹,你我之間不用這么客氣,姨父不在了,我便是你唯一的親人,我不幫你,誰幫你。”
”表哥,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等我報了爹爹的仇,我便和你回諸城老家,再也不過問江湖事。“
“凝妹,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凝妹,有你這句話,便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了。”
“表哥,你剛才不是說這間寺廟有些不太對勁嗎?咱們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對對對,表妹說的對,這寺廟的確有些古怪,剛才那胖和尚給咱們送齋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若非這外面雨下的大,總是不能在這寺里過夜的。”
“表哥,要不這樣,你我輪流守夜,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
“凝妹,白天趕了那么遠的路,你一定累了,你休息吧,我來守夜就行,我還撐得住。”
“那就麻煩表哥了。”
“表妹,你又跟表哥見外了不是,快休息吧,待天亮了我叫你。”
陸鳳秋聽到那屋里沒了聲音,便坐在床榻上,靜心打坐。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里又傳來了腳步聲,這一次最起碼有五個人。
只聽得其中一人道:“七難,迷香下了沒有。”
七難道:“下了,已經倒了。”
“好,進去之后動作麻利點,把人抬出來,老規矩抹了脖子,抬到后山埋了。”
“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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