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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八章 霜狼騎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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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的西西伯利亞北部森林地帶,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氣溫普遍下降到零下二十度以下,所有的河流都凍得結實。
在鄂畢河右岸最大支流之一的丘雷姆河西岸的地方,原本的小城阿西諾已經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城堡!
阿西諾城離以前俄羅斯人修建的托木斯克城只有兩百里,正好位于堅昆城與托木斯克之間,周圍又是丘雷姆河千百年來沖積形成的黑壓壓的黑土地,多年過去之后,阿西諾城周圍已經開辟出來幾萬畝良田,有幾千戶俄羅斯農夫在那里耕種。
而阿西諾城也在東西伯利亞督軍哈巴羅夫的苦心孤詣下變成了一座方圓十里的大城,城墻高三丈、厚一丈,可駐軍一個師,而在阿西諾的北面,克特河匯入鄂畢河的地方,同樣原本是小城的科爾帕舍沃也變成了一處大城,那里的周圍開辟出來的良田更多,城里的駐軍也更多,東西伯利亞的督軍哈巴羅夫就駐扎在那里。
此時,無論那條河流,冰層厚度都在一米以上,人畜可通行無礙。
阿西諾的一月份,白天只有六個小時,四點鐘的時候就是黃昏了,在丘雷姆河沖積形成的平原上,突然出現了一支軍隊。
一支騎兵!
人數接近千余,但都是騎兵!
就在五日前,以托木斯克為中心的方圓五百里的地帶下了一場大雪,大雪一直下了三日才停下,大雪停下后,氣溫驟然下降到零下三十度,地上厚達一米的積雪也凍得結實。
在這樣的天氣,俄羅斯人的戰馬是不能外出作戰的,它們沒有像雅庫特馬那樣厚實的皮毛可以御寒,眼下都在城里城外舒適的馬廄里貓冬,何況到了冬季,它們也只能啃食黑麥秸稈,正是一年中最瘦的時候,更是不可能出來作戰。
但大夏國則不同,到了冬季,戰馬除了黑麥秸稈和草料,還有一部分豆料,當然了,這樣的搭配并不能讓戰馬膘肥體壯,但依舊能維持它們作戰。
而雅庫特馬和乞爾吉斯大馬雜交出來的大馬能夠忍受零下五十度的嚴寒,眼下的零下三十度只能說差強人意。
城墻上,城里的守將正端著望遠鏡觀察著。
“這是什么戰馬,馬頭就像雄獅一樣充滿了鬃毛?身上也滿是毛發,在毛發的遮掩下,只能看見小腿?這樣的戰馬雖然比頓河馬略小,但它們能在這樣等天氣下能出來作戰就相當了不起了”
“可惡的大夏人!他們的身上鼓鼓囊囊的,最外面肯定是一件棉甲長袍,里面還有一件呢絨大衣,上帝啊,他們怎能如此奢侈?”
“再看那火槍,發射處也是鼓鼓囊囊的,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三連發騎槍?同樣是葡萄牙子母銃,我國只能做到一發,還只能用簧輪發射,而他們已經做到了三連發,還能用燧石發射!”
“他們眼睛上戴著的是什么?看起來反射著黃色的光芒,難道他們將金粉涂到玻璃上制成了眼鏡?”
他頓時停頓下來,剛才狂亂的想法也瞬間消失了。
“我明白了,如今大雪過后大地一片雪白,長時間盯著這樣的景色看,眼睛非受傷不可,難道他們戴上這樣的眼鏡后就能避免這一點,上帝啊,尊貴的您總是偏愛信仰原始宗教的異教徒,這到底是為什么?難道是在考驗您虔誠的信徒?”
眼下,這支騎兵隊伍距離阿西諾城約莫三里,正好處于俄羅斯單筒望遠鏡有效視線范圍內,也處于城墻上火炮的射擊范圍內。
按照以前大夏國與俄羅斯帝國的約定,亞亞河口(亞亞河匯入丘雷姆河之處)以北的土地都是俄羅斯的,眼下他們大大咧咧以一個團的軍力來到阿西諾,挑釁的味道滿滿的。
“可惡的大夏人,你們占據了俄羅斯人費勁千辛萬苦建起來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托木斯克還不滿足?還要占據帝國最前沿的阿西諾?想不都不要想!”
他拍了拍厚實的用石灰石壘成的城墻,狠狠地想到。
“但此時是不是與大夏人撕破臉皮的時機?”
就在剛才一剎那,看著城外耀武揚威的大夏人,他幾乎要下令城墻上的炮兵開火了,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按照德米特里這小子弄來的消息,大夏人在堅昆城、定遠城、定方城、臨潢府城、奧倫堡都駐有重兵,任何一個方向的兵力都夠俄羅斯人喝一壺的,如果他們同時發動,帝國岌岌可危”
“何況,在這樣的冬季,從來沒有聽說還有騎兵出動的,我該怎么辦?若是發炮,便徹底惹惱了大夏人,讓他們有了全面發動的理由,但若是一味忍讓,又會讓境內議論紛紛”
半晌,他派出一個班劃著雪橇的射擊兵出城了。
他決定先禮后兵,不給人以口實。
在騎兵隊伍里,一位身材高大健壯的漢子騎在一匹有著厚厚毛皮的高頭大馬上,一頭少見的毛發旺盛的高頭大馬。
王進寶,正是這支來自坎斯克盆地霜狼騎兵團的團長,如今三十二歲的他卻是妥妥的當今監國殿下、仁親王孫德威的親信,他曾經跟著孫德威去北境巡視,并跟著一起處理了赤塔按察使孫德舜。
在眼下的三支霜狼騎兵里,岳讬至少在明面上是義親王孫德恩的人,王進寶是太子的人,而另外一支霜狼騎兵團的團長則是斛律恭,那位跟著老三孫德安去明斯克的景教徒,他的哥哥斛律金在保護孫德安的戰事中犧牲。
故此,三支號稱特種部隊的霜狼騎兵團團長背后各有不同的人,在這次戰事結束后自然也會布置到不同的方向,岳讬的去處肯定是后世的加拿大,而斛律恭的去處就是波羅的海沿岸,至于王進寶,肯定就是中原本土,按照尼堪的劃分,那就是陽都附近了,因為只有陽都(呼倫貝爾)附近的氣溫才能符合泰加馬喜冷怕熱的習性。
此時的王進寶朕端著五連發的火槍瞄著城墻上的守將,對于霜狼騎兵來說,由于在極寒的冬季必須得戴手套,扳機的位置就非常寬松,在一場接觸戰中,五發子彈,若是訓練有素,在這個時代足以擊退甚至擊敗同等數量的敵軍了,何況他們還有戰馬的機動力。
當然了,以五連發弗朗機銃的射程,三里開外,還是滑膛槍,想要射中敵人是不大可能的,除非你運氣爆棚,王進寶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作為大清歷史上的名將之一,三十二歲王進寶自然不是魯莽之徒,他這次帶過來的霜狼騎兵實際上只有三個營,七百五十人,還有一個營還在離阿西諾百里之外的亞亞河河谷,他們是從托木斯克過來的,并在屬于大夏國領土的亞亞河河谷建設了營地。
一百里,以泰加馬的能耐,可以在兩個小時抵達,中途都不帶停歇的,當然了這也是泰加馬的極限了,到了營地是必須要歇息的,否則,就算泰加馬耐寒耐操,也必定廢了。
劃著雪橇的射擊兵很快來到了王進寶的面前,以下是他們的對話,王進寶只懂漢語,自然要靠翻譯。
“這里是俄羅斯帝國的領土,你等為何擅自闖入?”
“哦?我們是打獵來著,跟蹤一群駝鹿來到此地……”
王進寶正想編造一些謊話,突然又想到:“自己本就是打著騷擾敵人、引誘敵人、激怒敵人的目的出來的,又何須撒謊?”
于是便說道:“什么俄羅斯國的領土?這里是西伯利亞,什么是西伯利亞,就是鮮卑人的領土!鮮卑人,那可是與大夏國核心部族索倫人的祖先!也就是說,這里都是大夏人的領土,以前大夏一時疏忽,被你等宵小占了,眼下就是拿回來的時候了”
說完,他突然端起五連發騎槍對著那人就是一下。
“砰……”
隨著他這一聲槍聲的響起,也端著騎槍警戒的霜狼騎兵也紛紛射擊了,霎時,出城的十個射擊兵紛紛栽倒在地!
擊倒十個射擊兵后,王進寶帶人揚長而去,讓正在城上觀察的守將氣的牙癢癢的。
王進寶其實是怕城墻上的敵人突然發射火炮,三里的距離,還是在城墻上,只要是加農炮,就肯定能打到這里,還是小心為妙。
王進寶將騎槍背到了身上,他抽出了騎刀,原本還想在遠離城堡的地方繞城一周耀武揚威來著,但一想:“我等既然是誘惑敵人來著,如果輕易就暴露了實力讓城里的敵人產生了畏懼心理,反而緊守城池不出來就糟了”
于是,他策動戰馬緩慢地向南撤去。
這一切,都被城頭上的守將看在眼里,就在王進寶等消失后,他派出了四人,以兩人為一組分別鉆進了亞亞河兩岸的密林里。
而王進寶等離開阿西諾城后,便將馬速提了起來,并在天色完全黯淡下來前抵達了自己的營地。
晚上,在營地兩側的密林里,有大量的漁獵民正在聚集。
王進寶能在這里扎下大營,自然是因為這里靠近亞亞河,水源可以獲取,同時又是在一處在較高位置的平地,四周都是緩坡,大營東側緊緊挨著亞亞河,就算有敵人想要攻上來,還要面臨那幾十米緩坡的阻礙。
幾十米的緩坡,當王進寶帶著騎兵駛入大營后,便在四周潑上了水,讓緩坡瞬間就變成了傾斜的冰面,幾十米,敵人想要從這樣的冰面攻上來不用說是很困難的。
晚上,王進寶按照常規,安排了一個營的軍力值守,剩下的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當大營陷入沉寂后,大營上空的黑煙卻依舊冒著,并隨著風勢四處游走。
濃濃的煙味傳到了密林里。
就在離大營約莫十里路的亞亞河東岸,是一處南北長約五十里,東西寬約三十里,由白樺,落葉松,紅松,云杉組成的層次分明的密林里,一支精干的隊伍聞到了大營的煙味,并循著煙味過來了。
德米特里,這位東西伯利亞督軍轄區最高情報頭子,帶著三百人的漁獵民,還都是來自他老家阿爾漢格爾斯克附近森林里的漁獵民過來了。
三百人的漁獵民,能對一個團、防守森嚴的王進寶霜狼騎兵團產生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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