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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六十六章 巴巴里之三:休達之戰(6)
當薩拉蒂獨自一人來到山頂時,為了以防萬一,他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不多時,他見到了那位年輕、以身體強健、妻妾眾多著稱的穆萊家族的杰出
代表,不過,當他見到伊斯瑪儀身邊那位同樣年輕,但卻一身奧斯曼上層人士服飾打扮的人時,他不禁暗暗叫苦。
此人他認識,但那人肯定不認識他。
穆斯塔法.寇普洛魯,伊斯坦布爾有名的權貴,薩拉蒂遠遠見過他。
這是一個重要的情報,若是放到以前,作為灰衣衛的薩拉蒂是要趕緊敷衍兩句,然后將這個情報傳遞回去的,但眼下他卻存在一個難點。
以前在拉希德家族的老巢菲茲時,他跟著阿蘭納爾見過伊斯瑪儀,自稱是來自阿爾巴尼亞的突厥商人,總部在伊斯坦布爾,當然了,作為灰衣衛,他們在伊斯坦布爾、地拉那確實有商棧,但規模都不大,用來行商的比重遠遠低于作為情報據點的比重。
“若是那位寇普洛魯家族問起來自己該當如何?”
怕什么來什么,當他給伊斯瑪儀行過禮后,伊斯瑪儀對著穆斯塔法說道:“正好,他也是來自阿爾巴尼亞的伊斯坦布爾商人,干脆由你來說兩句”
穆斯塔法點點頭,對于這樣的商人,還有著帝國通行證的,伊斯坦布爾不要太多,但大多數是從宮中流出來的,有些是直接來自后宮諸妃,因為她們的親屬也要掙錢,有些卻是從黑人閹奴中流出來的,與中土一樣,此時服侍后宮的黑人太監勢力很大。
作為非突厥人,自從掌控奧斯曼帝國的大權后,將一切都攬在手里自然會受到全國上下的非議,于是,讓渡一些權力給后宮是老寇普洛魯既定的策略,但這也是讓帝國財政瀕臨破產的原因之一。
如何在兩者之間形成平衡,老寇普洛魯沒有辦法,他的兄長艾哈邁德似乎有了一些心得,但想要收回內宮的權利,做的不好的話,肯定會導致強烈的反彈。
眼前此人恐怕也是來自龐大后宮群某位妃子的親屬,后宮妃子實在太多,連同當下蘇丹爺爺的妃子在內,加在一起不下幾百,他寇普洛魯家族想要一一弄清,也沒有辦法。
“你是阿爾巴尼亞人?”
“是的,但小的出生在伊斯坦布爾”
薩拉蒂心理一凜,作為一位稱職的灰衣衛,是不會胡亂編造自己的來歷的,他自稱來自阿爾巴尼亞,自然也學過阿爾巴尼亞語,于是他便用不太熟練的阿爾巴尼亞語回答道,由于他說自己出生在伊斯坦布爾,自己阿爾巴尼亞語不熟練自然也情有可原。
“哦?”,此時穆斯塔法也切換到阿爾巴尼亞語,腦海里也在搜索后宮里哪位后妃是阿爾巴尼亞人,但他半天也想不起來是那位,既然能夠拿到通行證,這位后妃肯定與眼下的皇太后圖爾汗交好,也不能太過得罪了,于是他便隨便問道:“老家是南邊的,還是北邊的?”
薩拉蒂一愣,他只能回答自己是來自地拉那的,但地拉那位于阿爾巴尼亞中部,到底是南邊,還是北邊?
再者,穆斯塔法如此問到底是何用意?
保險起見,他還是答道:“小的父親雖然是阿爾巴尼亞人,但我從小在伊斯坦布爾長大,只是知道父親的老家在地拉那”
穆斯塔法心理一凜。
原來在阿爾巴尼亞,雖然都號稱阿爾巴尼亞人,但實際上又分為兩大陣營,地拉那以北的人是伊利里亞人的后代,有著蠻族的習性,與奧斯曼人親近,此人若是來自阿爾巴尼亞,又能在伊斯坦布爾拿到通行證經商,肯定是來自這一部,而地拉那以南的人都是希臘人的后裔,雖然眼下勉強皈依了天方教,但其暗中保留了更多的希臘文化。
這樣的人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出現在帝國首都伊斯坦布爾的。
“難道他父親沒有告訴他這些?”
他心中的疑惑來了,“你是蓋格人還是托斯克人?”
這倒是薩拉蒂所知曉的,他回道:“在下是托斯克人”
穆斯塔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蓋格人是北邊伊利里亞人的自稱,而托斯克人卻是向往希臘文化的人自稱,而地拉那卻是伊利里亞人建立并居住的,此人自稱托斯克人又居住在地拉那,還能在伊斯坦布爾經商,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讓我看看你的通行證”
薩拉蒂趕緊將通行證遞了上去。
此時的奧斯曼帝國早就學會了造紙,但頒發給商人的通行證卻還是一張小羊皮,上面用突厥文字寫著準許某某人在某某地經商的說明,并蓋有宮廷的大印。
這通行證他也看不出什么破綻,作為寇普洛魯家族的人,他自然會識別通行證的真偽,但眼前這張通行證明顯是真的。
一時,他有些猶豫不定了。
半晌,他才說道:“你暫時留在這里,過幾日跟我去見一個人”
在阿爾及爾,跟著他來的還有一個專門管理全國商務活動的官員,他本身還是伊斯坦布爾的老阿訇,管理著一眾教徒的生老病死,此人說自己出生于伊斯坦布爾,又在那里建有商棧,老阿訇肯定認識,讓他再鑒別一下也好。
薩拉蒂頓時愣住了,猶豫半晌他才說道:“大人,在下還有一船貨物等著從丹吉爾出發呢,若是耽擱了,我等還好說,就怕宮里……”
穆斯塔法不耐煩地說道:“不妨事,這幾日你等反正走不了,過兩日再說”
于是薩拉蒂就這樣被留下來了。
前面說過,在薩拉蒂與手下告別之前,為了防止意外,便做出了安排,“如果我在兩小時內沒有下來,肯定出了問題,那時你等趕緊回去稟告陛下”
于是,兩個小時以后,穆占偵騎開始返回了,并在半道碰到了穆占、博敦率領的混合旅團。
一聽說薩拉蒂被前面的摩爾人扣下了,又得知前面山谷中確實有敵人的大軍存在,穆占、博敦兩人都是眼睛一亮,最后還是當過蕭阿林軍團錄事參軍的博敦說道:“如果我等冒然進攻,恐怕壞了薩拉蒂的性命”。
穆占卻搖搖頭,“薩拉蒂等人是化妝成商人及其護衛前往的,薩拉蒂被扣下了,但其手下卻被放了回來,明顯是沒有完全識破薩拉蒂的身份,肯定是除了什么岔子,我們是瀚海軍,只要布置妥當,趁其不備將其包圍,沒準還能救了薩拉蒂”
原來,就在薩拉蒂在山上與穆斯塔法說話時,由于賄賂了伊斯瑪儀的偵騎,瀚海軍偵騎已經偷偷摸到一處山上大致弄清楚了伊斯瑪儀軍力的數量以及布置。
“他們有大約一千騎兵,兩千黑奴步軍,這樣,你帶著步軍繞到南面,切斷彼等與菲茲方向的聯系,差不多黃昏時分我的騎兵立即展開進攻,他們的騎兵沒有甲胄,絕對不是我軍的對手”
穆占這樣說也是有依憑的。
作為此時穆萊家族的二號人物,他親自統領著一千摩爾騎兵,而在山谷的四個出口中各有五百黑奴長槍兵守護,將他的一千騎兵緊緊圍在中間,此時正值夏季,除了他伊斯瑪儀及其部分將領有帳篷,大部分人都只有一張毛毯,大致有多少人,分別在哪里,在大夏國偵騎攜帶的高倍望遠鏡下一清二楚。
于是,在黃昏時分,摩爾人正在就著泉水啃馕餅時,穆占的一千五百騎兵突然從西面山谷殺了過來!
夏季,休達附近還是很熱的,但地中海附近卻是干熱,冬季才是溫濕,為了防備黑奴兵的長矛,穆占的五百飛龍騎、一千猛虎騎全部披掛整齊,以不可阻擋之勢向駐扎在西邊山谷口的黑奴們沖過去!
此時,若是在平時,兩軍堂堂正正對壘,穆萊家族專門從毛里塔尼亞、馬里挑選的身材高大強壯的黑奴拿起長矛組成陣勢時,就算沒有甲胄飛龍騎也很難攻破(后世伊斯瑪儀就是靠著黑人長槍兵加上阿拉伯騎兵一統摩洛哥,建立起阿拉維王朝),但在黃昏饑腸轆轆的時分,穆占的騎兵又是突然從山谷外闖進來,戰事很快就一邊倒了。
擊破谷口的黑人長槍兵后,穆占親自帶著飛龍騎突進了帳篷區的騎兵——在剛才擊破黑奴兵時,伊斯瑪儀已經將一千騎兵組織起來了。
但他們面對的卻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此時在歐洲也已經很少的重甲騎兵!
穆占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帶領飛龍騎沖鋒了,眼下逮到了一個機會。
與以往一樣,他們還是左手三連發短銃,唯一的區別是,由于來到美洲的部隊都是抽調的精銳,此時剛剛列裝部隊的不用插著木條的三連發短銃全部列裝到穆占的飛龍騎上。
右手還是一丈一尺長的虎槍,當然了,為了減輕飛龍騎的負擔,此時的虎槍在保持了以前質量的前提下,其份量已經縮減到六斤,而以往可是八斤。
六斤,對于普通士兵來說依舊是一個費勁的兵器,但是對于精挑細選出來的飛龍騎來說還是運用自如的。
“撲!!!”
穆占的飛龍騎猛地突了進去!
對于穆占來說,出身于葉赫部落的他統領的這五百飛龍騎大多出自女真、索倫、蒙古部落,馬上技藝自然非常嫻熟,加上大夏國驚人的裝備加持,在眼下的世界,硬橋硬馬作戰的話,沒有那一支騎兵隊伍是對手。
當飛龍騎突入伊斯瑪儀的大營時,剩下的一千騎兵自動分成了三撥,分別撲向另外三個谷口的黑人步軍營。
但這些黑人步軍營還真是了得,不愧是伊斯瑪儀親自訓練出來的,在穆占的騎兵突破西邊山谷時,他們已經組織起來了,并組成了嚴整的陣型。
但此時博敦的步軍也從南面山谷繞過來了!
戰事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時結束了。
由于穆占的飛龍騎很快就擊破了伊斯瑪儀的大營,而突向另外三處山谷的猛虎騎雖然不能直接沖陣,但他們手里還有三連發的騎槍,在騎槍好整以暇的打擊下,排成嚴整陣型“不動如山”的黑人長槍兵很快就崩潰了,然后猛虎騎再次殺入。
接下來就是瀚海軍步軍到處截殺潰兵的場面了。
此一戰,瀚海軍折損了百余人,但幾乎全殲伊斯瑪儀的三千精銳,殺死約莫一半,俘虜了一半。
最后在博敦的建議下,穆占將俘虜中的黑人留了下來,而將阿拉伯騎兵全部殺死——黑人,烏季達煤礦是他們理想的去處。
薩拉蒂被救了下來,為了然他繼續從事灰衣衛“大業”,瀚海軍也故意審訊了他,還讓他與伊斯瑪儀、穆斯塔法以及少數軍官待在一起。
穆占他們是干的歡,但卻給尼堪出了一個難題。
經此一戰,他們便與穆萊家族徹底決裂了,只能與茍延殘喘的薩阿德家族聯盟了。
半夜時分,尼堪的新命令才抵達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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