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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三十章 皮薩切克之二:小分隊(上)
三艘小船,平底,每艘能裝載四十人左右,單桅縱帆。
皮薩切克灣,北緯三十八度左右,四月份,春天,終于來了。
北美大陸,由于中間并無大山或高原阻隔,冷空氣可以長驅直入,當春天來
臨時,它消退的沒有這么快,但大海上在經歷了整個三月份的副熱帶高壓的的侵蝕后已經重新孕育了對大陸碾壓的暖濕空氣。
東風季節,一個短暫、微弱的季節,只在四月份擁有,稍縱即逝。
雖然如此,三艘船只依舊安裝了一臺小型蒸汽機以備不時之需。
尼堪最終沒有派出騎兵,因為此時的薩斯奎漢納河兩岸密布著樅樹、常綠松
和櫸樹,根本不利于騎兵出行。
于是尼堪派出了一個排的海軍陸戰隊,還是由曾經在巴爾的摩堡與英國民兵對峙半個月的信天翁號的海軍陸戰隊營指揮使韓子龍帶隊。
這三十名海軍陸戰隊,算是有著后世那種意義的精銳,不僅單兵能力強,可以水陸兩棲作戰,還都是反應敏捷、情商高超者,一句話,他們是海軍陸戰隊里面的偵察兵。
一水的拉了膛線的燧發槍,三連發短銃,兩門弗朗機小炮,每人十顆手榴彈,一柄雙手長刀,這便是他們所有的裝備。
一艘平底船專門裝載著這個排的海軍陸戰隊,既然是海軍陸戰隊,自然也有著探索航道、測定水深、標注水道的任務。
故此,這次對傳說中的哈里斯堡,如今被改成尼堪起家之地的尼布楚的探索旅程,從速度上來說,并沒有那么快。
當然了,既然是精英戰隊,他們中間也不乏能夠通過指南針、六分儀辨識位置的人,在陸上,只要調校好了出發的時間,在一個經度范圍內,是不需要航海鐘的,海軍陸戰隊員身上的懷表就可以了。
一艘船只上乘坐的是大夏國新成立的皮薩切克省工務廳虞衡處的技術員,他
們大部分來自本土各省高等技工學校,少數人來自瀚海大學、京師大學堂的礦業、農林牧專業,領頭的就是工務廳的廳長,孫德馨的兒子孫國棟。
按照孫家族譜,無論男女,最近十輩中間那字依次是“家必傳秀德,國亦保
永盛”,眼下傳字輩已經很少了,大多數是秀字輩,德字輩,但孫國棟的出現,以及他已經擔當起一省,還是皇帝陛下甚為看重的東海岸皮薩切克省的工務廳的廳長,這預示著一個新時代來臨了。
孫國棟畢業于瀚海大學礦業專業,年僅二十二歲便能在他父親執掌的皮薩切克省擔任廳長一職,這說明了就算大夏國是這世界上科技文化最為發達的國度,但能夠上大學的人依舊很少,故此,就不能適用“避嫌”那一套了,何況這還是在前途未卜的東海岸,“舉賢不避親”才是正經。
當然了,這也與孫國棟十六歲那年就上了瀚海大學,畢業后已經在工部虞衡司歷練了三年有關,三年,以大夏在礦業上那點微薄的積累,足夠了。
一艘船上裝載著三十名有經驗的礦工。
三艘船上各放著一臺專門用在礦山上的抽水機。
每艘船只有船員十名,所有加起來正好是一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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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要探索航道,小分隊行駛的很慢,從薩斯奎漢納河的河口到阿巴拉契亞山脈最多兩百里,由于此時正好是東風盛行的月份,用縱帆白日航行的話,雖然是逆行,但一日五十里還是能達到的,但小分隊一日只能行駛二十里。
在薩斯奎漢納河的東岸,再往東走不到百里就是荷蘭人的殖民地范圍了,他們在特拉華河出海口建設有威爾明頓城堡,一座原本由瑞典人建造,最終被荷蘭人奪取的城堡,瑞典人、荷蘭人都是篤信新教的國度,這充分說明了在大航海時代,利益才是永恒的,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在東岸,也有另外小分隊的存在。
在薩斯奎漢納河以東一直到威爾明頓附近是蔓延約莫百里的密林,這里本是薩斯奎漢納人和特拉華人的故鄉,當歐洲人到來后,他們逐漸放棄了明顯的河口地帶,大多數人遷徙到了阿巴拉契亞山中,少數人藏到了東海岸附近的密林中。
科克可,土語意思是響箭,是一個薩斯奎漢納人與特拉華人深度融合的小
部落酋長,該部落原本位于特拉華半島北部靠近薩斯奎漢納河的地方,主要靠打漁為生,歐洲人到來后,目睹特拉華人大部分都藏進了特拉華半島的密林之中,而薩斯奎漢納人遷到了阿巴拉契亞山中后,他們舍不得離開,只是遷出了明顯的河口地帶,深入到了以前薩斯奎漢納人的地方,藏在了密林之中。
科克可的部落只有一百戶,藏在這寬約百里的密林中后,如果你不仔細搜尋的話,想要將他們找出來完全是大海撈針,這也是科克可放心的帶著族人在密林中生活的原因。
不過此地離荷蘭人的據點威爾明頓只有不到百里的距離,荷蘭人也在探索這一帶。
范.蓋爾,以下我等簡稱蓋爾,實際上就是后世滿大街的范加爾,一個強悍的水手,威爾明頓市鎮議會的議員,正帶領大約十余人穿行在這片密林中,他手下的這十人,都是他以前擔任私掠船船長時的水手,當他當上威爾明頓市鎮議會的議員后,他就沒再在大海上討生活了,而是轉到了陸地上。
威爾明頓東部的費城一帶已經被新尼德蘭的總督彼得家族圈定了,雖然沒有大力開拓,不過旁人也無法沾染了。
威爾明頓北部,后世的蘭開斯特一帶,已經被威爾明頓的議長圈定了,于是,其他人只能在特拉華半島以及科克可所處的那片密林里討生活了——那片密林,只是一片密林而已,海拔并不高,砍掉樹木,還是能作為上好的農場的。
很快,蓋爾決定將這一片密林作為自己的領地,他正熱切地帶著這些人在東南西北丈量著,等繪好地圖后就報給市政議會,由他蓋爾作為這片密林的領主。
因為他在這里發現了大片的橡樹林!
橡樹,在歐洲既是船材的主要來源,又是酒桶、火藥桶的主要材料,用橡木制作的酒桶,放上百年也不會被腐蝕。
蓋爾在威爾明頓的碼頭上開設有一家酒館,還有一家專門修補、保養往來船只的船坊,正好能用上這些木材!
當然了,在密林的北部,那片灌木、荒草縱橫的地帶,已經被議長家族圈下來的土地上,議長的人發現了鐵礦,而蓋爾的船坊是需要大量的船釘的,議長的土地他不敢冒犯,但那片灌木荒原以北,據說是大山的腳下,已經從那里探險回來的人說也發現了鐵礦。
故此,當蓋爾探索、測繪完畢這片密林后,準備繼續北上,準備拿下一處鐵礦。
“今后,我要壟斷威爾明頓的船坊業!”
這是蓋爾的企圖。
科克可很小心,他在密林深處,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在自己密林長屋的四周大約二十里地的地方都設置有暗哨。
他發現了蓋爾一行人的蹤跡!
怎么辦?
他的部族原本就在威爾明頓一帶,自然曾與荷蘭人照過面,而蓋爾正是讓他們記憶深刻的人物。
蓋爾,綽號“蘇里南剃刀”,意思是他在蘇里南一帶時,曾經帶著以少量白人為主、以來自南洋群島的土人、黑人士兵為輔的“捕奴隊”深入到蘇里南密林深處,大肆捕捉當地土人,然后運到他們在蘇里南、新荷蘭、印度、斯里蘭卡種植園里勞作。
在那時,蓋爾只要稍微遇到土人的反抗,沒有不趕盡殺絕的,就算是婦孺也不放過,故此有這么一個綽號,眼下他貴為市鎮議員,自然無須再親自出手干那有損“上帝顏面”的事情,眼下他的主要任務是占一大塊地方以為自己的產業“增磚添瓦”。
蓋爾十五歲時就曾參加過德國三十年戰爭,經驗非常豐富,他手下這十人都是他私掠船上的戰斗兵、觀測手,經驗也很豐富,在他的船坊和酒館都有股份,也殷切期盼著占有更多的土地,故此,他們在密林里也很小心。
與有著豐富戰爭經驗的蓋爾等人相比,尚處于母系氏族社會的科克可部族完全不是對手,他設在四周的暗哨都被蓋爾的人拔除了,為了徹底拔除這個土人部落,蓋爾決定在撤出密林前冒最后一次險。
蓋爾從蘇里南撤到威爾明頓已經十年了,這十年,他已經精通了阿爾岡琴語,這個幾乎在絕大部分東海岸地帶都能通行的土人語言,在捕獲一個暗哨時,他問清了科克可長屋的所在。
他向威爾明頓派出了一個水手,讓他去那里召集更多的人手,而他們十人就在長屋附近某處等大部隊。
“拔除這個土人部落,收獲幾十萬株上好的橡樹!”
在一座海拔大約兩百多米明顯高出其它地方一截的小山上,蓋爾等人悠閑地抽著從西班牙人那里得來的優質雪茄——作為一個有經驗的老兵,蓋爾這些天一直啃著從威爾明頓帶來的硬面包,從未有生火,故此,科克可的人想要找到他們也不容易——別說找他們了,躲避他們還來不及呢。
此地離長屋還有三十里,如此遠的地方,還剛剛拔出了土人的暗哨,蓋爾等人倒是不忌諱使用打火的設施——一種來自大夏國的打火機,這是大夏國唯一能夠大量進入歐洲并無須重加關稅的東西。
四十歲的蓋爾右臉頰下面有一小塊傷疤,那是他在蘇里南帶領捕奴隊時被土人的毒箭射中后留下的,雖然他最終躲過一劫,但終究是留下了疤痕,從那時起,他見到土人后沒有不趕盡殺絕的。
“撲!撲!”
蓋爾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一邊抽著雪茄,一邊用力扒拉著打火機用來摩擦燧石的細小的用鐵料制作的摩擦輪,摩擦輪與燧石摩擦之后冒出的火花會點燃浸滿火油的棉繩,當他做出這個的動作時,不斷地發出撲撲的聲音。
就是這種摩擦輪,歐洲諸國不是不能做,但想要大批量做就做不到了。
這樣的打火機,在歐洲要賣上一個銀幣一個,還有價無市,市面上并沒有足夠的產品,實際價格已經來到兩個銀幣。
就在他玩弄打火機時,在他們附近約莫兩里地的另一座小山上,也有一群人正盯著他們。
此時,在兩里遠的地方想要盯一個人,除非你用到望遠鏡。
沒錯,王文慧的手下,一支灰衣衛小分隊正盯著他們。
阿魯卡,支奴干語里的小鷹之意,是如今被大夏國牢牢掌控著的俄勒岡維拉米特河上游卡拉普雅城(后世尤金市)附近的部落酋長,現任瀛洲總督孫德茂的大舅子安卡的兒子。
大夏人是1638年來到北美洲的,迄今已經十八年,那時的阿魯卡才四歲,不過卻一早被孫德茂瞧中并重點培養的人物,十五歲那年還進入到瀛洲總督轄區設在俄勒岡的軍政學校情報專業學習。
所謂情報專業,就是培養灰衣衛的。
阿魯卡就是這樣的人。
另一個小分隊,由全部支奴干土人組成的灰衣衛小分隊!
阿魯卡,曾經跟著林來福的船隊來到過東海岸,曾從白人手里救過一個土人小孩,眼下這個小孩已經十七歲了,也在這個隊伍中!
阿魯卡,以及這個包括這個叫做阿魯的小孩的土人灰衣衛小隊,都懂得阿爾岡琴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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