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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二十三章 加勒比之二:移民的歷程(2)先遣隊⑧
他將一個鬧得最兇的水手挑了出來。
當他讓手下將此人挑出來綁在最靠近圍墻的那架高大的十字架時,圍墻里的
水手似乎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于是鬧得越來越兇,那些端著長矛的黑人竟有些彈壓不住了。
外面的民兵也看到了這一幕,當陳牧之下令將船釘釘入那水手的手腕以及腳踝處,他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將墻里墻外的民兵的情緒全部調動起來了!
“將軍!”
紐波特號的船長沃特森在圈里大聲喊叫著,似乎有話要對陳牧之說。
陳牧之皺了皺眉頭,最后還是讓他拄著拐杖過來了。
這幾日,這些白人俘虜以及黑奴都沒有帳篷,晚上每人裹著一張毯子就地而睡,白人水手在里圈,黑奴在外圈,這讓素來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的白人們如何受得了,幸虧有沃特森和考弗特強壓著才沒有出事,故此,陳牧之還是對此人有些好感的。
幾日都在地上睡覺,而大夏人放著考弗特的城堡沒用,也是全部睡在外面,這讓考弗特感到了羞辱,不過沃克爾并沒有打算湊錢來贖他,而是準備攻打他的城堡,在一剎那考弗特有些認命了——能從本土歷經大西洋上的兇險來到這里,雖然不乏一些尋找“凈土”的清教徒,但大多數還是過來“討生活”的,沒有一個善茬。
弗吉尼亞公司自從成立后,由于切薩皮克灣的的漁獲非常豐富,加上靠近阿巴拉契亞山脈,又有大量的煤鐵資源,森林資源也異常豐富,土地也非常肥沃,一時,該公司的盈利還遠遠超過了馬薩諸塞,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擔任執行董事的實際上油水還是很足的。
沃克爾與沃特森一樣,都是因為受傷從軍隊里退出來的,一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就不能跟著護國公打天下,進而失去了加官進爵的機會,滿腔的怒火自然都發泄到了賺錢上,當然了,一些個黑奴、土人他們根本沒看在眼里。
比起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國人的殘暴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才到東海岸沒多久,便滅掉了對他們有莫大恩惠的佩科特人,幾乎滅掉了莫西干人,而原本在東海岸一帶討生活的土人不是被他們抓來作為種植園的奴隸,便是被趕到了阿巴拉契亞山中。
當然了,此時的歐洲人多半都是如此,波蘭、立陶宛、俄羅斯等大量使用農奴,就算是白人也不例外,比起西歐諸國,也就是五十步與一百步罷了。
故此,考弗特在見到沃克爾帶著民兵來了,但并沒有與陳牧之媾和時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但眼下的俘虜在沃克爾準備攻打城堡時就有些憤怒,加上陳牧之準備釘死那個鬧得最兇的人,頓時像炸開了一般,群情激奮起來。
此時,考弗特有些絕望,當陳牧之一刀將水手里劍術最高超的那人一刀殺了,還準備將另外一人釘死之時,他很快就明白了這些人也不是善茬。
內外都不是善茬,群情激奮的水手他又彈壓不了。
他閉上了眼睛,靜等著上帝召喚自己的那一刻。
那邊廂的沃特森,雖然幾日都睡在地上,但在船上熬慣了的他依舊精神抖擻,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陳牧之的面前。
此時,陳牧之身后的陳子云憂心如焚,他不禁有些埋怨陳牧之,“在這個時候,應該盡量穩住俘虜才是,怎能釘死一人更加激發彼等的怒火?好像巴不得這些俘虜不騷亂似的?!”
沃特森距離陳牧之大約一米半的距離停住了,他彎下了腰,陳牧之冷冷地看著他,靜等著他的說話。
“咻……”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沃特森在彎腰時,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枚哨子!
他用力一吹,激越的哨聲頓時壓住了場內所有的聲音,這聲音連外面的人也聽到了!
陳牧之大怒,他突然將剛才斬殺過一人的那柄長刀抽了出來,但令他更加意外的還在后面,沃特森突然將右腋下的長約一米五的拐杖猛地向陳牧之一拋!
陳牧之不假思索地用長刀一擋,只見那“拐杖”頓時又飛上了天!
但這還不是沃特森最后的殺招,那飛出去的“拐杖”竟然只是真正拐杖的外殼,它的里面卻是一根有著鋒利刃部的短槍!
沃特森用盡全身力氣撲了上去,長矛刺中了陳牧之的腹部!
陳牧之一陣了天旋地轉,不過在倒下前,他還能用長刀刺中了沃特森的脖子!
兩人雙雙倒地!
陳子云大驚失色,他一腳踢開沃特森,抱起了陳牧之。
陳牧之竟然還能在嘴角掛著微笑,“子云,立即下令,讓黑奴對俘虜下手,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死心塌地跟著我們,兩百八十六人,留兩百人就行了;我讓人釘死一名俘虜,就是為了讓外面的英國人開始進攻,否則,他們是不會主動進攻的,子云,此地都是他們的天下,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過來”
“剛……才,我仔細觀察過,外面的英國人雖然裝…束不一,但明顯是受過訓練的人,他…們到來之后并沒有著急進攻,而是在外面建造防御陣線,想要迅速擊破他們……不太容易”
“等他們一過來,小炮齊射之下,他們肯定……會大大折損,然后再出動騎兵……”
陳牧之暈過去了,陳子云大喊了一聲,“軍醫!”
戰斗開始了,不出陳牧之所料,那些白人俘虜都站了起來撲向那些拿著長矛的黑奴。
這些黑奴,在大西洋上顛簸了一個多月,早就對那些白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現在雖然被陳牧之“解放”了,但人家畢竟余威猶在,當這些白人沖過來時,有的人嚇得轉身就跑。
但他們的后面還有一百已經整裝待發的騎兵,以及一百端著上了刺刀的燧發槍的瀚海軍步軍,當黑奴跑到步軍附近時,步兵毫不猶疑將他們刺殺了。
陳子云對著卡烏斯喊道,“告訴他們,后退必死,前進尚有一線生機!”
此時的卡烏斯幾個拉脫維亞人其實也有些心驚膽戰,不過在見到后面那一百騎兵后,他們的心還是穩了下來。
當他向黑奴們喊出了陳子云的話后,黑奴們終于開始能與白人俘虜們正面對敵了,一場遭遇戰開始了!
一開始,由于對白人天生的畏懼,黑奴們手中的長矛有不少還被白人們奪去,不過一個黑奴將長矛刺中白人并帶出一蓬血花時,他們血性終于上來了,最終,終究是長矛帶給了他們信心,但此時已經有一部分長矛被白人奪去了。
一場大戰開始了!
場外,當沃特森那陣哨聲響起后,沃克爾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在手下的催促下發動了第一撥進攻!
前面說過,一艘信天翁號有三百海軍陸戰隊,一艘雨燕號有三十名,這便是三百六十名海軍陸戰隊隊員。
除此之外,每艘船上除了操帆手、炮手、輔助人員,還有與炮手同等數目的戰斗兵,這些戰斗兵與海軍陸戰隊不同,是專門防備敵人沖到船上后用來與敵人肉搏的,其中有火槍兵,也有雙手長刀兵,還有擲彈兵。
一艘雨燕號有炮兵七十人,一艘信天翁有五十人,那么戰斗兵加起來就有一百七十人,當陳牧之他們上岸后,為了保護船只和碼頭,不可能將戰斗兵全部弄到岸上來,一百七十人只來了七十人。
于是陳子云手底下能夠用于戰斗的就有四百三十人,加上一百騎兵,軍力完全不可小覷。
對于船只,陳子云完全不用擔心,當民兵們沖過來時,船上的炮兵只要每次發射三成的炮彈就夠他們受的,何況還有一百戰斗兵,在關鍵時刻,操帆手也能參與戰斗。
故此,除非敵人從海面上來,船只完全不用擔心。
關鍵就是守住巴爾的摩堡!
沃特森的第一撥沖上來的人群全部是端著火繩槍、挎著十字劍的,看來他一次就投入了主力部隊——在此時的英國,學會火繩槍不是難事,但要學會十字劍卻是很難的事,因為只有騎士以上貴族才有資格使用十字劍,這一百人肯定不是貧窮的在本土待不下去的農民,他們多半是貴族中的非長子,或者是模范軍中退役的,抑或是克倫威爾為了隨時補充模范軍,在平民子弟中挑選的,只有他們才會在預備役軍營里學會了十字劍。
在剛剛過去不久的“國會派”與“國王派”的幾場戰斗中,雙方幾乎都是以火槍對戰,少數情況下使用了炮兵,而騎兵作為決定性力量,或者最后的機動力量存在,故此,在攻擊堡壘時,他們不會像東方的軍隊,一窩蜂地向上涌,也不像俄羅斯、波蘭那些農奴兵,完全不計較生死。
沃特森的第一撥進攻力量分散的很開,他們很好的利用了前進道路上的路障,在多半是以前模范軍老兵的指揮下逐漸接近那道高約兩米,剛剛被瀚海軍修葺不久的圍墻!
圍墻邊,信天翁號上海軍陸戰隊的指揮使韓子龍緊緊緊緊盯著對面的動靜。
韓子龍,大夏國禮部尚書韓承影的遠房侄子,畢業于海參崴海軍學校,東江鎮老兵的后代,年僅二十七歲,由于信天翁號體型龐大,裝載的海軍陸戰隊最多,有兩百人之巨,這樣船只的海軍陸戰隊指揮使是少校營級指揮使。
看著對面松散的陣型,韓子龍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而在遠方,敵人的一百騎兵也在一旁嚴陣以待,自己的騎兵若是沖出去的話,他們肯定會上來迎敵的,故此,這些前來攻打圍墻的民兵倒是不緊不慢。
民兵在離圍墻大約五十米的時候,他們突然趴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們的身后響起了一陣炮聲。
韓子龍瞳孔一縮,“這是什么部隊?竟然學會了大夏國的步炮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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