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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七章 加勒比之一:牙買加爭奪戰(2)波譎云詭①
與老邁、堅毅的布萊克相比,一幅貴族派頭的尼古拉斯.富凱一路上心情卻閑適得多。
富凱今年四十歲,他是如今年法國紅衣主教、宰相馬扎然的首席助手,還是法國的財政大臣兼外務大臣,與軍人出身的布魯克相比,富凱擅長的是理財,這一次來到加勒比海,他已經先去了圭亞那考察種植園的情況,回到向風群島法國的領地后便先后接到了大夏國、布萊克的邀約。
此時的他已經知曉了英國人在加勒比海的敗績,這樣的情況,對于在先后擊敗過西班牙人、荷蘭人,已經在歐洲嶄露頭角的英國人來說自然是愁云慘淡,但對于此時的歐陸第一強國,但在海面上卻作為不大的法國人來說卻暗藏著機會。
對于英國人的崛起,法國上下已經有些警惕了,但囿于對方海軍實力的強大,法國人只能暗自忍耐,前不久,他們終于等到一個機會。
由于英國人對荷蘭人海港的封鎖,迫使荷蘭議長約翰.德.維特親赴倫敦求和,在那種條件下,法國人出現了,他們與荷蘭人達成了由荷蘭人提供資金造船技術,以共同對付英國人的秘密協議。
但荷蘭人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歐洲大陸工坊技術最為發達的就是法國,法國人一旦掌握了造船圖紙和技術,便一發不可收拾,根本不用荷蘭人出面就造出了媲美荷蘭人的大批戰艦。
眼下的法國,陸軍位居歐陸之首,加上漸漸成型的海軍,實力不可小覷。
但由于法國人對開拓海外并不熱心,雖然進入美洲很早,但并沒有取得像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蘭人那樣的成績。
得知布萊克邀請自己一起去牙買加時,富凱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作為法國的財政大臣,他自然知道此時在歐洲,最富有、最強大的還是荷蘭人,因為他們的船隊占據了大西洋上跑者的所有船只的六成左右,而船隊的多寡在此時完全意味著財富和實力。
而西班牙人是最早進入美洲,并取得最多領土的國家。
一個財力強勁,一個領土廣袤,但這兩個國家都先后敗在英國人手里,作為一個精于理財的法國人,還是如今法國除了國王、宰相之外的第三人,甚至在國內有隱隱成為馬扎然接班人趨勢的富凱,立即意識到英國人肯定有獨到之處。
故此,當布萊克提出一起去牙買加后,他雖然痛痛快快答應了,不過也提出了自己條件。
“偉大的法國愿意站到英國一邊,不過眼下法國海軍孱弱,還需要英國幫助”
布萊克自然知道精明的富凱想的是什么,在關起門來思索的那三日,他順便想起了富凱的問題。
“法國人已經從荷蘭人那里得到了新式戰艦的圖紙,但依舊不滿足,肯定是對于海軍的編制、訓練、作戰方式不滿足,但共和國自從在護國公大人掌權后,以清教徒的高度自律作為軍人的靈魂,這才是英隊能強于諸國之處,也是最核心之處”
“編制、訓練方式、作戰方式法國人完全可以利用高價雇傭共和國退伍海軍得到,不過燧發機的秘密還是要守住,以法國人的高傲,肯定不會以為英國在技術上強過他們”
于是,在他在見到富凱后,直接向他出示了一本由他親自編寫的英國海軍操典,當然了,這是他安排手下重新謄寫的一本簡略版,自然略去了如何使用火炮的詳細技術。
富凱見到后自然喜出望外,對于他這個軍事門外漢來說,能夠得到英國海軍大臣去“親自”(這本小冊子有布萊克的親筆簽名)編寫的海軍“操典”實在太榮幸了,至于實際效果如何,他自會扔給法國的海軍將領取辨別。
“親愛的布萊克,上次在瑞士的會面英國沒有參加,咳咳,不瞞你說,在那次會議上,就有對付大夏國的議題,放心,當時候里看我眼色行事就行了”
布萊克聽到后雖然面上依舊恭敬,心里卻不以為然,“西班牙也是參與國,可如今明顯與大夏國站在了一起,雖然是被迫的,可畢竟現在站在一起不是?”,嘴上卻說道:“那太好了,愿上帝與你同在!”。
兩艘快船很快就抵近新天津港了。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都有些如夢似幻。
以前由西班牙人建起來后來被海盜占據的羅亞爾港被他們舍棄不用,而是在靠近大陸的地方用某種秘密材料建起了灰白色的碼頭,碼頭大約三千米長,就在羅亞爾港的后面,讓深處海中的羅亞爾港成了外港,并成了抵御第一撥海浪的外港。
海港里,停著大夏人的一支分艦隊,還有大量看起來相差無幾的大運輸船,所有的船只無一例外都有兩根高高的煙囪。
“機器船!”
此時,不僅是海軍上將布萊克,還是會計出身的富凱都端起了手中的望遠鏡,布萊克碩大的喉結還一動一動地,也不知是激動還是震驚。
布萊克看了一會兒,便將望遠鏡對準了碼頭后面不遠處的城堡。
“上帝啊,這是怎樣一座怪異的城堡,四四方方,四個角上建有房屋,房屋蓋著黑瓦,房檐翹起,城墻上大約每隔一米便有半米左右的凹處,多半是用來射擊的,每隔三十米就有一門火炮,為什么是三十米?”
“難道他們也掌握了散彈的原理?”
“城墻高約七米,外墻貼著燒制過的大磚,上帝啊,磚縫那灰白色的東西與碼頭上的一致,看來是一種強力粘合劑,不過這樣的大磚城堡經受得住重型火炮的進攻嗎?”
突然想到此時的普魯士大公國設在倫敦的公使館人員說過的話。
“我曾經到過他們設在西伯利亞的大城臨潢府,也是一種包磚的城墻,單從外表上看不如歐洲的條石城堡堅固,不過在兩道大磚之間有厚達三米以上的夯土層,以前他們是用人工夯成,最近多半是用機器夯成,按照他們的說法,這種城墻異常堅固,造價也遠比石質城墻低,工期也快得多”
“城中,似乎有一座很高的建筑物,按照普魯士人的說法,那就是什么佛塔了,說起來這大夏人非常奇怪,他們來自中國北部,信仰的本是原始的宗教,拿下半個中國之地后,對佛教、道教也來者不拒,更奇怪的是,他們的國內并沒有聽說過什么宗教糾紛,各種宗教還能和諧相處”
“而在歐洲,因為宗教原因,在德意志就打了三十年!”
富凱同樣陷入了沉思。
作為法國的財政大臣,他還是法國如今唯一一條道路,沿著塞納河通往巴黎的外港勒阿弗爾港道路的主持修建者,除了修建這條法國最重要的道路,他還主持修葺、疏浚了塞納河,對于工程也不陌生。
“該死的,這些異教徒建筑物風格迥異也就罷了,為何看起來如此牢固、干凈、整潔?!”
“都說法國是如今歐洲工坊實力最強大的國家,不過僅從大夏人在半年多的時間里就建起如此大的一座城堡來看,他們不光組織高明,還掌握了連法國人也不知曉的建筑秘技,這樣的國度,簡直太可怕了,以前在伯爾尼時,大家雖然對這大夏國異常警惕,畢竟遠在天邊,雖然定下了共同對付的大計,看來還遠遠不夠”
“與歷史上的匈奴人、蒙古人相比,這大夏人明顯更強一些,更令人難過的是,大夏人讓歐洲人心生警惕憑借的不是他們的兇殘,他們的屠城,而是出于碾壓姿態的文化、技術……”
“碾壓……”
富凱在內心吐出了一個讓他異常難過的詞語,隨即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下就咬破了,他卻渾然不覺。
“難道上帝長著一副黃種人的面孔?不!”,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布萊克、富凱兩人都在恍惚、錯愕、痛心時,前面開來了一艘雨燕號,正是前來引領他們進入航道的導航船,眼下大夏國并沒有專門的導航船,只能暫時由雨燕號來代替了。
當雨燕號行駛在前面時,布萊克的眼睛里充滿飽含著驚嘆、不解、嫉妒、憤恨等多種情緒糾纏在一起的神色。
“上帝啊,這樣的長寬比,如此修長的身軀是如何在大洋里乘風破浪的?看那船幫上,明顯有炮窗的痕跡,他還是一艘能夠戰斗的船只?上帝啊,我看到了,謝謝您的指引,他是有兩個煙囪,眼下只有前面那根煙囪在冒著黑煙”
“完全沒有掛帆,嗯,這里還是東北風,風勢還頗大,他在逆風的狀態下還能以均勻的速度行駛,難怪精明的佩恩也敗在他們手下,這樣船只,如果是在外海,完全沒有對手,在共和國沒有掌握機器的秘訣之前,該如何對付這樣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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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共和國依舊大量使用風帆戰艦的時候,一方面要對大夏人采取恭敬的態度,另外要聯合一切能夠聯合的力量,一起來對付他們,還有,若是在順風的情況下拼死靠近這樣的船只,然后進行接舷戰,或許是唯一的辦法”
“眼下的英國并沒有笛卡爾、萊布尼茨、帕斯卡、費馬那樣的大科學家,天啊,這些人大多數竟是法國人!”
布萊克警惕地看了另外一艘船只上的富凱,似乎那個矮胖子就是那些科學家的化身。
“大夏人在機器上的秘密沒準法國人也在秘密研究,以法國這么多的天才科學家,很有可能已經有些成就了,該死的,怎么英國出不了一個大科學家?”
此時,正在英國林肯郡金格斯皇家中學讀書的十二歲的艾薩克.牛頓打了一個噴嚏,他用衣袖擦了擦長約一寸的鼻涕,警惕地看了看周圍。
兩艘船只花費了很長時間依舊不能準確停靠在碼頭上,最后還是雨燕號用繩索拉著他們,結合尾舵的使用,才慢慢停泊下來。
“撲”
對這一切,布萊克沒有錯過哪怕一個細節,當船只的船幫貼在岸邊時,他發現了掛在岸邊的是一圈黑乎乎的厚實圓圈,當船幫靠在上面時那圓圈似乎略微凹陷下去,不過當船只停穩后,圓圈又恢復原狀。
“聽說大夏人已經利用瀝青、樹脂、動物油脂提煉出了一種叫粗膠的東西,那種東西他們已經用在車輪上、機器上,眼前這個東西多半也是如此了,與藤圈相比,還真是牢靠得多,上帝啊,您老人家為何將聰明智慧全部給了東方人?難道是在考驗歐洲的教徒?”
碼頭上,根據尼堪的命令前來迎候的王文慧一身白衣,黑色大帽,寬大的衣袖正在隨風漂浮,看到布萊克、富凱兩人像一個剛進入城池的鄉下人那樣四處依依不舍地張望著,鼻孔里不禁冷哼一聲。
“化外蠻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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