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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七十七章 川藏決戰(6)宿衛營(上)
瀚海軍比張可望想象的還要快,擊敗馮雙禮,拿下渡口后,工兵立即利用
渡口船只在岷江上搭建了浮橋。
等天色大亮,陳啟新帶著大軍抵達時,岷江兩岸已經能夠自由往來了。
等他后面的冷云率領的步軍旅抵達后,在岷江兩岸已經建起了兩座大營!
這便是來護兒帶著宿衛營中的虎威營見到的情形。
對他有利的是,瀚海軍抵達后,或整理大營,或整理裝備,在外面只派了
幾百偵騎,這幾百偵騎還分散在彭縣、郫縣、崇慶州廣袤的土地上。
不過瀚海軍步軍已經將灌縣圍得水泄不通,想要進入灌縣協助馮雙禮守城肯定做不到,就算做到了也會傷亡慘重——因為在大營外依舊有一支騎兵在警戒,領頭的正是在大凌河戰役跟隨祖大壽降了清軍,后來又被瀚海軍俘虜的張可范,在援助陳錦時,就是此人斬殺了漢軍旗大將劉之源,裹挾劉之源的部下投降了瀚海軍。
加入瀚海軍,此人各方面都表現一般,不過到如今還是做到了旅指揮使的位置,他今年四十歲了,劉良臣等不同,他對大夏國倒是忠心耿耿。
眼下,就是他帶著一千騎在大營外警戒。
作為曾經領教過瀚海軍厲害的喀喇沁臺吉,來護兒自然不敢認為瀚海軍正在警戒的人數少自己就能沖進去大開殺戒,他這兩千人,約莫一半來自張獻忠收容的源自陜西的各支義軍里的騎兵,一半來自投降的明軍。
這個時代,無論是義軍還是官軍,能當騎兵,無一不是“擅騎射”的人物,若是放在明將手里,那時妥妥的家丁人選,若是放在大順軍、大西軍,那也是三堵墻、領頭子的人選,無論如何,都是一時之選。
除了這些人,這支部隊號稱虎威營,在宿衛營排名第二,隊長都是來自喀喇沁,一共二十人,每人督領百騎左右,故此,這支部隊雖然整體不如張偉征統領的那支純粹蒙古人組成的騎兵,不過戰力也相當強大。
都說部族騎兵弱,若是在蒙古人手里,只是在打草谷時或發生戰事時才匯聚起來,自然戰力不強,甚至比普通明軍騎兵還差一些,不過當張偉征南下投降張獻忠七八年后,這支部隊無時無刻都是在廝殺中渡過的,彼等從小就練習騎射,一旦長期集中訓練、戰斗起來,戰力還是要強過漢人騎兵的。
這一點,你從滿桂、馬芳身上就知曉了。
故此,如今張獻忠手下戰力最強的部隊自然就是忠王張偉征手下那三千騎了,這許多年過去后,原來的蒙古人或者受傷,或者戰死,早就沒有三千人了,不過兩千人還是有的,剩下的都是漢軍騎。
不過,以前在西拉木倫河流域瀚海軍給來護兒留下的強悍印象太過深刻,眼見得瀚海軍還在扎營,而灌縣又被圍住了,他略略觀察過后便跑了。
不多時,他這兩千騎百里來到崇寧縣附近(后世崇義鎮)時突然停了下來。
崇寧縣方圓才三里,面對的又是有火器優勢的瀚海軍,肯定守不住,自己這兩千騎進去后又駐扎不下,還不如全部撤到郫縣——郫縣縣城周長七里,是成都附近的大城,而里面的守軍才一千五百人,就算將自己這兩千騎兵、崇寧縣的步軍全部裝進去也無問題。
當然了,作為一個蒙古人,若是放在以往,他才不會理會崇寧縣的死活,自從在廬州跟著萬丹偉征投降張獻忠后,他可算是在一路劫掠、燒殺中過來的,又深受大西王的重視,日子過得可比以前在草原上快活多了。
由于蒙古騎兵戰力強橫,在大西軍中他瞧得起的人不多,張可望等四王位置太高,他高攀不起,尋常將領中,他最欣賞的有兩人,一個是白文選,一個是祁三升,這兩人都是力大無窮,悍勇無比,騎射無雙之人,白文選位置很高,但祁三升目前的位置卻并不高,故此,閑暇時,來護兒經常找祁三升喝酒,久而久之,兩人幾乎相交莫逆。
祁三升,陜西涇陽人,馮雙禮的部將,以悍勇聞,擅使錘槍,所謂錘槍,就是一種簡化的狼牙棒,不過棒頭是一個實心圓罷了,前端還是槍刃,槍桿、槍身、槍錘通體鑄成,重達二十斤,長兩米,是祁三升的獨門兵器。
上一次跟著馮雙禮兵敗嘉眉州后,祁三升也被貶到小小的崇寧縣擔任守備,其實,單以悍勇論,祁三升、白文選齊名,不過以不拍死為標準,祁三升更勝之,號稱“祁瘋子”,不過就是這一點讓來護兒心心相惜。
故此,他決定招呼祁三升帶著步軍以及城里的百姓遷到郫縣去。
話說此時的崇寧縣守將祁三升還不到三十歲,早已得知前面灌縣的情形,正在彷徨無計之時,恰好來護兒來了,不過他卻不敢拋棄馮雙禮跑到郫縣。
來護兒說道:“大都督說了,如果灌縣無能為力,就將崇寧縣的人馬遷到郫縣,集中力量鎮守郫縣,郫縣離成都近,兩地可互為犄角”
祁三升其貌不揚,身材不高,卻長了一臉的絡腮胡子,讓他不高的身形瞧
來增添了幾分威勢,他聽到來護兒如此說卻有些半信半疑,在大西軍里,能管轄他的人太多,不過他最怕的還是兩個人,一個自然是大西王張獻忠,另一個就是一堵墻張可望了,在有些情況下,在他眼里,張可望比大西王還可怕。
“當真?”
“自然,我可是從大都督那里領命過來的”
祁三升想了想,最后決定聽他的,不過這樣一來就苦了馮雙禮了,但為了大局著想,也只能如此了。
兩個時辰后,祁三升在來護兒的警戒下,將自己一千手下連同家屬總共大約三千多人收拾停當之后打開東門,踏上了通往成都的官道。
兩個時辰,在大夏國那里就是四個小時,以瀚海軍偵騎的水平,來護兒的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就在祁三升、來護兒向郫縣剛剛邁進時,陳啟新已經安排了兩個騎兵旅過來了。
趁著他們還在崇寧縣糾纏時,陳啟新軍團的副指揮使、另外一個騎兵旅的指揮使,齊齊哈爾達斡爾部落酋長之子戴青旅已經繞到崇寧縣東南、同樣處在通往成都官道上的安德鎮,而張可范帶著一個騎兵旅沿著官道追上了來護兒他們。
這下來護兒大驚失色,看著瀚海軍那三千整整齊齊、裝備驚人的騎兵,他自然想到了以前在喀喇沁故地大敗于蕭阿林之手的情景,他不禁有些后悔帶上祁三升了。
祁三升更是有些手足無措,他是祁瘋子,不過那是在純粹的戰斗中才得來的諢號,眼下他的麾下雖然有一千長期跟著他的步軍,不過卻還有幾千家屬,這些家屬都是他們到成都后形成的家眷,本來以為能在四川安定下來,沒想到又遇到了偌大的危機。
“老來,你是騎兵,別管我了,趕緊回郫縣”
半晌,祁三升便下定了決心。
什么家屬,他們在谷城也有過,不過在經過河南時被左良玉全部沖散,到英霍山區后自然又有了,不過在經過與黃得功的大戰后,再一次失去了,那之后,他們在湖南第三次有了家屬,不過在前往四川的途中,受到曾英的邀擊,家屬又喪失了一半,只有到了成都后,他們才算真正穩定下來。
可這“真正穩定”也才五六年時間,不過在這五六年,他們的娃兒大的也有五六歲了,此時再舍棄如何舍得?
但大西軍似乎在對待家眷上大同小異,就像張獻忠在離開成都后將自己的妻妾兒女全部殺掉一樣,祁三升決定放棄家眷。
于是,將家眷趕到稻田里后,在一片哭聲喧天中,祁三升在官道兩側擺好了陣勢,在官道的兩端用長槍兵遮護,中間雜以弓箭手、火銃手,他這時想到的不是家眷的安危,而是,“來護衛義氣深重,我這里都是步軍,反正跑不了,干脆成全他好了”。
當然了,他與來護兒此時并不知曉前面還有一個騎兵旅擋在路上,他還抱著“此處官道雖然寬闊,不過兩側都是長滿水稻的田地,騎兵進去后也快不起來,我在前面布置了三排長槍兵,他們再是強悍,彼等也不敢直接沖擊長槍陣”
“此時來護兒若是有心的話,就可以運動到敵騎的后面,或者從稻田兩側對敵騎進行肆擾,哼,想要滅掉我祁瘋子,沒那么容易!”
他想的不錯,來護兒、祁三升雖然都是殘暴不仁的人物,還一個是漢人、一個是蒙古人,卻在遙遠的四川結成了知己,在一剎那,來護兒忘記了張可望“收縮兵力,保存實力”的教誨,而是與祁三升想到了一塊兒。
不過此時前面的張可范已經沖過來了!
這還不算,豹韜營的統領馬唯興本來也打著與來護兒一樣的主意,先到崇寧縣將祁三升帶到郫縣的,卻在安德鎮碰到了瀚海軍!
一個令雙方都有些措手不及的局面出現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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