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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七十章 川藏決戰(2)四川總督(上)
從天全石寨往東,全程沿著青衣水南岸行走,由于多為山路,雖然也能行
走馬匹,不過前面敵情如何尚一無所知,在殲滅袁韜部后,便讓十名偵騎化妝成明軍,前往雅州探查。
偵騎的頭目正是前榆園賊張七,這廝原本是劉澤清的夜不收,投靠瀚海軍加入了灰衣衛,不過在灰衣衛里待了一年后,他覺得以自己的身手還是在戰場上廝殺來的痛快,故此又申請加入到騎兵隊伍,最后輾轉來到了陳文盛的手下,是他麾下唯一騎兵旅的偵騎頭目,手下有一百偵騎。
以前說過,張七武藝高強,身背兩石力的開元弓,手拿兩米長的大刀,原本就是明軍的夜不收,加入瀚海軍后,除了增加了一把能發出低聲的三連發短銃,便別無他物了。
他是明軍出身,扮演起夜不收那是駕輕就熟,何況袁韜的部隊也是來自四面八方,大多來自陜西、河南,他一口山東話并不顯得突兀,袁韜是姚黃余部最大的一股,手下很有些武力高強的人物,比如黑虎王高,單論武藝,袁韜部并不比瀚海軍差點差多少,可惜到瀚海軍出現時,單純論武藝的時代已經落伍了。
但若是以偵騎的面目出現,有武藝傍身的話,扮演夜不收是最好不過。
與張七不一樣,除了他,瀚海軍騎兵的偵騎的標準裝扮是:
一匹中等個頭的戰馬,多半是蒙古馬里的高大者,作為偵騎的戰馬,溫順、聽話是最主要的,并不需要時刻上馬廝殺,但一旦遇敵,耐力比速度更重要,因為那時上報情報比殺敵更重要。
一副弓箭,作為偵騎,你若是一幅標準瀚海軍的裝備肯定不行,故此,偵騎多半是力大、善騎射者,當然了,他們隨身有一個皮囊,里面裝著三連發短銃、手弩,用于悄沒聲息接近敵人后抓舌頭。
一長一短兩把刀,都是明軍制式,短的自然是雁翎刀,長的則是從戚繼光時代就有的雙手長刀(結合了苗刀、倭刀特點的步戰長刀)。
若是冬季,則是在一套標準的明軍制式棉甲,當然了,質量遠勝于明軍,若是在夏季,則是標準的灰色麻衣,心口位置配有輕巧鐵板一塊,其它地方則完全沒有遮護,作為偵騎,靠的是訓練有素,是機警,是隨機應變,并不需要你一殺到底,護住心口就是了。
頭上則是一頂此時明軍常見的遮陽氈帽,前面往上翹起,對了,就是水滸傳里林中的那種氈帽,氈帽上吊著紅纓。
作為偵騎,隨便一位都是班長以上職級,除了短銃、手弩,皮囊里還裝著地圖以及繪圖工具,還有用于傳遞消息的書本,在緊急情況下需要用暗語時必須查詢書本才能得知,外出用的書與大本營的書又不同,只有兩相對照才能明白。
皮囊里還有一瓶油,那是用來在緊急情況下燒毀皮囊里的物件兒的,至于短銃,緊急情況下你或者將它毀掉,或者扔在隱秘處,等到事情緩和時再找回。
張七在灰衣衛里學會了傳遞消息或繪制地圖,不過他最煩這兩件事,幸虧他在別的地方十分擅長,很快就當上偵察連連長,那些個煩人的事情就交給手下干了,自己正好居中調度。
明軍在天全到雅州的道路設有一個據點,就是在天全河與青衣水交匯之處,那里,向東二十余里可達雅州,向北三十里可達蘆山縣,向西二十五里可達天全石寨,向南五十里可達榮經縣,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飛仙關,是她的名字。
如此重要的地方,以前楊展在此設有軍堡一座,千戶一名,不過在楊展被殺之后,李乾德代表“朝廷”對整個雅州進行了接管,眼下雖然早就不是文官當道的時代,而是武人日漸跋扈的時代,不過像李乾德這樣的方面大員在普通武將眼里還是有些分量的,否則楊展也不會著了李乾德的道。
這名千戶是世襲的千戶,還是南面以前黎州安撫司土司的兒子,原本姓阿魯,被洪武時被漢官賜姓張,最后干脆就以張為姓,世代為黎州安撫司(大渡河關鍵一段河面的夷人首領)長官,后來黎州安撫司取消,不過張家早已融入到漢人里,眼下這飛仙關的守將便是張家后代,世襲飛仙關千戶,手下大部分士兵都是夷人。
可巧了,這張千戶由于仰慕蜀漢的張飛,便也起了這個名字,當楊展被殺,李乾德、袁韜接管雅州后,張飛雖有些愕然,不過還是接受了新的上官,他雖然早已漢化,不過在漢人眼里卻還是蠻夷,他這樣的人鎮守飛仙關才是天全、雅州守將都能接受的,否則無論是天全還是雅州,任何一方士兵站住了此地,便斷絕了雅州通往山里的茶馬古道,其中的利益就太大了。
這日,張七一行來到了飛仙關,見是袁韜的夜不收,張飛沒有阻攔他們,打開關門放他們進來了。
飛仙關不大,按照張七的觀察,最多能容納三百名士兵,不過此地扼控天全雅州之間的要道,要繞開此關,不是懸崖絕壁的高山,便是湍急的青衣水,而此關高達三丈,上面還有西瓜炮,易守難攻,后面的陳文盛想要去雅州,只能從此關通過。
張飛只見過袁韜、王高,并未見過張七,不過見他儀表不凡,還是小心奉承著,對張七的北方口音也絲毫沒有懷疑。
張七卻在想著,“此地至少有三百軍士,還是三丈高的石墻,瀚海軍就算將步軍開過來用青銅炮轟擊,估計也要花費至少一日才能轟破,而那時雅州的李乾德、武大定早就收到這里的消息做好防備了,川西局勢復雜,一旦瀚海軍的消息陡然傳到那里,勢必在明軍、大西軍產生連鎖反應,到時候對瀚海軍是福是禍還真說不定”
這就是他先后作為夜不收、“榆園賊”、“義軍”、瀚海軍,有著如此復雜經歷的優勢了,若是普通夜不收,抑或單純“義軍,抑或“榆園賊”,多半不會想到這些事情,做好分內的事情,觀察好飛仙關的地形,估摸敵人的數量以及戰力,然后報給后面的主將就是了。
不過張七就算想做點什么,以他們區區十人,面對著張飛三百人也無可奈何,若是一般孱弱的明軍他們自然可以做那以一擊十甚至擊百的驚心動魄的大事,可眼下這張飛乃至其手下雖然都穿著明軍軍服,可頭上卻包著黑色的頭巾,一看就是夷人出身。
這些人的神色明顯比尋常明軍精悍的多,想要驟起發難,就算拿住張飛迫使剩下的人投降也不容易。
因為當過灰衣衛的他知道,在川西一些個安撫司、千戶所,里面的兵丁都不簡單,都是各土司名下少量的“自由民”,實際上就是夷人里的小貴族,他們的地下都有大量的農奴的,想要這些人旦夕反水基本上不可能。
怎么辦?
作為曾經的榆園賊頭目,就這樣摸清情況回去肯定不是他的風格,否則他也不會剛從灰衣衛轉到瀚海軍就當上了一個騎兵旅的偵騎頭目——騎兵旅的偵騎頭目享受營指揮使的待遇。
“當……”
正在此時,從飛仙關左側的大山上傳出來了一陣陣古琴的聲音,張七一聽便有些納悶。
“如今兵荒馬亂的,特別是袁韜這廝暴虐不堪,竟還有人又閑情逸致在山上彈琴?”
此時的他正好站在關城的城墻上,對面的大山山勢陡峭、怪石嶙峋,蒼松點綴其中,半山腰隱約有一道飛檐挑了出來。
“是何人在上面彈琴?”
張七問道,那張飛笑了笑,也沒隱瞞,“還能有何人?放眼整個雅州,也只有一個人膽敢來到此地撫琴,那就是新任四川總督李乾德”
“哦?”
“將軍,此山叫大相嶺,相傳蜀國丞相諸葛亮曾在此地帶兵打仗,見此山險峻秀麗,便在山上撫琴一曲,后人為了紀念他,便在撫琴處修建涼亭一處,叫大相亭”
“哦?那此地為何叫飛仙關?”
“將軍,此地扼控四縣之地,大相嶺雖不高,不過卻險峻異常,以古人的眼光,只有飛仙能過,故有此名”
張七問道:“李總督不是在雅州城下督軍嗎,為何跑到了此處?”
張飛笑道:“你真的不知?呵呵,蜀人尊崇諸葛亮,今日正好是他的誕辰,每逢此日,文人雅客都會齊聚大相亭,或撫琴,或吟詩作對,可是雅州最有名的地方,說是甚,圣人出,天下興,凡是蜀中讀書人,只要到了雅州附近,沒有不過來附庸風雅的,李總督正好是四川人,故此……”
“那前面的戰事?”
“雅州堅固,武總兵已經擊敗了前來支援的陳佳盛,現在李總督的中軍、武總兵的軍隊已經將州城團團圍住了,并抓了大量的民夫,原本是今日要發動總攻的,可巧又是諸葛孔明的誕辰,李總兵便決定罷兵一日,緬懷完圣人之后再做打算”
張七說道:“我跟著袁將軍來到天全后,就被派到山外打探夷人的消息,這還是第一次回雅州向總督復命,正好他在這里,對了,這關城可有通往山上的道路”
“自然有的”,張飛不虞有他,帶著他來到一段關墻處,那里正好有一道小門可以進出。
張七帶了兩個人上去了,上去之前,他向另外一個偵騎遞了一個顏色,那人叫任九,卻是與他一起起兵鬧事的榆園賊頭目任七的弟弟,任九的眼神閃過一絲猶豫,不過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張飛見張七挎著一個牛皮大囊,便問道:“這是何物?”
張七笑道:“袁將軍破了天全石寨,得了幾樣寶貝,自然要孝敬給總督大人”,張飛不虞有他,便目送他們上去了。
等張七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了,任九帶著另外六人走下了關城,他們來到關城的東門一瞧,不禁有些傻眼了。
在東門前面還有一道馬面墻,關城的馬面墻自然不長,約莫一畝地大小,里面有大約十個人在那里守著,這處關城并沒有設置護城河,不過依托一側青衣水、一側絕壁,加上主城門、馬面墻的設置,在如此狹窄的地界上,也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因為你再多的人也展不開。
任七正在失望中,按照剛才張七的暗示,那是要他幾個靠近這里,趁機奪下城門,不過那樣一來,他們就要面臨馬面墻四面城墻上敵人弓箭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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