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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四十六章 雨季來臨,尾聲開始之四:兩個插曲(下)
四萬大軍,其中有騎兵一萬五千人,包括金聲恒自己麾下的五千騎,還有王允成、吳學禮、張應祥、馬士秀四部一共一萬騎兵,剩下的都是步軍。
一萬五千騎兵,聽起來很嚇人,不過是明軍拿來唬人的罷了,在明軍里,江北四鎮里也就是高杰、黃得功手下的騎兵有些戰斗力,剩下的號稱騎兵,實際上稱為騎馬步軍更恰當一些。
在暫時歸金聲恒節制的這幾只兵馬中,號稱“王鐵騎”的王允成手下的三千騎那是實打實的精銳,加上金聲恒自己的兩千騎,也就是五千騎精銳,剩下的不過是用來追擊的輕騎兵而已。
對面的白旺部相差仿佛,王得仁手底下那五千騎是實打實的精銳,而白旺自己掌控的那五千騎卻是參差不齊、勉強稱得上是騎兵的騎兵。
故此,雙方在宿松一帶連番大戰,都是步軍、騎馬步軍在戰,真正的精銳卻并沒有出動。
三日過后,雙方依舊不勝不敗,此時金聲恒決定不再保留了,他讓王允成出戰了。
王允成,左良玉手里唯一一支帶有關寧軍血統的騎兵,其中的一千更是典型的三眼銃加騎槍的配置,他這三千騎一出現,白旺手下的騎馬步軍當即大敗,幸虧此時王得仁及時出戰,堪堪擋住了王允成的猛攻。
最后,王得仁的兇猛有效化解了王允成三眼銃加騎槍的戰術,不僅穩住了陣腳,還隱隱有反擊的機會。
金聲恒讓自己的那兩千騎上了,這是他最后的手段。
宋奎光,是他的騎兵大將,江西人,卻長期在遼東戰斗,后劃歸左良玉部下,左良玉死后又跟了金聲恒,是金聲恒手下首屈一指的大將,歷史上曾長期擔任金聲恒的中軍總兵。
在歷史上,宋奎光主騎,郭天才主步,劉一鵬擅守,是金聲恒手下的三杰。
宋奎光的加入,頓時止住了王允成的頹勢,不過,對面的王雜毛已經殺得興起,他不顧白旺的鳴金收兵,繼續拼死向明軍突擊。
前面說過,闖營擅長三堵墻戰術,在王得仁那里自然也有樣學樣,他這五千騎兵里有一千經過了十次以上戰斗而不死的騎兵,在剛才的戰斗中并沒有突前,而是在后面掠陣,此時得到王得仁的命令后當即分成兩隊,從大隊兩側沖了出去。
大約過了不到半個小時,雙方終于分成了勝負,終究是更加悍勇一些的王得仁壓住了宋奎光、王允成的氣勢,將他們打得不斷后退。
其實,這也很正常,在原本的歷史上,金聲恒反正后,大軍被圍困于南昌,城外還有譚泰率領的滿洲八旗幾萬人,王得仁好幾次竟敢帶著幾百騎沖出去與幾千滿洲八旗死戰,妄圖打通與城外援軍的聯系,雖然最終功敗垂成,還是讓譚泰嚇出了一身冷汗。
譚泰,可是號稱滿清老中青三代中代表“中生一代”的巴圖魯,可想而知王得仁的戰力。
明軍就是這樣,中規中矩的戰斗,農民軍肯定不是對手,不過彼等在戰場上一旦崩潰,就一發不可收拾。
金聲恒大敗,所有的人都慌不擇道地往安慶跑,那里,有翁之琪許諾的船只。
最后白旺、王得仁好整以暇地將整個安慶府除了府城以外的所有地方劫掠一空,只不過在得到一個消息時才趕緊撤回了湖北。
什么消息?
自然是目前在正在河南、湖北邊界的喀克篤禮軍團了,得知湖北順軍中最有戰力的王得仁部東去了,喀克篤禮便讓曲承恩部留守,自己親自帶著大軍南下了,他是從信陽州南下的,攻破武陽關后,白旺的根據地——德安府就向瀚海軍敞開了懷抱。
由于白旺部的主力正在東邊劫掠,德安北邊的屏障應山縣城卻是一個投降明軍游擊將軍在鎮守,見到喀克篤禮大軍后二話沒說就投降了,應山一下,德安府就要直面瀚海軍了。
此時,王得仁的手下還有三千精銳,加上白旺交給他的兩千輕騎,一共五千騎,得知瀚海軍南下后便先走一步,最后在德安府城下與瀚海軍相遇了。
王得仁沒有與瀚海軍交戰過,加上還沉浸在大破金聲恒部的興奮中,根本沒有將瀚海軍放在眼里——實際上,來到德安府的瀚海軍有整整一個軍團,騎兵還有九千!
湖北此時也進入雨季了,王得仁在擊破金聲恒后,繳獲了不少戰馬,故此,他也沒有將戰馬在雨天交戰的損失放在眼里——他可是從劉芳亮那里得知,“瀚海軍擅長火器”,如今正是小雨的天氣,他們的火器無法施放,正是自己三堵墻大顯身手的時候!
以前說過,喀克篤禮這個軍團中,三個騎兵旅的指揮使分別是:
第一旅:喀克篤禮
第二旅:費揚阿
第三旅:庫楚克
雅庫特人庫楚克成為尼堪次子孫德恩的老師后便退出了喀克篤禮軍團,他這個旅便由以前隸屬于蕭阿林麾下的戴青接手。
費揚阿,是齊齊哈爾附近錫伯部首領老費揚阿的長子,在原本的歷史上,皇太極一直所說的“黑龍江索倫諸部,富察戰力最強”,這個富察部就是錫伯部,族人多以富察氏為姓。
而戴青則是齊齊哈爾附近最大的一支達斡爾人部落羅察部首領巴圖爾的長子,老一代都已經去世了,這兩支黑龍江以南最強大的索倫部落也不會像后世那樣被清國遷到呼倫貝爾、新疆,依舊在齊齊哈爾附近繁衍生息。
到了康熙時代,原來的滿洲八旗的戰斗力已經大幅下滑了,多半靠黑龍江省的錫伯人、達斡爾人、黑斤人以及東海女真人來支撐,結果在經歷了三藩之亂后,黑龍江、興凱湖一帶的索倫、野人女真被朝廷搜刮得差不多了,這也導致當哥薩克進入到上述區域后,并沒有多少當地青壯能與彼等戰斗。
而以建州為核心的老女真,已經被鐵桿莊稼侵蝕得差不多了。
費揚阿、戴青,都是二十八歲,全部出自齊齊哈爾各級學校,是錫伯、達斡爾兩部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喀克篤禮今年四十歲,同樣喪失了以前那種對沖鋒陷陣的興趣,他讓戰力更強的費揚阿上了,剩下的各部都作壁上觀。
這倒是讓王得仁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剛才全憑一股銳氣,將全部五千騎一股腦都派了出來,若是對方也是一股腦上,就算他再驕橫也會有些打鼓。
費揚阿帶著第二騎兵旅出戰了,他親自帶著一千飛龍騎處在最前面,這樣的天氣雖然對戰馬不利,不過敵人既然找上門來了,就只能用冷兵器堂堂正正擊敗他。
“噠噠噠”
戰馬的速度瞬間便提到了最大,在全幅板甲籠罩下的費揚阿在一剎那突然感受到了祖先的榮光,在部落里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那就是他富察氏是拓跋鮮卑的一支,后來先后臣服于契丹、金國、蒙古,語言也由以前的鮮卑語不斷變成目前的模樣——不斷融合了各部族的語言,接近女真語,卻又獨立于女真語。
無論哪個部族當權,他富察氏都是其中的精銳,以前是科爾沁人的選鋒,后來又是滿洲人的主力,到了大夏國,由于器重火器,富察部的地位有所削弱,不過依舊在索倫各部名列前茅。
而王得仁那邊,其三千精銳身上的甲胄都是五花八門,手中的武器也是亂七八糟,雖然如此,彼等有兩個特點還是分外突出的:
一是在接敵之前都有短斧、骨朵、標槍等遠程武器擲出,與一般農民軍騎兵只懂得接近廝殺大不相同;
二是在經歷多次三堵墻的經歷后,彼等已經養成了死戰不退的作風。
有了這兩樣,在時下的東亞,無論是在清國還是在明國,都是妥妥的精銳,可惜他們碰到了瀚海軍!
“咻……”
在沖鋒時,費揚阿嘴里叼著一枚碩大的銅哨,在眼見敵人飛過來漫天的短斧等物時,費揚阿一方面低下了頭,同時大力吹響了銅哨。
一剎那,夾雜著雨水的銅哨怪異的哨聲響了起來,隨著費揚阿銅哨的響起,在他的前后左右一共有五十枚一模一樣的銅哨也響了起來。
不約而同,一千飛龍騎將右手的虎槍往后一拉!
對面的王得仁手里拎著一把兩米長的狼牙棒,與他相似,他的部下都是這些在騎兵里少見的重型兵器,諸如狼牙棒、大斧、鐵鞭、鐵錘、鐵锏等,有的甚至還帶著流星錘。
這樣的部隊,若是碰上清軍精騎,完全可以大戰一場,可惜的是當李自成死后,白旺就駕馭不住王得仁了,最后竟成了清軍的幫兇。
在白旺的大軍里,王得仁既是副手,又是左果毅將軍,擅長惡戰、硬仗更是他的特點,望著對面在蒙蒙細雨中那白花花的一片,王得仁不驚反喜,嚎叫著拎著狼牙棒沖了上去。
若此時有人從旁觀戰的話,會馬上發現兩支隊伍的端倪。
王得仁那邊,隊伍雜亂,但氣勢驚人,一邊策馬狂奔,一邊還大呼小叫著,而費揚阿那邊,就算在雨天依舊保持著大致整齊的陣型,如果仔細瞧的話,當處于第一排的飛龍騎將手中的虎槍向后拉到位時,虎槍鋒刃大致與馬頭平行,而落后馬頭大約一尺左右。
這樣的情形,由于是雨中,從王得仁那邊來看,這邊的騎兵雖然甲胄閃亮,卻幾乎是沒有武器一樣,這無形中強化了他們的信心,于是,一個個生怕不能立下大功似的,爭先恐后策馬向前猛沖。
“砰…”、“撲…”、“當…”、“嘶……”
在雙方解除的那一剎那,場中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雙方兵器交錯的聲音,有兵刃接觸到對方騎兵的聲音,有兵刃碰到板甲后劃過產生的難聽聲音,也有戰馬不幸被擊中的哀鳴聲。
單臂利用馬勢蓄力一擊,是飛龍騎騎兵每日需要操練五百下的技法,到了這個時候,絕大多數人已經是爐火純青了,一尺長冒著寒光的虎槍鋒刃無論是對上騎兵還是戰馬,基本上都是一擊中的!
更令王得仁絕望的是,由于飛龍騎騎兵、戰馬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彼等對于擊向自己軀干的兵器都視而不見。
“還有這么不怕死的騎兵?!”
這下,本來以氣勢見長的王得仁部亂了,而對面的騎兵在一擊得手后,也漸漸由沉默的殺意變成肆意的狂歡!
沒多久,飛龍騎大呼小叫的聲音完全蓋過了對方!
半個小時過后,費揚阿的騎兵已經從王得仁的五千騎里切了一個對穿,此時王得仁的大隊已經變得稀稀拉拉,先前大呼小叫的聲音也完全停歇了。
“咻……”
這陣通哨聲代表著該讓配備著小盾、雙刀的猛虎騎上了,不過當猛虎騎以班的陣勢就要沖入敵人散亂的陣中時,王得仁卻大喊了一聲。
“我愿降!”
歷史幾乎回到了正規,就像王得仁在興國州大戰之后被滿洲八旗、特別是鰲拜統領的三千巴牙喇驚人的戰力嚇到后殺了白旺投降清軍一樣,已經完全失去了勇氣的王得仁戰意全消,眼前這支騎兵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不,那不是騎兵,那是一支魔鬼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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