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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三十四章 江淮風云(三)
會議很快結束了,不過耐人尋味的是,江北四鎮事實上的統領,當今的兵部尚書、江北總督史可法的去向似乎被人遺忘了。
最后還是尼堪說了一句,“史可法兵微將寡,多半會與高杰一起行動,找到了高杰就會找到他,咳咳,明國向來是以文官統御武將,我倒是想讓史可法繼續統領大軍”
眾人都是會心一笑。
新蔡以東。
蕭阿林帶著三千騎正徜徉在江淮平原上。
“將軍,我等如今正在淮水以北約莫百里的地方,此地正東約莫一百五十里便是潁州,是劉良佐麾下副將胡守金的地盤,潁州下轄潁上和太和兩縣……”
趙應元正在給他介紹情況。
“兩縣?”
此時的蕭阿林已經四十歲了,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沖動強悍的死神了,坐到他這個位置,對于民生政務也有些了解了,何況他也在考慮等待年紀進一步增大后像李延庚那樣轉到文官,或者去異域當一任總督。
后者,才是他心中最想要的,眼看著大夏國的疆土越來越大,設置的總督轄區越來越多,擔任總督可比純粹的武官好多了,不過想要當好總督,光會打仗是不行的,必須得對大夏國的政務體系十分了解才行。
最近,蕭阿林帶了一本《大夏通典》,閑暇時讀一讀,雖然讀不到幾頁便昏昏欲睡,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讀了下去。
遇到不懂的問題,他會隨時請教旅里的監軍(類似于后世的政委),那些監軍雖都出身于軍校,不過卻是專門按照監軍的模子培養的,除了軍事方面的東西,律法、政務也會教授一些。
當然了,在尼堪的軍隊里,是不可能讓這類人的地位就像后世政委那樣高,不過是隨軍考功、究紀、參謀的人才,做得好的也有可能升到指揮使、副指揮使的位置,當然了,若是這樣的人,尼堪這么辛苦的培養就不必要了。
這些人,都是由孫傳宇親自揀拔的誓死效忠尼堪的一個叫做“應龍會”組織的人選,這些人沒有漢人,無一例外都來自索倫各部,加入應龍會后,必須以長生天的名義下毒誓。
當然了,這一切,下面的軍官都不知曉,不過也是暫時不知曉,若是時間長了肯定會知曉的。
他們在每個旅里有一個稱號。
錄事參軍。
職位等同團指揮使,每個團里也有相應的人,一直到營,軍團這個級別自然沒有,不過也保不準以后會有,從營到旅都稱錄事參軍,無非是前面加一個“營/團/旅”字而已。
博敦,現年三十歲,正是蕭阿林兼任的這個騎兵旅的錄事參軍,他可是從排長、連長直接升到營錄事參軍的,然后從團錄事參軍一直升到旅錄事參軍。
一開始,蕭阿林認為博敦的軍事素養極高,做錄事參軍浪費了,還準備讓他擔任一個旅的指揮使,不過卻被孫傳宇否決了。
這也是蕭阿林覺得等自己年紀大了,去謀一個總督的職位抑或一個省的布政使職位的重要原因——自己在軍隊里的威望雖高,不過終究不是自己的啊。
博敦,在索倫語里是謀略的意思,他是原果達河索倫十一部大汗根特木耳的侄子,雖然烏扎部的尼堪取代了以前的根特木耳,不過對于博敦來說,雄才大略的尼堪可比窩在赤塔動彈不得的根特木耳強多了,故此,他對尼堪那是忠心耿耿。
加入應龍會也是他心中所愿。
博敦也是最早一批加入到赤塔步軍學校的人物,后來又轉到五原騎兵學校“深造”,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到了旅錄事參軍這個級別,實際上在關鍵時刻可以隨時取代旅指揮使甚至軍團指揮使,當然了,這里面又有一番秘密的操作,一般情況下還是由軍團下面按照排序來的旅指揮使接任。
就像以前孫德茂在瀛洲時突然拿出來的令牌,對于像錄事參軍這樣的人,恐怕擁有的信物要比令牌更加寶貴。
此乃后話。
當趙應元在介紹情況時,蕭阿林突然反問了一句,“區區潁州要養活胡守金三萬大軍、十余萬家屬應該不夠吧”
潁州,也就是后世的阜陽市。
趙應元回道:“潁州,乃四戰之地,李自成、張獻忠、革左五營先后好幾次從此地突入江淮,地上的丁口不是被他們裹挾走了,便是跑到其它地方去了,故此剩下來大量的土地,正好便宜了胡守金,這廝以前有個名號叫砸爛天,是掃地王手下的大頭目,對于此地自然再熟悉不過,眼下他在潁上、太和各布置了五千戶,在潁州布置兩萬戶,耕戰兩宜,倒是活的十分安逸”
蕭阿林點點頭,他看了看博敦,又看了看趙應元,“你等也想想,皇上讓我等找出黃得功那廝,這么大的平原,何處去找,有什么好法子沒有?”
趙應元說道:“黃得功北上,能夠利用的地形不多,他若是從廬州北上,在東邊倒是有連綿不斷的山地,可以利用晚上輾轉來到鳳陽一帶,不過以他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這么做,因為那些山地之間的距離都很寬闊,就算是晚上也很難保守秘密”
“然后就是英霍山區了,山里面也有道路,若是埋伏在山里,等到戰事膠著之事突然闖入倒是能收到奇效,不過山區離亳州還有不少距離,按說黃得功不會這么做,他若是要藏在山里,必定是對河南或者湖北有想法才是”
蕭阿林問道:“灰衣衛也有失手的時候吧?”
趙應元點點頭,“我等人手有限,偌大的江淮平原,有一二疏漏之處也是有的”
蕭阿林說道:“那就是了,以黃得功在這里盤桓多年的情形,他若是能瞞過你等,悄然來到鳳陽府,有沒有這種可能?”
趙應元心中一凜,“也不是沒有可能”
蕭阿林繼續說道:“不過若是彼等潛入到鳳陽府,那藏在何地才不會隱藏行蹤?”
趙應元想了想,“實在想不出,鳳陽府一帶全部是大平原,除非藏在某處城池”
“若是彼等化整為零,扮成百姓藏起來呢?”
“不可能,他們都是騎兵,如何掩藏?對了!”
趙應元突然提高了聲調,讓此時正在四處眺望的博敦也轉過頭來看著他。
與根特木耳家族其他人一樣,博敦他們雖然出身索倫,不過普遍長相不錯,若是不注意的話,博敦與長得好看的漢人也沒什么兩樣,他的皮膚也較為白皙,故此,有人在私底下稱呼他為“白參軍”。
只見趙應元拍了一下額頭,“我差點兒忘了,在潁州與鳳陽之間,壽州附近,有一處上好的地方,名叫八公山,面積約莫十余萬畝,正是以前淝水之戰發生的地方,還是草木皆兵典故之出處,黃得功北山之后若是藏在那里還真有可能”
“淮河到了八公山之后便轉向北邊,再流向東邊,接著又轉向南邊,將八公山緊緊包在里面,八公山南面又是肥水,利于掩藏……”
半晌,蕭阿林再問道:“你再想想,除了八公山,還有何處可以藏身?”
“沒有了,俗話說的話,守江必守淮,對于江南朝廷來說,淮水就是一道屏障,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好的屏障了”
博敦此時說話了,他心里清楚,若是大致推測了黃得功的藏身之處,以蕭阿林的性子,那肯定是要長驅直入,直搗黃龍的。
“咳咳”,他說道,“按照趙應元的說法,那八公山夾在潁州與鳳陽之間,潁州有胡守金的三萬人馬,哦,現在可能沒有了,多半被劉良佐抽調了一部分,而鳳陽是其麾下大將秦大鵬的駐地,一直是劉良佐的主要助手,劉良佐北上了,在鳳陽府統領大局的肯定就是這秦大鵬,他的手下原本有一萬五千人,劉良佐最多抽調了五千人,還有一萬人,倒是沒有騎兵,不過那八公山還在淮水以南”
“壽州,本是劉良佐的侯府所在,豈能無備,多半還有精銳駐守,而八公山在壽州以北,想要抵達八公山必須經過壽州,否則就必須渡過淮河,而大的渡口都在縣城或大的市鎮附近,想要隱藏行蹤完全不可能……”
“誰說我要隱藏行蹤?”,蕭阿林笑道,“這么大的平原,老子實在不知道如何隱藏行蹤,皇上說要我去敵后將彼等攪個天翻地覆,干脆大大方方直接沿著主干道殺進去,目標,八公山!”
“啊?!”
博敦與趙應元兩人都是大驚,蕭阿林卻笑道:“無妨,左近,除了黃得功的那一萬五千騎兵,便沒有更多的騎兵了,步軍的話,來的再多也無事”
“走!”
只見蕭阿林一甩鞭子,當先向前沖去,趙應元、博敦見狀只得趕緊跟上。
蕭阿林確定了行軍方略,東邊的博木博果爾、陳啟新卻開向了北邊。
他們制訂的策略是,先摸到徐州北邊,與阿克墩的大軍匯合,然后在嶧縣附近等待灰衣衛的消息,嶧縣在大運河邊上,離徐州境內不到百里,一旦得知高杰部的位置,他們既可以以一個旅的軍力南下,還可以加強一個旅南下,或襲擾,或擊破高杰部,均可。
而此時的大運河雖然處于戰時,但河面上的船只如織,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行業,自然少不了灰衣衛的滲透,他們靜等消息就是了。
其實,按照陳啟新的想法,他們摸到徐州北面還有一個效果。
“徐州是阿克墩的兩個軍團,這個情況估計徐州、淮安府的明軍早就知曉了,如果神武軍單獨南下后,彼等一定會認為是阿克墩的軍隊,必定會傾巢出動追剿,那時,無論是阿克墩還是神武軍都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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