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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四十六章 千里轉場(3)從托木城到陳湯城(下)
只見孫德安說道:“我聽說從陳湯城沿著額爾齊斯河北岸向東再走三百余里,便是薩彥嶺,到了這里,額爾齊斯河便折向南邊了,再過近三百里便是齋桑泊了”
“車臣的封地,哦,以前是卓特巴巴彥爾的封地,就在齋桑泊附近”
斛律金心里暗驚,“他似乎對這些地方了如指掌似的,多半是皇上以前在皇宮教過他”
便說道:“殿下的意思是……”
“聽說在靠近薩彥嶺的地方,卻是烏爾巴河匯入額爾齊斯河之地,叫厄斯克門,是雙方的交界之處,雙方都沒有牧戶、軍卒在那里放牧、駐守,方圓幾百里白白地空了下來……”
“不可!”,斛律金大驚,他已經知曉眼前這位看似年幼敦厚的禮親王要做甚了,他想到厄斯克門去!
他向孫德安深施一禮,然后說道:“殿下,厄斯克門確實是邊荒之地,不過卻是雙方偵騎頻繁照面之地,自從卓特巴巴彥爾死后,這新上來的車臣倒是減少了對此地的偵探”
“不過此人在蒙古人里有著車臣的姓名,肯定是一位聰明之人,而不是像卓特巴巴彥爾那樣魯莽的人,他一定在暗暗蓄積力量,況且厄斯克門臨近薩彥嶺,從那里開始往西南,到處是連綿不斷的雪山、草場、河流,極易隱藏大軍”
“何況……”
孫德安正想再說什么,巴彥將話茬接了過去,“殿下,一個部落轉場南下,卻要大夏國的騎兵護送,這里面不用說肯定有故事了,那車臣肯定在我國境內布有探子,說不定他早已知曉來龍去脈,其弟卓特巴巴彥爾前不久剛死在我軍手里……”
“巴彥老師”,孫德安笑了起來,“都說您是索倫諸部繼朱候之后的排名前幾的勇將,甚至不亞于蕭阿林,我可是聽說過,在喀喇沁一帶還是三不管地帶時,蕭阿林都敢帶著幾十騎縱橫于那里”
巴彥知曉他所說的朱候指的是朱克圖,不過卻沒接茬,“殿下,我一人,無足掛齒,莫說幾十騎,就算一人一騎,也可去的,不過殿下尊貴,切不可輕舉妄動”
巴彥還要說什么,孫德安卻說道:“巴彥老師,您,加上拔都將軍、斛律金將軍,每人一百騎,如何?三百騎,就算陡然遇險,也能從容走掉吧”
孫德安這么一說,倒是讓巴彥沉吟起來,他是孫德安的老師,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今后還如何教他?
“也罷,就聽禮親王的”
最后,巴彥與拔都、斛律金三人對望一樣,無可奈何地接受了孫德安的意見。
于是,三百騎,都是一人兩騎,加上孫德安、諾爾布、費馨三位少年,從陳湯城出發了,他們的目標是三百里以外、薩彥嶺腳下的厄斯克門。
本文前面說過,當巴圖爾最有勇力的兒子死后,他原本是讓三子北上替代卓特巴巴特在齋桑泊附近的地位的,不過一年過去之后,竟然換成了本來在楚河前線與哈薩克東方軍團對峙的長子車臣,而將調到了楚河流域。
車臣,是巴彥爾幾個兒子里面最有智慧的,否則也不會有這么一個名字,而卓特巴巴圖爾是最勇猛的,最勇猛的兒子死了,又將最聰明的兒子調到了這里對付大夏國,說明了兩個問題。
一個是,巴彥爾依舊將北面的大夏國當成了最大的敵人,二是巴圖爾極有可能與哈薩克大汗江格爾達成了和平協議。
這些情況,對于大夏國的灰衣衛來說依舊是一個謎,就連只有尼堪、王文慧兩人知曉的那資深密探天狼也沒有消息傳過來,如果江格爾依舊與巴彥爾達成了協議,那么一定是最為機密的事,連天狼也瞞過了。
巴彥、拔都、斛律金三人,都是以武勇見長的人,不過其中還是巴彥最聰慧,他見年僅十歲的孫德安執意要去厄斯克門,不禁暗忖:“多半是皇上對他有所交待了,一定要探聽出巴圖爾為何要將在楚河流域呆的好好的車臣調到額爾齊斯河流域的原因,按照常理,他的三子,年僅十九歲的巴達禮,肯定不是江格爾的對手”
恰好,巴彥帶著的一百人都是飛龍騎,拔都帶的是猛虎騎,按照瀚海軍騎兵慣常的規制,斛律金也帶了一百猛虎騎。
這三百騎,任何一百都有抵擋得住五百部族騎兵的實力,而厄斯克門既然是邊荒之地,對方就算有偵騎進來,人數肯定不會太多,三百騎,足以應付任何情況了,何況有蕭阿林事跡在前,他三人都是少年英豪,也沒有畏懼的道理。
就在巴彥等人開往厄斯克門的時候,在厄斯克門西南不到兩百里的地方,在薩彥嶺與齋桑泊之間,額爾齊斯河北岸,有一處面積約莫五千平方公里的優質山地牧場,在額爾齊斯河流域,該牧場在夏季時幾與天山北坡的優質牧場媲美,此時叫濟良臺地,后世叫濟良諾夫斯克。
濟良臺地,本來是一處普通的牧場,不過像這樣的牧場,在蒙古人進來之前,多半被乞爾吉斯人占據著,眼下仍然是,還是前臺吉卓特巴巴圖爾嫡福晉的部族,就是叫濟良乞爾吉斯部落的牧場。
車臣接管此地后,與此時任何一個草原部族首領一樣,將卓特巴巴圖爾的所有妻妾全部接管了,不過對于濟良這塊伸出前線的牧場,他并沒有貿然行事,在與巴彥爾商議之后,他將固始汗兄長、那位有名的昆都倫烏巴什的第十五子,號稱和碩特部智勇雙全的騰吉斯.色棱調了過來。
騰吉斯,就是成吉思,它能有這樣的名字,自然還是有兩下的,他今年才二十五歲。
他的牧戶只有三千戶,加上以前的乞爾吉斯部落兩千戶,他的手底下便有五千牧戶,如果是在巴爾喀什湖附近,他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多的牧戶,因為昆都倫烏巴什的兒子實在太多了。
這還不算,后世的濟良諾夫斯克可是齋桑泊以北少有的能同時出產銅鐵煤礦的地方,除此之外,這里還有鉛礦,這樣的地方,作為以前鍛奴之一的乞爾吉斯部落豈能放過?
何況,車臣從楚河過來時,還從那里遷過來布哈拉工匠幾百人。
濟良臺地,如今成了車臣重要的兵器、甲胄生產基地。
如此重要的地方,那位騰吉斯色棱自然不會放任自流。
就在巴彥等人南下時,色棱也帶了幾百騎沿著額爾齊斯河北岸巡視,他們也是一人雙騎。
車臣接受卓特巴巴圖爾龐大的妻妾群后,也沒有敝帚自珍,而是將其中一部分賞給了色棱,其中就有一名乞爾吉斯側福晉,而眼下正跟著他巡視的就有那位側福晉的兄弟,一個叫馬爾蒂納的。
馬爾蒂納,與以前死在瀚海軍手里的那位薩彥嶺雪山之鷹馬迪爾很像,都是在山地、雪山作戰的高手。
其實,馬爾蒂納、墨爾迪勒(尼布楚大草原索倫五部之一),都是山鷹的意思,這么看來,索倫語、乞爾吉斯語還真是有相近的地方。
眼下,色棱這幾百騎都是身穿棉質的甲胄,也就是將鐵片嵌在多層捶打的結實的棉花里,再用銅釘固定在衣服上。
西域地帶,棉花不缺,加上濟良產銅鐵,還有大量的工匠,又是寒冷之地,用棉甲倒是恰如其分,當然了像額爾齊斯河上游地帶,光是一件棉甲是不行的,彼等在棉甲里多半加了一件羊皮襖子。
一色的乞爾吉斯高頭大馬,棉甲、有著高高尖頂的頭盔,不明就里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是滿清八旗來了,實際上卻是一部綽羅斯騎兵。
既然是連綿不斷的山地草場,這些山地就不可能太高,都是丘陵地帶,就在剛才,色棱騎著馬上了一處山坡,不顧此時從北邊刮過來刺骨的寒風在上面眺望了許久,在山丘的對面便是薩彥嶺的山腳,那處叫厄斯克門,原本是杜爾伯特部落蘇都奎的牧場。
色棱的母親是一名布哈拉人,故此他長得也是高鼻深目,況且,為了結交布哈拉人,色棱是綽羅斯部里少有的準許信仰天方教的貴族,他還有一個名字。
摩訶末.騰吉斯。
實際上就是穆罕默德.成吉思啦,足見包括他父親昆都倫烏巴什、巴圖爾在內的所有衛拉特貴族對他的期許。
色棱也是這樣想的。在原本的歷史上,由于綽羅斯部強大無比,他在部落里名聲不彰,只留下了一個名字而已,不過在這一世,由于大夏國的突然崛起,對于巴圖爾來說,光靠一味狂飆突進已經不行了,合縱連橫才是上上之策。
與眾不同的是,色棱這支騎兵身后除了弓箭,每人還背著一桿火銃,眼見得是一支既能在馬上作戰,又能下馬作戰的特殊部隊。
“這樣還是不行啊”,色棱不顧寒冷,摸了摸身后的火銃,“人家瀚海軍猛虎騎的火銃都是弗朗機銃,能夠快速裝填,能在馬上發射,我等還要下馬用叉子架好發射,僅這一宗便落了下乘”
想到這一點,又想到巴圖爾、昆都倫烏巴什對自己的殷殷厚望,他的心情頓時暗淡起來。
“這力量,要如何才能蓄積到媲美瀚海軍的程度?”
就在他準備下山時,他的眼簾里躍入了一支騎兵。
“瀚海軍!”,色棱一下又恢復了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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