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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二十二章 河套風云(下)紅柳河斷
烏蘭布和沙漠寬達五百里,這個寬度對于經歷過瀚海沙漠的瀚海軍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何況還有當地的向導。
抵達后世鄂托克旗時,鄂爾多斯部落的濟農、蒙古部落有名的智者薩囊迎了上來。
事到如今,作為有名的智者,薩囊也知曉蒙古人大勢已去,與其反抗,不如歸順博格達汗,于是自從烏力吉來了之后,他已經表態將他名下的幾百戶牧戶全部劃歸理藩院管理,自己退居二線,就跟歷史上那樣,潛心撰寫蒙古人自己的歷史。
薩囊的牧地包括后世鄂托克旗的全部,也就是黃河以東、寬約兩百多里的地方,雖然乍一瞅滿目荒涼,實際上還是可以放牧牛羊的,荒原上的牧草、灌木叢東一簇西一叢的,不過每戶牧民需要的牧地得非常之大才行。
在薩囊的帶領下,楊庭棟很快便來到了鄂爾多斯部落琿臺吉額璘臣的駐地,后世鄂爾多斯市附近。
根據尼堪之前的囑咐,楊庭棟這兩千五百騎全部披掛了了起來。
除了這兩千五百騎,還有五百匹烏達地區特產的雙峰駝,帶著豐州旅的給養,與明國專用夫子押運糧草不同,大夏國的糧草全部是是自己帶著的,楊庭棟的豐州旅派了五百猛虎騎管著這五百匹駱駝和多余的戰馬。
就從這一點來看,雖然輜重占用了部分兵力,不過就完全不擾民來說,雙方高下立判。
一千飛龍騎將攜帶的板甲全部戴起來了,此時正好是上午太陽初升的時候,全身裹在銀色板甲的騎兵與上半身裹在鎖子甲里的戰馬似乎渾然一體,反射著清晨清冷的光芒,不過,當有一千騎那么多時,那就不是清冷了,妥妥的耀眼。
而剩下的一千猛虎騎則是棉甲加細鱗甲的配置,這套服裝自然不太“耀眼”,但架不住他們頭頂上那高高的“避雷針”鐵盔也十分醒目。
兩千騎兵排著整整齊齊的步伐從烏拉木倫河西北側出現了,一千飛龍騎居中,兩側是猛虎騎,在旭日、西北風的交相影響下陣勢相當可觀。
一千飛龍騎一眼望去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加上騎兵手里锃亮的虎槍,似乎令這個清冷的早晨寒意更甚;在西北風的吹拂下,猛虎騎頭盔上連著的用羊毛編成的球節隨風飛揚,加上騎兵們手里的雙刀,也是英姿勃發。
對于舍棄國丈之尊拉著鄂爾多斯琿臺吉額璘臣過來迎接的烏力吉倆人來說,此時的心境自然不同。
烏力吉拈須暗自得意,而額璘臣的心情卻十分復雜。
他的兒子楚琥爾在天津之戰被俘投降后他的心情就很忐忑,不過尼堪并沒有怪罪他,反而因為額璘臣幾次拒絕了皇太極提出的“合縱連橫,共抗尼堪”的大計而備受尼堪的重視。
上次固始汗西去后,原本強大的鄂爾多斯本部,也就是他額璘臣的部落如今只剩下兩千余戶,加上薩囊的部落,還不到三千戶,不過尼堪并沒有半點給他擴充牧戶的意思。
這次烏力吉給他帶來了尼堪的話。
“鄂爾多斯四周都是沙漠、荒原,若是有太多的牛羊,恐怕鄂爾多斯本地也會變成荒漠,不如就這些牧戶,幾年后等牧草恢復得差不多之后再論其它”
額璘臣聽了此話后雖然面上同意,不過內心還是有些不服,迫于大夏國強大的武力才口頭上答應將鄂爾多斯本部納入理藩院的日常管轄。
不過當他看到楊庭棟那非常勁爆的兩千騎之后,這心里殘存的一點“雄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像這樣的騎兵,莫說三千,就算只有一千,他額璘臣就敢深入延綏鎮去打草谷,哪怕延綏鎮有尤世祿、王世欽、候世祿、李昌齡等一大幫當過總兵的猛將也不怕。
而像這樣的騎兵,大夏國竟然有十五支之多!
“一個不可挑戰的國度”
額璘臣手搭涼棚看著那令人艷羨的板甲騎兵,又想到他們還有大量的火器,這內心最后一點僥幸也沒有了,“撲撲”,他整了整衣冠,大踏步迎了上去,烏力吉一見,面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也跟著迎了上去。
三日后,楊庭棟兩千五百騎、額璘臣五百騎突然出現在準格爾地方,將越過黃河占了此地的蘇布地長子固魯思奇布的大帳團團圍了起來,一番廝殺之后,消滅了固魯思奇布的一千常備騎兵,斬殺五百騎,俘虜五百騎。
接著將部落里所有的成年男丁全部抓起來,在額璘臣騎兵的押送下去烏達工地做苦力,而準格爾的牧地最終又回到了額璘臣的懷抱,當然了,此時就不能劃給額璘臣管了,今后楊庭棟旗下的部分士兵將與固魯思奇布的牧戶結成對子,今后準格爾的牧地就是博格拉部了。
相信經過這一戰之后,河對岸的蘇布地再也不會打起過河游牧的主意了,何況此時他的次子萬丹偉征已經是“反賊”了,明國應該不會再優待他了。
辦完此事后,兩千多騎繼續向東行進,抵達邊墻后再折向南邊,在抵近延綏鎮的駐地榆林衛時,當地大震,總兵王定居然帶著自己的幾百家丁棄城而逃,表現得倒是一如既往的穩定。
(歷史上,也就是一年后李自成的大軍北上時,此人也是棄城而逃,最后還是回到故鄉的尤世威等人組織起了鄉兵進行防御)
不過楊庭棟不是來破關的,他們沒有理會延綏鎮的明軍,繼續沿著邊墻逶迤向西南行軍,在接近紅柳河北岸的白城子(赫連勃勃建造的統萬城,西夏國繼續沿用,后來被宋太宗攻占焚毀,此后便一直沒有修建)時,已經來到此地長達半年的灰衣衛帶著此地的地頭蛇,前延綏鎮夜不收張三過來了。
得知大夏國要來占據此地,一開始張三是滿心的不服,還準備依托白城子殘破的城墻與帝國的軍隊干一仗,不過聽說對方來了近三千騎時,這內心又猶豫了,他不過是一個馬賊,手底下雖然收攏了以前神一魁叛亂時留在此地的兩百多騎兵,這點軍力想要與大夏國抗衡無異于螳臂當車。
何況此時灰衣衛已經找上了他們,承諾將他們這兩百多騎全部納入瀚海軍的編制,張三還得了一個營指揮使的頭銜,張三環顧左右,這已經是最好的條件了,若是回到大明,自己是私自脫離軍營的,就算上官不理會,可想要重新回去獲得更好的職位幾乎沒有可能。
張三等兩百多人牽著戰馬在紅柳河北岸候著,他們一個不拉全部都在此地,這些人縱橫紅柳河(無定河)一帶,涵蓋了后世毛烏素沙漠以南、邊墻以北,幾乎整個紅柳河流域,包括后世整個靖邊縣、烏審旗的范圍,也算是妥妥的山大王。
這些人在這一帶盤桓多年,手底下亡魂累累,怨靈疊疊,牧民、農戶、商旅死在他們手底下的多的數不清,如今能接受“大夏帝國”的招安,也算是“想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的另類詮釋。
當楊庭棟的騎兵從紅柳河下游過來時,包括張三在內,所有的馬賊都驚呆了,張三更是感慨不已。
“辛苦自己見機快,否則不敵不說,化為齏粉都有可能”
張三扔掉手里的馬鞭,小跑著跟著灰衣衛迎了上去。
不多時,他們這兩百多人就來到了楊庭棟的面前,在張三的帶領下一個個單膝跪下等候吩咐,此時,那灰衣衛已經來到楊庭棟的面前,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著什么。
張三有些有些著急,他們已經跪了很久了,這上官就算面子再大,出于收買人心的考量,此時也該下馬將自己這一行人一個個扶起吧,戲文里不都是這么說的嗎?
不過他并不敢與楊庭棟直視,頭依舊低著。
“噠噠噠”
久違的聲音終于出現了,張三想象中的“上官下馬將他們扶起”的景象并沒有出現,此時他不禁將頭抬起來了。
這一抬不禁大驚失色!
只見前面的騎兵正揚鞭策馬朝他們沖過來!
“上當了……”
他的話音未落,楊庭棟手中一丈二尺長虎槍寬達兩寸的鋒刃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張三是夜不收出身,伸手也端地了得,不過他再快也快不過戰馬,何況楊庭棟可是甘肅楊家將的后代!
一道寒光閃過之后,張三那帶著不甘面容的腦袋已經咕嚕嚕在地上滾著了。
當一千飛龍騎卷過,兩側的猛虎騎打撈漏網之魚后,禍害延綏鎮、鄂爾多斯多年的張三馬賊團伙全軍覆沒!
此時楊庭棟才勒停馬頭,他回頭看了一下,只見場中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所有的人不是被捅死便是被踩死。
“哼,不是怕你等賊子不受管束逃入毛烏素沙漠難以剿滅,老子何來這一出?”
這才是帝國的真實用意,這些馬賊雖然人數不多,不過卻難以剿滅,不但是北邊的鄂爾多斯部落,南邊的延綏鎮明軍對于他們也是頭疼不已,大軍進剿時,彼等肯定竄入渺無人煙的毛烏素沙漠,等大軍一撤彼等便又回來了。
假意接受投誠,乘機一網打盡才是帝國的算盤,沒想到還真奏效了。
張三馬賊團伙一死,整個白城子附近的地域楊庭棟便沒有敵手了,對于那些在紅柳河兩岸種地的農戶他則是好言撫慰。
按照尼堪的規劃,為了保護水土,這一帶今后將禁止放牧,不過紅柳河兩岸還是可以開發一些田地的。
紅柳河發源于南邊的橫山山脈,在其上游邊墻附近,有一處堡寨,名曰寧塞營,原本有一個千戶在此鎮守,不過前幾年流賊蜂起之時,神一魁兄弟破了此堡,然后將附近邊墻的水寨也破了,然后以邊墻外的白城子為基地,不斷肆擾延綏鎮一帶。
后來神一魁兄弟的流賊團伙覆滅后明軍重新占了此地,不過只是重新修建了寧塞營,并沒有修復水寨。
于是延綏鎮偌大的邊墻便有了缺口。
某日,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楊庭棟的兩千騎兵突然摸到寧塞營,趁著明軍還在休息時利用虎爪飛索進入到堡里,然后打開堡了堡寨。
沒有懸念,里面的明軍號稱有千人,實際上只有三百多,大多數不是老弱病殘,便是逃亡了。
明軍全部投降了,占了此堡后,趁著明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楊庭棟的騎兵,加上投降的明軍,以及邊墻外的農戶,在三日內將堡寨與邊墻用石頭、木頭連在了一起,當然了,建造利器“水泥”此時也排上了用場。
此后,跟以前對付右玉千戶所的麻鋒一樣,依舊打著明軍的旗號,實際上山河已經變了顏色。
陜北邊墻,固若金湯,奈何被紅柳河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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