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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十一章 皮島陸戰(上)
皮島西南處海灣的海戰打響之時,島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此處。
海戰在孫佳績的船隊在李慶的船隊里面穿梭了兩次后便幾乎結束了,在第二次穿梭完成之后孫佳績的船隊并沒有故技重施,而是靠近敵船,將隨船的三千陸師放了上去。
結局是注定的,最終除了有寥寥數艘船只在槳手的滑動劃動下拼命駛向外海被停在那里的五艘大船俘獲,剩余的船只有八艘被孫佳績船隊火炮擊中火藥桶爆炸沉沒,剩余的船只全部被尼堪水師俘獲。
而李慶船隊那些劃槳的水手,原本是以前的綾陽君、現在的朝鮮國王李倧在通過政變上臺時仍死忠于以前君主光海君李琿的水師軍將,被發配到水師部隊擔任槳手,實際上跟奴才差不多,除了一些普通士兵,其中竟然還有不少世襲的將領。
這些人對于投靠大明沒有半點怨言,反而與孫佳績的水師軍卒聯合起來控制了殘存的朝鮮炮手、火槍手、操帆手、戰斗兵。
對于這一節,尼堪自是大喜過望。
不僅如此,在一個月之前,當他帶著這支船隊抵達濟州島時,以蕭阿林區區三百騎便大敗島上兩千步軍,最終在三日之內便將整座島嶼收入囊中時,島上忠于光海君的“犯官”、“犯將”家屬及后代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這可不是瞎吹,滿清兩次進攻朝鮮,都是區區幾百騎便打得朝鮮上萬軍隊大敗,以致于朝鮮人一聽到“建奴”兩字便雙腿發顫。
還有一事與本文相關。
歷史上滿清第二次侵入朝鮮是皇太極親自掛帥的,這次對朝鮮王國造成的創傷完全不亞于幾百年前大金國攻破大宋都城開封后造成的創傷。
那一次的劫掠,朝鮮王民死傷幾十萬,被擄走丁口六十余萬,全國幾乎一半的富戶、士大夫家庭被擄到沈陽,女人、孩童就像牲口一樣在沈陽、遼陽等城池發賣。
這次的劫掠,滿清獲得了大量的財富以及丁口,八旗旗丁也收獲了大量的阿哈奴才,這也是滿清能迅速崛起的原因之一。
按照正常歷史的進程,皇太極第二次入侵朝鮮就是四年以后的事了,不過現在有了尼堪的橫空出世,他還有機會入侵朝鮮嗎?
或者說,若是尼堪不阻攔的話,皇太極還有可能入侵朝鮮嗎?若是依舊入侵,尼堪是阻止還是聽之任之?
他究竟是需要一個強大的朝鮮還是一個虛弱的朝鮮?
在尼堪那里,這一切都是一個迷。
直到此時,阿斯蘭汗攻陷濟州島的事情依舊沒有傳到王京漢城,島上的傀儡、朝鮮王國宰相金瑬的侄子、濟州牧使金冠濤以及大量的流放官員及家屬、兵丁在其中居功至偉。
也是,若是沒有尼堪的介入,效忠于光海君的那一撥人終此一生沒有翻身的機會,都是士大夫、世系的軍將,如今卻像豬狗一樣茍延殘喘著,現今能有翻身的機會,哪兒還管得了什么家國大義?
當然了,深處底層依舊身懷家國大義的朝鮮人也有一些,自然都被尼堪鎮壓了。
大多數人都愿意正大光明、體體面面地活著。
海戰只進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便結束了,讓站在海邊、堡寨的木樓上準備大看熱鬧、一飽眼福的明軍、金兵都大失所望。
不過轉瞬之間,黃龍、沈世奎所在的堡寨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而包圍黃龍的楞額禮、包圍沈世奎的喀克篤禮卻有些目瞪口呆。
楞額禮是正黃旗的固山額真,喀克篤禮是正白旗的左梅勒額真(固山額真的副手),都是皇太極的親信,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沒想到卻殺來了明軍!
不過兩人在短暫的慌亂之后之后便定下心來。
前來的船只打著明軍的旗號,他們想要救援島上的明軍就必須登陸,一旦登陸了,以明軍那孱弱的野戰能力終究還是敗走一途。
在鐵山郡,主帥楞額禮還有一支包括水師的軍隊護衛著他們的后路,一旦這支明軍敗走了,他們再重整旗鼓攻打黃龍、沈世奎,勝利依舊是屬于他們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當那支船隊在炮火的掩護下放下來大量的步軍時,楞額禮立即意識到這支軍隊根本不是明軍!
一水的用羊毛、樺樹皮混合制成的黑色大帽,灰色棉布衣服,棉布外面裹著一層輕甲,有一部分人穿著重甲,看那甲胄的樣式,與金兵精銳的服飾頗有些相似(幾次戰勝俘獲的)。
約莫三千人,他們以千人的火槍手突前,兩側護以同等規模的長槍手,后面是大約千余背著長刀的弓箭手。
還有三百騎兵!
不過此時那些剛上岸的馬匹完全沒有戰斗的,此時能穩穩當當站在后面便不錯了。
但在楞額禮眼里,那三百騎兵就像勒在他脖子上的一根致命的繩索!
他看到了蕭阿林,那個原名烏赫恩都里的錫伯殺神——楞額禮參加過呼倫城大戰,護著多爾袞撤往嶺西時被俘,最終被皇太極贖回去了。
與揚古利一樣,楞額禮也是皇太極的親衛巴圖魯出身,但蕭阿林一出現他的眼神便黯淡了下來。
楞額禮的慌亂是有道理的,如今圍著黃龍的有五千人,其中有三千兩黃旗的精銳,還有兩千剛剛編成不久的“依徹女真”,意思是新女真,也就是不久前被豪格等人從東海女真部落捕捉過來的庫亞拉等部落的精壯。
登島之戰他們損失了大約四百多人,如今還有四千多。
不過這四千多全部是步軍!
要是放到以往,以金國精銳四千多,面對的只是三千余敵軍,楞額禮只要出動一千精銳便能大破之,不過眼下他卻不敢篤定。
可惡的索倫人來了!
其實尼堪這次帶來的卻是三千漢軍,這三千漢軍的頭目便是撫順額附李永芳的長子李延庚!
楞額禮認出了李延庚,他再一看,眼前那三千敵軍似乎都是漢人,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嗚嗚嗚”,楞額禮大隊里的牛角號吹響了,他這牛角號的意思也很不明白,他是要告訴正在圍攻沈世奎的正白旗梅勒額真喀克篤禮,“只留少量兵力圍攻堡寨,大隊來此夾攻敵軍!”
吹完牛角號后,楞額禮心一橫,揮手便讓自己麾下剛編入八旗不久的那兩千人上了。
他打的算盤是,讓這些不怕死、沒見識過索倫人厲害的水韃韃先不顧傷亡沖破敵陣,自己的正黃旗精銳再攻擊敵軍的兩側,那兩邊都是些長槍手,在他看來,索倫人最厲害的便是火器,長槍手雖然驍勇,終究沒有火器可怕。
于是,在皮島西南側的沙灘上,一場攻防戰打響了!
這時,在原本的東江鎮總兵府的望樓上,正站著兩人,一人年近五十,身形矮壯,一人卻是人高馬大,年近三十。
“蜚兒,那支軍隊雖不知曉是什么來頭,不過肯定是友非敵,雖然裝束有些奇怪,終究打著大明的旗幟,他們在海上很是威風,不過卻不知曉韃子在陸地上的厲害,等會兒我給你兩千精銳,就埋伏在寨門后面,一旦那支軍隊已成敗象,我便讓人擂響大鼓,你立即打開寨門,拼死殺出!”
“是,父親”
原來這年紀大一些的正是如今的東江鎮總兵黃龍,那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卻是他的兒子、原本的外甥黃蜚,黃龍沒有兒子,打小便讓黃蜚過繼到自己的膝下。
黃龍現在的形象很慘,耳朵、鼻子都被人割掉了,雙腿也斷了——在上一次兵變中被耿仲明的弟弟耿仲裕割掉、打斷的,不過此人卻是大堅毅之人,以殘疾之身依舊牢牢地控制著東江鎮。
楞額禮一下便派出了四千人,兩千新兵打頭,直接攻擊突前的火槍兵,兩千正黃旗老兵一左一右撲向李延庚兩側的長槍手。
而楞額禮卻帶著一千最精銳的巴牙喇兵依舊守在堡寨面向大海的大門前。
在堡寨的東北方向,離這里約莫五里路的小山上,喀克篤禮也派出了兩千正白旗精銳,他們準備穿過樹林與楞額禮一起夾攻李延庚!
兩地之間有一條小路相連,不過在這皮島上經過東江鎮軍卒多年的砍伐,樹木已經所剩無幾,喀克篤禮的援軍想要過來的話除了經過這條小路,還大可直接穿過稀稀拉拉的樹林直接過來!
這時,不僅李延庚,就連尼堪也皺起了眉頭!
如果此時兩處堡寨的明軍猛地殺出,尼堪自然不會擔心,但從目前來看,兩處的明軍似乎并沒有翻身殺出,與尼堪大軍夾擊建奴的跡象!
不過尼堪也不是沒有后手。
索倫人有索倫人的戰法,漢軍卻有漢軍的戰法。
在中間那隊火槍手的隊伍里,在眼前那兩千張牙舞爪、來勢洶洶的水韃韃就要貼近隧發火銃的射程時,前面兩排火槍手突然蹲了下去。
那兩千水韃韃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后面觀戰的楞額禮也是雙眉緊皺。
“這可惡的蠻賊想要作甚?”
最后他一咬牙,繼續讓手下擂響了戰鼓,兩千水韃韃聽到后仿佛打了雞血似的繼續向前沖。
三十步!
已經是火槍穿甲的射程了,這時前面兩排火槍手一排單膝跪在地上,一排彎著腰,不過手里都舉著已經裝填好的火銃。
而第三排火槍手卻從后面扔出了大片的震天雷——木柄的震天雷!
在水韃靼們看來,這些震天雷就好像金國老兵們手里的骨朵似的,也就是起一個騷擾敵陣的效果,想到這里他們也加快了腳步。
“轟”、“轟”、“轟”……
沒想到一片轟炸聲突然在他們頭頂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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