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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號禁區 第二十九章 案情轉機
所有人七手八腳弄了一半天也沒能把尸體弄下來,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心里已經壓抑恐懼到了極點,如此恐怖殘忍的殺人手段讓人精神崩潰!
李鵬把我弄到一邊,點了一根香煙賽進我嘴里,我剛抽了一口煙胃了一抽,一下就吐了。
這是我在如此干凈的案發現場吐了,吐的昏天暗地頭腦發蒙。
可一想起剛才的尸檢結果就讓我惡心,所有的推斷還沒有經過證實,但我的心里充滿了恐懼。
李鵬不知道從哪里給我弄了一瓶礦泉水。
我吐了喝,喝了吐,反反復復幾次才讓胃里徹底洗干凈了,可還是一陣陣的抽搐。
我一想到死者生前遭受的各種折磨,心里就忍不住的發涼。
究竟是多么殘忍變態的家伙,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敢去想兇手有多么兇殘。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一系列的兇殺案,好像所有的死者之間都有某種聯系,可又說不出到底哪里有聯系。
一般兇殺案都是有因果關系的,可偏偏這個冷血殺手始終在制造疑點和詭異的事情。
先是在現場留下紙人,后又把人做成人棍,這到底是兇手偏執型人格障礙留下來的,還是兇手故意在誤導我們?
我冷靜的回想所有的一系列時間,感覺答案已經快要呼之欲出了,可卻始終隔著一層窗戶紙。
李鵬在旁邊始終沒說話,仿佛看出來我在進行推理。
面前的世界已經開始模糊,我眼前出現的只有所有死者的尸體,就像是出現了立體畫面一樣。
當所有的尸體排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們身上就帶著兇手的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家人都是法醫的緣故,我的血液里也可能天生流淌著法醫的血液。
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內心也越來越冷靜,總有一條線索出現,但究竟是什么線索呢?
傷口!
突然腦海中劃過了一個想法,死者肚子上的傷疤做了簡單的縫合手術,從外邊看起來手法絕對細膩,沒有任何敷衍了事的草率,反倒更像是一種強迫行為。
兇手強迫自己一定要達到最完美的理想狀態。
否則對于一個即將要被殺死的人,兇手沒有理由去做縫合,如果單純解釋為了困住老鼠的話,那也沒有必要只用四針,而且還縫合的如此細密工整!
我立刻來到尸體面前,仔細打量著工整均勻的縫合傷口,就連縫合線也是用了醫院專用的免拆除羊腸線!
對了,就是這個!
案情出現了新的轉機!
我聯想到所有兇殺案的現場,兇手在情趣酒店,用勺子精準插入了尸體的喉嚨,用牙簽刺破耳膜。
在精神病院殘忍殺害了精神病人,用銀針刺破了他們的瞳孔。
還有人棍肚子上的縫合傷口,所有的下手都是精準無誤,一次完成。
兇手肯定是一個擁有超強外科實力,或者是一個精通人體結構的人,否則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精準無誤的操作!
在曾經所有掌握證據的基礎上,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又多了一個外科手術的特點,這樣一來兇手的范圍再一次被縮小!
法醫尸檢的意義就是要還原事情真相,讓死人開口說話,這一系列的特點讓我都忍不住去懷疑一個人!
難道是孫健?
現在只有他符合這一切的條件,重度強迫癥,超強的外科手段,無故出現在醫院,告訴我黑斑是一種特殊的藥水。
最重要的是,今天出現場他沒來!
我心里暗暗嘀咕著,總覺得身上開始冒涼氣。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孫健做的,那么他為了什么,又為什么偏偏是在我來到重案組之后做這一切?
等等,會不會是我突然調入警隊打亂了他的計劃,是不是我出了幾次現場讓他感覺到了危機?
可孫健的動機是什么?
他不是聾啞人,更沒有因為精神病方面的問題住過院,他在重案組法醫已經很長時間了。
突然我想起,他的資料我卻沒查過!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我的心里淡定了不少。
李鵬一直在旁邊抽著煙,我要了一根。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覺得全身有點冷,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行了,小陳真是難為你了,以后這樣的場面還多的是,因為這個世界上變態的人太多了。”
李鵬老生常談,可我也看出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看樣子也是一直在忍著。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我作為一個法醫,當場被尸體嚇尿了褲子,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吐的昏天暗地,估計肯定是要落人笑話了。
李鵬笑了笑說:“沒事,法醫也有資歷深淺,這種殘忍的兇殺案現場實屬罕見,也沒人會對你說什么的。”
我也沒繼續往下多想,告訴李鵬讓人把尸體兩頭的木棍弄斷,才能把尸體弄下來運回去,李鵬很快找了幾個人過來幫忙。
其實我知道李鵬已經對我很關照了,有些現場體力工作能不讓我做,就盡量不讓我做。
從來都是對我很和氣,但我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太差勁了。
就在這時刑偵隊的高山帶人來到了現場,看到我坐在地上精神萎靡的樣子有些吃驚,李鵬的臉色不太好看站了起來。
“什么情況,現場有沒有留下證據?”高山很熟練的詢問案情,李鵬努了努嘴沒說話,指了指做成人棍的尸體。
一看到被做成人棍的尸體高山吃了一驚,尤其是看到肚子里還有一窩小老鼠之后更是無比驚訝。
從高山的表情上我就能夠看出,他以前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有沒有線索?現場尸檢結果怎么樣了?”
我抬了抬頭沒說話,心里還忍不住的惡心。
我不敢輕易的把尸體初檢結果說出來,因為在沒有經過認定之前,不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重案組的人調取監控了嗎?這么高檔的小區應該會有證據的,保安也沒有發現嗎?”
高山很是疑惑,一般來說兇手都不會在這種高檔小區作案,最佳的選擇就是在外邊沒有人的偏遠地方。
“監控已經調取了,但是現在不確定案發時間,也不能確定死者死亡時間,監控也看不出什么。”李鵬說這話的時候我老臉一紅。
每天進入小區的人肯定很多,只有推斷出大體的死亡時間,才能夠有針對性的調取監控錄像。
否則挨個排查先不說要把小區里所有人查一遍,就這個時間也足夠兇手做好準備逃之夭夭了。
“難道就連法醫也看不出具體時間嗎?辦案的時候時間可很寶貴,晚一分鐘都可能會改變結果。”
高山說話的時候看著我,一雙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我的內心。
其實我知道初檢結果幾乎已經不離十,可現在人多眼雜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兇手找上我了。
“咳咳,小陳最近幾天身體不舒服,先把尸體運回去再做檢驗吧,估計這種死法也不可能是自殺,列為兇殺案吧。”李鵬在旁邊替我解了圍,高山點點頭走了。
半個小時后,尸體終于被人弄下來。
連人帶棍送回重案組尸體檢驗室,我精神也有些混亂,心里莫名的發涼。
路上李鵬看我情緒穩定了不少,這才打開了話匣子。
“小陳,我總覺得剛才你是發現了什么,是不是案情出現了轉機?”
厲害!
不得不說李鵬的觀察力太敏銳了,從我分析到結束,他始終沒說話,只不過是通過觀察我的表情變化就能猜個差不多,不愧是個老刑警。
“案情是出現了轉機,兇手可能擁有極為出色的外科手段,甚至不排除是一個醫學領域內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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