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捕風捉影

漢末豪杰 第四章 捕風捉影

張慕躺在榻上，身旁的蠟燭還未熄滅，他想看著燈光漸漸入眠，腦海中卻在推演著兵陣的陣型。

他腦海中沒有千軍萬馬，只有一百幻想精卒，在一片開闊的平原布下陣型，首先他的腦海中不斷聯想并且指揮著這些幻想精卒，這些精卒通過張慕的引導瞬間成陣。

“（變，鋒矢陣。）”這些幻想精卒跟隨著張慕的想法開始變化，整整一百人很快從方陣變化為鋒矢陣。

起初張慕并沒有看出這些精卒的變化，但漸漸的，這些精卒逐漸變化，每個人都散放著一種氣息，那是什么？

張慕又仔細觀察了一番，發出了進攻的命令，這些幻想精卒都沖向張慕又幻想出來的軍陣，發現這些精卒從變陣到沖鋒，氣息越來越重，撞進軍陣后那種無法想象的攻擊力根本沒辦法形容。

“（這就是這支精卒的天賦？）”張慕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軍陣中的士兵士氣低落，更有甚者還有逃跑的士兵。

“原來如此……這支精卒有著讓敵軍降低防御能力與震懾逼迫的能力，這些精卒越是這樣沖鋒下去，這支軍陣就越松垮，不一會兒便會被沖潰。”張慕的猜測果然沒錯，這支精卒利用了鋒矢陣與自身的天賦給他們帶來的作戰能力沖潰了他們。

張慕睜開了眼睛不再幻想，幻想推演同樣也影響著張慕的腦力，他現在有些疲倦，有種昏昏欲睡的那種感覺。

張慕剛要將屋門拴上，他看到了一個黑影從這里飛過，張慕以為是家丁，但接下來發生的讓張慕大吃一驚。

“（殺？還是不殺？）”門外的一個黑影問道。

“（殺！上頭給的命令，你想違抗嗎？）”另一個黑影冷聲喝道。

“（不敢。）”他們拔出了短刀，徑直朝著張奐屋中走去，張慕想要叫人，卻怎么也叫不出聲來。

？？？

他們是誰？

突然，院門被官兵破開，領頭的將官是叔父張奐曾經的副將李寵，他得知有人要暗殺張奐，李寵打算破門而入驚走那些刺客。

果然，那兩個刺客輕身一躍跳上房檐，靜靜地在屋檐上查看著情況。

張奐出了屋門，見到李寵帶著兵馬破開了自家屋門，十分氣憤，于是便訓斥一頓，由于李寵先前是他的副將，而李寵早就把張奐當做了親人，于是只能讓張奐訓斥自己。

那兩個刺客被李寵搭眼看到了，而那兩個刺客卻依舊竭力隱藏自己，今日他們必須殺掉張奐，否則他們的家人會死。

“兄長，刺客。”李寵用唇語對張奐做了個指示。

張奐眨了眨眼示意明確，于是李寵暗中抽出兩支在腰間的短戟，張奐右腳一邁李寵看準二人身影，朝著二人拋擲出去。

李寵短戟的技術在軍中是出名的，有著李一戟的稱呼，意思是李寵每拋出一支短戟此人必死。

果然，那兩支短戟，一支中了左邊的刺客心臟，一支中了右邊的刺客的喉嚨，二人翻下了房檐，李寵大步向前摸了摸他們的脈象，已經死亡，這才放下心來。

在屋中的張慕留下的只有震驚與害怕，震驚的是這個李寵竟然如此武藝，在黑天也能擊殺刺客，害怕的是，究竟是何人要刺殺叔父？

“兄長，對不住了。”李寵對張奐行了武將最高禮儀，以示抱歉，但張奐沒有生氣，反而夸贊李寵的膽氣與戟術越來越成熟了。

“呵呵，多虧賢弟，不然憑著我這年邁之軀，恐怕還打不過這兩個刺客呢……”張奐此時也六十有余，雖稱不上健步如飛，但憑著兩年前在北方戰場作戰驍勇，就連一個普通百姓也不相信啊。

“兄長謙虛了，您兩年前與胡人作戰還驍勇善戰，今日卻說年邁之軀，難道兄長真的沒有機會了嗎？”李寵問道。

“賢弟，你的未來一片光明，我已經老了，在這里教書育人也未嘗不可，我為大漢培養出人才，也算是仁至義盡罷！”張奐嘆道。

“那，小弟告退多有叨擾還請兄長海涵，哪日小弟再來府中拜會。”李寵拜道。

“去吧。”張奐目送著李寵離開后，將門上的栓木又換上了一根新的，看著張慕的屋已經熄燈便不再打擾。

張慕不敢作聲，只是呆呆地坐在榻上，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為什么要刺殺叔父！這一切都讓張慕很不解。

父親！張慕想到了他的父親張靖，當昨日夜張慕詢問張奐張靖不是病死的時候，張奐默認了，難道也是這些人干的？

“究竟會是誰呢？”張慕無論怎么猜想都沒有方向，躺在榻上睜著眼睛始終不敢入睡。

張慕想洞悉對方的一切，但是卻沒有方向，他只能從一些小道消息了解天下情況，這天下的統治體系正在逐漸崩塌，在宮中分成多派勾心斗角，這次謀劃也應該是他們當中的勢力所干。

張奐也一夜未睡，這并非是因為李寵闖門一事，而是刺客。昨日夜，也是這幫刺客的人闖進了張府企圖刺殺張慕，卻被張奐發現及時的護住了張慕。

“曹節……定是曹節！”張奐突然想到了什么東西，在他上書之時觸怒了宦官黨，宦官派曹節怕以張奐在軍中的威望召集兵馬造反，于是便將他原麾下的兵馬將官與士兵全部斬殺或者下放。

李寵被下放時也曾對他說過這一事，曹節將張奐原來統帥的大軍將士，偏將軍以上的將官皆被曹節投入大獄統統斬首，但有些將領在大臣們的勸諫下保住了他們，并且下放充當郡中或者縣中將軍。

而那些士兵們則是被打發回家，不從者皆被曹節所殺，一時弄得唉聲載道，軍中重要將領對曹節此舉深感不滿，但曹節以重金賄賂了他們這才堵住了他們的嘴。

曹節依舊忌憚著張奐在天下之威望曾下令殺手暗中潛入張奐次子張昶府邸刺殺張昶，但因張昶素有忠臣之名，虎賁中郎將重情好義請奏朝廷派出十幾名虎賁甲士護衛張昶，于是就此作罷。

又下令征辟張猛入朝為將，武威太守卻以郡中亂賊頗多為名拒絕了曹節的征辟保全了張猛。

第三次刺殺是張靖之子張慕，多次失敗，他想以張慕為目標，來解自己心頭之恨，卻沒想到刺客刺殺失敗，回去后被殺。

怒不可遏的曹節又親自派出兩個精銳殺手打算直接殺了張奐，存在真正的威脅其實還是張奐本人，于是在這天夜里又派了殺手刺殺張奐，卻被李寵擊殺。

曹節最終放棄了刺殺張家人的行動，如果親自出面的話難免會有些對自己不利的影響，他不想事態擴大，于是罷手不再派人刺殺。

今夜又是一個夜黑風高夜，可是這也是個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