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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領主之名 第八十六章 六神之光(上)
比格范克斯直起(身shēn)子,臉上平淡如水,裝作什么都沒有察覺到的樣子,老教士特地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發現沒有異常后,才微笑著點點頭,轉(身shēn)繞過一旁的雕塑,推開大廳后面的木門,往內院去了。
比格范克斯站在空曠的大廳里,若無其事地四處打量著,六神之光的雕塑下,幾個年輕一些的教士正在虔誠地祈禱,從始至終,他們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仿佛根本沒有看到比格范克斯一樣。
“很奇怪,”比格范克斯心中暗道,他總有種誰在暗處盯著自己的感覺,但除了第六感外,卻察覺不到一絲異常。
不管了,再拖下去恐怕會更難行動,必須立即動手,比格范克斯緩緩捏緊拳頭,心中莫名的感覺再告訴他,一種來自暗處的危險在((逼逼)逼)近,他必須立即展開調查,然后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做好決定,比格范克斯沒有猶豫,他輕易腳步,避開那些在雕塑下祈禱的人群,也繞到大廳的后面,輕輕推開內院的木門,走了進去。
前面的教堂大廳莊重雄偉,但后面的內院就很普通了,幾乎和平常人的住所沒有什么區別,窄窄的走廊間,只有一兩只歪歪斜斜的蠟燭,微弱的燭光下,比格范克斯看到地上滿是厚厚的塵土。
他們難道只打掃前面嗎?
比格范克斯皺起眉頭,他雖然沒有怎么接觸過教會,但就算按照常理,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qíng),明明前面的大廳干凈潔白,一塵不染,而幾步之后的內院卻是一片陳舊,積滿灰塵,這是什么道理?
比格范克斯從腰間拔出匕首,將其放進袖子里,緊緊貼著自己的手掌,以防止發生萬一時,自己能夠有所招架。
然后,他順著這條狹窄而昏暗的走廊走向深處,走廊是弧形的,一側是墻壁,另一側則是房間,但幾乎每一間屋子的門上都(套tào)著一把結實的鎖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打開這些房間了,門上的鐵索都嚴重生銹,加上覆蓋在上面的厚厚灰塵,幾乎都快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比格范克斯仔細掃過每一個房間的大門,直到他走到最里面的一間,才終于在這片灰塵的世界里找了一片稍微干凈些的地方,與其他屋子不同,最里面的這間屋子,門上沒有鎖子,灰塵也比其他地方少得多,從地上的痕跡可以看得出,經常有人進出這里。
比格范克斯貼在門上,稍稍推開一個縫隙,望了進去,只見房間里,剛才與他說話的那名老教士正坐在椅子上,在他的旁邊,有一張(床床),(床床)上被子隆起,似乎躺著一個人。
是那位主教躺在哪里嗎?比格范克斯想,他盯著(床床)上的被子觀察了幾下,很快就找到了貓膩,被子紋絲不動,除非躺在下面的人不用呼吸,否則只能說明里面沒有人。
而這名老教士剛剛說幫他去詢問主教,估計也只是借口,因為主教并不在這里,比格范克斯微微吸了口氣,他現在有些懷疑在城外廢棄塔樓里的腳印很可能是那個不知在哪里的主教了。
老教士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時間差不多,可以出去告訴比格范克斯主教生病不能起(床床),好推脫掉對方,但就在他剛剛起(身shēn),準備離開屋子的時候,比格范克斯猛地推開木門,一把按住老教士的喉嚨,同時右手的匕首也放在了他的脖頸后面。
“噓,安靜,我很確定我的匕首會比你的聲音快。”
比格范克斯將老教士緊緊按住,本來還掙扎了一下的老教士在聽到這句話后,也不敢妄動了。
“我不認識你啊,先生,我們有恩怨嗎?”老教士(身shēn)子在顫抖,因為害怕比格范克斯的匕首劃過自己的脖子,老教士說起話也特地壓低聲音,生怕對方翻臉。
“告訴我,你們的主教在哪里?”比格范克斯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問道。
“他生病了,就在(床床)上躺著,”老教士顫顫巍巍地說道。
比格范克斯退后一步,伸出一只腳,踢開(床床)上的被子,被子下,只有兩只枕頭。
“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們教堂的主教是兩只枕頭吧,”比格范克斯把匕首往前伸了伸,故意割開對方的皮膚,作為一名(禁jìn)衛軍統領,他深知鮮血更能直觀地擊穿被審訊者的心理防線。
血滴從脖子上流下來,老教士的雙腿不由得發軟,他眼神里滿是恐懼。
“說,你們的主教去哪里了?還有這里有沒有曾經運送過一個尸體?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否則我會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比格范克斯恐嚇道。
“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我的喉嚨,我需要喘口氣,”老教士祈求道。
比格范克斯微微松開五指,老教士吸了口氣,艱難地扭頭,看了一眼比格范克斯,忽然,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六神會擁抱你,先生……”
話說完,老教士的眼神迅速暗淡下去,他整個(身shēn)子如同癱軟的淤泥一樣,沒有了半分力氣,如果不是比格范克斯抓著他的脖子,估計已經倒在地上了。
比格范克斯翻過對方的(身shēn)子,手掌在他的心臟上按了一下,很安靜,(身shēn)體中已經沒有心跳了,呼吸也停止了。
“死了?”比格范克斯皺起眉頭,隨后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打開老教士的嘴巴,果然,在對方的牙齒上,綁著一顆小小的透明球體,而這個球體已經被咬破,他甚至還能看到對方舌頭上殘留的一些綠色液體。
丹蛇毒液,比格范克斯立即就認出了這種綠色液體,在還沒有成為(禁jìn)衛軍統領前,他曾經負責過王都的密探和暗殺工作,這是一種很稀有的毒液,因為其稀有之處在于這種毒液只要接觸到人的皮膚,會在幾個呼吸間就殺死宿主。
心中暗罵幾句,比格范克斯把老教士的尸體放在地上,事(情qíng)在忽然之間仿佛陷入了僵局,原本他是打算在老教士(身shēn)上(套tào)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要能確定國王陛下是不是被運送到這里過,但現在,一切線索都中斷了。
比格范克斯在原地思索了一下,隨后他走到了(床床)邊,想要從(床床)上找一找,看看是否有那位主教的衣服之內的東西。
但就在這時,教堂外面,響起了一聲急促的口哨,不過下一秒,口哨聲戛然而止,再也沒有動靜了。
出事了,比格范克斯扭過頭,他進入教堂前,曾叮囑兩名跟隨他的手下有急事就吹響暗哨,(禁jìn)衛軍中,暗哨可以表達很多意思,但僅僅一聲急促卻戛然而止的哨聲,只能代表,吹哨人的哨聲被打斷了。
比格范克斯迅速離開屋子,從一旁的窗戶跳了下去,走廊里,蠟燭的火焰被為微風吹過,紛紛抖動了一下,有暗影在角落里站起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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