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殺心

此世邊緣 第一百四十四章:殺心

“你知道么，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差點就打算殺掉你了。”

換做尋常心理素質稍微差點的，聽到這位神算如此對自己來上這么一句，十個有九個都得嚇個半死，不過季梧桐現在雖然身體情況極為糟糕，但卻并沒有流露出什么緊張的神色，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杜天微微挑眉：“不信？雖然我的確沒有怎么出過手，但是你不會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吧？”

“你當然是有的。”

季梧桐躺在地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神態自若地說道：“你說的我都信，但‘差點’說到底也終究只是‘差點’而已，我現在活得好好的，說明你到底還是出于某種原因放過了我，既然當時你沒動手，現在的你應該就更不會動手了吧？”

杜天慢條斯理地蹲在季梧桐面前，面若寒霜：“你就這么有自信？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你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如果殺掉你的話就連借口都是現成的，何況身為神算的我也并不需要找什么借口。”

他身上的氣質雖然還是之前那般地不修邊幅，但那種讓人風淡云輕的感覺卻不知不覺中變得陰沉了起來，眼中微微閃動的殺意證明著杜天并沒有在開玩笑。

“啊，這樣的話那你就殺好了。”

季梧桐依然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膽怯，還主動伸了伸脖子。

杜天凝視著他的雙眼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嘆了口氣：“真沒勁，你怎么一點都不害怕？”

話音落下時那股若隱若現的殺意已經消散于無形，杜天又變成了之前那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說實在的。”季梧桐翻了個白眼：“剛才你盯著我的時候，我其實還是有點怕的。”

“哦？”

杜天好奇了起來。

“我怕你想跟我搞基。”季梧桐面無表情的說道。

饒是神算大人休養不錯，這會兒也特別想在這賤人的臉上留下個腳印，不過他終究還是有點品的，只是哼了一聲：“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往往也不會被命運所眷顧。”

季梧桐灑然一笑：“你總算有點神棍的模樣了，不過我可并沒有漠視自己的生命，只不過覺得你不大可能會真宰了我而已。”

杜天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季梧桐繼續說下去。

“說明白點的話，就是你這種人雖然看起來跟我一樣不怎么要臉，但是如果當初做了某種選擇的話，是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季梧桐微笑道：“你的自信、你的原則和身為神算的驕傲，都只會讓你看向前方，而不是走回頭路。”

杜天隨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煙，自己點燃了一根，沖季梧桐比了比：“要么？鎮痛的。”

“謝了，我戒煙有一段時間了。”季梧桐眼睛立馬就紅了，然后別過頭去僵硬的說道。

“呿”

輕呼出一口云霧，杜天一邊把玩著手中廉價的火機一邊說道：“你說的很對，如果我真要殺你的話，就不會出現今天的對話了，既然當時沒有殺你，那么現在我自然也不打算輕易改變主意，而且聽你剛才的那段話……”

他咧嘴一笑：“看來你小子雖然并不算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卻有著一樣的自信、原則和驕傲啊”

季梧桐面色一肅：“你可不要隨便污蔑我，我這人沒原則的很。”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只不過季梧桐笑了兩聲之后就因為牽動了身體的原因咳了起來，嘴角又溢出了些許血絲。

“現在，你是不是該準備說明一下之前打算弄死我的原因了？”

季梧桐舔了舔嘴角殷紅的鮮血，沖杜天問道：“我想你應該不會隨便看到一個長得比自己帥的人就殺心驟起了吧？”

杜天沒有理會這貨的扯淡，只是隨手摘下了自己臉上那頗為滑稽的蛤蟆鏡。

“我靠！”季梧桐被嚇了一跳：“你這是cos還魂尸啊還是染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病啊？自重啊神算大人！”

也不怪他狠狠地驚了一下，摘下眼鏡后的杜天兩只眸子周圍都是一圈不正常的蒼白，眼眶下還有不少細密的血痂，眼白是血紅色的，上面還有這細細的黑色脈絡，怎么看怎么恐怖，比白淼淼像鬼多了。

“這是我的象征力，冥眼堪天。”

杜天重新把眼鏡戴了回去：“發動的時候可以讓我看到很多比卦象更準確的東西，但是會付出一些臨時的代價，如果我只是想知道明天的午飯，兩滴眼藥水就能搞定，只有去看一些不應該被知道的事時，才會造成這種巨大的后果。”

季梧桐扯了扯嘴角：“那你這是偷窺女澡堂的報應咯？”

“偷窺女澡堂的話，后果最多也只是兩個黑眼圈外加幾天的刑事拘留而已。”杜天一本正經的說道：“而且如果動作夠快的話，非常有可能無傷。”

季梧桐嘆了口氣：“是我錯了，麻煩您老人家繼續……”

“哼，校車司機的水平也妄想跟我這兒玩漂移。”

杜天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即看著季梧桐說道：“我一共看了你兩次。”

季梧桐眼睛一瞪，下意識地就想說幾句對同性戀富有歧視意義的損話，不過事關重大，他還是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第一次是你跟葉家小姑娘第一次碰到的那天，也就是那天，你成為了邊緣人。”杜天平靜地說道：“我恰好當時也在b市，而且受人之托進行了一次規模較大的‘算’，本來跟你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我在開啟象征力窺伺命運時，卻看到了。”

季梧桐干笑了一聲：“呵呵，你可別告訴我，老子其實是什么牛辶人物的轉世，注定肩負起拯救世界或者毀滅世界的重大偉任，從那一天起，命運的車輪開始滾滾向前之類的……”

杜天卻是搖了搖頭：“我可看不了那么仔細，就算輪回學說是存在的也沒有里說的那么扯，倒是冤成父子、債轉夫妻這種事或許幾率還大一點，不過我的確看到了一些東西，甚至知道了一件曾經十分困擾我的事件真相。”

“于是你就對我動了殺心？”季梧桐笑著問道：“我可不記得我做過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

杜天撓了撓臉頰：“可以這么說吧，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極不穩定的未來，甚至不只是未來，這一點當我趕到你家實實在在見到你的時候就更加確定了，你會引起失衡。”

“失衡？”季梧桐疑惑的問道：“我？”

杜天點頭道：“沒錯，當然我所看到的并非準確，比如昨天我算到了現在的b市會有一場因為你而引起的的浩劫，但那并沒有發生，我雖然有著神算這個聽起來很唬人的稱號，但卻并非全知全能。”

季梧桐了然的點了點頭：“所以你就沒有下定決心弄死我？”

“不盡然……”杜天輕聲道：“如果我看到的是災難而不是失衡的話，哪怕只是有著這樣的可能性，我可能也會當場殺掉你，但有的時候，失衡并不是一件壞事，你能說歷史上那些成功的革命是錯的么？你能說世界大戰是不對的么？并不能，何況你身上還有一些其它的特質。”

季梧桐此時的好奇心已經被完全調動了起來，他立刻追問道：“比如？”

“你現在并不需要知道這些。”杜天卻是不再繼續往下說了：“我不能透漏太多，你要知道之前那些就足夠了。”

季梧桐艱難的撐起了身體，聳了聳肩：“這就是你神秘兮兮的要跟我單獨談話的原因？讓我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杜天吹了聲口哨：“生命是無可替代的，所以并不能當做人情來送，和你聊兩句更多的是處于興趣，不過我這會兒倒是忽然有一句話想送給你……”

“洗耳恭聽。”

“你可以選擇和那個葉家小姑娘保持距離。”杜天似笑非笑的說道：“那樣會讓未來變得趨于穩定，而且你也可以少很多麻煩，并且我還能夠幫助你們處理掉那個契約。”

季梧桐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陰沉：“這算什么？威脅？”

杜天卻伸出食指搖了搖：“不不不，我只是想說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會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和她？”季梧桐問道。

杜天眨了眨眼：“只是你一個人而已。”

“那就無所謂了。”

季梧桐重新躺了下去，他現在渾身上下都疼的受不了：“我的社交圈由我自己決定，不過聽起來你似乎有解決這個東西的辦法？”

他抬了抬自己有著羅盤印記的右臂。

杜天只是笑了笑：“沒有，我剛才逗你玩的。”

稍晚些后，杜天撐著季梧桐離開了訓練室，找到了一直在二樓等著的葉夕與白淼淼，和他們交代了一下，中心思想主要就是……

“葉家小姑娘你征召這小子的力量沒問題，但是除非特殊情況，不要讓他借用你的力量，多來幾次他可能就涼了，另外，聽說你們有個修學旅行……”

第一百四十四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