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rn181.最后的倔強

路過游戲王世界的打牌神 Turn181.最后的倔強

“拜托了……游馬……他真正的目標并不是毀滅我們的世界……所以，為了我們共同的寶貴記憶……一飛沖天吧，游馬，這是真正最后的戰斗。”

看著越來越遠的游馬，astral閉上了眼睛，身體消失在黑暗的世界中。

痛苦在深淵中沉淀，讓游馬的腳步沉重，但卻依然強迫自己朝階梯的上方攀登，不知不覺，身后的astral已經看不到了。

黑暗吞噬了一切，就連身后的階梯也在不斷消失，游馬不知道一旦自己落入黑暗中是否還能找到astral，但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會讓人窒息，孤獨到無以復加的窒息。

但是，astral，我更害怕你的遺憾！

但是，astral，戰斗的理由？那種東西，如果你不在身邊的話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這片孤獨的世界，就是世界毀滅后的景象嗎？四周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嗎？

原來世界毀滅，人不一定會死，但一定會生不如死……

游馬不知道跑了多久，卻依然沒有看到道路的盡頭。

向上，繼續向上，直到肺部的空氣被擠壓，再向身后看去，卻發現黑暗正在追上來，讓游馬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黑暗像是活的一樣，緊隨著光的腳步，光后退，黑暗就會前進，直到將游馬吞沒的那一刻，游馬才會感覺到黑暗的本質。

“一飛沖……”游馬攥緊了心口的位置，繼續向上攀爬，盡力不去想任何事情，思考智慧帶來更多的痛，也許自己星光界的爸爸媽媽也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里，游馬更是一陣陣窒息。

身后的黑暗越追越近，直到距離游馬一步之遙，他才發現，并非是黑暗在靠近，而是光在消失。

階梯隨著自己的前進，已經消失了所有。

“astral……”游馬知道，astral已經不在了，終于，游馬失去了最后支撐自己的理由，被黑暗一口吞下，“啊啊啊啊！！！！”

……

“嗒。”“嗒。”“嗒。”……

已經陷入了毀滅的宇宙的中心，混沌而昏暗的空間之中，露出了殘破的審判大殿的一角，游昊之手中拖著源數代碼，坐在殘破的斷壁上，腳后跟一下一下的踢著墻面。

宇宙正在收縮，像是爆炸前貪婪的汲取氧氣一樣，它也需要收攏法則，也需要整理恢復，邁向新的未來。

宇宙的收縮速度能以光速作為單位，然而其基數真的太大了，時間必須以年為單位。

自己已經在這里等了多久了？

看著手表上已經停止的時間，他忽然感覺有些好笑，宇宙毀滅之后，已經不再具有時間這個概念，空間的界限也早已被模糊了，又怎么能知道時間呢？

“我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嗎？”游昊之看著遠方逐漸合攏過來的黑暗，說道，“不，開玩笑的。”

“你后悔了嗎？”一個聲音忽然間在游昊之背后響起，游昊之沒有理會。

不是ZONE，那個家伙在知道自己惹禍之后就把自己藏起來了，將收尾的工作都交給自己，況且這不是他的聲音。

冥凰惑，神創厄普西隆，ZONE的救世計劃的副產物之一，在毀滅了自己的世界線之后，逃竄到其他世界線，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后果。

差一點毀掉童實野市那個世界的真兇……之一。

——我只是引導他們走向滅亡而已，而你卻在不斷的滅亡一個又一個世界，雖然自稱只是在加速那個過程，但是，袖手旁觀也是幫兇之一吧？

他已經沒有了實體，但是卻能以意識的形態存在，只要還有人記得他，他就能不斷復活……從電子生命體走向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以自我之力完成進化，不愧是使徒。

——你在享受滅世的過程嗎？如果沒有，那可真是遺憾，大概我們沒有共同語言了。

——看著人類包括下等智慧生物，一步步將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淵，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可以繼續無視我，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須擔心，那就是，我即將復活了，還要感謝曾經融入人類社會的經歷，我大概明白了靈魂是怎么回事。”

——當然，如果你覺得，我的復活并不值得上心，那么另一件事情呢？

冥凰惑的語氣中帶著誘導。

——你曾經說過，‘人類的事情，讓人類自己去解決’，但是如果，你現在的理想和曾經的理想對撞的時候，會爆發出怎樣的驚天動地呢？我有些期待……”

聽到這里，就算是定力再好，游昊之也不得不在意了，曾經的理想？現在的理想？對撞？

他都知道些什么？

——想知道的話，不如去問問你的那個同伴，我的神父，對了，下次你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就是我復活的時候，到時候，我想和你玩一個游戲。

“你還沒有‘死’啊？”游昊之忽然間開口說道，然而，說話的對象并不是身旁那個聲音。

……

好黑。

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嗎？也是游老師無數次曾經經歷過的世界？

游馬不知道自己是否睜開了眼睛，曾經生而為人的一切熟悉的感官在這個世界仿佛都已經不起作用了。

世界死了，連視覺和聽覺也一起剝奪走了。

好冷。

這種冷到極點的孤獨感，這種令人絕望到想要自殺的寂靜感，這就是死。

游馬想站起來，但是他也分不清楚方向在哪里，他只是記得，astral讓自己不斷朝上面爬，直到……完成最后的決斗。

“但是我已經沒有戰斗的理由了……”世界已經徹底毀滅了，只有源數代碼才有可能讓大家回來，但……大家又會繼續與彼此戰斗……

“那我還有戰斗的必要嗎！？”

——去找出來，游馬，然后一飛沖天。

黑暗中，傳來了astral的聲音。

“但是，我還有什么必須去戰斗的理由……”說道一半，游馬突然間愣住了，“對了……必須去戰斗的理由還有一個……”

像是得到了戰斗的勇氣和力量，游馬抬起頭，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那里，然而腳下的階梯依然存在，但已經變成了脆弱的薄冰，隨時可能碎裂，然后自己會落入黑暗的口中。

“我還要戰斗！”游馬艱難又小心的一步步向上爬去，眼前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道光，像是黑暗的出口，也是這條階梯的終點，“我必須去戰斗！我們還有要去守護的東西……”

身形一步十晃，腳下的階梯寸寸碎裂，游馬只能勉強保持穩定，然后繼續向上攀爬。

“我不會失去希望的！Astral！還有大家……”

終于，游馬抵達了光芒下方，那片光觸手可及，“一飛沖天吧！我！！”

游馬毫不猶豫的一躍而起，在階梯徹底碎裂之前，他沖出了那道光。

游馬倒在了一塊碎石上，光芒的背后是一個碩大的空間，光線暗淡，但至少有光，在習慣了黑暗的游馬看來也明亮無比。

“你還沒死啊？”

游昊之那熟悉的平淡聲音再次在游馬耳邊響起。

我來對地方了嗎？

游馬在心中想道。

“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怎么又找過來了？”游昊之的視線籠罩著游馬，“你的父母、親人、朋友、同伴，甚至包括astral，應該都已經死了吧？你們的世界也已經毀滅了，星光界、巴利安世界、人類世界，三個世界在對撞中徹底消失了。”

“走到這個地步的你，還有戰斗的理由嗎？”

“確實……大家都已經不在了，老師……”游馬艱難的從廢墟上爬了起來，“就連astral也是……還有我們的世界，是被我們親手毀掉的，我們也無話可說。”

“那，你為什么還會出現在我面前？”游昊之問道，“要守護的東西不見了，要堅持的信念崩塌了，你還要戰斗嗎？”

“當然要！”

游馬站了起來，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我還有戰斗的理由！那我就必須去戰斗！如果我不站在這里繼續戰斗的話！老師！你不就沒有回頭路了嗎！？”

“……”

“明明就是個溫柔的好人！明明不是一個適合毀滅世界的惡徒！你在那里看著世界毀滅，看著你喜歡的大家消失，你開心嗎！？”

“……”

“很痛苦不是嗎！？”游馬質問道，“那個喜歡著大家，總是溫柔的教誨大家的游老師，為什么必須眼睜睜看著世界滅亡而無動于衷啊！”

“是因為……”游昊之笑了笑，“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啊。”

“我會繼續戰斗！老師！直到你回來，我都會繼續戰斗下去！”

“決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