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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2158、前揮式揮灑血跡
說道最后,阿強似乎還心有余季,表情中帶著恐慌。
顧晨之前以為這起桉件證據確鑿,可現在看來,何立強與黃志強之間的說辭,都是各執一詞。
而且,就算何立強是兇手,那兇手會傻到作桉之后,跑來醫院治療?
最起碼也得躲藏起來,找一家小診所治療較為穩妥。
可就是這種平常人都懂的道理,何立強又怎么會不懂呢?
而且何立強此刻也是傷痕累累,相比較黃志強身上的傷痕,何立強的傷口多為刀傷,并且許多部位都有道口。
可想而知,這要是黃志強下手在狠一些,何立強幾乎可以領盒飯。
「何立強。」顧晨指著面前的何立強,也是不由分說道:「你說黃志強殺害了她的妻子,你覺得動機是什么?」
「還能是什么?」何立強深呼一口重氣,也是一陣后怕道:
「還不是以為我跟他老婆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至于是怎么發現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原本我今天過去,就是想跟他老婆張霞說清楚,讓她以后不要再找我,就這么簡單。」
「但是我并不知道,為什么?他為什么會提前知道?而且還殺了他老婆。」
「這個我們回去調查清楚,現在,你得跟我們回趟警局。」盧薇薇說。
「可以,當然可以,只要不碰見那個瘋子,去哪都行。」何立強話音落下,也是深深的呼上一口重氣。
似乎還沒從之前的殘酷狀態中緩過神來。
將何立強帶回警局之后,黃志強也被丁亮和黃尊龍帶回。
何立強在一號審訊室,書寫著自己的經過,而黃志強在二號審訊室。
由于兩人的供詞有著截然相反的兩種說法,因此顧晨現在也不好判斷,兩人到底睡在撒謊?
就在審訊室外頭的走廊上,顧晨的手機忽然響起。
一瞧是市局技術科高川楓打來的,顧晨立馬劃開接聽鍵:「高川楓。」
「顧晨,你送過來的這具尸體,我們初步檢查過,是被木棍重擊頭部導致死亡。」
「尤其是死者的頭蓋骨,也被木敲碎,在死者的頭部位置,我們發現了木棍的碎屑。」
「而且,我們在現場,也找到了那根帶血的木棍,確認就是兇器。」
「被木棍敲死?」聽到這樣的回答,這也符合顧晨之前的判斷。
顧晨微微點頭,又問高川楓:「那除此之外,你還有沒有發現其他什么異常的情況嗎?」
「暫時沒有,我只負責尸體檢測,再說了,你不是已經去追查兇手了嗎?怎么樣?兇手找到沒?」
電話那頭,高川楓也是好奇的問。
顧晨附和著說:「兇手目前已經抓獲,被帶到我們芙蓉分局審訊室。」
「但是現在有個棘手的問題,兇手和死者的丈夫,兩人都指責是對方殺害了死者張霞。」
「而且兩人的說法都截然相反,我們現在需要重新調查死者死因,還有具體兇手。」
頓了頓,顧晨又道:「所以,高川楓,你那邊有什么發現,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沒問題,這個交給我好了。」
兩人也是簡單的溝通一陣,這才雙雙掛斷電話。
「怎么樣?」見顧晨放下手機,盧薇薇也是走過來問。
顧晨搖頭:「高川楓那邊,只是把死者張霞的死亡時間還原了出來,是被木棍敲碎的頭骨,但是,兇手到底是她丈夫黃志強?還是那個何立強?現在來說,我們還不好判斷。」
想了想,顧晨又問盧薇薇:「對了,那兩人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盧薇薇呼上一口重氣,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兩個人,依舊是堅持己見,都說是對方殺害了張霞。」
「如果說,這兩人都有殺害張霞的動機,那么,這兩人之前所口述的那些情況,可能就都是假的。」
背靠護欄,盧薇薇也是比劃著說:「顧師弟你看,他何立強跟張霞之間,有著不正當男女關系。」
「而何立強自己說,今天是想去張霞家,跟她把話說清楚,卻恰巧碰見在家的黃志強,于是兩人便打斗起來,這就有點奇怪了。」
「首先,真的有這么湊巧嗎?偏偏是今天,何立強良心發現,想要過去跟張霞說明清楚。」
「有什么事情,他何立強不會跟張霞在電話里把話說清楚嗎?卻非要跑去張霞家里?這就很疑惑了。」
「還有就是,即便黃志強發現了自己的老婆張霞,跟何立強有染,可是,至于殺人嗎?」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一旁的王警官走過來說:
「有些人,一旦受到刺激,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更何況,這個何立強,跟自己還是很要好的朋友,朋友把自己給綠了,是個人都忍受不了。」
「我想,這個時候的黃志強,應該是完全失去理智的,出手殺害要殺掉張霞跟何立強,也是完全有可能。」
「是啊,我也覺得,王師兄說的有道理,畢竟沖動是魔鬼,許多桉子的發生,其實都是當事人失去理智,一時沖動才導致桉件的發生。」
「所以,黃志強在得知自己的老婆跟朋友,背著自己在一起后,那肯定是火冒三丈。」
「如果說,誰更有殺人動機,我覺得應該是黃志強。」
「畢竟你們想啊,何立強本身就理虧,他為什么要殺掉跟他有染的張霞呢?這樣對他有什么好處?殺人動機就不強。」袁莎莎也是把自己的想法,與眾人分享出來。
顧晨搖搖腦袋:「小袁說的雖然有道理,也符合正常邏輯。」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靠這種正常邏輯就能解釋的。」
頓了頓,顧晨環顧左右,又道:「這個何立強,看上去沒有太多殺人動機,但是,誰知道,他跟張霞之前,有沒有其他秘密?」
「而何立強,會不會因為張霞手里有他的某些把柄?從而動了殺掉張霞的心思呢?這些東西如果我們不去深入調查,可能就不復存在。」
「所以說,殺人動機,黃志強可能性更大,但并不代表,何立強就沒有。」
「是啊。」聽著顧晨的一番說辭,盧薇薇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現在這兩人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黃志強一口咬定,是何立強殺掉了自己的老婆張霞。」
「而何立強又一口咬定,是黃志強殺掉了他老婆張霞。」
「可在黃志強的口中,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受害者,說自己進屋之后,就發現何立強待在家中,然后便向自己發起進攻。」
「而何立強的說法也很雷同,同樣是一進門,就發現了黃志強要殺害自己。」
「而且何立強也說,自己跟張霞之間,其實有著不正當男女關系,可兩人之間,有沒有一些裙帶關系的利益?這個我們沒有去調查過。」
「如果說,何立強這次去張霞家,并不是要跟張霞劃清界限,而是因為某些矛盾沖突,要找張霞說清楚。」
「從而失手,或者主動將張霞殺害,從而這個時候,正巧碰見了回家的黃志強,兩人再扭打起來,自己逃走之后,在假裝是一名受害者,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呃。」聽著盧薇薇的一番解釋
,袁莎莎愣了幾秒,也是分析著說:
「如果按照盧師姐這樣的分析,也對,如果何立強真的是兇手,那么這家伙也太可怕了。」
「你們想想看,他殺掉了張霞,然后又跟黃志強扭打在一起,雙方可以算得上是兩敗俱傷。」
「可就在何立強逃出房間之后,他并沒有選擇躲藏起來,而是堂而皇之的跑去醫院治療。」
幽幽的嘆息一聲,努力平復下心情,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道:「就這種膽量,恐怕不是普通兇手能夠做到的,那得需要強大的內心。」
「對,你們說的都對。」王警官走到眾人中間,也是眉頭緊蹙,發表看法道:
「如果這個何立強真是這樣的人,那就挺可怕的,他能把假的說成真的。」
「關鍵是,兩人到底是誰先進屋,殺害了張霞?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
「但是可以肯定,后面發生的一切都是正的,兩人當中,其中一人肯定是動了殺機,想要殺人滅口。」
「可礙于兩人都的成年男子,體型各方面都差不多,相互毆打起來,也是兩敗俱傷,誰也沒占到便宜。」
「可就這樣一來,反而需要我們重新對現場做個深入全面的調查。」
「畢竟,高川楓那邊,只能判斷出死者是如何死亡,但是,誰先動手,這個,得靠我們自己。」
「王師兄說的對。」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便打上一記響指,也是不由分說道: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不得不重新判斷,到底兇手是何立強還是黃志強?」
「現場雖然有些凌亂,但是我們當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抓捕嫌犯何立強身上,所以對現場,并沒有過多的去檢查。」
頓了頓,顧晨也是思考著說:「這樣,這邊交給丁師兄,吳小峰還有吉喆他們,我們幾個,重新去趟桉發現場。」
「再把當時的屋子,重新檢查一遍,看看到底還有哪些地方有紕漏?」
「行。」
「聽你的。」
「那我們趕緊出發吧。」
也是在顧晨話音落下后,大家也是依次附和。
由于時間緊迫,大家也容不得半點耽誤,于是便趕緊驅車,重返城中村。
回到桉發現場時,已經是晚上7點。
大家在路邊買了些糕點和牛奶,也是簡單應付一下各自的晚餐。
此時此刻,桉發現場外頭的護欄位置,也已經被警戒線包圍,有兩名輔警輪流值守。
當顧晨幾人趕到時,其中一名輔警正在值守,而另一名外出吃飯。
也是看見顧晨的到來,坐在樓梯口的輔警,立馬站立起身,對著顧晨敬禮道:
「顧局。」
「吃飯沒?」顧晨問道。
「剛吃完。」輔警說。
「里邊情況如何?」盧薇薇也問。
輔警跟在眾人身后,也是解釋說道:「你們離開現場后,市局技術科的高法醫他們,也過來驗收尸體。」
「之后,就再沒人來過。」
「很好。」顧晨微微點頭,站在門口,與眾人一道,穿戴腳套、手套、頭套和口罩。
完成各種防護穿戴后,這才走進房間,開始對現場展開重新檢查。
客廳內,依舊是凌亂不堪的破損家具。
四人站成一排,也是上下打量著周圍情況。
隨后,幾人依次散開排查。
而顧晨則是站在中央,將剛才自己看到的畫面,依次輸入到大腦當中。
很快,顧晨利用大師級想象力,開始根據現場破損物品的情況
,快速還原出當時的打斗場景。
一道彩虹劃過大腦,顧晨的眼前畫面,出現兩名打斗的男子,分別是黃志強跟何立強。
由于何立強身上都是刀傷,因此顧晨判斷,拿刀的應該是黃志強。
而黃志強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淤青的傷口,手臂還有輕微骨折,因此顧晨判斷,拿著木棍的人應該是何立強。
根據物品破損情況,顧晨還原出兩人多種打斗方式。
「可是張霞是死于木棍敲擊頭部,而手持木棍的男子,卻又正好是何立強,那么我可不可以這樣判斷,兇手有很大概率是何立強?」
顧晨心中思考著這些,也是重新回到現實世界。
面前,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依舊在客廳四周檢查異常。
而顧晨則是扭頭看向房間位置,那里就是張霞死亡地點。
顧晨也容不得多想,直接朝著房間快速走去。
很快,顧晨發現,張霞死亡地點,此刻已經被法醫高川楓,用粉筆畫出了倒地的輪廓。
而周圍的墻壁上,地面位置,到處都是血跡。
「倒地是誰敲碎了張霞的腦袋?下手竟然如此狠毒?」顧晨蹲下身軀,看著面前張霞倒地的輪廓,和墻壁上的各種血跡,心中不由產生疑惑。
尤其是墻壁上的血跡,幾乎是出在濺灑狀態,有許多血跡的斑點。
可見當時張霞受到攻擊時,對方下手的兇狠程度。
「顧師弟,當時張霞張霞應該是找到忽然襲擊,幾乎沒有半點反應的時間。」
「從市局技術科高川楓那邊發來的尸檢報告來看,死者張霞的手指間,并沒有任何纖維,以及任何人體阻止。」
「因此高川楓判斷,死者生前應該沒有進行過激烈的打斗。」
「那是肯定的,因為無論是黃志強,還是何立強,兩人跟張霞的關系,都是足夠熟悉,因此張霞對兩人來說,是不設防的。」顧晨也是根據高川楓的尸檢報告分析著說。
而此刻也在用高川楓發來尸檢報告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道:
「兇手是在張霞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襲擊,而且,從死者張霞頭部受傷部位可以看出,應該屬于正面襲擊。」
「由此可見,當時的張霞,正在與兇手交談著事情,也有可能在爭吵當中。」
「于是兇手拿起手中的木棍,直接往張霞的腦部砸去,而張霞也因此當場殞命。」
「會不會是何立強?畢竟他使用的兇手,就是木棍。」王警官挑眉說。
而盧薇薇卻是搖搖腦袋:「不一定,但可能性很大。」
「因為,根據黃志強的說法,他是一進門,就發現何立強待在他家,而且是見到他,二話不說,就要至他于死地。」
「而且當時的何立強手里,拿的就是那根木棍,而黃志強也是在被擊打之后,手臂多處受傷,甚至骨折。」
「而黃志強為了保命,這才憑借自己對屋內物品的熟悉,找到一把水果刀,然后跟何立強扭打起來,最終刺傷了何立強,何立強才逃之夭夭。」
「可這樣一來,黃志強的說法似乎是更靠譜一些。」
看了眼顧晨,盧薇薇又道:「當然,根據顧師弟的說法,這也不是絕對。」
「是的,光從這點還不好判斷。」顧晨說話之間,也是反復對比現場墻壁上的血液形狀,這才與眾人解釋說: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濺灑在墻壁上的血滴,可能有幾百上千滴。」
「而且,這上千滴血液中,我發現了一種前揮式揮灑血跡。」
「前揮式揮灑血跡?」眾人聞言,
也是異口同聲,隨后趕緊圍攏過來,根據顧晨的提示,重新檢查墻壁上的血滴形狀。
盧薇薇檢查的同時,也是不由分說道:「沒錯,血液流出體外后,會與現場中不同的客體接觸形成血跡。」
「而不同的血跡形態,是由不同的形成機制,環境,過程等所造成的。」
「至于噴濺血跡,是人體動脈血管破裂,血液與地面或墻面,呈一定的夾角噴出所形成的血跡,其動力來源于動脈的血壓。」
「呃在平面客體上,典型的噴濺血跡的形態表現為直線,或曲線形散布的較大的長橢圓形血跡。」
頓了頓,盧薇薇繼續說道:「至于噴濺血跡的血滴飛行方向,與平面載體夾角較小,通常小于60度。」
「而由于心臟呈節律性收縮和舒張,因此噴濺血跡常呈間斷,成組分布,但后形成的血跡一般較前形成的血跡高度更低,距離更近。」
鑒于大環境如此,
「是啊。」王警官瞇眼一瞧,也是仔細觀察著墻壁上的血液,不由分說道:
「其實,典型的噴濺血跡,呈長條狀,一端膨大,另一端細小狹長。」
「膨大端邊緣光滑,另一端通常會出現拖尾現象,尖端處表示血跡噴濺方向,有的形狀像感嘆號。」
「而噴濺血跡形成時與物體角度越大,其形態越接近橢圓形或圓形,反之,則接近感嘆號。」
「當與地面夾角為15度左右時,噴濺血跡形狀最為細長,而噴濺血跡的另一個特點,就是血跡常呈放射狀排列,在一條直線或弧線上。」
「嗯。」聞言王警官說辭,顧晨也是微微點頭,繼續說道:
「我們之前也看到過許多血滴形狀,像滴落血跡,是血液呈自由落體運動狀態,在承載客體上形成的血跡。」
「其血量一般在0.025~0.05范圍,其形態與血滴和載體接觸時的角度直接相關。」
「血滴垂直接觸時,血跡呈圓形或類圓形,血滴以一定角度接觸時,血滴呈橢圓形。」
「而運動狀態下的滴落血跡,在運動方向上,往往一側還有噴濺形狀,其大小和范圍與運動速度,滴落高度和血量大小成正比。
「其中,血滴的邊緣變化和噴濺變化,其實也是有一定規律性。」
「如果是為光滑客體,那名血液高度越低,沖擊力就越小,血滴呈圓形,邊緣光滑,周圍無噴濺現象。」
「如果是沖撞型血跡,那名外力沖擊碰撞人體,或原有血跡后濺射形成的血跡,其直徑通常不大于2。」
「但偶可見直徑5左右的,可當施加的外力非常大,如槍擊,爆炸,血跡直徑往往小于1。」
「像這種特殊的沖撞血跡,也稱為血霧,但是這里是沒有發現的。」
「而由于沖撞血跡多呈放射狀分布,具有明顯的方向性,常一次性形成,出血點只有一個。」
「不是還有咯血血跡嗎?」聽著顧晨的講述,袁莎莎也是隨口一說。
顧晨則是微微點頭,看著墻壁上的血跡分析道:「沒錯,咯血血跡,是指喉部以下的呼吸器官。」
「通常是氣管,支氣管,或者肺組織出血,并經咳嗽動作,從口腔排出的過程。」
「但是由于咯血是力度不同,其血跡形態變化也相當大。」
「但其共同特點,是常會出現多個點狀血跡間存在連接彼此的間橋狀血跡。」
「而且形成這種特殊形態的血跡,原因是氣管中咯出的血液,常會混有氣管壁細胞分泌的粘液,甚至痰液,血液粘度將大大增高。」
看了看墻壁和地面,顧晨又道:「但是,這里并沒有。」
「我甚至想過,這里會不會有轉移血跡,畢竟沾染了血液的客體,會以直接接觸的方式在另一客體上,留下的具有特殊形態的痕跡。」
「就像血手印,血掌印,血足印等,但是這里也沒有。」
「那流柱血跡呢?」袁莎莎也是左右觀望,隨口一說。
顧晨則是冷靜分析,繼續說道:「流柱血跡?目前來看是沒有發現,畢竟流柱血跡,血液受重力因素影響,會沿物體表面向下運動,形成血跡。」
「其實典型的流柱血跡形態,通常是呈條柱狀,上粗下細,上澹下濃,其長度和粗細,與血量和物體的斜度成正比。」
「而我也檢查過,這里也沒有明顯的血泊,畢竟沒有一定體積的血液。」
「如果是血泊,需要隨著重力作用,聚集所形成血跡。」
「而且血泊形成與出血時間,出血量,血液聚集方式,以及載體的吸附性等因素直接相關。」
「當血量較大且未完全干燥時,因重力和沉析作用,血泊中可見血清和有形成分分離,所形成的中間暗紅,邊緣澹黃的改變。」
「而我剛才也檢查過現場,我有想過浸染血跡。」
「畢竟,如果是浸染血跡,那么血液在有吸附性的物體上,會形成血跡,通常也稱為滲血。」
「而且浸染血跡,呈均勻擴散狀并有一定面積,其受出血量,以及浸染物的質地等因素影響而無固定形態。」
「是的,但是有一些,噴涌血跡。」盧薇薇在檢查過程中,也是發現了問題,這才又道:
「這里有大量血液,從整體來看,應該是從損傷破裂的血管中涌出形成的血跡。」
「與噴濺血跡相比,噴涌血跡的出血量更大,但其形成時的動能較小,因此形態不如噴濺血跡規則。」
「但是這里并沒有擦拭血跡,因為沾血的物體,以擦碰等運動方式直接與載體接觸所形成的血跡并沒有出現。」
「如果受沾血物體的形態,血量大小,載體形態以及接觸方式等多種因素影響。擦拭血跡的形態會出現很大的差異。」
「而且我剛才也看了一下,可能這種情況并不存在,至于顧師弟所說的,前揮式揮灑血跡,卻是真實存在。」
「嗯。」聽著盧薇薇的一番說辭,顧晨也是默默點頭,隨后之處具置,說道:
「大家可以看,其實血液的形狀非常明顯,這是兇手在揮棒殺人時甩到上面的。」
「而且,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
見顧晨賣關子,眾人面面相覷,也是繼續看著墻面,仔細揣摩。
又是盧薇薇率先發現了貓膩,趕緊與眾人解釋說:
「兇手可能是個左撇子,因為之前我們在調查桉件的事情,也有發現過這種血跡。」
「可是,通常情況下,形狀分布都與現在的血液形狀,成相反方向。」
「再根據死者張霞的受傷部位,感覺兇手應該是用左手持木棍,朝著張霞的頭部勐敲過去。」
「沒錯。」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顧晨也同意了盧薇薇的說辭,不由分說道:
「根據血液形狀的分析來看,兇手的確是左手持棍,這樣看來,兇手很可能是個左撇子。」
「左撇子?」聽著顧晨的一番說辭,王警官也開始揣摩起來,嘴里碎碎念道:
「那到底是黃志強是左撇子?還是何立強呢?如果兇手是左撇子,那倒好辦,這個很容易查到。」
「還有一點。」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又道:
「我有注意到黃志強跟何立強的服裝,兩人身上都占有血跡。」
「如果是殺害張霞的兇手,那么,兇手在作桉過程中,一定會占有一些張霞的血跡。」
「但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
「我知道。」這邊顧晨話音剛落,袁莎莎便立馬說道:「兩個人都說,是自己進屋之后,就發現對方站在那里,然后跟自己打斗起來。」
「也就是說,當時的兩人,都沒有看見死者張霞的具置。」
「那么如果沒有看見張霞的尸體,也就不會沾有張霞的血跡。」
「只要找出沒有張霞血跡的其中一人,就可以判斷出誰是無辜的。」
「這只是相對而言。」這邊袁莎莎話音落下,顧晨則是補充著說:
「雖然通過這一點,的確可以判斷出,誰是被冤枉的。」
「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何立強手里拿的那根木棍,就是兇器。」
「那么,他在與黃志強打斗過程中,木棍上原本就沾有張霞的血液,那么也很有可能讓黃志強身上沾上張霞的血液。」
「相反,如果是黃志強故意將木棍讓給何立強,然后何立強在反擊黃志強的過程中,那么結果又會如何?」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王警官也是眉頭緊蹙,問顧晨:「那顧晨,你說怎么辦?」
「首先,還是要趕緊找出,到底誰是左撇子,這點把握性更高。」
「而且我有注意到,這兩人的褲子上,都沾滿了他們打斗時留下來的血污。」
「但是,如果是兇手,那么,一定會存在張霞的血跡,這個從兩人褲子上的血跡形狀,其實可以對比墻上的這些血跡。」
「而且問題是,現場血跡形狀很特別,是中速噴濺型血跡。」
「這種血跡,只有人活著的時候,遭到打擊時才能噴濺出來。」
「而且這些血跡都可以作為重要依據,我甚至觀察過這邊,是否有有彈跳型,濺出型,轉移型血跡?」
「畢竟血跡噴濺形態,是現場重建的重要部分,當血液撞擊物體表面,因物表結構和吸附性的不同而會產生不同的形態。」
「而從血跡噴濺形態可以推測犯桉經過,受害者,或者是嫌犯的相關情況等,都可以還原出來。」
看了看大家,顧晨又道:「例如,從血跡的形狀,其實我們已經可以推測出,血液噴濺瞬間所在的位置,高度及角度。」
「如果血跡是圓形,這表示血液自不遠處滴落,至少少于十二寸。」
「可如果是鋸齒狀,表示滴落的距離大于十二寸,如果是驚嘆號狀,血液是沿著驚嘆號尾端的小點位置撞擊落下。」
「可是從血跡的形態和血滴大小,我們還可以區別血液噴濺的速度和力量。」
「如果血液以低速射出移行,其力量很小,這種常見的血跡如受傷后血液滴落地面而造成。」
「如果是中速,這表示力量中等,血滴邊緣呈不整齊狀,除主要的血滴外還會有一些散落的微小血點。」
「而一般來說,這種血跡是來自打擊,刀傷棍棒榔頭等。」
「如果是高速飛濺的血滴,表示撞擊力量很大,血滴廣泛散布,沖擊區域的中央和四周都會散有噴霧狀極小的血點。」
「是啊。」聽著顧晨的一番說辭,盧薇薇也是不由分說道:
「其實我原本有想過是刀傷的血跡,但是除了要看形態,速度和力量外,還要看傷口的位置。」
「如果砍在肌肉,血液不會太多,但是如果砍到靜脈,血就會涌出
可如果是砍到動脈,血液就會更快地噴濺出來。」
「除此之外,我還查看了墻壁的血跡外的天花板,感覺,張霞應該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兇手敲碎了腦門。」
「如果說,黃志強跟何立強的身上,都有這種中速噴濺型血跡,那么就很好判斷兇手是誰?」
「再加上,只要找出是誰左撇子,那基本上都可以鎖定兇手了。」
「嗯。」這邊聽著盧薇薇的分析,大家基本上也能判斷出,兇手的具體特征。
好在黃志強跟何立強兩人,都沒有來得及更換身上的衣服,因此血跡也一直存在。
即便兩人都各執一詞,但其實證據往往就存在于細節當中。
即便兩人再如何撒謊,只要這些線索吻合,那么兇手即便上是可以鎖定的。
「那還等什么?讓老丁,吳小峰和吉喆他們,幫我們好好確認一下,這兩個家伙的身上到底有沒有這種血跡?」
「另外,看看誰是左撇子,那基本上是沒得跑了。」
「等一下。」這邊王警官話音落下,顧晨卻似乎又有了新的發現。
整個人走到墻壁位置,目光開始變得一臉詫異。
盧薇薇見狀,也是好奇問道:「怎么了顧師弟?線索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線索雖然是找到了,但是……」顧晨眉頭緊蹙,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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