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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1878、勵志兇手
顧晨的一番話,瞬間讓盧薇薇和王警官醍醐灌頂。
合著大家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兇手,竟然會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現場?
“上帝視角觀察?”盧薇薇不可置信的搖搖腦袋,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道:
“看來顧師弟你說的一點沒錯,這個兇手完全可以利用穿越機飛行角度做到這點。”
“而且,穿越機反應速度快,起飛之后,
能夠迅速利用上帝視角鎖定目標,在極短時間內完成對廖軍的鎖定。”
“而你最后所說的觸動機關,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媽的,差點就讓這家伙給逃之夭夭了。”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一旁的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
“這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兇手不翼而飛,或者就被兇手的小把戲給欺騙了,
還真以為死者廖軍,
是被上頭意外掉落的長條鋼板給砸死的,
這兇手還真是其心可誅。”
“現在先別管這些,把地上這些證據拍攝下來再說。”顧晨也顧不得太多。
畢竟,地上這些被反復雜碎的水泥地面,都是最好的證明。
為什么偏偏只有這一處地點,有被反復砸碎?這說明兇手是經過多次實驗的。
聯想到之前張牧之的意外溺水身亡,也是看上去沒有太大問題,仿佛就是死于一場意外。
可這次,死者換成了一名退役的FPV穿越機飛手,還是這次FPV穿越機競速大賽,江南市分站賽的后勤保障部人員。
可這名叫廖軍的死者,同樣被兇手精心設計。
顧晨現在還不清楚,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之處,但可以肯定的是,兇手同樣狡詐。
可好在顧晨現在心里清楚,兇手或許就藏匿在現在這些人當中。
當現場眾人還在喋喋不休,討論剛才發生的一切時,顧晨,
盧薇薇和王警官,
此時又重新返回到剛才的地點。
劉靜茹一瞧是顧晨,趕緊問道:“顧晨學長,你們有沒有什么發現?”
“剛才你們來到這里,有誰啟動過穿越機試飛?”顧晨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有誰啟動過穿越機試飛?”劉靜茹目光一怔,扭頭看向面前眾人,也是回想著說道:
“我們這些人都是第一次來這,對這里的環境好像都不太熟悉,要說誰有誰一來這里就開始試飛?好像……沒有吧?”
“有。”這邊劉靜茹話音剛落,一名鵬城骷髏俱樂部隊員便插嘴說道:“我看見蓉城眼鏡蛇俱樂部的徐陽有在試飛。”
“徐陽?”
聞言這名鵬城骷髏俱樂部成員的說辭,眾人頓時都將目光投向徐陽。
又一名鵬城骷髏俱樂部隊員也道:“我也看見了,徐陽當時找了一處空地,坐在一塊石頭上,直接就啟動了穿越機。”
“我還心想,這家伙一來這里就開始試飛,連地形都不用勘察,還以為這家伙之前來過呢。”
“徐陽。”見現場有兩名FPV穿越機競速飛手都有看見徐陽在試飛,顧晨也是走到徐陽跟前,直接問他: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那又怎樣?”徐陽也是感覺莫名其妙,
也是反駁道:“試問我徐陽到哪里試飛?用得著勘察地形?”
“我徐陽向來只要把穿越機飛一遍,大概就能清楚周圍的地形,這點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這邊徐陽話音剛落,隊友趙波也趕緊幫腔道:“徐陽向來對地形并不介意,只要讓他飛上幾遍,便能對現場地形了如指掌,這種能力你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我也是聽警察同志這么問,我才這么說的,并不是要針對你什么?”見徐陽跟趙波都急了,那名說話的鵬城骷髏俱樂部隊員也是趕緊解釋。
顧晨沒有廢話,直接來到徐陽跟前,問道:“徐陽,這么說來,整個現場,就只有你試飛過穿越機?”
“沒錯。”徐陽并沒有否認,直接點頭承認道:“我是是試飛過,怎么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試飛的?是大家都開始勘察地形的時候嗎?”盧薇薇問。
徐陽頓時皺起眉頭,但卻也只是默默點頭:“對。”
“那你的飛機呢?”見此情況,王警官也趕緊追問。
徐陽一臉懊惱,也是不太情愿的將背包拿起,打開之后,取出自己的穿越機道:“這里。”
“給我看看。”王警官趕緊接過徐陽手里的穿越機,開始仔細檢查。
顧晨也重點檢查了一下穿越機的底部位置,除了一些常規磨損之外,也并沒有太多異常。
但這并不能打消顧晨對徐陽的懷疑。
之前顧晨就在夜晚的路上,碰見那名開著白色轎車的司機,樣貌跟徐陽頗為相似。
可徐陽說自己整晚都在酒吧,后來也由丁亮和黃尊龍證實。
但是這輛白色轎車之后焚毀,大家又把調查對象,鬼使神差的轉移到劉靜茹和徐曉麗身上。
雖然現在還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誰是兇手,但顧晨目前依然可以肯定的是,購買潛水裝備的神秘人,是一名女子。
但神秘女子跟徐陽有沒有一定關系顧晨現在不知,但徐陽是目前現場,唯一啟動過穿越機的人。
為了避免造成誤會,顧晨再次面向大家,確認的問道:“除了徐陽操作過穿越機,還有誰?”
“還有誰?”
眾人聞言,也是面面相覷,相互看著彼此,但是在一陣小聲的商議之后,大家所有人都搖搖腦袋,表示否認。
“顧晨學長,現場除了徐陽之外,好像沒有人啟動過穿越機。”
“嗯。”顧晨聞言,微微點頭,隨后將目光投向徐陽,說道:“徐陽,跟我們過來一下。”
“啊?”徐陽有些懵圈。
被顧晨幾人當眾帶走,這很不光彩。
尤其是現在大家都在猜測兇手的同時,自己被這么叫走,很顯然,會讓眾人想入非非。
果然,這邊徐陽剛跟著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朝著事發地點走過去時。
留在原地的現場眾人,頓時便開啟了烏鴉嘴模式。
“誒!他被帶走了,難道徐陽是兇手?”
“警察為什么光光只把他帶走?這家伙感覺肯定有問題。”
“徐陽好像就是試飛了一下穿越機吧?難道這也不行?”
“誰知道呢?怎么感覺神神秘秘的啊?”
七嘴八舌,現場好不熱鬧。
這讓胖子趙波有些火大,也是走到眾人跟前,大聲呵斥:“你們什么意思?”
“什……什么什么意思啊?”一名鵬城骷髏俱樂部飛手說。
胖子趙波也不客氣,直接一把拽住那名飛手的衣領,也是向后一推。
那名高瘦飛手,由于重心不穩,整個人險些就要摔倒在地上。
好在其他幾名同伴托住,這才穩住了陣腳。
“趙胖子,你干什么?該不松手?”
“趙胖子,你想打架是吧?”
“還不放開,快放開啊。”
骷髏隊成員,頓時跟找脖頸杠上了。
由于趙波跟自己蓉城眼鏡蛇俱樂部其他隊友也鬧過矛盾,因此當趙波被骷髏俱樂部幾名飛手圍攻的時候,蓉城眼鏡蛇俱樂部其他幾名飛手選擇直接無視。
但胖子趙波皮糙肉厚,體重畢竟擺在那里,幾名骷髏俱樂部隊員雖然人數占優,但在趙波死死拽住那名飛手的衣領時,也奈何不了趙波。
兩方人很快撕扯在一起。
劉靜茹是知道的,趙波跟徐陽是好兄弟,現在這些人見徐陽被警方帶走,就開始在這里風言風語,趙波當然不干了。
見其他人也不拉架,劉靜茹頓時黛眉微蹙,雙手叉腰,也是帶著沙啞柔弱的嗓音大喊道:“你們干什么呀?還有沒有一點紀律了?”
雖然劉靜茹說話很大聲,但是因為聲音本身就很溫柔,因此在劉靜茹的嗓門中吼出來,殺傷力基本為零。
但好在其他一些俱樂部飛手見狀,感覺再這么鬧下去肯定得出事,這才開始假惺惺的過來勸架。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退一步。”
“是啊,都是來參加比賽的,沒必要鬧成這樣吧?”
“你們這些人也少說幾句,趙胖子,你也松手。”
“散了散了。”
一對人圍攏過去,給足了雙方臺階。
趙波見此情況,也是見好就收,直接用力一推,這才與骷髏俱樂部的幾人松開。
隨后便被眾人隔在兩側。
“下次你們再這么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們的嘴巴?”趙波下馬威道。
但是骷髏俱樂部那名被拉扯衣領的職業飛手卻并不買賬。
在有幾名隊友和其他人員隔開的絕對安全情況下,這才對著趙波死鴨子嘴硬道:“你牛什么牛?誰不知道,徐陽的狀態早就一落千丈。”
“他這次要是再拿不到分站賽前三名,就得被你們蓉城眼鏡蛇俱樂部給裁掉。”
“還有你趙波,為了徐陽,你把自己俱樂部老板管理層,還有隊友都得罪遍了。”
“你覺得徐陽離開之后,你還能繼續待得下去嗎?你再看看你剛才,你們蓉城眼鏡蛇俱樂部的,有誰來幫你?”
“你再說一句試試?”一聽對方如此嘴炮攻擊,趙波沖上去就要物理報復。
這次卻被蓉城眼鏡蛇俱樂部的其他兩名飛手給攔住。
“算了趙波,別惹事了。”
“是啊趙波,你還嫌我們俱樂部的爛事不多嗎?”
聽兩人這么一說,趙波頓時也來氣道:“你們兩個,剛才我被這么多人圍著的時候,你們在哪?站在一旁看笑話嗎?還是不是一個俱樂部的了?”
“趙波,你少說幾句吧。”見趙波還在這里喋喋不休,劉靜茹也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趙波拉到一側,讓他好好冷靜。
而其他吃瓜群眾,則躲在一旁偷笑不已。
大家都樂意看到蓉城眼鏡蛇俱樂部內斗。
畢竟,當年的蓉城眼鏡蛇俱樂部,在徐陽,趙波跟花花的帶領下,也是所向披靡。
幾乎在第一年各大分站賽上摘金奪銀,好不威風。
可再看看現在,花花遠走魔都小丑俱樂部,而現在的徐陽也是江河日下。
再加上胖子趙波,由于情緒上頭,跟俱樂部內部隊友也是關系緊張。
原本是豪強眼鏡蛇俱樂部,現在卻淪落到誰見到都得踩你一下。
這氣趙波受不了。
徐陽狀態差,他可以忍耐,但是卻無法忍耐隊內其他隊員不是一條心。
趙波也知道自己的脾氣難以控制,可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看到昔日的豪強俱樂部,如今一步步走向衰落,他急,著急的狂胖了幾十斤,從瘦子淪為一個胖子。
可現在,在好兄弟徐陽的關鍵比賽的訓練場上,卻又被眾人如此埋頭。
趙波壓抑在心中很久的怒火,似乎也在此刻宣泄出來。
可好在現場有主辦方劉靜茹壓著。
要知道,違法紀律,擅自在比賽訓練場地打架鬧事,那是要被取消比賽資格的。
趙波不傻,就算再不服,現在也得忍耐。
這邊的火藥味漸漸散去,而另一邊,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已經將徐陽帶到了剛才的案發地點。
雖然廖軍的尸體已被抬走,但是此時此刻,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徐陽,老實跟我們交代,廖軍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顧晨也不喜歡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可這一下,卻把徐陽給問懵了,也是好奇不已的問顧晨:“顧警官,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嗎?徐陽,大家也都算是朋友,我們現在跟你說話客氣,也希望你如實招來。”盧薇薇也不想在徐陽這里浪費時間。
所有的證據,似乎都指向徐陽。
之所以把徐陽叫到遠離人群的地方問話,也是在照顧徐陽的情緒,以及控制這件事情的影響力,給徐陽一個安靜的環境,主動交代。
但徐洋卻是一臉懵逼,也是反問顧晨道:“你們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廖軍的死跟我有關?我也是剛才才知道,那名死者叫廖軍,之前我都沒有接觸過他。”
“接沒接觸,這個我們自會去調查,但是你現在必須坦白交代,廖軍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顧晨再一次用嚴厲的語氣質問徐陽。
徐陽懵了,整個人徹底懵了。
也是后退兩步,不可置信的指向幾人:“你們幾個瘋了吧?不會認為這個死掉的廖軍是我殺的吧?”
“徐陽。”見徐陽開始大聲反駁,王警官直接拿起那架穿越機,指著地盤位置說道:
“這架穿越機的機架地盤,這個位置明顯有個很深的刮痕。”
“雖然材料是炭纖維,但是這種刮痕也很明顯,很顯然,之前這里肯定綁有鐵絲等物體,是不是這樣?”
“什么意思?”徐陽聞言王警官說辭,依舊是搖搖腦袋,矢口否認道:
“這穿越機磕磕碰碰那是常有的事情,這就是碰壞的痕跡,怎么到你們嘴里,就變得這么奇怪?什么綁著鐵絲之類的物品?呵呵,你們都在說笑話?”
“徐陽,我們沒跟你開玩笑。”見此刻的徐陽依舊死不認賬,顧晨感覺一陣失望。
要知道,顧晨當時在問眾人,有誰啟動過穿越機試飛時,根本不希望那個被指認的人是徐陽。
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
要完成對廖軍的擊殺,就必須使用穿越機作案,這點在剛才大家的反復驗證討論中,已經得到證實。
也就是說,現場那個唯一起飛過穿越機的人,就是兇手本人。
而這個人,恰巧就是徐陽。
“顧晨,我們還是不是朋友?”面對顧晨的質問,徐陽忽然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顧晨則是直截了當道:“如果不牽扯案子,我們依然是朋友,但是現在進入到審訊階段,我是警察,你是我的調查對象,你我之間現在不存在朋友關系。”
“你即便是我親戚也是如此,該如何回答,就得如何回答。”
面對顧晨的鐵面回復,徐陽頓時情緒低落。
沒錯,徐陽一直都是一個情緒低落的男人,這點從顧晨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是如此。
在面對挫折的時候,直接就想放棄這次比賽,放棄自己的職業生涯。
這要不是當時在渝北鎮茶園,被劉靜茹的一番好說歹說,恐怕現在的徐陽,早就已經放棄了比賽,退出了FPV穿越機競速圈子。
可現在,顧晨也怎么都不會想到,這個看似懦弱的男人,竟然會跟這起殺人案扯上關聯。
因此,顧晨現在的情緒也不比徐陽好到哪里。
只是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顧晨必須要保證辦案的足夠冷靜。
面對顧晨的回復,徐陽清楚,這招沒有,也是搖搖腦袋,繼續否認:“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不知道我們在說什么?那好,我就告訴你好了。”見徐陽死鴨子嘴硬,顧晨也不跟他繞彎子,也是直截了當道:
“死者廖軍,他并不是死于意外事故,而是死于他人的暗算。”
聞言顧晨說辭,徐陽的目光微微一怔,忙問道:“這話怎么說?”
顧晨讓出一個身位,指著一灘血跡的地面道:“這處被白線畫出人形輪廓的地方,就是廖軍的死亡地點。”
“你們也知道,廖軍是被上頭一塊長條鋼板墜落時砸死的。”
“沒錯,的確是被上頭意外墜落的長條鋼板砸死的。”這邊顧晨話音剛落,徐陽也趕緊接話道。
但顧晨卻直接打斷說辭,搖搖腦袋,提醒道:“注意,他是被長條鋼板砸死,但不是死于意外。”
“因為長條鋼板是被人故意放在上頭,目的就是要在這里干掉廖軍。”
“顧警官。”面對顧晨的解釋,徐陽眼眸一瞇,也是搖搖腦袋:“我不明白你說什么?”
“別急。”見徐陽提出質疑,顧晨便索性跟他講清楚,也是緩緩說道:
“我們檢查過死者廖軍的尸體,在他的身體下方,還發現了一個鍍金的塑料金元寶。”
“這玩意兒,就是斷送他性命的關鍵物品。”
見徐陽擺出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樣,顧晨也是耐心解釋:
“因為當時的廖軍,正好來到此處勘察地形,因為這個地方,廖軍也是第一次過來。”
“但是由于廖軍行走在此處時,意外發現了這尊放在地上的金元寶,所以他這才停下腳步,將金元寶撿起。”
“而這個時候,他廖軍卻并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兇手設計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讓廖軍在這處地點停下腳步,為接下來的死亡做準備。”
徐陽搖搖腦袋:“我不懂。”
“你不懂,你抬頭看看上面。”見徐陽擺出一副無辜臉,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徐陽也沒說什么,聽話照做,抬頭看了眼上方位置。
盧薇薇則順勢說道:“上頭那處平臺位置,有一個突出的角度,而角度的下方,就剛好是這處地點。”
“試問一下,怎么會這么湊巧?在這種地方,就剛好有一處突出的平臺位置?”
“而這處突出的平臺位置,卻剛好有塊長條鋼板放在那里?”
“而當廖軍勘察地形走到這里時,他卻剛好發現地上有一尊非常仿真的金元寶?”
“而又為什么?在廖俊剛好走到金元寶處,將擺在地上的金元寶撿起來時,卻剛好被懸在頭頂上的長條鋼板集中呢?”
深呼一口重氣,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湊巧了嗎?”
“我……”
被盧薇薇妙語連珠的說辭一陣反問,徐陽剛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沒錯,明眼人一聽就清楚,這么多湊巧因素疊加在一起,那顯然就是有人在故意設計。
這個道理,徐陽不會不清楚,也只能點頭附和:“好……好像是有些奇怪。”
“何止是奇怪,這分明就是有人在設計圈套。”王警官也忍不住了,直接扯開嗓門呵斥道。
徐陽身體微微向后一傾,躲開了王警官的一嘴口水。
而一旁的顧晨則繼續說道:“我們剛才解釋了一下,廖軍為什么會死在這里?”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尊金元寶,讓廖軍停下了腳步,從而被懸在頭頂上,早就給他準備好的長條鋼板擊中。”
“但是你要清楚,長條鋼板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己墜落,那必然是受到某種力道,導致失去支撐平衡,最終才墜落下來。”
“而且,我也去上面勘察過,發現這處平臺邊角位置,明顯有一些摩擦的刮痕。”
“而這些刮痕,又剛好跟這根墜落的長條鋼板像吻合。”
見此刻的徐陽頭冒冷汗,顧晨則繼續說道:“這根長條鋼板,長度在一米左右。”
“當時我們在上頭檢查的時候,發現曾經有三分之二的部位在內部,因為截口的刮痕摩擦可以作證。”
“可奇怪的是,如果長條鋼板有三分之二的部位在平臺內部,那只懸出三分之一。”
“以長條鋼板自身的重量,加上平臺邊角位置,明顯有一個向內傾斜的角度,是根本不可能自己墜落的。”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長條鋼板之前被人放在三分之二處,確認具體位置。”
“之后又被人挪動到二分之一處左右,處在一個搖搖欲墜的階段。”
“是……是嗎?”聽顧晨這么一說,徐陽的額頭位置,似乎冒出了更多汗珠,整個人也開始緊張起來。
盧薇薇也是冷哼著問他:“知道這塊長條鋼板是怎么墜落的嗎?”
“怎……怎么墜落的?”徐陽戰戰兢兢的問。
“是因為有人操作穿越機,利用穿越機上的上帝視角,精準捕捉到撿起地上金元寶的廖軍。”
“從而,將穿越機下方掛好一個類似鐵絲圈構造的物體,飛到指定地點。”
“再通過懸掛在穿越機下方的鐵絲圈,套住懸掛在平臺邊角位置的長條鋼板內側。”
“從而利用穿越機爬升的動力,向上一提,從而帶動長條鋼板內部位置的撬動。”
幽幽的嘆息一聲,盧薇薇也是緩緩說道:“就這樣,長條鋼板失去了支撐平衡,整個重心開始向外傾斜。”
“而這個時候,便發生了自由落體,直接砸中了下方位置上的廖軍,廖軍因此喪命,甚至連腦漿都被砸了出來,可見兇手有多狠毒?”
盧薇薇說這些話的時候,犀利的眼神一直緊緊盯住徐陽。
甚至是每說一句,就要向徐陽走上一步。
而徐陽也是被盧薇薇步步緊逼,身體最后直接靠在了一棵大樹上。
“是……是嗎?”徐陽深呼一口重氣,也是戰戰兢兢的苦笑道:“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
“什么叫有點道理?”見事到如今,徐陽還想做最后的掙扎,王警官也不慣著他,也是直截了當道:
“能夠熟練操作穿越機,并且完成著一些列操作的人,只有你們這些職業飛手。”
“而在當時大家都在勘察地形的同時,也只有你徐陽,并沒有選擇和大家一道,去賽場勘察地形。”
“而去啟動穿越機,利用穿越機的FPV上帝視角,完成對廖軍的精準定位。”
“從而將放置好的長條鋼板,直接墜落下去,砸死地面上的廖軍。”
“而且,你為了一擊必殺,之前還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便補充著說道:
“這地上坑坑洼洼的水泥碎屑,就是最好的證明,為什么其他部位的水泥路面都很平整,可唯獨這處地點,這處剛好處在上方平臺自由落體的垂直面,會有如此多坑坑洼洼的水泥碎屑呢?”
見徐陽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低著腦袋,顧晨也是自問自答道:
“沒錯,因為你之前就已經來過這里,并且實地考察過,也選好了作案地點。”
“因此,你才能在眾人趕到之前,就已經在上頭實驗過多次。”
“你發現,長條鋼板的墜落位置,每次都子啊指定范圍。”
“如果你再用仿造的金元寶,吸引廖軍的注意,讓廖軍停留在你給他預設的范圍。”
“那么,廖軍必死無疑,我說的對嗎?”
聞言顧晨說辭,徐陽整個人傻眼當場。
但抬頭看著顧晨時,徐陽卻是一臉無辜,繼續搖頭:“不好意思,顧晨,你說的這些,也只是你的主觀判斷,并不一定就是對的。”
“徐陽。”見徐陽面對眾人各種證據的指證,卻依然矢口否認,顧晨直接又道:
“如果你想反駁,我們可以利用假人,在這里再做一次模擬實驗。”
15分鐘后,劉靜茹根據顧晨的要求,讓現場工作人員,從搭建舞臺的材料中,找到一些不銹鋼腳架,來到顧晨這頭。
由于需要配重,因此劉靜茹將幾根材料,統一用麻繩捆好,這才交給顧晨道:“顧晨學長,你看這樣行嗎?”
“雖然不是剛才那個殺人的長條鋼板,但是重量已經足夠,而且長度也剛好一米左右,很好。”
“那你準備用這種材料做什么?”劉靜茹不懂顧晨的用意,也是好奇的追問一句。
“待會你就知道了。”顧晨賣了個關子,隨后又從劉靜茹的手里,取來自己需要的鐵絲。
開始按照自己的構想,將一根鐵絲穿過一架未曾使用過的穿越機機架底部位置。
顧晨按照之前徐陽使用的那架穿越機機架磨痕位置,將鐵絲固定。
隨后將多余的鐵絲,迅速做出一個圓圈形狀,一切準備就緒后。
王警官也已經將捆綁配重的不銹鋼長條放好位置,對著下方的顧晨幾人大喊道:“顧晨,東西已經放好了,你們稍微離遠一點。”
“明白。”顧晨對著周圍幾人示意,讓大家再往后方退后一些。
完成操作后,顧晨這才對著上方的王警官喊道:“王師兄,全程都給我拍攝下來。”
“沒問題。”上方的王警官也是大聲回應。
隨后,顧晨接通改裝過的穿越機電源。
隨著一陣電源接通的音樂聲響起,顧晨果斷戴好FPV眼鏡,并啟動手柄。
剎那間,地上的穿越機“嗡”的一聲,迅速騰空而起,飛向剛才王警官的位置。
而下方的盧薇薇,也全程將執法記錄儀對準顧晨,以及顧晨操作的穿越機位置。
片刻功夫,懸空在上頭的不銹鋼長條,直接自由落體,并且精準的命中了剛才顧晨在死者廖軍倒地位置所畫的白色輪廓范圍。
“命中了,好準。”見此情況,盧薇薇也是激動的嘟囔一聲。
而一旁的劉靜茹也被這種操作看得目瞪口呆,整個人不由弱弱的問道:“顧……顧晨學長,這就是兇手殺死廖軍所使用的招數?”
“沒錯。”聽聞劉靜茹的說辭,顧晨將頂端的穿越機迅速降落到剛才起飛時的地面上,這才摘下FPV眼鏡,解釋說道:
“兇手就是利用這種手段,謀殺了地面上的廖軍。”
“因為廖軍當時被兇手放在在地面上的金元寶吸引,也是在這處位置停下了腳步,從而給了兇手作案的時機。”
扭頭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徐陽,顧晨也是沒好氣道:“兇手也就是利用穿越機上設置的小裝置,利用上帝視角觀察到廖軍的位置。”
“再用安裝好的鐵絲圈,將圈口套住長條鋼板的尾部位置,再利用穿越機強勁的爬升動力,突然爬升,從而帶起一道向上的作用力,”
幽幽的嘆息一聲,顧晨也是緩緩說道:“所以,懸空在上方的長條鋼板,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間失去平衡,從而向下傾斜。”
“而這個時候,廖軍也剛好就待在這里,直接被墜落的長條鋼板,砸得腦漿崩裂,當場身亡。”
“這……”
聽到顧晨的解釋,劉靜茹此刻也已經清楚。
能夠完成這些操作的兇手,比如需要借助穿越機的輔助,否則兇手肯定在作案之后,無法逃脫。
可大家當時聽見廖軍的慘叫時,便一窩蜂的圍攏過去。
如果兇手還待在上頭,那也根本無法逃脫,唯一能做到殺人于無形之中,卻能不留痕跡,那只有操作穿越機的職業飛手可以辦到。
而此時的顧晨將剛才自己操作的穿越機拿在手中,將固定在機架上的鐵絲用工具取下,將機架底部位置亮在眾人跟前道:
“你們看,由于鐵絲與機架摩擦,現在機架的這個位置,已經有了一道明顯的磨痕。”
話音落下,戴著白手套的盧薇薇,也迅速將剛才徐陽使用過的穿越機,直接拿到顧晨跟前對比起來。
“是一樣的磨痕。”王警官甩了甩手指,也是確認說道:
“兩架穿越機,在這處位置的磨痕是一模一樣,這說明剛才徐陽所操作的那架穿越機,的確在上頭捆綁有鐵絲之類的物體,目的就是為了撬動懸空在上頭的長條鋼板。”
聽聞王警官的一番說辭,劉靜茹腦袋緩緩扭動,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徐陽,整個人也是詫異說道:
“那個唯一在現場操作過穿越機的人,就是你徐陽,你徐陽真的是兇手?”
雙手捂嘴,劉靜茹也是嚇得一臉鐵青,整個人沒好氣道:“可為什么是你?徐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為什么要殺廖軍?”
“你知道嗎?你好兄弟趙波為了你的名譽,剛才甚至不惜跟其他人大打出手,他不惜得罪圈里的所有人,來證明他的好兄弟徐陽不是兇手。”
重重的嘆息一聲,劉靜茹又道:“可你又做了些什么?你害死了廖軍,你也害了趙波。”
說道這里,劉靜茹頓時目光一怔,忽然抬頭又道:“難……難道,趙波跟你是一會兒的?你們兩個?”
“不。”一聽劉靜茹這番說辭,徐陽頓時就慌了。
雖然還想抵賴下去,可面對顧晨的證據,徐陽清楚,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再反駁。
可即便如此,徐陽還想再來一次死鴨子嘴硬,但是當聽見劉靜茹懷疑隊友趙波時,徐陽頓時臉色一般,反駁著說道:
“這事跟趙波沒關系,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跟他沒關系,難道跟你有關系?你這是承認了自己犯罪的事實?”盧薇薇利用這點,頓時將徐陽一軍。
徐陽腦袋微微抬起,此刻臉色略顯絕望。
幾秒鐘的沉思之后,徐陽也是低下腦袋,默默點頭:“沒……沒錯,廖軍是我殺的,這一切都是我干的。”
見徐陽已經主動交代,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也是面面相覷,總算松上一口氣。
但是劉靜茹卻不好了,整個人失落的不行。
要知道,徐陽當初還是在自己的一番勸說下,才逐漸有了繼續比賽的想法。
也是在渝北鎮茶園的時候,劉靜茹感覺,徐陽在為自己的職業生涯做最后一搏的時候,自己感覺可以利用主辦方的身份,想辦法幫他一把。
劉靜茹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為了能夠讓徐陽更好的訓練,劉靜茹幾乎把最好的訓練時間都安排給徐陽。
原本這些天,劉靜茹也一直在默默觀察著徐陽的訓練情況,可以說,徐陽的狀態是越來越好。
因此,在劉靜茹看來,只要堅持訓練下去,以徐陽目前的訓練實力,拿個前三名或許有戲,甚至還有可能沖刺一下冠軍的。
可現在,似乎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
原本自己一起期待奪冠的勵志人物,突然間成了殺人犯。
而且殺人手段如此殘忍,這讓沒見過這種情況的劉靜茹,頓時感覺一陣晴天霹靂,似乎整個世界都崩了。
想到自己一直都在鼓勵一個殺人犯,劉靜茹此刻不由倒退兩步,甚至不敢接近徐陽。
“對……對不起。”見劉靜茹主動躲到顧晨身后,徐陽也是緩緩抬起腦袋,對著劉靜茹道歉說道:
“我讓你失望了,是我辜負了你的期待,是我對不起大家,是我,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由我來承擔。”
話音落下,徐陽似乎繃在心里已久的那根弦,忽然之間直接斷裂。
哽咽了一聲,靠在大樹上的徐陽,忽然之間,整個人緩緩的滑落在地上,大家甚至沒有半點心里準備,便聽見徐陽忽然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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