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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1869、燃燒的證據
之前這種情況,對于顧晨來說,只能算得上是一種概率事件。
張牧之來到江南湖岸邊,忍不住下水游泳,隨機出現意外。
這在某種程度上說,這只能算是一種概率事件。
但是顧晨結合張牧之的偏愛特點,和昨天晚上,自己意外碰見的神秘人事件,似乎在地點上有著某種高度重合。
直覺告訴顧晨,張牧之的這次意外,似乎并沒有這么簡單。
尤其是昨天晚上,神秘人似乎是在岸邊和某人碰頭,兩人甚至利用手電燈光打起暗語。
這種某種程度上說,已經顯示出兩人的碰頭并不簡單,似乎壓根不想被他人發現。
可在兩人碰頭之后,第二天晚上,張牧之就在神秘人碰頭的相關水域,意外溺水身亡。
要知道,張牧之可是游泳健將,而昨天晚上的兩名神秘人,又為什么要在這片水域碰頭呢?
還是說,兩人來這,只是為了提前踩點?
“如果張牧之真是被佩戴有潛水裝置的兇手拉下水,那這種悄無聲息的死亡,似乎就變得合情合理。”
顧晨將這一切記下心來,想起昨天自己曾經讓何俊超調查那輛白色轎車,但是何俊超至今和還沒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復。
于是顧晨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何俊超的電話號碼。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
“顧晨,這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情?”何俊超似乎已經把昨天晚上顧晨的交代,早已拋至九霄云外。
“何師兄,我昨天晚上讓你調查的白色轎車呢?你到底有沒有查到?”顧晨直接開門見山。
電話那頭,明顯停頓了幾秒,這才傳來何俊超的回復:
“哦,是這件事啊?調查過,這不是還沒有頭緒嘛。”
“沒有頭緒是什么意思?”顧晨表示不解。
何俊超又道:“我調查過那個車牌,但是查無此車。”
“什么意思?難道是套牌車?”顧晨忽然意識到情況不對。
何俊超嗯道:“應該是套牌車吧,反正正常注冊的信息庫里,根本就沒有這個車牌號。”
“而且我根據路邊監控,追蹤過這輛車的行蹤軌跡,發現這輛車,時常在進入城西開發區附近之后,便消失了蹤跡。”
“你也知道,城西開發區那頭,最近都在大施工,附近許多建筑都在破拆,線路也被拆得差不多了,很多監控盲區……”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找到那輛白色轎車嗎?”顧晨還不等何俊超把話說完,立馬催促著問。
何俊超有些為難道:“顧晨,你也是知道,這個片區面積很大,要找到那輛車,很難。”
“那司機呢。”顧晨又問。
何俊超也是唉聲嘆氣道:“你不說還好,這個司機一直看不清臉,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而且戴著口罩,這我很難通過監控辨別司機的真實樣貌。”
“等一下。”這邊何俊超話音剛落,顧晨便趕緊問道:“昨天晚上,我跟你說的那個時間段,你有沒有發現我在跟蹤這輛車?”
“有啊。”
“那后來呢?這輛車是被誰開走的?”顧晨又問。
何俊超笑笑說道:“還是之前那個人啊。”
“穿著白色套裝的那個司機?”顧晨問。
“對呀,難道不是嗎?”何俊超也感覺莫名其妙。
但此刻的顧晨又再次陷入到沉思當中。
如果按照何俊超的說法,開著白色轎車離開的司機,就是之前自己跟蹤的那名神秘男子。
那很顯然,這名神秘男子,在跟另一名神秘人接觸之后,便抄了另一條近道,回道了之前的路邊,將車輛開走。
這樣一來,便說明神秘人已經意識到,似乎有被人跟蹤的嫌疑。
因此才利用對地形的熟悉程度,抄近道離開,并且在自己回到路邊之前,將車輛開走。
這樣一來,便能解釋,為什么自己昨天晚上返回路邊時,之前還停在路邊的車輛,卻忽然消失不見。
可見,對方也是個非常警覺的人物,最起碼,對方的行蹤,并不想被任何人發現。
可越是這樣,越說明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何師兄,你繼續幫我調查這輛白色轎車,尤其幫我調查一下,白色轎車經常駛入西城開發區的主要道路,并且對進出這些道路的可疑人員進行排查。”
“我明白。”聽顧晨這么一說,何俊超頗為無奈。
他明白顧晨所說的排查,其實是調查司機。
可畢竟,如果人家真要躲你,那百變著裝是肯定的。
調查?那無疑就是大海撈針。
可明知道是這樣,何俊超也不敢反駁。
顧晨交代的任務,想必也是非常棘手,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先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見市局技術科的車輛還未趕到,顧晨直接來到剛才那艘撈尸漁船一側,問道:“這艘船是誰的?”
“是我的,警察同志。”一名白發老大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現在征用一下你的船,行嗎?”顧晨問。
“那是當然的。”白發老大爺也并沒有拒絕。
現在有人溺水身亡,白發老大爺似乎也想盡一份力,讓警方盡快搞清楚情況。
要知道,這附近的村莊,許多都在經營農家樂。
可要是這附近水域被人謠傳有落水鬼,不吉利,那也勢必會對附近幾處村莊的收入帶來影響。
于是白發老大爺當即大爺下來。
顧晨此刻也顧不得太多,將現場交給盧薇薇和袁莎莎,以及劉靜茹和主辦方的相關工作人員后,自己便和王警官一道,坐上村民的漁船。
追著白發老大爺啟動掛在漁船后的馬達,螺旋槳迅速工作,帶著大家朝著相關水域劃去。
顧晨先是讓白發老大爺,帶著自己和王警官,在發現浮尸的相關水域環繞一圈。
隨后,顧晨根據手機地圖定位,讓白發老大爺將自己送往相關岸邊。
也就是昨晚自己發現神秘人最后出現的區域。
船只靠岸,顧晨和王警官打開強光手電,迅速登岸檢查。
而白發老大爺則將船停在一側,將船繩系在岸邊一顆柳樹上,跟著顧晨和王警官一起登岸。
也不清楚顧晨和王警官來這的目的,只見顧晨和王警官,不斷用強光手電搜尋著什么,白發老大爺只能乖乖的跟在后頭。
顧晨重點檢查的區域,是昨天晚上最后發現神秘男子出現的地方。
很顯然,周圍由于湖水的侵蝕,岸邊的泥土也顯得非常松弛。
但即便如此,顧晨也和昨晚一樣,并沒有發現任何足跡。
原因很簡單,岸邊被厚厚的草木覆蓋,即便踩在松軟的岸邊,但要留下明顯腳印,顯然不太現實。
但顧晨卻很快發現,在一處淺灘位置,明顯有一道深深的腳印。
準確來說,又不像腳印,更像是類似腳蹼的痕跡。
而這道痕跡走向,明顯是由湖水方向漸漸朝岸邊走去。
直到這些痕跡消失在岸邊一處雜草堆后,便不見了蹤跡。
顧晨緩緩蹲下身,利用手中的強光手電照射過去,并用手指觸摸著泥土痕跡,丈量著深度。
“顧晨,怎么樣?”王警官蹲在顧晨身邊,也是小聲問道。
顧晨也是湊到王警官耳邊,小聲提醒:“痕跡是最新的,就發生在不久前。”
“那就是說?”王警官被驚了一下,身體不由向后一縮。
見白發老大爺距離兩人位置較遠,他這才湊到顧晨耳邊,小聲回道:
“那就是說,之前你猜測,有人利用潛水裝備,潛入湖中將張牧之拖下水的想法,并不是空穴來風?”
“嗯。”顧晨微微點頭,不由分說道:“之前我不能確定,但是結合剛才這些人的說辭,感覺張牧之的死的確過于蹊蹺。”
“如果說平白無故的溺水身亡,那無疑就這幾點,首先就是游泳水平不行,但這顯然不成立。”
“張牧之屬于游泳健將水平,而且還曾經在暑假期間,給人當過游泳教練,所以這點可以排除。”
“另外就是被湖中的水藻類植物纏住雙腿,掙扎中陷入水底,但這顯然也不太現實。”
“因為根據附近的村民介紹,這片水域,在湖水干枯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太多奇怪的生物體。”
“這也就說明,所謂纏人的水藻類生物,并不存在。”
聞言顧晨說辭,王警官也是頻頻點頭,這才又道:“那水怪類的說辭……”
“那就更不靠譜了。”這邊王警官話音未落,顧晨便直接反駁著道:“如果碰上一些巨型生物體,而且這些巨型生物體具有攻擊性,才導致張牧之溺水身亡。”
“那么在張牧之的尸體上,必然會留下一些傷口,就比如剛才那些村民所說的巨型魚類。”
“但是在我檢查尸體的同時,我并沒有發現這些生物體的存在,這說明張牧之的死,跟這些巨型生物并無關聯。”
“那照你這么說,張牧之的確有可能是被兇手拖下水的?”王警官忽然感覺細思極恐,感覺之前并不存在的想法,現在在顧晨的一番說辭之下,忽然間變得越加清晰。
但顧晨卻搖搖腦袋:“當然,也不排除張牧之本身具有一定的疾病問題,導致他在游泳過程中,突發疾病,沉入水底。”
“但是從目前張牧之的尸體來看,似乎也看不出太多端倪,只能看出他是溺水身亡。”
“并且,張牧之的表情非常痛苦,很顯然死前有著強烈的掙扎。”
“這還需要將張牧之的尸體帶回市局技術科,讓高川楓他們檢測一下,看看張牧之生前是否真的有某些疾病。”
聞言顧晨說辭,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我看,也只能先這樣了。”
顧晨左右檢查了一下岸邊的拖痕,開始利用強光手電的照射,將光源擴撒開來。
不得不說,警用強光手電的照明還真不是一般民用強光手電可以比擬的。
在調成散光模式時,周圍整片區域都被照得一片光亮。
再加上王警官的輔助照明,兩道光束的照射,足以將周圍環境看得清清楚楚。
顧晨沿著地上的拖痕,一直尋找到一片草坪位置。
看到此處,顧晨忽然開啟大師級想象力,在自己的腦海中,瞬間構建出一個虛擬場景。
此時此刻,時間回到事發前。
神秘人此時就潛伏在周圍,觀察著岸邊的一舉一動。
而趙波跟徐陽,下水之后,直接朝著左側光亮區域游泳過去。
而張牧之則向著右側昏暗區域游泳過去。
兩方人可以算得上在水中“分道揚鑣”。
也間接反應出競爭對手之間的隔閡,并沒有太多大度的心態。
而此時岸邊的神秘人,已經觀察到張牧之的游泳軌跡。
由于周圍過于昏暗,加上岸邊有水草的遮擋,因此,神秘人迅速換好潛水裝備,配備專業氧氣面罩,開始根據張牧之游泳軌跡,緩緩潛入湖中,接近到張牧之的游泳區域。
顧晨此刻處在上帝視角,觀察著周圍一切。
就在張牧之停在湖中,享受著難得舒爽之際,且不知一道黑影,真在張牧之身后緩緩接近。
此時的張牧之,仰躺在湖面,享受著訓練之后的短暫放松。
可就在此時,張牧之似乎也聽見附近的少許動靜。
張牧之調整好游泳姿勢,不斷觀察著周圍動靜。
然而,就在此時,就在張牧之毫無防備之時,一只黑手忽然攥住張牧之的雙腿,用力一拉。
張牧之措手不及,在來不及調整呼吸節奏的情況下,被突然的黑影拉入湖底。
隨后,黑影利用潛水裝備的優勢,不斷拉扯張牧之的雙腿,使張牧之在水中無法展現游泳優勢。
而隨著在湖水中無法呼吸,加上昏暗的環境,讓張牧之忽然間陷入到恐懼當中。
然后就在張牧之拼命掙扎,企圖浮上水面呼救的同時,黑影開始在水下不斷干擾張牧之的上升動作。
直到張牧之口腔進水,無法呼吸,加上在水底的掙扎,逐漸消耗了自身體力。
張牧之絕望的看著湖面的少許燈光,緩緩閉上雙眼。
然而穿著潛水裝備的黑影為了以防萬一,并沒有過早的將張牧之帶上水面。
直到確認水下的張牧之已經完全沒了任何動靜,黑影這才放棄了糾纏,利用夜色的掩護,逐漸從水底潛入到岸邊。
而之后顧晨所看到的,就是穿著一身潛水裝備的神秘人,緩緩爬上岸邊,在岸邊稀泥中踩出一道類似腳蹼的印記。
并且帶著拖痕,一直來到岸邊草坪空地位置。
這才脫下裝備,開始根據之前既定的逃跑路線,逃之夭夭。
“如果是這樣,那兇手或許并不在人群當中。”顧晨結束掉畫面模擬,再次回到現實。
此時看著遠處的岸邊,張牧之尸體的附近的其他職業飛手,顧晨感覺,兇手或許不太可能在極端時間內,換掉裝備有從從趕回岸邊。
由于在水中纏斗張牧之,這必然會消耗兇手的太大體力,如果不及時處理自己的潛水裝備,一旦被人發現,兇手也將顯出原形。
因此,顧晨感覺,如果自己是兇手,那么第一時間,一定會沿著之前部署的逃生道路,趕緊逃之夭夭。
“難道是那條捷徑?”顧晨想到這里,忽然又想起昨天自己跟蹤神秘人來到這里,對方卻先自己一步,返回路邊,將車輛開走。
如果兇手是乘車過來,那么那套潛水裝備,也必然被放進車里,隨后被帶離現場。
“應該是這樣。”顧晨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感覺今天晚上,那輛白色轎車,或許就停在昨晚的路邊。
想到這里,顧晨趕緊再次拿起手機,聯系芙蓉分局的何俊超。
沒過多久,電話再次被接通。
何俊超也是一臉懵圈,趕緊問道:“顧晨,又有什么事?”
“我讓你查的那輛白色轎車,今晚有沒有出現在江南湖賽場的附近道路上?”
“白色轎車?今晚?你……你等等。”被顧晨一提醒,何俊超立馬進入搜尋模式。
顧晨也并沒有掛斷電話,而是繼續待機等待。
電話中,不時的傳來何俊超敲擊鍵盤和鼠標的動靜。
沒過多久,電話中再次傳來何俊超的回應:“顧晨,找到了,今晚,就在你打電話之前沒多久時間,的確,我發現那輛白色轎車,剛好使出了江南湖比賽場地附近,正朝著西城開發區方向駛去。”
“就是這輛車。”聞言何俊超說辭,顧晨有些喜出望外,趕緊說道:“何師兄,你現在立馬通知在附近執勤的巡邏隊,讓他們追上去,攔住這輛車,要快。”
“明白,只是……”
電話中的何俊超話說一半,卻又突然猶豫起來。
顧晨忙問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查到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估計現在這輛車,正在接近西城開發區附近區域。”
“一旦這輛車進入這片區域,那么要找到這輛車,估計會有點難道。”
“那還等什么?在這輛白色轎車進入西城開發區必經道路上,趕緊讓巡邏隊的同事去攔截,務必要將這輛套牌的白色轎車給攔下,不能讓這輛白色轎車上的人給跑了。”
“我明白,我盡力。”
兩人一陣急促的溝通,雙雙掛斷電話。
顧晨此刻也是長舒一口重氣,感覺應該是還有機會。
王警官見狀,也是語帶擔憂道:“顧晨,如果兇手真是那輛白色轎車司機,那么這家伙也太狡猾了,或許早已想好了其他逃跑道路。”
“我知道。”顧晨知道王警官意思,也是沒好氣道:“但是現在時間緊迫,必須要立馬果斷的采取行動。”
“不管這輛白色轎車,是不是通過昨天那條必經通道,我們都必須要做充分準備。”
王警官微微點頭:“我聽你的。”
顧晨隨后看向身后的白發村民,趕緊走過去問道:“大爺,要從這處地點,去往附近的道路,有幾條路可以過去?”
“幾條路?”白發老大爺一愣,趕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才指著顧晨昨晚返回的道路說道:“這條路一直走,可以走到路邊。”
“那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更近一些的道路?”顧晨又問。
“更近一點?”白發老大爺看向坡地的另一處位置,說道:“那你可以往這邊走,沿著坡地邊緣,穿過那邊凹槽地段,就可以來到路邊。”
“謝謝。”感覺跟自己在地圖上模擬的一樣,顧晨趕緊對著王警官道:“王師兄,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行。”王警官剛準備邁出腳步,頓時又問:“那老大爺呢?”
“老大爺不用管我們,你可以先把船給劃回去。”顧晨說。
老大爺見兩名警察神秘兮兮,但又不敢多問,只能“唉”了一聲后,趕緊重新返回漁船,開始朝著岸邊劃去。
而另一邊,顧晨根據老大爺的指引,開始根據自己昨晚看見的情況,朝著坡地側邊一路行走。
的確,昨晚自己在坡地的左側,而神秘人在與另一名神秘人員接觸之后,的確也是往坡地右側離開。
而兩撥人之間,被一道坡地遮擋視線,這也是為什么顧晨昨晚來到岸邊觀察片刻,原路返回時,停在路邊的車輛卻突然消失不見。
可見,神秘人是通過另一條捷徑返回路邊,而這條捷徑,就是目前顧晨所走的這條道路。
不過片刻功夫,顧晨便帶著王警官來到路邊位置。
從手機地圖上看,這的確是一條最近的道路,但是如果昨天顧晨遠路返回,需要穿過水塘,還有一些蜿蜒曲折的小路。
可見神秘人對于周圍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提前過來踩點,很顯然也知道fpv穿越機競速大賽江南市分站賽的第二個比賽場地就設立在這。
如此隱秘的地點,神秘人竟然提前知道,這不免讓顧晨有所懷疑,是不是主辦方內部人員透露出去的?
要知道,幾乎所有的參賽俱樂部成員,都不清楚下一個比賽地點。
光是這個場地,也是昨晚才臨時搭建完成,許多基礎設施都還沒來得及部署。
“可如果是這樣,神秘人或許就是兇手,而兇手過來踩點的時機,未免也太湊巧了吧?竟然知道第二天,張牧之晚上會出現在這片區域。”
“而且更湊巧的是,兇手似乎知道,張牧之晚上會下水游泳,還知道張牧之會落單,這一切似乎就跟提前算計好的一樣。”
聽著顧晨在這喃喃自語,站在坡地上的王警官,也是不由好奇問他:
“你是說,這個神秘人或許就是兇手?”
“最起碼有很大概率。”顧晨雖然沒有把話說的太絕對,但心里卻是這樣認為。
王警官也是雙手抱胸,根據顧晨提供的思路,不由喃喃說道:
“如果你昨天晚上碰見的神秘人就是兇手,那么兇手昨天過來,那肯定就是來踩點的。”
“如果是這樣,那么兇手顯然是知道這處地點,就是fpv穿越機競速大賽江南市分站賽的其中一處比賽場地。”
扭頭看向顧晨,王警官又道:“可兇手是怎么知道的?就連我們專業選手都不清楚,還是在今天一早,被劉靜茹提醒才知道,原來今天要來這里。”
“難道說,兇手已經滲透到主辦方,江南電視臺內部?”
見顧晨沒有半點反應,王警官頓時又自我否定:“也不對啊,死者是張牧之,而張牧之又是杭城影子俱樂部的隊長,他之前好像在咱江南市也沒有任何交集吧?”
“可如果是這樣,那兇手是怎么做到,在對主辦方情況如此了解的情況下,殺掉張牧之這個外地選手呢?這似乎沒有關聯啊?”
“我知道沒有關聯,所以才需要重點調查一下這個張牧之,看看這個張牧之到底是什么來頭。”顧晨此刻也非常清楚。
張牧之的死,或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殺人案。
可兇手精心策劃這一切,似乎帶著某種強烈的目的,但目前位置,顧晨還沒有掌握任何兇手的殺人動機。
所以,顧晨感覺,調查重點,可以暫時回到張牧之身上,重點調查一下張牧之的來路。
尤其需要調查一下張牧之身邊的熟人。
畢竟,如果對張牧之的習慣不是如此了解,那么今晚的這次所謂的“意外事故”,似乎根本就很難實現。
但這一切卻又真實存在,而且兇手做的還行云流水。
如果張牧之真是被人謀殺,那只能說,這場精心策劃的殺人案,似乎還被掩飾的天衣無縫。
讓眾人覺得,張牧之或許就是在自己游泳的過程中,出現意外溺水情況,導致溺水身亡。
“為什么是夜晚?”顧晨思索的同時,也是自問自答道:“因為夜晚可以利用黑夜的掩護,讓岸邊的眾人看不清湖中張牧之的情況,可以做到殺人于悄無聲息。”
“可為什么兇手就一定能夠確認張牧之晚上必然會在這片區域游泳呢?”
“更何況,兇手提前一天過來踩點,那顯然兇手是知道,今天在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在兇手的計劃之中。”
“而唯一能夠做到這一切的,很顯然,兇手對于訓練安排了如指掌,甚至是成竹在胸。”
“能做到這一點的,無疑就是主辦方,或者組委會,而且劉靜茹曾經說過,各種訓練安排,其實兩天前就已經敲定。”
“那這樣說來,兇手或許已經滲透到主辦方,提前知道了訓練安排,這才能確定,張牧之的一場訓練,會安排在夜里進行。”
“那如何才能引導張牧之下水呢?是因為張牧之的偏好?”聞言顧晨說辭,王警官也是好奇問道。
顧晨默默地點頭,不由分說道:“沒錯,能夠引導張牧之下水的原因,就是兇手熟悉張牧之的偏好。”
“這點從他們影子俱樂部的其他隊員口中就能清楚。”
“害!”聽聞顧晨這么一說,王警官不由嘆息一聲,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的樣子。
一起溺水事故,似乎藏在背后的深層原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就在顧晨和王警官思考之際,顧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顧晨拿起一瞧,打來電話的是盧薇薇,于是顧晨二話不說,直接選擇劃開接聽鍵。
“顧師弟,你跟老王跑哪去了?市局技術科的高川楓他們已經到了,怎么安排?讓他們直接把尸體帶走嗎?”
電話中,盧薇薇的語氣也是焦急不已。
顧晨淡淡回道:“沒錯,讓高川楓把尸體帶走,重點幫我檢查一下,看看張牧之的身體有么有什么特殊疾病。”
“另外,讓影子俱樂部的成員,幫忙聯系一下張牧之的家屬,讓他們趕緊過來一趟。”
“如有必要,告訴他們,我們需要對張牧之的尸體進行解剖作業。”
“我明白,放心吧顧師弟,這個交給我。”盧薇薇回答的相當爽快,卻忽然又問:“那……你們現在在哪?為什么劃船老大爺已經回到岸邊,你們卻不見了蹤跡?”
“我們在附近的路邊。”顧晨話說一半,趕緊又問:“哦對了,盧師姐,巡邏隊的同事們有么有趕到現場?”
“有,跟高川楓他們幾乎是前后腳到的。”盧薇薇說。
“那我知道了。”顧晨長舒一口重氣,這才緩緩說道:“盧師姐,把現場交給他們,你們開車過來接我跟王師兄回去吧,我們就在你們返回市區的必經道路上。”
“明白,這就來接你們。”盧薇薇說。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雙雙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主辦方安排的下巴車,陸陸續續的將訓練隊員從江南湖邊接走。
而停在顧晨和王警官面前的,是一輛江南市芙蓉分局的警車。
黃尊龍將車窗落下,也是對著顧晨喊道:“顧晨,趕緊上車吧。”
“原來是你啊?”顧晨見來人是黃尊龍,也沒多想,直接打開副駕駛車門。
此時才發現,盧薇薇和袁莎莎已經坐在后頭,王警官也順勢從另一側后門上車。
黃尊龍頓時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
“回分局。”顧晨說。
“明白。”黃尊龍清楚,大晚上的,發生這種事情,顧晨肯定要進入工作模式,但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可你們不是要訓練的嗎?這種事情,交給你們刑偵組的其他人不是可以嗎?”
“不行。”這邊黃尊龍話音剛落,顧晨便直接否認道:“這種事情,具體情況我最清楚,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好吧。”見顧晨堅持己見,黃尊龍也是提醒著說:
“可趙局讓你們代表整個江南市警隊,負責參加這次的fpv穿越機競速大賽江南市分站賽。”
“你們要是不取得一點像樣的成績,估計趙局會生氣的,你就不再考慮考慮?”
黃尊龍好說歹說,但坐在副駕駛上的顧晨卻依舊目光堅定,淡然說道:“這件事情涉及到fpv穿越機競速大賽的各家俱樂部。”
“如果事情不查清楚,你認為比賽還能順利舉辦嗎?到時候大家人人自危,這場比賽將失去意義。”
頓了頓,顧晨又是語重心長道:“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就算是一邊訓練,一邊調查也沒關系,重要的是還原事情的真相。”
“好吧。”知道自己也擰不過顧晨,開車的黃尊龍也只好妥協道:
“我就隨便一說,只要你顧晨不覺得辛苦,那我沒什么意見。”
話音落下,黃尊龍繼續加大油門,在一處路口位置,與主辦方的小巴車車隊分道揚鑣,朝著芙蓉分局方向快速駛去。
路上,顧晨忽然發現消防警笛聲大作,兩輛消防車忽然出現在自己所在車輛后頭。
顧晨對著開車的黃尊龍瞥瞥下巴,黃尊龍頓時秒懂,趕緊將車輛開到一側,將中心道路讓給消防車輛。
而前方等待紅綠燈的不少車輛,在聽見后方消防警笛不斷響起時,也都紛紛讓道兩側,將原本的道路讓出空隙。
消防車輛鳴著警笛,開始從眾多車輛中緩緩駛出,朝著前方區域快速駛去。
“哪里又出現火災了?”盧薇薇眉頭一挑,也是無奈說道:“前幾天,我們江南市的兩處住宅,才先后發生火災,這怎么沒過多久,又有地方著火?”
“誰知道呢?可能又是誰家小孩在玩火吧?”王警官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只能隨口一說。
而此時此刻,顧晨的電話卻突然響起,此時來電的是何俊超。
由于等待紅綠燈時間較長,顧晨也直接劃開接聽鍵問道:“怎么了何師兄?那輛白色轎車有沒有找到?”
“顧晨,車子的大概區域好像找到了。”電話中,何俊超的回復顯得有些支支吾吾。
顧晨眉頭一蹙,趕緊問道:“那在哪里?”
“在……在去往西城開發區的路上,就是江南湖景觀圓盤到西城開發區的那段道路,但是我最后能夠跟蹤到的監控畫面,就是這輛車駛過景觀圓盤,然后在下一個路口就不見了蹤跡。”
這邊何俊超話音剛落,前方路口的紅燈忽然變成綠燈,黃尊龍一個左轉向,繼續朝著芙蓉分局方向駛去。
而此時的顧晨卻忽然警覺起來。
隨著車輛緩緩向左行駛,顧晨聽著右側方向的消防警笛,隱約還能看見遠處的天空,忽然冒出一股濃濃的黑煙。
顧晨對著電話嗯道:“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看看情況,就這樣。”
掛斷電話,顧晨趕緊拍拍黃尊龍肩膀,提醒著道:“黃尊龍,趕緊調頭。”
“調……調頭?調頭做什么?”被顧晨的突然提醒,開車的黃尊龍也是一臉懵圈。
但顧晨卻趕緊又道:“跟上剛才那兩輛消防車,我們過去看看情況。”
“什么情況啊?”被顧晨這一說,黃尊龍更加懵逼了,也莫名其妙道:“顧晨,我們不是要回分局嗎?為什么要跟著消防車去湊熱鬧?”
“就算是救活,那也是消防隊的事情啊,我們又不是專業救火隊員?”
“別鬧,聽我的,趕緊調頭。”顧晨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冥冥之中,似乎感覺情況不對。
黃尊龍是知道顧晨的脾氣,雖然顧晨沒有把話說清楚,但從顧晨的臉色來看,也似乎并不想是開玩笑的樣子。
于是黃尊龍深呼一口重氣,只能在前方道路,直接左轉彎掉頭,開始朝著景觀圓盤路口快速駛去。
眼看前方又出現紅綠燈,車輛擁堵不堪。
黃尊龍直接將警笛鳴響,開始提醒前方車輛讓道避行。
前方車輛在發現后方警車鳴笛之后,也非常識趣的讓出通道。
很快,黃尊龍閃亮警燈,鳴起警笛,在不影響通行安全的情況下,緩緩開過景觀路口,朝著剛才消防車離開的方向快速追去。
此時此刻,盧薇薇干脆將車窗落下。
隨著車輛不斷向前行駛,遠處的黑色濃煙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甚至在空氣中,都能聞到一股燒焦的臭味。
盧薇薇捂嘴口鼻,也是不由分說道:“這到底是哪里著火啊?為什么附近并沒有居民區?”
“難道是廠房著火?”一旁的袁莎莎也是懵圈著問。
王警官搖搖腦袋:“看看再說吧。”
顧晨看著遠處閃爍的火光,和消防車警燈交相輝映。
以及那黑煙滾滾的場景,與空氣中彌漫的焦味融合在一起,頓時感覺一種細思極恐。
當警車駛入到路口位置,大家這才發現,右側一條小道位置的盡頭處,正燃燒著熊熊烈火。
周圍站在不少群眾。
而消防車也才剛到,消防隊員們此刻正在接水滅火,整個現場混亂不堪,許多路人甚至都不肯離去。
然后當圍觀群眾聽見后頭的警笛時,這才緩緩讓道兩側,將一條道路讓了出來。
幾人下車之后,王警官,盧薇薇,袁莎莎和黃尊龍迅速開始維持秩序,將圍觀群眾疏散開來,避免影響到滅火作業。
而顧晨卻緩緩的走向現場,面對火光沖天的場景,顧晨愣在當場。
自己面前燃燒的物體,正是一輛白色轎車。
烈火將顧晨的臉龐映得通紅,而前方來來往往的消防隊員,正在奮力撲滅前方大火。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顧晨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仿佛面前燃燒的并不是一輛白色轎車,而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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