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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1764、雙重性格起源
下午3點20分。
顧晨和盧薇薇坐在原地等候多時,以至于王警官和袁莎莎也有些等不急了,直接根據顧晨發送的定位,找到了兩人。
警車停在二人跟前,王警官落下車窗道:“怎么樣?何俊超那邊有沒有消息?”
“暫時還沒有。”盧薇薇雙手托著下巴,也是眨著漂亮的眸子,不由分說道。
顧晨抬頭問王警官:“莊琪呢?”
“暫時送她先回去上班,反正待在這里也沒用。”王警官說。
另一邊,袁莎莎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朝著顧晨和盧薇薇身后的荒地觀望一番,不由感慨道:
“這個周嘉佑還真能跑啊,從那邊的鐵路天橋,竟然通過下邊的鐵軌,一直跑到了這邊?這得走多少路啊?感覺他對這一帶簡直不要太熟悉。”
“也正是因為他對這一帶熟悉,所以他才能躲避監控,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另一個出口。”盧薇薇抬頭看著袁莎莎,繼續補充著道:
“尤其是這種小路,他是怎么找到的?還是說,這是周成文告訴他的?可也沒道理啊。”
“周文才要想去哪里?用得著這么費勁嘛,他又何必在乎監控呢?”
“這也是疑點所在。”顧晨坐在原地,也是若有所思道:“周嘉佑躲避監控,的確可以走這種地方,但周文才沒有必要。”
“而且這條小路,周文才不大可能會走這邊,因為最起碼繞了不少彎路。”
“周文才如果想去某處地點,沿著正經公路走就行了,可如果不是周文才告訴周嘉佑這條通道,那么就是周嘉佑自己發現的。”
“可見周嘉佑為了干掉周文才,顯然是下了一番苦功,但這也同時說明,周嘉佑在很久之前,或許就已經見過流浪的周文才。”
“搞不懂。”坐在警車上的王警官,聽聞幾人商討之后,也是不由搖搖腦袋:“感覺這兩人之間的關系,過于復雜。”
“如果要總結一下的話,那么很顯然,周嘉佑在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周文才,然后再找到他的住所,在鐵路雜物倉庫內,將周文才干掉,然后一把大火燒掉。”
“可是王師兄,我們并沒有在鐵路貨場的監控內,找到周嘉佑的身影。”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畢竟,鐵路貨場有太多疑點。
就比如監控可以捕捉到周文才的身影,但卻沒有捕捉到周嘉佑的身影。
那么周嘉佑會不會從其他地點潛入雜物倉庫呢?
至少現在看來,有這種可能性。
畢竟顧晨在鐵網圍墻附近的植物通道內,發現過皮鞋的蹤跡。
而這皮鞋的蹤跡,有很大可能是周嘉佑的。
這也就說明,周嘉佑其實去過鐵路貨場的雜物倉庫。
但是,現場監控卻并沒有拍攝下來。
這也是疑點所在。
因此顧晨又將自己的這些想法,一五一十的跟眾人分享起來。
盧薇薇有些頭大道:“這里面有太多疑點,首先這個周嘉佑是怎么進入鐵路貨場的雜物倉庫?如果他真的進入過,那必然還會有其他通道。”
“沒錯。”顧晨同意著說:“所以之前我們所發現的那處隱秘通道,也就是莊琪跟我們介紹的那處通道,或許只是其中一個。”
“而周嘉佑或許還知道另一處地點,他在得知周文才就住在雜物倉庫后,肯定會想辦法,從另一處地點去接近倉庫。”
“然后在殺害周文才之后,一把火燒掉倉庫。”
“看來我們還是有紕漏的。”袁莎莎聞言,也感覺一陣細思極恐。
只是一場火災,竟然牽扯出這么多疑點。
這在自己看來,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也就在大家苦思冥想之際,顧晨的電話卻突然響起。
等電話很久的顧晨,立馬劃開接聽鍵問道:“何師兄,找著沒?”
“我已經鎖定了一個嫌疑人,跟周嘉佑的身形和穿著都十分相似,但是卻看不清臉。”電話中的何俊超說。
顧晨提醒著道:“你先把視頻圖片都發過來看看,還有,那人的具體去向有沒有鎖定?”
“基本上是往街道上去的,上了一輛出租車,最后在‘小徐汽車之家’附近消失了蹤跡。”
“畢竟你也知道,‘小徐汽車之家’門口的道路正在修復過程,那邊是沒有監控的,而且他的那輛新能源汽車也沒有去取,就這么消失了。”
“又消失了?”聽到何俊超給出的解釋,顧晨感覺,這個周嘉佑或許是個反偵察高手。
但好在顧晨的判斷準確,周嘉佑的確有很大可能來過這里。
于是點開手機對話框,再將視頻點開。
此時此刻,一個穿著跟周嘉佑頗為相似的人物,戴著口罩和帽子,神秘兮兮的出現在街道一處隱秘地點。
隨后,又是在街道上各種穿梭。
視頻是何俊超拼接加速過的。
雖然中途有些監控無法捕捉,但整體上還是可以監控到周嘉佑的行蹤。
周嘉佑在街道上不斷穿梭之后,終于來到了那條維修的街道。
最后一個鏡頭,是周嘉佑朝著街道走去的背影,之后便被建筑物遮擋。
退出視頻,顧晨又點開何俊超發來的視頻截圖。
從截圖上看,的確跟周嘉佑沒有太大區別。
圍攏在顧晨身邊的眾人,也是在看望視頻之后,所有人都陷入到沉思。
盧薇薇也是不吐不快道:“你們說,這個周嘉佑從這邊離開之后,為什么沒有去取自己的車?”
“可能是怕事情敗露,取車容易讓自己暴露目標。”王警官也是隨口一說。
畢竟,按照正常情況,如果周文才的死被人發現是蓄意謀殺,那么這種火災所導致的傷亡情況,就顯得異常嚴重。
如果被警方追查到自己,那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可回頭一想,王警官又道:“不對呀,之前我們也分析過,如果周嘉佑不回家,也不聯系自家保姆劉嬸,那等于是把自己暴露出去。”
頓了頓,王警官也是一臉頭大道:“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這個人不像是周嘉佑。”也就在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像周嘉佑?”盧薇薇表情一呆,也是一臉納悶道:“這人不就是周嘉佑嗎?”
“只是穿著有點像,但是你們看他的身材。”為了讓眾人更進一步了解情況,顧晨再次點開視頻,進行二次查閱。
當視頻畫面中,出現了周嘉佑時,顧晨暫停,對著眾人道:“你們先自己看看周嘉佑在監控畫面中的形象,認真看。”
“好吧。”雖然也不知道顧晨肚子里在賣什么葫蘆?但王警官依然表示贊同。
隨后,大家將精力高度集中,將這段監控畫面,再次查閱了一遍。
“看完了沒?”顧晨問。
“看完了。”袁莎莎默默點頭。
“那好,再來看看這一段視頻。”見袁莎莎應答,顧晨直接將對話框繼續上翻,找到之前何俊超發給自己,關于周嘉佑將車停在‘小徐汽車之家’后,獨自離開的監控視頻,又道:
“我們再來看著一段,你們依然要自行看,越仔細越好。”
話音落下,眾人又是緊皺著眉頭,繼續盯著視頻畫面。
結束之后,顧晨抬頭問道:“發現兩段視頻之間,有什么明顯的區別嗎?”
“好像……體型有些不太對。”盧薇薇雙手抱胸,也是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道出自己的看法:“這個后一段視頻里的周嘉佑,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身材方面,好像也過于消瘦。”
“跟之前那個將車停在‘小徐汽車之家’的周嘉佑相比,感覺有點像瘦竹竿。”
“沒錯。”袁莎莎聞言王警官說辭,也是趕緊附和道:“后面這個視頻中的周嘉佑,比之前停車時候的周嘉佑,體型上明顯要差許多。”
“周嘉佑是個很顯富態的人,走路姿勢就能看出來,而這個瘦竹竿,走路感覺明顯沒那味道。”
“看來你們都看出了問題。”見所有人都已經跟上了自己的思路,顧晨也是開門見山道:
“沒錯,在我看來,這完全就是兩個人,后面出現在視頻畫面中的周嘉佑,或許只是另外一個人。”
“或許這能解釋,為什么周嘉佑要千方百計的繞這么多彎路,去到鐵路天橋那邊。”
“如果是周嘉佑,他肯定需要精密調查,而且他還需要對鐵路貨場做調查。”
抬頭看向眾人,顧晨又道:“我們都知道,需要調查這些東西,那是要花費很多時間的。”
“這也說明,周嘉佑一旦想要殺掉周文才,那么他要在很早時間內,就要開展精密部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家里的保姆劉嬸,必然也清楚這些。”
“但是我們在跟劉嬸的交流過程中,發現他最近好像并沒有這種神秘的外出。”
“偶爾與朋友見面,那都是有跡可循,時間上他根本抽不出多余時間。”
“對呀。”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也是恍然大悟:
“沒有時間來部署這些,他周嘉佑沒有調查這些線路的時間,就無法精確部署,那作案也必然會漏洞百出。”
“可是現在,我們看到的,卻是一場精心布局的殺人案,這顯然跟周嘉佑的特點不符。”
“那就是說,這個穿著周嘉佑衣服的人,或許根本就不是周嘉佑?”袁莎莎感覺有些細思極恐,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一直沉默了許久的王警官,這才抬頭看向顧晨,道出自己的看法道:
“顧晨,你覺得……這個人像不像死去的周文才?”
“什么?周文才?”這邊顧晨還沒回答,那邊的盧薇薇便不淡定道:“老王,你說……這個瘦竹竿是周文才?他穿著周嘉佑的衣服?”
“對呀,我覺得身材各方面都很像,畢竟周文才在鐵路天橋附近活動的監控視頻,我們也都看過,你不覺得很像嗎?”
面對王警官的詢問,盧薇薇直接瞥了眼顧晨。
而顧晨則是點頭嗯道:“其實我也想這么說,因為在我們調查的過程中,出現許多不符合常理的東西。”
“就比如,周文才,他明明可以自由的在鐵路天橋附近活動,畢竟過去這幾年,他一向如此。”
“那么他為什么要突然繞這么多彎路?花費這么多精力,從另一處出口出去呢?這并不合理。”
“其次,從這些路線來看,都是周文才熟悉的路線,可周嘉佑如果沒有時間去實地勘察,他怎么就能做到最這片區域非常熟悉?這也不符合常理。”
“再者就是他的身材,一個人長期被人伺候,就比如家中有保姆照顧,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那么他走路起來,都會盡顯富態,而這種帶有明顯個人特征的走路姿勢,又往往是很難被人模仿的。”
“而后面這個視頻當中的男子,他走路的姿勢就明顯不對,憔悴,疲憊,雖然看得出來,他也很正常走路,但是依然有些駝背。”
“這跟之前我們在監控視頻中,看到在天橋附近,還有鐵路貨場附近的周文才相比,兩人倒是有些相似。”
“天吶。”聞言顧晨說辭,袁莎莎頓時捂嘴驚道:“顧師兄,那按照你這么說,周文才還活著?可周文才活著,那鐵路雜物倉庫里被燒成焦尸的人又會是誰?”
“難道是……周嘉佑?難道那具焦尸是周嘉佑?”盧薇薇在聽聞袁莎莎說辭之后,整個人也是不由一驚。
兩人面面相覷,隨后又同時看向顧晨。
顧晨深呼一口氣道:“我也不敢相信,但是后者的視頻中,那個穿著跟周嘉佑一模一樣衣服的人,很顯然從體型和步伐來看,都不可能是周嘉佑。”
“我同意顧晨的意見。”王警官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直截了當的道:
“看來,這趟水挺渾的,或許我們都被騙了。”
“如果周嘉佑還活著,那他為什么不回家?還失聯好幾天?”
“沒錯。”見王警官也有這些顧慮,顧晨也是開門見山道:
“之前我懷疑兇手是周嘉佑,可是周嘉佑的離奇失蹤,還是在火災發生之前失蹤,這讓我一度以為,這個家伙就是害死周文才的兇手。”
“可是現在,通過這么多線索調查,我越來越感覺,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如果這個穿著周嘉佑服裝的人是周文才,那么周嘉佑的失蹤,就可以解釋的通。”
“因為,此刻的周嘉佑,或許已經被燒成一具焦尸,正躺在市局技術科的檢測室里。”
“不……不會吧?那具焦尸是周嘉佑?”聽到顧晨給出的看法后,盧薇薇整個人后退兩步,也是被這種結論給震驚到了。
這在大家看來,的確有些難以相信。
之前的調查重點,大家一直都有許多疑問。
因為許多情況用常理根本解釋不通。
就單拿周嘉佑失蹤這事,如果保姆劉嬸報警,說周嘉佑失蹤,那也可以當做一件獨立案件進行調查。
可如果要聯系上周文才,和那場發生在鐵路貨場雜物倉庫的火災,還有那具被燒焦的尸體來說,那么兩者之間的關聯,似乎就在于那具尸體到底是誰?
“如果那名死者是周嘉佑,那么這個穿著周嘉佑服裝,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的陌生男子,也必然會是周文才。”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在鐵框那邊提取的指紋,也不可能是周嘉佑的。”
顧晨現在有許多想法需要驗證。
最直接的就是指紋。
盧薇薇也是肯定回道:“沒錯,我們現在應該立刻去市局技術科,核對一下提取的指紋,看看這些指紋到底是周文才的?還是周嘉佑的?”
因為一段監控視頻,大家現在對于案件的調查方向,也突然有了一種新的突破。
就好像被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之前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問題,現在換個角度,似乎一切都可以茅塞頓開。
下午4點。
當大家將提取到的指紋,交給市局技術科劉法醫和高川楓檢測時,所有人的心理都是七上八下。
因為不太清楚,周文才和周嘉佑,之前有沒有在警局留過指紋案底?
所以這需要全國的指紋數據庫排查。
但是好在周文才和周嘉佑都是江南市本地人,因此只需要排查江南市的指紋數據庫即可。
但這也需要時間。
而這項任務則落到了高川楓身上。
至于劉法醫,他正在對指紋進行還原作業,通過特殊技術,將原本淺淡的指紋,盡量還原出最清晰的樣子。
沒過多久時間,高川楓那邊傳來好消息。
“找到了。”高川楓扭了扭脖子,感覺有些僵硬。
顧晨幾人聞言,趕緊走了過去,來到小隔間內,查看高川楓給出的信息。
“你們看。”高川楓指著江南市的指紋數據庫中,關于周文才的指紋存檔道:
“周文才之前跟人有過矛盾糾紛,當初也有警方介入進行調解,而周文才還被行政拘留過。”
“還真是。”看著有些年代的存檔資料,盧薇薇不由皺起眉頭,吐槽著說:
“看來這個周文才,還真能折騰,竟然還是因為打架斗毆?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那跟他打架的人是誰?”顧晨又問。
“等等。”高川楓調整坐姿,隨后將另一份指紋存檔調取出來,所有信息也是一目了然。
“周嘉佑?”
眾人見狀,幾乎是異口同聲。
高川楓表情一呆,問道:“這人你們認識?”
“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王警官湊近了一些,也是將信息內容用手機拍下,這才又道:
“合著這個周嘉佑跟周文才,這么多年前就有很深的矛盾啊?”
“是啊。”盧薇薇也是一臉納悶,不吐不快道:“之前聽周文才的女兒周慧說,兩人之前就是死對頭,還是競爭對手。”
“當年周嘉佑還在周文才的小作坊里打工過,后來又把周文才的工人給全部挖走,兩人的關系估計是好不到哪去?”
“不過……”
看著信息數據,盧薇薇也是不由搖頭苦笑:“不過這兩人因為打架斗毆,竟然還被行政拘留過?這倒是挺新鮮的。”
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袁莎莎從后邊提醒說:“劉法醫那邊好像結束了。”
“過去看看。”顧晨也有些迫不及待,直接走出小隔間,來到了劉法醫的檢測臺。
此時此刻,劉法醫正在將拓印出來的最新指紋,掃描進入電腦系統,隨后鍵。
沒過多久,幾個清晰紋路的指紋印記,頓時出現在大屏幕中。
“這是左右手完整的指紋印記。”劉法醫解釋之后,又對著小隔間的高川楓道:“小高,把你那邊查到的指紋印記也發送過來,我做個對比。”
“好的師傅,馬上就好。”聞言劉法醫說辭,高川楓那邊也是一頓操作。
很快,劉法醫這頭也收到了信息,直接點開之后,將圖片移動到電腦頁面的下方。
而此時此刻,高川楓也將剛打印出來的清晰指紋印記,直接交到了顧晨手里。
“你們看看。”高川楓說。
顧晨拿著手中的A4紙,對著電腦屏幕反復對比,隨后指著電腦中,右手大拇指道:
“周文才當年留下的指紋印記是右手大拇指的,跟現在檢測出來的指紋完全匹配。”
“沒錯。”盧薇薇而已是不由驚嘆,隨后問劉法醫道:
“劉法醫,我們在現場拓印了這么多零碎的指紋,你確定都是一個人的嗎?”
“那是當然的。”見盧薇薇還存在遲疑,劉法醫也是實話實說:
“雖然你們提取的指紋比較零碎又重疊,但是我還是可以將這些碎片化指紋拓印整理出來。”
右手關鍵扣了扣電腦屏幕,劉法醫又道:“所有的碎片化指紋,不論怎樣組合,最終都只是這10種指紋,而且這10種指紋,就是來自于同一個人的10根手指。”
看了眼顧晨手中A4紙上的指紋,又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劉法醫也是默默點頭,同意著道:“沒錯,的確是這個右手大拇指的指紋。”
“沒有其他人?現場指紋都來自于同一個人?”聽聞劉法醫說辭,顧晨也是在喃喃自語。
劉法醫見狀,也是好奇問他:“顧晨,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顧晨搖頭說道:“我們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死者并非周文才,至于是不是周嘉佑?我想可能性很大。”
“理由呢?”劉法醫眉頭一挑,也是好奇問他。
顧晨咧嘴笑笑:“理由就是,那場大火之后,我們在監控畫面中,發現了一名穿著周嘉佑服裝的男子,出現在街道上。”
“而這名男子行走的路線非常隱秘,而且是各種繞彎子。”
“之前我以為,是周嘉佑為了躲避路邊監控,所以才出此下策,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
頓了頓,顧晨又道:“這種路,只有在鐵路天橋附近,居住了幾年時間的周文才最為清楚。”
“而作為一個沒有時間去實地勘察的周嘉佑來說,顯然很不容易辦到這些。”
“并且,我們在現場的鐵網破損處,只發現了周文才的指紋,那這就說明,通過那處秘密地點的行人,不是其他人,就是他周文才。”
“對。”聽著顧晨在這解釋,盧薇薇也是上前一步道:“而且周文才在殺害周嘉佑之后,自己又換上了周嘉佑的服裝。”
“隨后,一把大火毀尸滅跡,將尸體燒得體無完膚,很顯然是下了不少功夫。”
“之后又通過自己對鐵路天橋附近道路的熟悉程度,成功從隱秘小道悄悄撤出,還能避免被監控捕捉。”
“因為從鐵路貨場的那條小道,是可以穿過一些廢墟地段,來到鐵路天橋附近。”
“而作為在這里生活了幾年的周文才來說,熟悉道路情況這根本不是事。”
話音落下,現場突然間安靜下來。
要知道,那具燒焦的尸體,至今還躺在檢測臺上,用裝尸袋包裹。
可現在,尸體竟然不是周文才,而是周嘉佑?
這多少讓人感覺沮喪。
畢竟,尸體的身份竟然都搞錯了,這對于大家來說,是一件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情。
顧晨深呼一口氣,也是緩緩說道:“之前我們在跟周文才的女兒周慧聊天得知,周慧并不是周文才的親生女兒。”
“所以對尸體的DNA匹配驗證就無法展開,但如果這具燒焦的尸體是周嘉佑的話,那么我們可以把周正南找過來,讓他做DNA鑒定,大家覺得如何?”
“當然可以。”王警官現在也有些頭大。
雖然對于燒焦尸體的真實身份,可能不是周文才而是周嘉佑這點來說,王警官多少也是有些心理準備的。
可當指紋檢測結果出來后,王警官還是感覺,這一切過于夢幻。
似乎是兇手在跟大家玩起了移花接木的游戲。
可這個游戲一旦成功,世界上將消失掉兩個人。
一個是真正的死者,而另一個,是大家誤認的死者。
而誤認者一旦被大眾確定為死亡,那么這個人,也不可能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只能選擇隱姓埋名,否則一切都將暴露。
大家在檢測室內,經過簡單的商討之后,顧晨直接撥通了周正南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周圍都是一陣女子的歡聲笑語,周正南也是語氣輕蔑的問:“你誰呀?”
“周正南先生,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的顧晨。”顧晨也是自報家門。
周正南一聽,頓時對著身邊的女子做出噓聲動作。
而顧晨的耳邊,電話那頭的歡聲笑語也瞬間停止。
“顧警官?原來是顧警官啊?怎么?有事?”電話那頭的周正南說。
顧晨也是沒好氣道:“我說周正南先生,你父親周嘉佑離奇失蹤,難道你一點不擔心他的安全嗎?”
“這保姆劉嬸不是說過了嗎?老爺子只是去見個朋友。”電話那頭的周正南,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
顧晨當然也沒跟他廢話,也是鄭重其事道:“那我現在通知你,你家老爺子已經找到了,你趕緊來趟市局技術科,要快。”
“找……找著了?”聞言顧晨說辭,電話那頭的周正南說話語調,頓時都提高了幾個分貝。
顧晨確認著說:“沒錯,已經找到了,你現在趕緊過來。”
“誒不是?顧警官,這我家老爺子,不是在跟朋友小聚嗎?怎么會跑到市局技術科這里來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你覺得可能嗎?趕緊過來吧,我們在這等你。”顧晨也不想跟他廢話,直截了當的掛斷電話。
所有人都在為周嘉佑的失蹤而擔心,而周嘉佑的兒子周正南,卻還在各種花天酒地,感覺老爺子的失聯似乎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不免讓人有些心寒。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5點。
當周正南開車來到市局,打聽到技術科后,這才一路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可在走道上剛看見盧薇薇和顧晨,就被高川楓帶進檢測室。
而顧晨幾人,則安靜的坐在外頭走道的長椅上,靜靜等待。
當周正南被放出檢測室后,也是一臉懵逼的來到顧晨面前,質問道:
“顧警官,什么情況啊?為什么要DNA檢測?這我家老爺子呢?他不是在市局技術科嗎?”
見顧晨沒有直接回應,周正南也是表情一呆,弱弱的問:“那什么?顧警官,我家老爺子是不是出事了?”
見顧晨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周正南頓時急了,也是大聲質問道:
“顧警官,你說句話呀?這我家老爺子,也不可能來警局啊?”
扭頭看了眼身后位置,周正南也是沒好氣道:“剛才那個法醫說,需要DNA檢測,我一聽就不對勁,是不是我家老爺子出了意外,而且還無法驗證身份,是這樣嗎?”
周正南不傻,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很顯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家老爺子,或許出了些意外。
但現在看著顧晨幾人都默不作聲,周正南整個人也是急躁的不行。
王警官瞪了他一眼,也是沒好氣道:“你先別急,跟我們一起坐在這里等消息,該告訴你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告訴你。”
“你們今天這一個個都怎么了?”感覺自己是一頭霧水,周正南也是嘆息一聲,直接像個悶葫蘆,坐在距離顧晨一米遠的長空椅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走道上卻是出奇的安靜。
終于,隨著檢測室大門打開的動靜傳來。
所有人,幾乎同一時刻,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顧晨率先站起身,朝著劉法醫和高川楓走了過去。
“劉法醫,結果如何?”顧晨問。
劉法醫看了眼顧晨身后的高川楓,隨后對著眾人道:“我們去休息室說吧。”
“好。”眾人聞言,紛紛跟在劉法醫身后,一起走向了休息室。
一分鐘后……
休息室內,突然傳來周正南的咆哮。
“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周正南雙手死死攥住高川楓的衣領,也是怒不可揭道:“你這個法醫,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做檢測?不要玩我好嗎?這一點都不好玩。”
“放手。”高川楓不吃這套,直接一把要甩開周正南的意思。
可動作很帥,就是力氣太小。
連續幾下都無法撼動周正南的雙臂,頓時整個人尷尬的不行,趕緊對著顧晨幾人提醒道:“顧晨,盧薇薇,你們趕緊把他給拉開呀,在警局檢測室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啊?”
“哦。”顧晨原本以為高川楓自己可以搞定,感覺有些高看他了,便直接和盧薇薇一起走上前,將周正南的雙手扳開,拉到一側。
“周正南,你先冷靜一下。”顧晨也是安慰著說。
“冷靜?你叫我冷靜?”周正南瞪著碩大的眸子,也是怒不可揭道:“這個該死的法醫,說那具在鐵路貨場雜物倉庫燒焦的尸體,是我家老爺子?我去他媽的,他這什么意思?啊?他到底什么意思?”
“周正南。”王警官有些看不下去了。
任憑周正南再如此蠻不講理,估計劉法醫和高川楓都很尷尬。
于是王警官上前一步,也是指著周正南的鼻子道:“我告訴你,我們叫你過來,只是在還原事實的真相。”
“真相就是我家老爺子沒了,對吧?他被燒成了焦炭對吧?”周正南鼻頭一酸,頓時感覺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流。
可以看出,周正南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是對自家老爺子,那也是有著很深的感情。
可現在一聽,那天在鐵路貨場的雜物倉庫里,被燒焦的尸體,竟然就是自家老爺子。
這種打擊,可謂是晴天霹靂,讓周正南的腦瓜子嗡嗡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周正南。”顧晨走到周正南面前,也是語氣輕柔道:“出現這種事情,我們也很抱歉,畢竟這是一條人命。”
“而且,尸體還被燒成這樣,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
停頓了一下,顧晨又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你再如何無理取鬧,都于事無補,你家老爺子是不會死而復生的,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兇手。”
“對,找出兇手。”周正南此刻沮喪的不行,也是紅著眼,看向顧晨道:
“顧警官,你們是怎么知道,這具燒焦的尸體,就是我家老爺子周嘉佑的?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是這樣的。”見周正南此刻情緒不穩,盧薇薇索性將大家之前調查的過程,用通俗易懂的語言,簡單的跟周正南說明了一下。
聽完盧薇薇的解釋,周正南直接雙腿發軟,不由后退兩步,“砰”的一聲撞在了休息室里的文件架上。
“難道說,兇手是周文才?怎么會是他?”
“我們也不相信是他。”袁莎莎走上前,也是安撫著道:
“但是根據我們各種調查,已經找到了一些確切的證據,我們提取到一些僅有周文才的指紋。”
“而且,這個周文才,現在或許就穿著你父親周嘉佑的衣服,真潛伏在某個隱秘角落。”
“那你們能夠找到他對嗎?”周正南抬頭說。
顧晨猶豫了一下,也是實話實說道:“這么跟你說吧,周文才的具體下落,目前來說,我們還不能確定,但具體方位是知道的。”
“只是周文才這幾年,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想必他已經對城市的街道非常熟悉。”
“如果他殺害了你父親周嘉佑之后,又毀尸滅跡,做了一處精心布置的移花接木,那么他周文才也就不存在了,他也就不會用自己的甚至面目出現在江南市。”
幽幽的嘆息一聲,顧晨繼續說道:“依我看,這個周文才雖然公司破產,自己這幾年過的狼狽不堪,成為了一個城市流浪漢。”
“但是,他的智商更高,至少這出移花接木,就足夠看出這人的心思縝密。”
“沒錯。”聽聞顧晨說辭,周正南也是點頭認同:“周文才這個人,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在我家老爺子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畢竟,當年我們兩個周家,也是水火不容,互為商場上的競爭對手。”
“所以,我對周文才這個老家伙,可以算得上是知己知彼。”
“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個周文才,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盧薇薇也是好奇問他。
畢竟,當初周文才的女兒周慧,就曾經跟大家說起過周文才。
而之后找到周正南,原本也想從他父親這里打聽一些關于周文才的情況,但結果是,周嘉佑失聯。
而周正南之前則是以各種理由搪塞敷衍。
可現在自家老爺子慘死于大火之中,心中壓抑已久的怒氣,似乎已經讓周正南無法釋懷。
之間周正南眼帶怒火,也是氣喘吁吁道:“周文才,表面上看起來是個慈善家,但其實骨子里有著暴力傾向。”
“怎么說?”袁莎莎聞言,也是好奇問他。
周正南雙眼一瞇,也是若有所思道:“我曾經聽過周文才身邊一些人提起過,聽說他當年經常毆打自己的妻女,而且下手極為狠毒。”
“我就不明白了,他不是一個慈善家嗎?可為什么對自己的妻女卻如此對待?”
“那是因為……周文才的女兒周慧,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感覺有必要跟周正南解釋一些,王警官也是淡淡說道。
周正南聞言,也是大驚失色:“周慧不是周文成的親生女兒?”
“沒錯,所以他對自己的妻女,一直抱有各種偏見。”袁莎莎也是繼續補充。
“原來是這樣?”聽聞二人說辭后,周正南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周文才就是從這個時候黑化的?”
“我說周正南好好一個慈善家,為什么會有兩幅面孔?原來這家伙心里還埋藏了這么深刻的秘密?”
“要是這么說來,我大概能理解,為什么這個人擁有雙重性格,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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