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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1715、祖訓
“跑了?這家伙跑什么?”還不等顧晨開口說話,盧薇薇直接不干了。
何俊超也是一臉無奈道:“你們前腳剛走沒多久,他就開車離開了公司。”
“而且從他的行車路線來看,是直接奔著江森集團后邊的大山去的,那邊可沒有監控。”
“會不會是去辦事?”王警官提出假設。
但很快又被何俊超否決道:“辦事用得著去山里嗎?感覺這家伙行色匆匆的樣子,從路邊的監控就可以看出,他匆匆忙忙走到車邊的時候,還差點摔跤。”
話音落下,何俊超將工業區江森機械制造有限公司外圍的監控調出。
從監控視角,是可以直接觀察到廠區門口環境。
而廠區停車位,就在門口正前方建筑面前。
從畫面中,大家可以看到,這邊顧晨幾人駕車離開沒多久,張金澤就行色匆匆的走出建筑,隨后慌忙上車。
但是由于動作過于急促,以至于在上車的瞬間,右腳還被扭了一下。
這些小細節,也足以看出,這個張金澤似乎是想立馬離開公司。
“我們剛走沒多久,他就行色匆匆的離開,是有點奇怪。”顧晨雙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
而此刻的何俊超,立馬退出監控,將整個片區的衛星地圖打開,亮在眾人面前說:“他走的是這條路。”
“這條路通向哪里?”盧薇薇問。
“通往山區啊,這個江森機械制造有限公司,本來就是依山而建,往這邊走是一條死路。”
“而這個張金澤在廠區待過的時間也很久,他不會不知道這是一條死路,所以我斷定,他可能是要去后山。”
“沒有其他人跟著?”顧晨問。
何俊超微微點頭:“那是肯定的,就他一個人鬼鬼祟祟的離開公司,然后朝著后山方向開去。”
“但是沿途的這些地方,都還沒有安裝監控,感覺這家伙神神秘秘的,肯定要去后山。”
“去后山干什么?采野果嗎?還是……要去見某個人?”
“泰莎。”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袁莎莎便直接猜測著說。
之前大家還都在為泰莎的下落絞盡腦汁,可現在想想,或許張金澤早就知道泰莎在哪也說不定。
顧晨眉頭一蹙,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丁亮的電話號碼。
一陣溝通,顧晨要求丁亮加快速度,跟上張金澤的轎車。
并且將張金澤的車牌號碼,以及張金澤的身份信息發送過去。
這邊安排妥當之后,顧晨重新回到辦公桌前。
盧薇薇也湊過來道:“顧師弟,你先別擔心張金澤,感覺這家伙肯定是跑不掉的,即便要跑,丁亮和黃尊龍他們,也一定會把他追回來的。”
“我并不擔心丁亮和黃尊龍。”顧晨幽幽的嘆息一聲,也是實話實說。
丁亮和黃尊龍的辦事能力,沒有誰比顧晨更清楚。
將這些信息交給幾人,想必丁亮和黃尊龍一定能夠穩妥辦好這件事情。
但顧晨目前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盧薇薇咦道:“那你擔心什么?”
“高曲嶺,何家村,何少卿。”顧晨說。
“你是說,那個賣掉血沁古玉的白須大爺?也就是那個北派盜墓團伙的后裔?”盧薇薇說。
之前大家在江森機械制造有些公司的辦公室里,就提到了這個。
因此盧薇薇斷定,顧晨認為何少卿跟這個泰莎也有關系。
顧晨端起桌上的茶水,剛想喝上一口,卻發現茶水見底。
盧薇薇見狀,則趕緊一把搶過顧晨的水杯,提醒著說:“我幫你去裝水,你把你的想法說出來。”
見盧薇薇已經代勞,顧晨也是躺靠在座椅上,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這么想的,高曲嶺何家村的何少卿,或許跟泰莎有著緊密的聯系。”
“首先大家應該知道,他們都屬于北派盜墓團伙的后裔,何少卿的祖輩們,遷徙到了高曲嶺何家村這邊,而泰莎跟隨祖輩們,則下南洋,在東南亞定居。”
“但是泰莎卻突然在幾年前,從東南亞來到中國,這一待就是好些年。”
“名義上說,是要游遍這里的千山萬水,這似乎就像個文藝女青年,在追求詩和遠方一樣。”
“可細想一下,她這些年在東西南北到處尋找藏寶地點,應該是煞費苦心的,而她需要的條件是什么?”
“是……是血沁古玉上的符號和圖騰?”盧薇薇根據顧晨提供的思路,也是附和著說,順便將倒好的茶水遞給顧晨。
“謝謝盧師姐。”接過盧薇薇遞來的茶水,顧晨抿上一小口,將水杯放在桌面上,又道:
“盧師姐剛才說的沒錯,她所需要的條件,就是血沁古玉上的符號和圖騰。”
“這種東西,雖然我們看不太懂,但是我敢肯定,泰莎肯定看得懂,何少卿或許也看得懂。”
“對呀。”聽聞顧晨的說辭,袁莎莎也恍然大悟道:“之前我們在回分局的路上,顧師兄就提及到這個問題。”
“從表面上看,車行的徐風,不辭勞苦的,專程去了一趟高曲嶺何家村,購買那塊血沁古玉。”
“這似乎就是個跑腿的活,因為泰莎跟何少卿,或許早就商量好,讓徐風將帶有符號和圖騰的血沁古玉帶給泰莎。”
“那么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何少卿也在尋找這批寶藏,只是雙方都受到某些牽制,都無法獨立完成這行工作。”
“所以,同為北派盜墓團伙的后裔,何少卿跟泰莎達成了合作協議,何少卿將家中那塊血沁古玉交給泰莎。”
“而泰莎根據何少卿提供的符號和圖騰,開始拼接自己的下一個地圖。”
“說的太好了。”
這邊袁莎莎話音剛落,顧晨便點頭同意著說:“小袁說的這些,也正好是我的猜測。”
“如果何少卿真有跟泰莎合作的意愿,那么血沁古玉,精準的在交易當中,來到了泰莎手里,顯然跟何少卿與泰莎的事先溝通少不了關系。”
“畢竟何少卿年紀大了,想要寶藏,靠自己是很難完成這項任務,但是泰莎不同。”
“或許泰莎年輕有為,并且意志堅決,否則她就不會在這幾年內,長期待在國內旅游。”
盧薇薇聞言,也是打開抽屜,拿出自己的蝦仁味薯片,嘎嘣脆的細嚼慢咽。
片刻之后,盧薇薇看向顧晨說:“顧師弟,那按照你這么說,高曲嶺何家村的何少卿,以及那些村民們,其實都知道這件事情。”
“只是何少卿將自己這邊保存的殘存符號和圖騰,交給泰莎作為入伙的資本,畢竟能分一點是一點嘛。”
“盧薇薇,你這話倒有些靠譜。”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王警官也扭過頭來,不由吐槽著說:
“要我說,這幫北派盜墓團伙的后裔,什么金盆洗手,都是假的,都只是幌子。”
左右看看四周,王警官攤手又問:“他們為什么這么些年沒有行動?沒有再去干老本行?你們說為什么?”
“可能是因為條件不允許吧?畢竟他們這些人,將寶藏埋藏在全國各地,很顯然,這些團伙或許都會各自牽制。”
“否則其中一支團伙動了歪腦筋,那么這些藏匿起來的寶藏,或許都會被其中一支團伙洗劫一空。”
“對,我就是這意思。”盧薇薇見老王同志也跟自己想一塊去了,于是伸出右手,與王警官擊掌鼓勵。
顧晨也是咧嘴一笑,躺靠在座椅上說:“按理來說,這種情況的確可能。”
“畢竟,羅偉跟張金澤,還有那個酒后駕車出車禍的司機,他們三個都能為了這些古董,鬧得不歡而散,很顯然是貪念在作祟。”
“而這幫北派盜墓團伙,當年作案可不止一起,這么多寶藏,在那個不確定年代下,肯定是要找地方藏匿起來。”
“而且從這些人外遷就可以看出,當年避禍亂的因素很大,所以,他們肯定會相互牽制,將這些東西埋藏在不同地點,但是僅有少量人員知道。”
“可能真正的地圖,就藏匿在這些符號和圖騰當中,而且這些符號和圖騰,也分布在北派盜墓團伙不同后裔的身上。”
這邊顧晨話音未落,盧薇薇便搶先一步道:“而這個泰莎,就是串聯這幫人的關鍵人物。”
“泰莎想通過自己手里的地圖,將當年北派盜墓團伙分支后裔這幫人手里的殘存地圖集齊,然后將這些寶藏全部挖掘出來。”
“就是這意思。”顧晨也是打上一記響指,表示認同盧薇薇的觀點。
王警官聽得一愣一愣。
回想起大家之前在高曲嶺何家村,與何少卿交流的畫面,感覺這應該是個樸素的老頭兒。
可現在看來,這幫人都不簡單。
高曲嶺何家村的何少卿,雖然都是一把年紀,但似乎還一直惦記著這些祖上流傳下來的寶藏。
可能是在泰莎的慫恿下,決定加入泰莎團伙,一起尋寶。
而這其中,羅偉當年或許也是這樣被拉攏過去的,但是因為公司破產,貪念作祟,才動了敲詐泰莎的念頭,最后落得一個悲慘的結局。
“我覺得,我還是需要跟何少卿談談。”顧晨突發奇想道。
“你要再去高曲嶺何家村?”聽到顧晨的說辭,盧薇薇有些遲疑。
顧晨也是道明原因說:“現在丁亮和黃尊龍他們,正在追查張金澤的下落,感覺這家伙有些可疑。”
“但是拋開其他不說,最少我們現在知道,何少卿跟泰莎之間,其實之前是達成某種默契的。”
“張金澤暫時找不到,沒關系,找泰莎,泰莎暫時找不到沒關系,可以去找何少卿。”
“至少他何少卿,也是這個環節當中的關鍵人物,調查何少卿,可謂是水到渠成。”
“我同意。”王警官看了眼手表,也是提醒著說:“這個何少卿的確有問題,至少我感覺,我們還是應該再去一趟,把事情問清楚。”
“也要跟何少卿講明厲害關系,讓他清楚知道,這起事件,是牽扯到兩條人命。”
“如果他何少卿不想惹是生非,那么他就應該積極配合我們,找到泰莎,否則他何少卿就是間接的幫兇。”
“對。”
聽聞王警官說辭,袁莎莎和盧薇薇也是齊聲呼應。
這也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帶著調查泰莎下落的目標,一行人再次驅車趕往高曲嶺,何家村。
由于上次來過,所以這次顧晨開車也更為順暢。
當車輛穩穩停在高曲嶺何家村的村民廣場上時,之前的白須老者何少卿,依舊在跟那幾名弱雞老大爺下棋。
顧晨熄火之后,拉起手剎,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再一次來到何少卿跟前。
“將軍!”何少卿擲地有聲,直接上馬。
胖大爺“啊呀”一聲,頓時有點想悔棋的意思,趕緊退回一步道:“走錯了走錯了,不走這里了。”
“嘿!沒你這么耍賴的,你已經輸了。”何少卿似乎不罷休。
但胖大爺才不管這些,直接退炮。
“我再將。”見胖大爺耍賴皮,白須大爺何少卿也不客氣,繼續使出殺手锏,拱卒。
胖大爺再撤炮。
“再將!”何少卿窮追不舍。
連續幾輪較量,何少卿依舊將軍,頓時摸起胡須哈哈大笑:“你不用掙扎了,不管你怎么走,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認輸吧,哈哈。”
“少卿,你也別得意。”輸棋的大爺似乎有些不服氣,也是指著何少卿身后的顧晨幾人說:
“我剛才是看警察同志站在這里,一時分心,所以才讓你撿了便宜,下回要贏我,可沒這么簡單了。”
一陣調侃,反倒讓何少卿反應過來。
只見白須大爺何少卿扭頭一瞧,這才啊道:“哎呦!警察同志,又是你們啊?怎么,這次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何大爺,能否借一步說話?”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何少卿看了眼對面幾名“手下敗將”,頓時微微一笑,點頭附和:“行,去我家坐坐唄。”
“好呀,正好想去何大爺家參觀一下。”盧薇薇也是咧嘴一笑,感覺這個地方談事不錯。
一行人,在何少卿的帶領下,走下村民廣場的臺階,來到下方一處四層樓建筑。
這里屬于山林地帶,因此平坦的土地難能可貴,村民的所有房子,都是沿山而建。
推開大門,何少卿邀來到院子,這才轉身去泡茶水。
盧薇薇隨意在小院中參觀了幾眼,這才不由感慨著說:“何大爺,你家院子雖然不大,但是裝修的卻很有特色,很文藝。”
“哈哈。”聽盧薇薇這么一夸,何少卿也是咧嘴笑笑:“這里土地緊張,所以能有個小院,已經很不錯了。”
“我也不指望院子有多大,但必須得有。”
將茶水送到幾人面前,何少卿這才坐在院落中的一處搖椅上,曬著太陽問道:
“對了警察同志,你們這次過來,到底想做些什么?”
“那個買走你血沁古玉的男子,我們找到了。”顧晨喝著茶水,也是認真說道。
聞言顧晨說辭,何少卿眉頭微微一蹙,頓時又是一臉淡然,哼笑著說:“那很好啊。”
“但是那名男子,已經將血沁古玉送給了女友。”盧薇薇又補充著說。
何少卿默默點頭:“情理之中,他買走這枚血沁古玉,本來就是要送給女友做生日禮物的,我并不覺得有多稀奇,只是感覺,那東西陰氣太重,并不適合戴在身上。”
“重點不是這個。”王警官抿上一口茶水,也道:“重點是,那個女人叫泰莎,東南亞籍,之前祖籍是我們中國。”
“是她當年讓她男友徐風,過來購買帶有符號和圖騰的血沁古玉,這一切,在她看來是勢在必得。”
頓了頓,王警官又道:“所以我很好奇,她憑什么就這么確定,這塊帶有符號和圖騰的血沁古玉,一定能落入到她的手里呢?”
“還是說,你何老先生,跟她早已經達成共識,準備將這枚特殊的血沁古玉交給她?”
“你……你們在說什么?為什么我越聽越糊涂?”
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何少卿也有些不能理解。
袁莎莎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直截了當的道:“意思就是,您何老先生,作為當年北派盜墓團伙的后裔,其實跟那個東南亞的泰莎,也有著某些淵源吧?”
“就比如,你們都是北派盜墓團伙的后裔,還比如,你們手里可能都有著帶有符號和圖騰的物品,但是這其實是個殘缺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聽聞袁莎莎的講述后,躺在院落中搖椅上的何少卿,明顯有些坐不住了。
顧晨也是不慌不忙,將執法記錄儀對準了何少卿后,直接喝上一口茶水,拿起筆錄本走到他面前,也是語氣柔和著說:
“何大爺,我們也并不想為難你,因為這其中牽扯到兩條人命。”
“如果我們不追查下去,給死者沒法交代,而我知道您也是北派盜墓團伙的后裔,但是根據我們調查發現,其實當年的北派盜墓團伙,為了避禍,所以南下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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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隨著泰莎的出現,想必您想過上安穩日子,似乎已經變得不太可能了,因為您也非常清楚,泰莎這次來國內的目的對嗎?”
似乎是說道了何少卿的心坎里。
何少卿雖然年長,但并不糊涂,還很聰明。
從他下棋的各種思考,顧晨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智商超高的老頭兒。
裝瘋賣傻,似乎并不是他的人設。
而面對同樣能力出眾的顧晨,何少卿知道,顧晨知道他在裝傻,因此現在的二人雙目對視,何少卿都會顯得有些尷尬。
見何少卿還不開口,顧晨又問:“你們當年的北派盜墓團伙,是不是祖上都留下一些特殊的符號和圖騰?”
“沒錯。”幽幽的嘆息一聲,感覺隱瞞下去也沒意思。
畢竟何少卿看得出來,顧晨的眼睛里有光,已經看穿自己的想法。
而且顧晨這家伙看上去,這次過來擺明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與其在這跟他打太極,還不如老實交代。
那種藏著掖著的想法,在何少卿這里通通沒有。
“所以呢?”顧晨問他。
何少卿也是嘆息一聲,有些無奈道:“看來都被你想到了,好吧,我可以告訴你,我所知道的東西,包括那個泰莎。”
“太棒了,感覺您還是蠻配合的嘛。”盧薇薇見何少卿終于松口,感覺這比之前想象的困難要小上很多。
畢竟像這種老頭,抵賴是他們倚老賣老的法寶。
但是盧薇薇從這名老者身上,卻看不出半點虛偽。
顧晨只是試探性的詢問,他便很快招供,這大大出乎了之前的預料。
“我們村跟泰莎那邊的村落,其實在很早以前,也屬于同一個地方,后來慢慢分開。”
“當時我們的祖輩,將所獲得的所有寶藏,都分別藏匿在全國各地不同地點,并且這種地方,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
“而我們的祖輩,則將這些寶物,分別用不同符號和圖騰表示出來。”
抬頭看了眼顧晨,何少卿也是一臉無奈說:“所以為了保護好這些寶藏,在將來的某個時間點,可以挖出來給我們后代享福。”
“所以,祖輩們設計了只有族人才看得懂的符號和圖騰,分別代表著不同方位和地址。”
“但為了防止一家獨大,獨吞財富,祖輩們將地圖分成幾份,分別將藏匿寶藏的地址符號和圖騰,刻在不同的物品中,分散開來,交由不同人員單獨保管。”
“若是將來有族人要取寶藏,那么另外幾個分支部族,也應該全力支持,這是我們的祖訓。”
“你們的祖訓?”將這些記錄在案后,顧晨也是一臉好奇,抬頭瞥了眼搖椅上的何少卿,道:
“你們這祖訓可真有意思,難道家家戶戶都要牢記祖訓?”
“不,不是這樣的。”怕顧晨誤會,何少卿索性解釋說:“這個祖訓,一直延續了很多年,只有部族最具威望的長老,才能獨享這些秘密。”
“而這個秘密,每當上一任最具威望的長老要去世之前,都會提前將這個秘密,告知給最親近的后人,讓后人傳承下去。”
幽幽的嘆息一聲,何少卿也是頗為無奈,搖頭說道:“我原本以為,我就是一個山村老頭,安享晚年就是了,也根本不會有人找上門。”
“所以,抱著這種心態,我們一直生活到現在,可直到有一天,一個外國女子敲響了我家的房門,我就知道,不好的事情終究要來。”
“是泰莎來兌現當年你們祖上約定的事情對嗎?”盧薇薇問。
何少卿毫不掩飾,也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沒錯,那個泰莎,就是來兌現當年承諾的。”
“她拿出了自己家的那枚血沁古玉,亮明了身份。”
“因為這種帶有符號和圖騰的古玉,我們村里其他人或許不太清楚,他們也根本就沒聽說過。”
“但是我卻能一眼就看出問題,這就是當年的同宗找上門。”
“所以呢?你跟泰莎達成了共識?”王警官也是好奇的不行,感覺這幫北派盜墓人后裔之間的事情,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何少卿微微點頭,也是用著低沉的語調回復說:“沒錯,我跟泰莎那天,也是跟你們一樣,在我的小院里,達成了共識。”
“泰莎負責通過那本老舊的族譜,尋找當年那些部族分布的區域。”
“這些年,她走遍國內的大江南北,也的確找到了不少當年北派盜墓團伙的后裔,并且開始按照當年上幾代人的約定,不斷收集這些帶有符號和圖騰的血沁古玉。”
“就這樣,泰莎一家一家的找,終于找到了我們何家村。”
頓了頓,何少卿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
“我知道,我應該遵守祖訓,將血沁古玉拿出來,交給她,但作為交換,泰莎也應該在獲取寶物之后,給予我們一定的報酬。”
“這好像不公平吧?”聽著何少卿的解釋,顧晨也感覺貓膩太多,于是道出自己的看法道:
“你們把祖傳的血沁古玉交給泰莎,你們就不怕泰莎找到寶物之后,逃之夭夭,不與你們分贓嗎?”
“不會的。”何少卿搖搖腦袋,也是淡笑著說:“我們當年祖訓有規定,如果有北派盜墓傳人上門交換血沁古玉,作為受邀一方,應該派人跟對方一起行動。”
指了指自己,何少卿自嘲的笑笑:“可你看看我,一把老骨頭了,我已經不想參合這件事情。”
“所以,作為受邀一方,按照祖訓的規定,我是可以拒絕參與的,但是仍然可以在對方得手之后,分得一部分東西。”
“至于東西價值多少,憑良心給,她泰莎也可以不給,只要她良心過得去,我也不追究,但是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因為我們這些族人,一直對祖訓有著深刻的信奉。”
“所以,泰莎第一次過來,并沒有取得你家的那塊血沁古玉對嗎?”顧晨將這些記錄完畢之后,也是繼續追問。
何少卿也不想藏著掖著,便直接挑明了說:“沒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血沁古玉,這是來自陰間的東西,本身就不太吉利,不能放在家中。”
“所以,我爺爺那輩人,就把血沁古玉藏匿在這深山之中,也只有我能找到具體位置。”
“所以泰莎第一次前來,她是空手而歸,我們約定,等待我們何家村搞古玩集市的時候,泰莎可以派出一人過來購買。”
“所付錢財,算是一種見面禮,因為祖訓規定,不能空手讓出東西,哪怕對方用一塊錢來兌換,也是可以的。”
“我明白。”顧晨默默點頭,感覺這支北派盜墓傳人的家族,規矩還不少。
但這并不是顧晨要追究的重點。
畢竟現在事情也已經弄清楚,那就是泰莎的確來過何家村,也的確跟何少卿取得過聯系。
何少卿是在提前知道的情況下,將血沁古玉賣給跑腿的徐風,再由徐風交給泰莎。
將這些記錄在案后,顧晨又問何少卿:“可是何大爺,這件事情現在有些復雜,主要是牽扯到了兩起命案。”
“所以,你知道泰莎在哪,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否則就是害了她,因為她很有可能對下一個目標人物動手。”
“她要殺人?”何少卿聞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盧薇薇見狀,立馬附和著說:“那肯定啊,之前有個知情的商人,或許是利用知道這個秘密作為籌碼,敲詐過泰莎。”
“所以,他的結果非常悲慘,被毒針所傷,已經斃命,而刺殺他的兇手,也莫名其妙的自殺身亡。”
“所以我們現在嚴重懷疑,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泰莎,但是因為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還有一人。”
“但是這個人,似乎也另有打算,如果不盡快找到他,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泰莎的下一個目標。”
“對呀。”袁莎莎也是焦急不已,提醒著說:“何大爺,如果你知道泰莎在哪,可千萬別跟我們繞彎子,時間不等人。”
“可是。”聞言幾人說辭,何少卿卻突然猶豫起來。
“何大爺。”見何少卿此刻猶猶豫豫,顧晨也是提醒一句:“泰莎尋寶這件事情,我看可以到此為止。”
“她這么肆無忌憚的殺人,我們是不會放過她的,她現在的存在,就是對那些受害者最大的威脅,你不能放任兇手再這么逍遙法外。”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安靜下來。
或許是顧晨的話,提醒到自己。
又或者是良心上過意不去。
畢竟,這已經牽扯到命案,跟當初自己想要完成祖訓的想法背道而馳。
如果,泰莎能夠利用這些東西,尋得寶物,何少卿并不在乎這些。
但是如果在尋寶過程中,開始進行嚴重的違法犯罪,甚至涉及到了命案,何少卿感覺,這已經與謀財不害命的祖訓背道而馳。
似乎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正在被一點一點的被打破。
想到這些,何少卿突然“哎呦”一聲,雙手抱著腦袋,痛苦不已。
“何大爺?”
“何大爺你怎么了?”
靠他最近的顧晨和盧薇薇見狀,立馬湊上前查看情況。
何少卿也是頭冒冷汗,聲音顫抖著說道:“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就知道,我這頭疼的毛病,已經治不了了,遲早得把命交代在這里。”
“呼……呼……”
話音落下,何少卿開始重重的喘息。
顧晨趕緊提醒袁莎莎,將一旁的茶杯端來,給何少卿喝上幾口水。
而盧薇薇也是瞬間化身貼心小天使,開始用雙手按壓何少卿的腦袋,不停的按摩起來。
“好些了嗎?何大爺。”在按摩了將近3分鐘后,盧薇薇也是嘗試著問他。
“好……好多了。”何少卿皺了皺眉,感覺疼痛有些緩解,不由坐起身道:“孩子們都不在身邊,我的命,可能也要交代在這里了,人老了,身體不中用了,這是命,得認。”
“您別這么灰心好嗎?”感覺這何大爺還感慨起來。
見顧晨幾人如此貼心,何少卿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思前想后,還是喃喃說道:“罷了罷了,誰讓她泰莎自己作孽呢?也怪不得我。”
“敢在這里為非作歹,這可由不得她了。”
抬頭看著顧晨,何少卿也是語重心長道:“顧警官,我告訴你們,泰莎目前的藏身之處。”
“您說。”見何少卿終于松口,顧晨立馬掏出筆錄本,準備記錄起來。
“她目前所藏匿的地點,在一片工業區的后山……”
“等一下。”
這邊何少卿話音未落,顧晨立馬眉頭緊蹙,趕緊問道:“您是說,泰莎目前藏匿在某處工業區后山對嗎?”
“沒……沒錯呀,有什么問題嗎?”被顧晨的好奇愣了一下,何少卿也是一臉疑惑。
盧薇薇則趕緊追問道:“是不是在那個江森機械制造有限公司附近的后山?”
畢竟之前張金澤在大家離開江森機械制造有限公司后,便悄悄的離開,前往后山方向。
而那處地點,又是一條死路,根本行不通。
可見張金澤前往后山,必定是有要事,或許就是去找泰莎匯合也說不定。
何少卿愣愣發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這才默默點頭,承認著說:“沒……沒錯,她就是在江森機械制造有限公司那邊的后山。”
“因為之前那邊有個地點,是我們祖上藏匿寶藏的地點。”
“你是說,你們祖上的其中一處寶藏藏匿地點就在那片后山?”顧晨剛剛記錄一半,就被這種消息驚了一下。
見顧晨一臉詫異,何少卿也是擺擺手道:“你不用這么驚訝,那地方,之前我們也并不清楚,因為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那枚帶有特殊符號和圖騰的血沁古玉,根本就是一張殘圖。”
“只有配合其他部族的符號和圖騰,進行組合排序,才能完整找出具體地點。”
深呼一口氣,何少卿又道:“我是不具備找到埋藏地點的本事,但是泰莎可以,所以她幾年前就已經將那邊的寶物搬空,還給我送來一些,就擺放在我家的倉庫里。”
“咳咳!”重重的咳嗽兩聲,何少卿繼續解釋:
“所以,如果泰莎在江南市行兇傷人之后,我斷定她也不會到處亂跑,必然會藏匿在那片秘密地點。”
“畢竟,聽說那邊的密道是個不錯的藏身之處,但是我目前到現在都還沒去過。”
“糟糕。”聽聞何少卿說辭,盧薇薇頓時一臉驚恐,對著顧晨提醒著說:
“顧師弟,張金澤已經過去了,這家伙或許早就知道泰莎在哪,他之前肯定是一直在欺騙我們,他或許也是害死羅偉的幫兇之一。”
“沒錯。”顧晨聯想到,自己帶隊準備離開時,張金澤躲在辦公室窗邊暗中觀察的場景,似乎帶著鬼鬼祟祟。
可見這家伙就等著大家離開,然后去完成一些未完成的事情。
但張金澤跟泰莎之間,到底有著什么特殊關系?顧晨目前還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兩人之間狼狽為奸。
想到這里,顧晨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丁亮的電話號碼。
沒過多久,丁亮的電話被接通。
“丁亮,人找著沒?”顧晨急切的問。
丁亮一臉無語,也是吐槽著說:“這地方山林很密,感覺沒有向導,都容易迷路,我們不敢冒進,目前還在這座后山的邊緣地帶徘徊,怎么?你們是要來支援?”
“這樣。”顧晨短暫回想了幾秒,這才趕緊又道:“你立馬叫上你們巡邏隊的人,多派點人手過去。”
“我現在也通知刑偵隊的三個小組,抽調人員去支援你,這個泰莎或許就藏匿在后山當中。”
深呼一口氣,見電話那頭的丁亮不停的附和,顧晨再次提醒著說:“你們都不要急于冒進,因為泰莎手里,或許有著某種不知名劇毒物質。”
“先前的死者,就是死于這種毒針,所以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先不要貿然進山搜查,把外圍道路封鎖起來,等待支援。”
“我明白。”電話那頭的丁亮,一聽顧晨如此口氣,自然知道,這事不好辦吶。
兩人在短暫溝通之后,也是雙雙掛斷電話。
而那頭,盧薇薇也開始電話通知刑偵隊,準備讓刑偵隊調派人手,前去支援丁亮團隊。
大家在與何少卿短暫溝通記錄之后,便火速趕往江森機械制造有限公司的后山方向。
一時間,各路人馬開始齊聚后山。
顧晨在電話通知趙國志后,趙國志又立馬抽調了其他部門的空余警員,并且讓何俊超攜帶無人機等偵查設備,一通前往事發區域。
當顧晨幾人開車趕到時,現場路邊已經停滿了各種警車。
何俊超也早早在那等候多時。
天上,數架無人機在不停盤旋,似乎已經搜查過幾個山頭。
“何師兄。”顧晨下車之后,趕緊來到何俊超身邊,問道:“如何?”
“能不能再派點警犬過來?”何俊超也是頭大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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