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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二百四十六章自找的
房間外,明月逐漸的升起,正在朝著夜空下的大地上揮著皎潔的清輝。
書房之中,柳大少,齊韻,三公主,女皇他們手中的文書悄悄地換了一本又一本,暫時還沒有一個人發現有什么錯誤的地方。
只不過,相比齊韻,三公主她們姐妹等人始終平靜如一的神情,柳大少和小可愛他們父女倆臉上的神情卻是時不時的就會變化一二。
整個書房之中,要說心情最為輕松的一個人,那應該就是坐在不遠處正默默地翻看著手中話本的任清蕊了。
她靜靜地翻看著話本里面的內容,唇角時不時地就會揚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與此同時,天地之間的另一端,距離大食國王城萬里之外的大龍金陵城。
金陵城。
柳府,內院。
此時此刻,柳之安他們夫婦二人居住的庭院之中已經安靜了下來。
屋檐下的數個大紅燈籠正在散放著明亮的光芒,將這偌大的庭院給照耀的亮亮堂堂的。
庭院中的某些角落里,時不時地就會傳來幾聲清脆的蟲鳴聲。
正房之中,柳夫人白冰仔細地鋪好了床榻上的被褥之后,不疾不徐地朝著正堂之中走了過去。
柳夫人看著眼前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的正堂,馬上舉止端莊大方的緩緩地直奔房間外走去。
她才剛一走出了房門,一眼就看到了柳之安的手里端著一個正在冒著裊裊輕煙的旱煙袋,此刻正在一片亮堂的院子里面來回的踱步著。
“唉。”
柳夫人輕輕地嘆息了一口氣后,不疾不徐的朝著正在來回地踱步的柳之安走了過去。
“老爺,夜深了,該回房間安歇了。”
柳之安聽到了自家夫人語氣柔和的話語聲,正在來回的踱步著的腳步微微一頓,本能地轉身朝著柳夫人望了過去。
“夫人,你出來了。”
柳夫人淺笑著點了點頭,緩緩地走到了柳之安的身前停下了腳步。
“老爺,也已經深了。
妾身已經把床鋪給鋪好了,是時候該回去歇著了。”
柳之安端著手中的旱煙袋送到口中輕輕地吞吐了一口輕煙之后,微微抬起頭望向了高高地懸掛在夜空之中的皎潔明月。
“夫人,睡不著啊!”
這短短的一句話,從柳之安的口中說出來之時,他的語氣卻充滿了感慨之意。
柳夫人聽著柳之安充滿了感慨之意,同時又夾雜著幾分惆悵之意的語氣,輕輕地抿了幾下嘴唇,眼神略顯復雜的同樣抬頭望向了夜空中的皎潔明月。
“老爺,想念志兒他們了?”
聽到自家夫人的這個問題,柳之安神色復雜的輕輕地嘆息了一口氣。
“唉!”
柳夫人聽著柳之安的嘆息聲,似乎是被引起了共情,同樣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唉。”
柳之安收回了正在眺望著皎潔明月和滿天星辰的目光,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煙后,轉身看向了站在自己一邊的柳夫人。
“夫人呀。”
“嗯,老爺?”
“夫人呀,那個混賬東西和韻兒丫頭,嫣兒丫頭,蓮兒丫頭他們夫婦等人,還有乘風和瑟琳娜小丫頭他們小兩口,以及月兒那個小丫頭不在身邊待著。
老夫我總覺得今天的這個六十大壽,過得好像是少了一點什么似的。
雖說今天的這個壽宴賓客如云,辦的熱鬧非凡,圓圓滿滿,但老夫我卻總覺得差了那么一點的意思。”
柳夫人聞言,也收回了自己正在眺望著明月的目光,微微轉身直接賞給了柳之安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怪得了誰呀,還不是你自己找的?
你要是早一點告訴志兒,你今年要過六十大壽的這件事情。
那你今天的這個六十大壽的壽宴,還會過成了像你剛才所說的總感覺少了一點意思的樣子嗎?
你自己不告訴志兒他此事也就算了,可你竟然還嚴令妾身與嫣兒丫頭,蓮兒丫頭她們這些兒媳婦們。
還有依依,菲菲,承志,夭夭,月兒,成乾他們這下孫子和孫女們,也不許提醒志兒你今年要過六十大壽的這件事情。
志兒他現在是什么身份,你這個當爹的還不清楚嗎?
他平日里因為朝堂之上大大小小的政務,還有各種各樣的大小瑣事忙了又忙,一時間無法提前想起來你今年要過六十大壽的事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志兒他因為自己太過忙碌的緣故,一時間自己想不起來此事,妾身我這個當娘親的,嫣兒和蓮兒他們這些當娘子的,還有依依和承志他們這些做兒女的,私下里給他提提醒總是應該的吧?”
柳夫人言語之間,登時一臉沒好氣的再次沖著柳之安翻了一個白眼。
“結果呢?結果呢?
你個老東西非要嚴令要求老娘,嫣兒,承志我們三輩人不許主動的給志兒他提醒這件事情。
你個老東西這樣的做法,明擺著就是沒有打算讓志兒他們一大家子留下來給你過這個六十大壽。
明明是你這個老東西,自己不打算讓他們一大家子留下來給你過壽。
現在你的六十大壽的壽宴都已經過完了,你又在這里長吁短嘆起來了。
老娘我都想不明白了,你個老東西是怎么好意思在這里長吁短嘆的。
說來說去,老娘我還是最開始的那一句話,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純粹就是你個老東西自找的。”
關于柳之安今天過六十大壽的這件事情,柳夫人一開始的時候不說還好。
可是,一旦開口提了出來,柳夫人可謂是越說越氣。
因此她說話的語氣也從起初之時的輕聲細語,逐漸的演變成了現在這一副氣沖沖的,明里暗里都帶刺的模樣了。
柳之安看到自家夫人都已經不再說話了,風韻猶存的面頰之上卻還是一副沒好氣的模樣,登時神色悻悻地訕笑了幾聲。
“夫人,夫人呀,你這是干什么啊!
老夫我僅僅只是略微感慨了那么一下而已,我又沒有說那個混賬東西他今天不在身邊陪著是他不孝了,或者是他做出了什么事情。
噢!老子過六十大壽,當兒子的卻沒有待在身邊賀壽,老夫我這個當爹的還不能感慨那么一下了嗎?
老夫我就只是單純的有感而發的感慨了那么一下,夫人你上來就把老夫我給嘮叨了那么一大通。
你這,你這,老夫我冤枉不冤枉啊!”
聽完了柳之安這一番為自己鳴不公的反駁之言,柳夫人驟然蹙起了自己的娥眉,直接施展出二指禪神功在柳之安腰間的軟肉之上親切的問候了兩把。
“冤枉?你個老東西還冤枉?”
“嘶嘶嘶,嘶嘶嘶。
哎呦呦,夫人呀,冤枉啊,老夫我是真的冤枉啊!
嘶嘶嘶,哎呦喲
夫人呀,我的好夫人呀,輕一點,輕一點。”
柳夫人松開了柳之安腰間的軟肉,隨后又屈指在他的手臂之上親切的問候了一下。
“你個老東西,你還冤枉了?
因為志兒,韻兒,嫣兒,青蓮,乘風,瑟琳娜,月兒他們一大家子人不在身邊的緣故,所以你總覺得今天的這個六十大壽過的差了那么一點意思。
老娘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告訴我。
今天你的六十大壽的壽宴之所以會過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你自找的?”
柳之安的神色微微一僵,神色悻悻地屈起大拇指在自己的腦門之上輕輕地撥動了起來。
“呃!呃!這個,這個,那個,那什么?”
看到柳之安這一番哼哼唧唧的,遲遲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柳夫人一臉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
“哼!你哥老東西小聲的哼唧什么呀,你要是有能耐,你倒是大聲的說出來呀!”
柳之安看著自家夫人一臉沒好氣的神情,臉色略顯窘迫的輕輕地砸吧了一口手里的旱煙后,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夫人呀,自找的,都是老夫我自找的總行了吧?”
“哎呦,聽你說這話的語氣,好像是很勉強呀。”
“沒有,沒有,老夫的肺腑之言,此乃老夫我發自真心的肺腑之言。”
柳夫人發完了心中的牢騷以后,原本有些愁悶的情緒,此時也漸漸地舒緩了下來。
看著柳之安一臉苦澀之意的表情,她情不自禁的輕嘆了一口氣。
“唉!”
“柳之安啊柳之安,你說說你,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前前后后不過就是大半年左右的時間罷了,志兒他晚一點帶著韻兒丫頭,嫣兒丫頭,婉言丫頭她們姐妹們陪著蓉蓉丫頭回去姑墨國省親又能如何呢?”
柳之安聽到自家夫人這么一說,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雙眸之中的眼神瞬間就變的深邃了起來。
“夫人呀,你真的覺得那個混賬東西他帶著韻丫頭,雅丫頭,云舒丫頭她們姐妹們陪著蓉蓉丫頭回去西域姑墨國,僅僅只是省親那么簡單嗎?”
聽著自家老爺這一番飽含深意的言辭,柳夫人娥眉微微蹙起,一雙俏目之中不由地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啊?什么?志兒他帶著韻丫頭,嫣兒丫頭,蓉蓉丫頭她們姐妹們等人不只是去姑墨國省親了嗎?”
看到柳夫人忽然變的詫異不已的眼神,柳之安微微俯身在腳底磕出了煙鍋里面的灰燼之后,眼神幽邃的輕輕地把雙手給背在了身后。
“夫人呀,有一些事情,你還沒有月兒那個臭丫頭看的明白啊!”
“這?這?這這這?老爺,妾身糊涂。”
“呼。”
柳之安用力的吐了一口長氣,然后微微側身沖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房間努了努嘴。
“夫人,房間里面還有酒水嗎?”
柳夫人聽到了柳之安的問題,直接皺起了眉頭。
“你個老東西,你今天已經喝的夠多的了,還喝呀?”
“哈哈,哈哈哈。
夫人呀,今天賓客們給老夫敬的酒水都被明禮,明杰他們兄弟倆,還有承志,成乾,正浩他們哥仨給擋下來了。
你別看有那么多的老相識與一些小晚輩不停的給老夫我敬酒,實際上老夫我根本就沒有喝下多少的酒水。
再者說了,今天晚上的月色如此之美,老夫我若是不對月小酌幾杯,豈不是辜負了上天賜予的良辰美景了嗎?”
柳夫人神色遲疑了一下,輕聲留給了柳之安兩個字之后,就立即轉身直奔不遠處的房間走去。
“等著。”
“呵呵呵,好的。”
不一會兒,柳夫人就端著一個擺放著一壺酒水和兩個酒杯,還有一花生米的托盤折返了回來。
“老東西,你一個人對月小酌也沒有什么意思,還是老娘我陪著你一起小酌幾杯吧。”
柳夫人說著說著,直接把手里的托盤輕輕地放到了兩張搖椅中間的矮桌上面。
“哈哈哈,到底是老夫老妻了,還是夫人你懂老夫我啊!”
“德行!”
柳之安緩緩地走到了幾步外的搖椅前面,隨手一甩自己的衣擺,緩緩地坐在了身后的搖椅之上。
柳夫人見狀,舉止大大咧咧地坐了身后的搖椅上面以后,側身提壺倒上了兩杯酒水。
看到柳夫人大大咧咧的動作,柳之安樂呵呵地從碟子里面捏起兩顆花生米都到了自己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哈,夫人呀,世人常說虎父無犬子。
可是,你知道嗎?
其實咱們家老大那個混賬東西的性格,更像夫人你一些。
就你們娘倆這種大大咧咧,舉止豪放的往椅子上面落座的舉止動作,說是如出一轍也不為過啊!”
柳夫人看著樂呵呵地輕笑著的柳之安,先是端起酒杯將杯中的美酒給一飲而盡了,然后又捏起幾顆花生米丟到了自己的口中。
“怎么著?你這是嫌棄老娘我沒有那些飽讀詩書,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溫柔了?”
“哎呀,沒沒沒,老夫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相比夫人你說的那種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子,老夫我還是更喜歡夫人你這樣的性格豪放,且不拘一格的女子。
不然的話,老夫我當年也就不會厚著臉皮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的對夫人你死纏爛打了。
能娶夫人你為妻,乃是我柳之安十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柳夫人的眼底深處飛快的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深情之意后,佯裝沒好氣的賞給了柳之安一個白眼。
“德行。”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你還是跟老娘我繼續說志兒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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