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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大秦 第八百二十四章入關中
壺關,城墻上旌旗飛揚,守將孟成看著城外黑壓壓一片,鋪天蓋地而來的西秦大軍,面露憂慮之色。
站在壺關守將身旁的副將白茍,咽了咽口水說道:“將軍,末將觀城外叛軍在十萬以上,光憑關口這兩萬大軍,能守得住嗎?”
守將孟成長嘆了口氣道:“你可知城外叛軍主將是誰?”
副將白茍臉上浮現一絲茫然之色,順勢問道:“還請將軍解惑。”
守將孟成指著城外“林”字大旗,面色凝重說道:“天下林姓,最過有名的,莫過于前冠軍侯林澤,能以“林”字為旗號,且率大軍十萬以上者,當是此人無疑。”
“昔日天下皆反,誰人不知冠軍侯率軍征戰四方,平定叛亂?既是此人率軍前來,你覺得這關口,守的住嗎?”
副將白茍聞言,憂心忡忡說道:“將軍,那我們該怎么辦?”
守將孟成聞言面色一肅道:“本將已派人趕往長安,向陛下求援,若順利的話,五日之內,陛下必能收到叛軍寇邊的消息。”
“至于你我,出身權貴世家,家族世代沐浴皇恩,唯有奮死一戰,以報效陛下與秦國。”
“此戰本將不求能勝,不求能生,只求盡可能遲滯叛軍速度,好給陛下與朝中大臣爭取更多的反應時間。”
說到最后,守將孟成面露誠懇之色看著副將白茍:“茍子,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會幫我對嗎?”
副將白茍昂首挺胸回道:“將軍,不,成哥,小弟定當生死相隨。”
守將孟成面露欣慰之色,重重點了點頭道:“好,茍子,你且入關休息,本將在城墻上守著,待入夜之后,你我換班值守。”
副將白茍拱手一拜道:“成哥,那小弟就先行離開了。”
壺關城外,在距離城門約千米處,林澤忽然抬手示意大軍停下。
只聽原本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一頓,而后消失。
林澤望著壺關城墻,尋思了片刻,果斷下令道:“章邯,孤命你率三萬大軍戒備,以防秦軍出城襲營。虞子期,你帶其他將士就地扎營,鉆井取水,埋鍋造飯。”
章邯聞言,一臉不解問道:“啟稟國主,我軍初至,士氣正濃,何不一鼓作氣,攻下壺關?”
林澤淡然回道:“將士疾行數日,早已疲憊不堪,此時不宜攻城,理應休息幾日,待將士養足精力,再論攻城一事。”
章邯回頭看了一眼,日行軍不過八十里,額頭只是微微滲汗的士兵,面帶猶豫之色說道:“回稟國主,以末將觀之,大軍似乎沒那么疲累,攻下壺關應不在話下。”
林澤不以為意回了一句:“不,你看錯了。”
章邯一愣,頓時有些急眼了:“可是……”
“沒什么可是,”林澤臉色一沉打斷道:“貿然攻城,若不能攻下壺關,反而損兵折將,折損士氣,你擔當的起嗎?遵守軍令。”
章邯臉上浮現一抹無奈,躬身應道:“末將領命。”
林澤看著章邯離去的方向,面色怪異,開始懷疑犯傻會傳染。
這章邯以前多機靈的一人,跟李信這廝混的時間長了,竟也開始犯傻了。
將雜念驅除腦海,林澤揮手招來一名錦衣衛千戶,詢問道:“你家都督出去打探軍情,到現在都沒消息傳來嗎?”
那名錦衣衛千戶躬身回道:“啟稟國主,都督此次為保證信息暢通準確,帶走了大批錦衣衛精銳,估計要等將快速信息通道完全建立,才會歸來。”
“都督臨走前曾吩咐在下,若至壺關,國主問起他的動向,就說他酉時之前必定趕來與國主匯合。”
林澤淡淡的“嗯”了一聲,揮手讓錦衣衛千戶退下。
此次三方伐秦,林澤早就打定主意,盟友不動他不動。
若不是聽聞劉季大軍兵臨函谷關,林澤寧愿大軍在路上來回多走十天半個月,也不會第一個與秦國交戰。
同樣,林澤寧可在壺關城外待上十天半個月,也不會第一個破關,直入關中之地。
哪怕試探性攻城,林澤都不會冒險去做,萬一沒掌控好節奏,輕易攻下了壺關,他還怎么找借口遲滯不前?
反正現在屬于大爭之世,林澤身為天人,輕易不能動手,免得折損氣運。
壺關城墻上,守將孟成望著就地扎營的西秦大軍,先是疑惑不解,接著面露感嘆之色:“真不愧是冠軍侯,行軍打仗滴水不漏,不給對方半點可趁之機。”
下午,太陽日漸西斜,一道身影急速北上,正是奉林澤之命四處打探消息的吳凡。
在不計宗師之力消耗下,吳凡在申時便趕到了壺關附近。
當吳凡距離大營尚有百里時,林澤就感應到了他的到來,二話不說,直接一只大手幻化而出,從百里外,將吳凡撈了過來。
吳凡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一暗一亮,整個人便出現在了林澤面前。
知是林澤出手,吳凡連忙躬身行禮道:“啟稟國主,今日上午,臣親眼所見劉季大軍在儒家眾多大儒協助下,一舉攻破函谷關。”
“秦將蒙恬率秦軍殊死相抗,最終因實力不濟,重傷被俘,十萬秦軍戰死過半,三萬多潰散,萬余投降。”
“在秦軍抵死反撲下,劉季大軍傷亡近三成。劉季在攻下函谷關之后,只留下五千士兵看守俘虜,馬不停蹄帶著十萬大軍直撲長安。”
林澤聞言面露異色:“劉季這是磕藥了,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生猛?還是說儒家為了搶奪機緣,才會不惜一切代價?”
隨即林澤臉上浮現一抹冷笑:“儒家還真當秦皇是軟柿子,任由拿捏了?也不怕把牙磕掉。”
“吳凡,安排人持續關注劉季大軍動態,不管有沒有異狀,一個時辰匯報一次,不得有誤。”
吳凡應道:“諾,臣這就去安排。”
說完吳凡退出營帳,將林澤的命令層層傳遞下去。
林澤抬頭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語道:“天色不早了,那就明日攻破壺關,入關中吧。”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林澤傳令虞子期,率領五萬大軍準備攻城,章邯率三萬大軍一旁接應。
收到命令后,章邯難免情緒低落,心知林澤對他昨天的表現有些不滿,所以才將攻城的任務交給了虞子期。
“咚咚咚”
洪亮的戰鼓聲響起,五萬西秦士兵快速集結,排好陣勢。
虞子期幾道軍令下去,一萬士兵脫離大軍,前三排頂著盾牌,后面幾排扛著云梯,在弓箭手的掩護,逐步靠近城墻。
在鼓聲響起那刻,壺關守將孟成同樣敲起警鐘,一邊下令士兵放箭,一邊讓人準備好金汁、圓木、石塊等守城利器。
壺關攻守戰,一觸即發。
這時,副將白茍聞風而來,甚至沒來得及著甲,只是披了件長袍,帶著數十親兵,匆匆上了城墻,來到守將孟成身邊,面色凝重道:“成哥,叛軍攻城了嗎?”
守將孟成見到白茍目露血絲,急忙過來,心里既是感動,又覺得有點心疼。
最終還是狠下心,板著臉說道:“茍子,你怎么現在就上來了?你昨天守了一晚上沒睡,趕緊去休息,等哥守累了,還指望你來頂上呢。”
白茍探頭看了看城外黑壓壓一片西秦士兵,苦笑一聲道:“成哥,看這架勢,小弟要是不來,心中難安啊。”
“對方是威震天下的冠軍侯,光憑你我二人,恐怕連今日都不一定堅持下來。”
雖然白茍說的話有點打擊士氣,可事實如此,守將孟成亦無力反駁,然而事已至此,卻是容不得他退縮。
只見孟成面露堅毅之色道:“茍子,多說無益,唯有一戰,老秦人絕不退縮。”
白茍聞言遲疑了一下,將孟成拉到一旁,低聲說道:“成哥,我聽說冠軍侯本是忠臣,卻因功高震主,被胡亥陛下逼走。當今圣上并非始皇陛下,而是外人假冒。”
“如今冠軍侯來襲,未必不是撥亂反正而來,你我何不派人接觸一下,詢問來意?”
“若冠軍侯是為了驅逐假冒始皇的賊人,迎立胡亥陛下,你我或許可以投靠他,一來換個方式為國盡忠,二來可保全性命。”
孟成聞言面露震驚之色看著白茍,抑制不住怒意說道:“茍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叛賊就是叛賊,怎么會是忠臣?”
“始皇陛下,又怎會是賊人假冒?家主和族老豈會放任賊人登上大位?叛軍放出的謠言,豈能信?”
說著說著孟成臉上浮現一抹懷疑之色:“茍子,你該不會怕死,想向叛賊投降吧?”
白茍聞言,仿佛遭到了莫大侮辱,神情激動道:“成哥,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小弟豈是怕死之人?”
眼見孟成臉上懷疑之色不減,白茍拔出腰間短劍,憤然道:“成哥若以為小弟是怕死之徒,小弟這就死在成哥面前,以證清白。”
白茍說完就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孟成臉上懷疑之色頓消,連忙上前,試圖奪下白茍手里短劍,一邊勸道:“茍子莫要激動,哥不是不信你……”
話未說完,卻見白茍順著孟成奪劍的勢,將短劍插進了昔日好兄弟的心臟。
孟成渾身一震,雙手抓著短劍,不可置信問道:“茍子,你真的投了叛賊?”
白茍淚流滿面說道:“成哥,對不起,我不能死,我兒子才兩歲,他不能失去父親。”
孟成靠著一口真氣吊命,艱難說道:“你怎么保證,叛軍就一定會放過你?”
白茍一抹淚水,低聲道:“因為我是冠軍侯的人。”
得了答案的孟成臉上浮現一絲釋然,再也壓制不住致命傷,狂吐幾口鮮血,倒地死去。
白茍呆呆看著孟成的尸體,神色恍然。
旁邊有士兵看到這幕,頓時尖叫道:“孟將軍被白將軍殺了。”
這聲尖叫頓時將白茍從失神中喚醒。
白茍面露狠色,拔出短劍,一劍砍下孟成頭顱,舉高喝道:“眾將士聽著,孟成已死,本將已投靠冠軍侯,投降者免死,頑抗者死。”
孟成的親兵看到這副畫面,目眥欲裂,面帶仇恨之色,奮不顧身撲向白茍,試圖殺了這個叛賊,為自家主將報仇。
然而白茍并非沒有準備,數十名與他一同登上城墻的親兵,迅速向他靠攏,合成一隊,將陣型散亂的孟成親兵隊斬殺殆盡。
解決孟成親兵后,白茍帶著自己的人,朝守城的秦軍殺去。
群龍無首,又被前后夾擊,守城秦兵哪還有半點抵抗之心,紛紛丟下兵器,四散而逃。
城外林澤見狀,當即朗聲下令道:“虞子期,城內的內應已得手,全軍壓上,攻城接應。”
“諾,”虞子期大聲應道,手持長戈,一馬當先,率領剩下四萬大軍,往城墻沖去。
一刻鐘后,林澤騎著馬,慢悠悠從城門入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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