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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之從新做人 第七十九章 廠公心里沒數嗎
就在魏忠賢滿心狐疑和慌亂之時,有番子前來稟告,陸文昭求見。
陸文昭前來,這本就在魏忠賢的預料之中,只是原本他篤定陸文昭今日見他是為了撈好處,可現在,他卻不確定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干爹!這個陸文昭定是想花言巧語迷惑干爹您!”魏忠賢還沒說話,趙靖忠卻搶先開口,“不管怎么樣,咱們東廠的人不能白死啊干爹,還有,您看看您的干孫兒,都被打成什么樣兒了……”
鄭掌班配合地凄慘哼哼幾聲,啜泣道:“干爺爺,您可得給孫兒做主啊!”
魏忠賢沉著臉,突然輕聲說了兩個字:“出去!”
語氣雖輕,卻蘊含著母庸置疑的意味。
趙靖忠和鄭掌班二人同時面色一變,瞬間噤聲,兩人偷偷對視一眼,齊齊向魏忠賢一拜:“是,干爹(干爺爺)。”
“叫那個陸文昭,進來吧!”魏忠賢對一邊的番子道。
這還是何邪第一次走進東廠的大門,前身陸文昭也沒進來過。
這里并不像傳聞中那么陰森森,相反,這里的環境很是雅致。
而往來穿梭的太監身上,也沒有像傳言中說的那樣總是有股尿騷味兒,想想也是,若是皇宮里的奴婢們都是滿身騷氣,皇帝能受得了嗎?
進入內院的時候,何邪看見了趙靖忠和滿臉憤恨之色瞪著他的鄭掌班。
他只是瞥了眼,就收回目光。
但他如此作態,卻激怒了趙靖忠。
東廠的太監向來騎在錦衣衛頭上作威作福慣了,就連指揮使田爾耕見了他趙靖忠,也不得不躬身行禮,尊重有加,而區區陸文昭,居然裝作沒看見他。
“干爹你看,這個陸溜須已經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了!”鄭掌班咬牙切齒道,“他以為他是誰啊!”
趙靖忠面色很難看,他上前一步,攔在了何邪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何邪的臉。
“滾!”何邪淡淡吐出一個字。
別說他因案牘庫一事和此人已結下仇怨,就算沒有,何邪對于這種漢奸也沒什么好感。
此人在原劇情中,因為玩砸了一切,最后竟剃頭留了鼠尾巴辮,去投奔了韃子!
要知道魏忠賢死后,此人是繼承了東廠的。一個東廠督公投敵,這惡劣性可想而知。
趙靖忠一愣,繼而連色“刷”地一下漲得通紅!
他是東廠大檔頭,除了魏忠賢,沒人敢對他不敬,可現在,居然有人當面要他滾!
“好!很好!”趙靖忠怒極反笑,眼神猙獰,面容扭曲,他湊到何邪耳邊,一字字咬牙道:“我會讓你知道,敢得罪我,是什么下場的!”
何邪不屑道:“盡管來,爺等著!”
說罷一把推開他,跟著帶路的番子徑直向里屋走去。
趙靖忠被推了個趔趄,他死死盯著何邪離去的背影,牙咬得“咯嘣嘣”響。
“干爹,你看他多囂張……”
啪!
“閉嘴!沒用的東西!”
“卑職陸文昭,參見廠公!”
魏忠賢已屏退了左右,他上下打量著何邪,壓下心中諸多疑慮,只是淡淡道:“衙門里的事兒,都捋順了?”
何邪笑了笑:“托廠公的福,還算順利。卑職今日來,是代表王爺來請廠公一晤。”
說著,他手掌反轉,掌心中多了一枚玉佩,在魏忠賢驚愕的眼神中邁步上前恭敬將玉佩遞到魏忠賢的面前。
魏忠賢沉默接過。
這是一塊乳白如滴露般純潔的鏤雕螭龍玉佩,魏忠賢當然認得這塊玉佩,因為這本就是皇帝登基時,為表兄友弟恭之情,特令他取美玉著宮廷匠人雕琢而成,送給信王的。
這是信王的信物。
魏忠賢有些出神,他盯著手中玉佩,良久才緩緩開口:“王爺……要見我?”
“明日戌時,福滿齋,王爺恭候廠公大駕!”何邪拱手道。
“明日戌時……”魏忠賢喃喃,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還有其他事嗎?”
何邪搖頭:“再無他事稟告。”
魏忠賢徹底糊涂了,他之前的猜測,全部落空了!
這個陸文昭,既沒有趁機提出要好處,也沒有就案牘庫的事作出解釋,而且,他也沒有像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拖延自己和信王見面。
難道,自己誤會他了?“
可陸文昭之前所做的事,分明是為他自己謀利。
且私自強攻案牘庫,驅逐斬殺東廠太監,也的確未曾將自己這個廠公放在眼里。
這個陸文昭,到底是何心思?
魏忠賢突然有些看不透了,他神色閃爍,盯著何邪久久不語。
“廠公,”何邪抱拳,“莫非廠公不愿與王爺相見?”
“不!”魏忠賢回過神來,忙否認,他定了定神。“我只是在想,案牘庫的事情,明明王爺告知我一聲就能解決,為何非要殺人奪庫?”
何邪突然直起身來,似笑非笑瞪眼,盯著魏忠賢:“廠公此問,是在向王爺要一個解釋嗎?”
魏忠賢一愣:“不,當然不是!”
面對何邪詰問,他竟莫名有些緊張,就像當初他還卑微時,面對皇帝時的那種緊張。
“老奴只是,只是好奇一問。”魏忠賢不由自主抓緊了自己的雙腿。
何邪面色稍緩:“廠公,王爺行事,自有他的考慮,我們做臣子的,還是不要妄自揣摩的好。”
魏忠賢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區區陸文昭,狗一樣的東西,居然敢指教他堂堂九千歲?
何邪突然話鋒一轉:“不過,王爺的確對廠公心懷成見,這話,算是卑職感謝廠公提拔,出了這門,卑職可是不認的。”
魏忠賢的注意瞬間又被吸引到這句話來,瞬間壓下之前的不快,他身子前傾,盯著何邪的眼睛緩緩道:“陸都督高義,我感激不盡,只是不知王爺為何對我心懷成見?”
何邪嘆了口氣:“廠公心里,沒數嗎?”
魏忠賢沉默,他心里當然有數,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個小王爺對閹黨是何等厭惡,對東林黨又是何等推崇。
但他認為,這只是信王沒有真正站在一個皇帝的立場來考慮問題,若信王真有雄心壯志,那他應該清楚,沒有閹黨,皇帝根本沒那么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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