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 李麗質重病

文唐 702 李麗質重病

天氣轉冷，為了方便上班岳山和李麗質就搬到了京城侯爵府居住。

這天他如往常一般去上班，李麗質戀戀不舍的把他送到門口。

小姑娘對他的依戀這讓岳山心里暖暖的，那種被人依靠的感覺非常舒服。他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充滿膠原蛋白的小臉蛋，溫聲道：

“天氣冷別凍著了，趕緊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嗯。”李麗質微微垂頭，從鼻孔里發出輕輕的聲音，昭示著她內心真實想法。

“呵呵……乖。”岳山輕笑一聲，帶著護衛走出家門。

走出老遠回頭還能看到李麗質踮著腳尖往這里看，他使勁揮揮手讓她回去。

上班有人送，下班有人接，晚班回家有鍋里熱飯，這就是岳山前世最大的追求。

不過可惜，想從那些‘思想解放’的新時代女性們身上獲得這些太難了。幸好老天爺給了他一次穿越的機會，讓他在這個時代完成了夢想。

李麗質簡直就是夢想中的完美老婆，漂亮、富有、有才、溫柔、善解人意……非要說缺點的話就是太粘人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和岳山膩在一起。

但比起前世那幾任總是粘著他逛街各種作精的女朋友來說，這根本就不值一提。李麗質是只要你在她的視線范圍內，她就心滿意足了。

有時候岳山都以為自己在做夢，這真是我老婆嗎？

有時候也會懷疑，這是李世民的女兒？想想歷史上婚外戀的先驅高陽公主，還有參與謀反被賜死的巴陵公主等，完全不像是一個爹生的。

其實大家之所以認為唐朝公主剽悍，大多都是受到高陽公主、太平公主、安樂公主李裹兒等人的影響。

事實上還是靠譜的比較多一些，奇葩只是少數。

李世民二十一個女兒，除去幼年夭折的，剩下十幾個里面不靠譜的也就三個。婚外戀先驅的高陽公主，和丈夫一起造反的巴陵公主，以及濫情的晉安公主。

再算算這十幾個公主里被史書所稱贊，譽為公主表率的又有幾個：襄城公主，品格高潔、孝順，公主結婚不叫出嫁，叫尚駙馬。婚后也是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不用給公公婆婆行禮問安。

襄城公主身為李世民的長女，她婚后主動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每天早晚請安問好，完全把自己當成普通人家的兒媳婦。

她的事跡為世人贊美，李世民親自下旨所有公主婚后都要向她學習。

長樂公主李麗質，是少有的事跡能登上二十四史的公主。前面已經說過，這里就不贅述了。

還有豫章公主、蘭陵公主、新城公主等等，都是史書記載比較優秀的公主，在某一方面還會被視為后來者的榜樣。

大家覺得唐朝公主剽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比出來的。

就拿宋朝和明朝來說，史書上沒有關于兩朝公主剽悍的記載，不是她們有多優秀，而是制度不允許她們冒頭。

宋朝不只是打壓武將，對外戚和宗室同樣是嚴防死守。娶了公主這輩子都別想出仕，只能當個閑散富家翁，而且子孫后代想當官也會比較難。

公主沒有展示自己性情的機會，一輩子都只能當個富家婆。就算作惡也就是欺負欺負下人什么的，沒人知道，史書也不會記載她們。

明朝就更別提了，公主的一生和蹲監獄沒什么區別。未出嫁的時候養在深宮，出嫁之后被牢牢的拴在公主府。

關鍵是公主府真正說了算的不是公主，而是宗正寺派過去的管事么么，公主就是個泥捏的工具人。

別的朝代都是公主虐待下人，明朝的公主十有八九都被以管事么么為首的下人虐待。

再說說駙馬，當了駙馬之后同樣不允許出仕，子孫出仕也受限制。最沒有人性的就是，駙馬想見公主一面還要得到管事么么的允許才行。

管事么么不同意，兩人這輩子都別想見面。

于是就出現了一個非常奇葩的事情，駙馬和公主為了見面不得不賄賂管事的么么。

有些沒錢的公主和駙馬怎么辦？涼拌，干耗著。等哪天別人心情好大發慈悲讓你們見一面。這個時間可能是三五個月，也可能是好幾年。

有人要說了，駙馬可以納妾出去逛青樓啊什么的，豈不是很爽。

只能說純屬想瞎了心，駙馬一輩子都只能有一個女人，就是公主，要為公主守身如玉。

在家有朝廷派的管事盯著，出了門有文人御史盯著，敢出去尋歡作樂？被發現之后流放都是最輕的處罰。

在回頭看看唐朝的駙馬，非但不會被提防，往往還能加官進爵。因為血緣關系，子孫后代出仕的起點也會變高不少。

現在還有人覺得唐朝的公主剽悍嗎？還有人覺得娶唐朝公主危險嗎？

言歸正傳。

到六扇門之后岳山先把當天的公文給處理了。

六扇門當下最主要的工作依然是打拐同時配合戶部搞人口普查，人口普查的事情暫且擱在一旁不說，打拐的成果可以用嚇人二字來形容。

到今天為止抓捕人販子過萬人。

這還只是初步行動，一些隱藏比較深的還沒來得及動手，或者還沒查出來。繼續深挖下去，這個數量可能要翻好幾倍。

不過那些隱藏較深的也注定跑不了，只是早晚的問題。

前面已經說過人販子之間是有很深勾連的，把抓起來的人嚴加審問很容易就能得到更多的情報。

為了立功求減刑，他們把肚子里藏的所有秘密全倒了出來，除了同行的信息，還有什么小偷小摸、什么打家劫舍、什么殺人犯亡命徒的情報都有。

不知道多少無頭案就此被破獲，不知道多少不為人知的案件被查出……

讓那些做過虧心事的人惶恐不安，很多混跡街頭的流氓痞子洗心革面，還有很多犯罪分子害怕被供出來選擇主動自首。

整個大唐治安都改善了許多。

也因為這項行動，六扇門徹底獲得了朝野的認可，工作環境改善了不少，起碼地方衙門不在無腦抵制他們。

岳山也已經準備好，等過了今年就上書朝廷給六扇門定品，確定他們在朝廷的位置。

處理完公務，他就拿出最新一期的渭水學報翻看。

這是改版之后的第一期，第一張是‘華夏文明’專刊，可之前一樣一半刊載的是支持岳山的文章，另一半是反對他的文章。

第二張是綜合版，上面看在的信息五花八門。

有朝廷的一些最新動向，比如草原戰場又獲大勝，把突厥往北趕走五百余里，十幾個突厥部落歸降等。

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文章，比如對四書五經的理解之類的，還有優秀的詩詞歌賦。

總體來說渭水學報的性質是文學類夾雜著些許時事政治的報道。

岳山先是翻了一下綜合報，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帶給他靈感的文章。翻看之后發現大多數都和新學有關，舊學派的只有幾篇。

也不知道是新學的人喜歡展示自己，還是編輯審稿的時候偏向新學，岳山推測后者居多。

畢竟學報就是由新學中堅力量創辦的。

隨后才把華夏文明專刊上的文章都讀了一遍，不得不說文人一旦對噴起來，前世那些所謂鍵盤俠連弟弟都不配當。

鍵盤俠罵人是嗶嗶賴賴滿口臟話，或者滿口胡言亂語……這些讀書人噴人那是引經據典，全篇沒有一個臟字就把人給罵了。而且人家罵的還是有理有據，讓你挑不出毛病。

看到岳山都手癢不已，忍不住提筆也來上那么一篇。

寫到一半的時候有人通報說侯府來人有要事找他。他也沒在意，只是讓把人帶進來，自己繼續寫字。

來的是一名小管事，見到岳山之后驚慌的道：“大郎，娘子重病昏厥……”

岳山手一抖，一滴墨汁從筆尖滴落到紙上，把好幾個字都遮住了。他無暇顧及這些，把筆一扔來到小管事面前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兒，說清楚？”

“是香凝姐讓我來叫您，說娘子昏厥，我出來的時候她還派人去宮里請御醫了。”那名管事回道。

岳山臉色劇變，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就往門外跑。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中，發現所有下人都一副驚慌的模樣。他心中更慌，一路狂奔來到后院臥室。

香凝、秋兒都在這里，見到他回來連忙打招呼。他沒有理會兩人，直接來到床前，見到了躺在床上的李麗質。

李麗質依然處在昏厥之中，臉色通紅身體卻不停的發抖，額頭上還放著用水浸濕的毛巾。

岳山想伸手去摸摸她，剛抬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的抖動，使勁握了兩下拳抖動才消失。

正準備去摸的時候，突然聽到香凝在一旁說道：“大郎，您的手太涼，還是等一等吧。”

岳山這才醒悟過來，馬上把手收了回來，又仔細看了李麗質一眼才道：“她生的什么病？怎么昏厥的？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香凝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秋兒。李麗質的事情一直都是她打理的，只有她最了解。

秋兒小心翼翼的道：“今早您走后娘子在屋里看書，沒一會兒她覺得冷，我就拿了一張毯子。可過了一會兒她還說冷，我過去一看發現娘子身上燙得嚇人。”

“當時我就察覺到不對，娘子這是感染風寒的征兆，我就扶她到床上躺著準備去叫郎中。”

“可誰知娘子剛坐到床上突然就昏倒了，我趕緊喊香凝姐過來……后來郎中過來說娘子的病很重，他治不了。香凝姐就讓人去宮中請御醫，又讓人去喊您回來。”

香凝這時也在一旁補充道：“請御醫是郎中建議的，他說娘子最近操勞過度又休息不好，以至于身子內虛為外邪所侵……很麻煩。”

岳山頓時就猜到緣由了，還是國喪的事情引起的。

李淵駕崩的時候臨近十月份，氣溫下降很厲害。三十六天國喪持續到十一月份，氣候已經變得非常寒冷。

李麗質一直守在靈前，吃不好休息不好，再加上悲傷，致使身子骨非常虛弱。

遇到這種情況就算仔細照料也會大病一場，更何況大家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也沒有采取預防措施。

這可不是胡扯，類似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前世岳山就聽說過好幾個相似的情況。

就說原本的歷史，長孫無垢去世，她親自撫養長大的豫章公主以親生女兒的身份守靈。

守靈結束后豫章公主就大病一場，結果沒多久就不治而亡。

李麗質病情多半就是因此引起的。所以他也沒責怪秋兒和香凝照顧不周什么的，這種事情要是沒經歷過誰也想不到。

他更多的是恨自己，為什么不對她多一點關心和照顧。

這種體虛不是一天引起的，之前也必然存在預兆。

很多之前被他忽略的細節也重新被想起，比如最近她胃口一直都不好，稍微活動就出虛汗，睡覺的時候身體發燙……

當時他并沒有在意，只以為是守靈累著了休息幾天就好，要是他當時多關心一點她，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越想岳山就越后悔，恨不得打自己一頓。

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懊悔的時候，趕緊治病要緊。

他摘下自己的腰牌遞給秋兒道：“你拿著我的腰牌再去御藥房催一催，讓他們派最好的郎中過來。”

“喏。”

“徐山鷹，你馬上去醫學院找孫道長，把娘子的病情告訴他，讓他趕緊想辦法。”

“喏。”

“香凝，你去穩住府上的人，讓他們不要驚慌，以免驚擾到娘子。”

“喏。”

把事情都安排好，岳山才在床沿做下，伸手輕輕的撫摸李麗質的臉頰，肌膚相觸只覺得一股驚人的燙意傳來。

他先是心中一驚，然后低聲道：“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以后再也不會了。”

李麗質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他的話還是夢到了什么，嘴角浮起輕輕的笑意，看的岳山更是心痛不已。

就在他再一次給她更換額頭上的濕毛巾降溫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請安問好的聲音：

“拜見娘娘。”

然后長孫無垢的略顯急促的聲音響起：“麗質呢，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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