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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唐 629 十里紅妝
明天小棉襖就要嫁人了李世民心中特別煩躁,正一個人躲在書房里生悶氣就見趙蒙急沖沖的走進來道:
“圣人,圣人……出大事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李世民怒道。
“老奴失措驚擾圣人罪該萬死,但請容老奴把事情說完在治罪不遲。”趙蒙說道。
“快說,要是不能讓我滿意,以后就不用出現在我面前了。”見他頂撞自己李世民更氣了,冷聲道。
“是,岳候把皇宮到岳府這十余里路全部掛滿了紅色綢緞,說是要用十里紅妝迎娶長公主進門。”趙蒙道。
“啊?”見多識廣的李世民都愣住了,他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這件事情了。
震撼?有。十里紅妝只聽這個詞就知道該有多壯觀,即便他是皇帝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景。
欣慰?也有。這小子很有誠意嗎,居然想出這樣的花招來置辦婚禮,可見他是真上心了。
但同樣也覺得太奢侈了,十余里路這要費多少布料啊,而且還都是綢緞。
然后就是頭大,他給李麗質的嫁妝可謂是豐厚,說一句前無古人都不為過。
天知道為了這件事情以魏征為代表的的諍臣用口水給他洗了多少次臉,后來還是用‘妻憑夫貴,岳山立那么多功勞沒有封賞,用這個機會多賞賜給他們一點錢財’為理由敷衍了過去。
然而現在岳山搞這一手十里紅妝,估計言官們已經炸鍋了,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明天朝堂之上會很熱鬧。
后宮,李麗質閨房。
長孫無垢正拿著一本畫冊和自家寶貝女兒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在說什么,不一會兒李麗質就被說的羞不可耐,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會兒閃過恐懼,一會兒又浮現出一絲期待。
兩人正說著,就聽門外傳來任封的聲音:“娘娘,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稟報。”
長孫無垢眉頭微皺,給女兒使了個眼色讓她收拾情緒,同時也沒忘了把手中的畫冊塞進被窩里。
等一切都收拾好才說道:“進來。”
“吱呀。”任封推門走進來,見過禮之后用驚嘆的語氣道:“岳候欲用十里紅妝迎娶長公主。”
“十里紅妝?”長孫無垢不敢置信的道。
“非但如此,他還邀請了九十九位大家寫了一千三百一十四首賀婚詩。岳候說九九代表長長久久,一三一四代表一生一世……那些詩就寫在十里紅妝上。”任封又道。
“……”長孫無垢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滿意?那是肯定的,對這個女婿她太滿意了。
擔憂?必須的,她已經預見到明天彈劾岳山奢靡浪費的奏章將堆滿御書房。
但心底深處也不可抑制的升起羨慕之情,哪個女人不喜歡浪漫,不喜歡一個前所未有的婚禮?
岳山做到了,十里紅妝,前無古人。以后會不會有來者不敢說,但身為第一個用十里紅妝的婚禮,他和李麗質的大婚必然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別管是美名還是惡名……有時候對于女人來說美名還是惡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天下人嫉妒。
一旁的李麗質聽得美眸圓睜,哥哥果然是歡喜我的。十里紅妝啊,她已經醉了。
這一刻,什么擔憂害怕,什么婚前恐懼之類的統統消失不見了。她只恨不得今天就是婚期,馬上就見到好哥哥,永生永世不分離。
清水候岳山要用十里紅妝迎娶長公主李麗質入門,這個消息猶如沖擊波極短的時間就傳遍了長安城,并迅速往周邊地區蔓延。
大家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這太奢侈了,不敢想象的那種奢侈,即便對于大唐的頂級權貴們來說亦是如此。
就算全用麻布也是一筆能拖垮大多數頂級權貴家底兒的巨款,更何況岳山用的全是絲綢。
整個大唐有這個家底兒的兩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但他們絕對不會去這么做,真這樣搞他們也會傷筋動骨。
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了,不能這么糟踐啊。
但很快這個消息就被證實了。
“這還能有假,現在清水候府的人正在布置呢。”
“我可以作證,我剛從那邊回來。”
“我也是剛從那邊回來,正準備回家喊我婆娘一起去看熱鬧呢。”
“上好的大紅綢緞啊,嘖嘖。”
“我也去看看。”
“等等我,我也去。”
“走走走,一起去。”
得到進一步消息的長安百姓紛紛往龍首原去看熱鬧,十里紅妝啊,可不能錯過這個大熱鬧。
老百姓都知道了,京中權貴和官吏自然也知道了。他們和普通百姓一樣一開始不相信,但很快鐵一般的證據就讓他們不得不相信。
然后……大家的態度分為了不同的幾種。
長孫無忌搖頭道:“岳翠嵐膨脹了,他這就是拿自己當靶子。”語氣中的幸災樂禍怎么都藏不住。
長孫沖不解的道:“不應該啊,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為什么還要這么做?難道背后有什么謀劃?”
“四個字,得意忘形。少年驟居高位,難免會犯這樣的錯誤。”長孫無忌道。
長孫沖搖頭道:“我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長孫無忌眉頭微皺,心下對自家兒子給自己唱反調很不喜,但并沒有訓斥反駁。孩子大了,不能再那么粗暴的教育。
再說長孫沖的表現也很優秀,他也有些舍不得無緣無故批評。于是轉移話題道:“你和豫章公主的婚事就在下個月,咱們家也要好好準備一番,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全憑父親做主。”長孫沖馬上道。
“糊涂,岳候糊涂啊,怎么能這樣呢。十里紅妝也太高調了。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等他犯錯,現在好了,把把柄送到別人手里。”敬君弘憂心忡忡的道。
“要不我們去勸勸他?”呂士衡道。
“晚了,十里紅妝固然會被言官彈劾,但還不至于傷筋動骨。真要是半途給拆了,那就徹底毀了。”敬君弘搖頭道: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聯絡更多的人,保住岳候不讓他受到太重的處罰。”
“也只能如此了。”呂士衡嘆氣道。
“無功兄啊無功兄,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非但不勸阻還幫他聯絡別的文人要賀婚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聽到消息的孔穎達直奔書院找到了王績責備的道。
王績老神在在的道:“沖遠兄別急嘛,坐下喝杯茶慢慢聊。”
“喝什么茶,你趕緊給我說清楚。”孔穎達煩躁的道。
岳山可是新學的一面大旗,要是名譽有虧會影響到新學的推廣的,所以孔穎達才這么著急。
“這么簡單的道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王績放下茶杯道。
孔穎達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為何要自污?有必要嗎?”
王績糾正道:“不是自污,是犯錯。這些年翠嵐立了多少功勞,尤其是雌雞化雄案時他力挽狂瀾……功勞太大,大到朝廷都沒有辦法封賞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想用犯錯來抵消那些功勞?”孔穎達道。
“對,這個機會實在太好了。換成用別的方法自污,很有可能會弄巧成拙招致圣人不喜。”
“但這次不會,這場婚禮辦的越奢華圣人和娘娘就越滿意,到時候不管言官如何彈劾都不會讓翠嵐失去圣眷。只要圣眷還在,受點懲罰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將功抵過本身就是大家都認可的規則,用還沒來得及封賞的功勞抵消這次的錯誤,滿朝文武都說不出話來。到時候岳候甚至不用受任何懲罰就可以度過這一關。”
“這就是我幫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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