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巧辯法海,珍瓏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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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袈裟！”

隨著法海一聲斷喝出口，便如同言出法隨一般，身后的大紅袈裟立刻迎風而漲，轉瞬之間，便已經化作一道遮天掩日的紅色巨幕，朝著夜未明迎頭罩下。

這便是法海的手段嗎？

夜未明面對這如此猶如神仙一般的手段，哪里敢有絲毫的怠慢？

當即劍指一引，身遭的三百六十把“天龍飛刀”立刻旋轉盤旋起來，圍繞著他的身子，組成了一道鋒銳無匹的鋼鐵洪流，在他的身遭組成了一個特殊的太極圖案。馬上又隨著他的劍指一引，又好似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爭先恐后的朝著迎面罩下的袈裟，疾刺而出。

刀鋒劃過虛空，發出一道道刺耳的“嗤！嗤！”聲響，聲勢之強，竟好似虛空都要被這些鋒銳無匹的刀芒割裂一般！

一時間，天地間盡是充斥著無窮劍意的刀芒，空氣之中更是充斥著一種令人見之膽寒的殺伐之意！

萬劍歸宗！

然而，即便是夜未明一出手便動用了“萬劍歸宗”這等絕學。法海卻是依舊氣定神閑，眼眸之中，更是閃過了一絲略帶嘲弄的冷笑。

“這樣的功力還死撐，簡直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話間，卻見那遮天掩日的袈裟之上，猛地綻放出無數金光。在光芒閃爍之間，更是凝結成無數佛像的虛影，只是這些佛像并不是慈眉善目的佛陀、菩薩，而是一個個手持法器，怒目而視的羅漢、金剛！

夜未明以《萬劍歸宗》發出的漫天金光，在接觸到這些佛像虛影的一瞬間，便被其上蘊含的無窮法力直接震得倒飛開去。

“鏘！鏘！鏘！……”

在夜未明這密集如雨的一輪迅猛攻勢之下，竟然只是令眼前的袈裟微微晃動了一下，甚至都沒能阻止其籠罩下來的速度，就更不要提他預想之中的以點破面，擊破袈裟的效果了。

一擊無功，夜未明不敢怠慢，連忙抽身向后急退。

看似在逃，實則卻是在爭取回氣的時間。再配合上“天怒十方”的聚氣加成效果，只是兩個呼吸之間，便已經重新完成了真氣的凝聚工作。

緊跟著，他的身上便已經綻放出無比耀眼璀璨的劍芒，而后更是化身為劍，成為了一柄無比巨大的銀白色絕世好劍沖天而起，朝著當頭照下的袈裟核心部位，急刺而去。

若是只論在一點上的攻擊強度，他這招“人劍合一”的威力，還要更勝“萬劍歸宗”數倍！

而隨著他的身形一動，身遭的七口寶劍更是無風而動，隨之組成一個近乎于“天罡北斗陣”的獨特陣型，緊隨其后。

見到夜未明再次施展出之前在金山寺山門前，對抗“大羅金缽”的手段。再不用顧及傷及無辜的法海，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

緊跟著，手臂一卷，已經凌空控制著袈裟，朝著夜未明的身上席卷而下：“不知天高地厚還妄圖反抗，看我怎么制服你！”

而這時，夜未明化身的劍光終于接觸到法海的袈裟。

然而，當劍氣刺中袈裟的時候。他卻是感覺到了一種全力一擊打在空處的感覺，之前還能夠震散《萬劍歸宗》的袈裟，此刻竟然變得虛不受力。隨著夜未明化身的劍光刺入，袈裟立刻出現了變形、扭曲，而后更是在順勢一卷之下，直接將這道劍光纏了一個結實。

下一刻，見光消散。

夜未明剛剛施展到中途的“人劍合一”，竟然在被袈裟纏繞住后，被生生的在中途打斷。就好像他一身的功力，在袈裟的裹挾之下，都徹底失靈了一般，再無法維持“人劍合一”的施展。

與此同時，緊隨著他身形而動的七口寶劍，也在這一刻失去了他真氣的支撐，紛紛掉落在地，發出一連串的“叮！叮！”聲響，聽在耳中，便仿佛是戰敗者的哀嘆。

悲情，且無助！

隨著必殺的招式被打斷，夜未明的身形也再次從之前絕世好劍的幻象之下，被打回了原形，整個人都被一層大紅色的袈裟纏著，包裹了一個嚴嚴實實，就好像是一個大粽子一樣，就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一招之間，夜未明便已經被法海徹底制住。無論他如何催動真氣，竟也無法掙脫這件看似淡薄的袈裟束縛，完全動彈不得！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夜未明雖然在這一招之間被制，但卻并沒有因此受傷。

按照常理，似“人劍合一”這樣的殺招被中途打斷，作為實施者的夜未明肯定要受到反噬，承受不輕的傷害。但法海這招“袈裟之術”的手法著實精妙到了一個讓人發指的地步。在強行打斷了夜未明真氣運行的同時，竟然沒有讓他受到任何的反噬。

這或許可以算是一件……好事？

當然，除此之外。真正讓夜未明感到欣慰就是，那他第10級圓滿境界的《佛法》，在這個時候終于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法海，雖然在一招之間，便已經將夜未明徹底制住，但處于對一個《佛法》修為高深之人的尊重，并沒有讓他猶如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掙扎，而是在保持著袈裟束縛的前提下，讓他得以雙腳落地，依舊保持著比較有尊嚴的站立姿態。

“哎……”落地之后的夜未明，目光再度落在法海的身上，卻是禁不住嘆了一口氣道：“法海大師，你這件袈裟也算是一件除魔衛道的至寶，我勸你還是快些將它收回去，免得毀在我的手里，怪可惜的。”

“口舌招搖。”法海聞言目光一冷：“有本事的話，你倒是毀給我看！”

“好！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在寶物被毀之后哭鼻子哦。”言罷，卻是猛地再度運轉真氣，開始在經脈之中劇烈流動起來：“玉碎昆崗！天魔解體！玉石俱焚！”

感覺到夜未明身上那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火藥桶的狂暴真氣，法海也是臉色一變，跟著手中拂塵再次一揮，袈裟之上頓時綻放出耀眼的金色佛光。同時嘴里開口吟誦出梵音。

“阿彌陀佛！”

隨著法海口宣佛號，夜未明體內真氣卻是再度一滯。跟著，又見到那些金光竟然一點一點的鉆進了他的經脈之中，徹底將夜未明身上的真氣完全封印，不論他如何努力，竟再無法催動一絲一毫！

這時，卻見法海的臉上，終于再一次露出了初見夜未明時的自信微笑，輕輕問道：“夜居士，現在勝負已分，你可服氣了？”

就連自己的自爆三連，都能被法海強行按回去，夜未明算是徹底的沒轍了。

不得不說，這個法海當真不愧是神話級別修仙人物，的確不是武俠角色可比。這樣的人物，恐怕在整個《俠義永恒》之中都不可能真實存在，也就只有在似“珍瓏棋局”這樣的幻境之中，才能夠被模擬出來，形成一道讓玩家絕對無法撼動的高峰吧？

心里這樣想著，夜未明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雖然這個聳肩的動作，在被袈裟困成大粽子的姿態下做出來，多少有些滑稽，但他的表情卻是顯得依舊那么的云淡風輕：“好吧，法海大師，承認自己打不過你。既然勝負已分，那么……”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法海聞言卻是輕輕搖頭：“想死還不容易？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那兩條蛇精的去向？”

聽到法海的詢問，夜未明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無比親切隨和的笑容：“事到如今，夜居士還依然執迷不悟。既然如此，貧僧也只能動用一些手段了！”

“大威天龍，金剛火焰！”

隨著法海的一聲怒喝，炙熱的火焰立刻自袈裟之上燃起。在火焰的灼燒之下，夜未明立刻感覺到一股直達靈魂的劇痛，那種感覺難以言喻，但滋味卻是絕不好受。甚至比起當初明教“光明圣火”對他造成的傷害，還要更加恐怖得多！

在這種堪比將一袋米抗到57樓的極度痛苦之下，夜未明的額頭之上已經禁不住流淌下一滴滴冷汗，而后又迅速的被蒸干，氣化。

一時間，夜未明感覺自己已經從人間，跌入到了煉獄之中。

看著夜未明明明痛得眉頭緊鎖，額頭冒汗，渾身肌肉都下意識的繃緊，但卻咬緊了牙關，不肯吭出一聲的痛苦模樣。法海再度開口問道：“現在，夜居士可以告訴貧僧，那兩條蛇精的去向了嗎？”

在極度的痛苦之下，夜未明雖然明知無用，但還是下意識的嘗試著運轉“御火奇術”來抵御這些火焰對自身造成的傷害。

原本，他認為這樣做肯定是徒勞無功的舉動。但似乎是因為法海動用了“金剛火焰”，以至于對他的內力封印也產生了一絲松動。

他的真氣竟然奇跡般的得以再次驅動！

只不過，因為法海對他的真氣封印尤在，只是略微出現了一點松動而已。所以，他能夠都用的真氣也是極少的一點。

想要憑借這些內力驅動“玉碎昆崗”、“天魔解體”、“玉石俱焚”那樣的自爆型殺招并不現實，但用來驅動“御火奇術”卻是足夠用了！

而隨著“御火奇術”的全力運轉，夜未明也感覺自己身上的灼痛之感稍有減輕。

恰在此時，聽到法海的詢問，于是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答道：“你猜！”

“哼！夜居士果然硬氣。”見到夜未明如此硬骨頭的表現，法海憤然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叫做講義氣，講道義嗎？”

“你太天真了！”

“人妖結合，天地不容！”法海終于抓住機會，開始闡述起了自己的理論來：“你相助白素貞，打破人妖界限，本就要承受莫大的業障。加上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這樣做會對你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你考慮過嘛？夜居士！”

夜未明聞言傲然答道：“我的俠義值一萬八，功德點數雖然是隱藏屬性，但保底也有一萬五左右。些許業力，我承受得起！”

“功德護身，就可以為所欲為？”法海對此深感不以為然。

而夜未明則是傲然答道：“人有好有壞，妖也同樣有著善惡之別。雖然我暫時還無法確定白素貞與小青一定就是善良的妖怪，但至少她們修煉至今，依舊沒有沾染上任何的業力，一身功德遠多于業障。這樣的妖，我愿意幫！”

法海再次辯道：“妖就是妖！神人鬼妖，四界等級有序……”

可還不等法海把話說完，夜未明便繼續說道：“佛曰：眾生平等！”

法海眉頭一皺：“縱然她們兩個之前有功，但人妖結合，畢竟觸犯天條。你幫助這樣的妖，難道就不怕遭到連累嗎？”

夜未明一邊忍受著灼體劇痛，同時開口說道：“我忽然感覺，法海大師剛剛那句話很有道理。”

法海眉頭一皺：“哪句？”

“神人鬼妖，四界等級有序。”說話間，夜未明的目光已經毫不退縮的迎上了法海：“而這里，是人間！”

“世間萬事，不但有對錯之分，也同樣有著主次之別。”

“事分輕重緩急。這里既然是人間，首先應該遵守的自然是人間的律法。在此基礎上，才可以去考慮天條的約束。”

“就好像法海大師你，身為佛門的護法高僧，自然有著鏟除為禍人間之妖魔的責任和義務。你得到諸佛垂憐，授以無上神通，自然便要承擔起這份責任。”

“這一點，不容你逃避！”

微微一頓，夜未明的笑容已經轉冷：“可是法海大師你呢？放著世間那么多為禍人間的妖怪不去管，不去收，卻只是盯著兩只對人類來說完全無害的蛇精不放。”

“你這樣做，算不算是玩忽職守？”

“如果在你與白素貞、小青糾纏不清的時候，有著其他妖魔為禍人間，殺害無辜百姓。那么這些妖魔所造成的罪孽，是否應該被算在你這個護法高僧的頭上一份？”

法海聞言眉頭一皺：“這……”

他明明感覺到夜未明這番看似有理有據的說辭，似乎有點毛病，但一時間也找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里，更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夜未明見狀，則是繼續說道：“退一步講，就算你能夠在短時間內戰勝白素貞與小青，但她們兩個畢竟已經修行千年，一旦你們斗起法來，只要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會波及到無數百姓的生命安全。”

“如果出現那種情況，固然是兩條蛇精要負大部分責任。但法海大師當真就可以置身事外嗎？”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這兩者之間又有何區別？”

聽到夜未明這么說，法海不禁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不禁反問道：“如你所說，那白素貞迷惑凡人，難道就不應受到懲罰了嗎？”

“你太喜歡管別人的事情了。”夜未明嘆了一口氣：“我建議法海大師在管別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

“你的責任是鏟除妖魔，維護人間安寧，那么你在做其他事情之前，便應該保證天下間沒有妖魔為禍。反之，不論你所做之事是對是錯，都是玩忽職守！”

“這就好像在凡人之中，軍人就應該負責大帳，捕快就應該負責抓賊一樣。”

“你去幫助別人完成工作，自然也未必有錯。但若是因此疏漏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那就是玩忽職守，有過無功！”

法海聞言，不禁眉頭微皺：“自身職責，主次，輕重緩急……”

“夜居士，或許你說得很有道理，但現在的我，還無法完全認同你的觀點。”說話間，大手一揮，直接將袈裟從夜未明身上召喚回去，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關于這些問題，我需要回到金山寺里好好的想一想。在想通之前，我暫時不會再對白素貞她們出手的。”

言罷，身子已凌空飛起，直奔金山寺的方向而去。

“等會兒！”見到法海要走，夜未明立刻跳了起來：“你還沒把這些火焰，從我身上弄回去呢！”

這時，法海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了夜未明的視線之外，只有他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入其耳中：“哈哈，夜居士，明人不說暗話。你真的希望我將‘金剛火焰’收回來嗎？”

見到法海已經徹底遠去，夜未明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過關了。”

言罷，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全力運轉“御火奇術”，對身上那層依舊燃燒不休的“金剛火焰”進行煉化。

就這樣，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時間。

直到夜未明已經將身上的“金剛火焰”煉化了三分之二，而且后續的煉化速度已經變得越來越快，眼看著即將大功告成之際，天空之中，卻是忽然一聲預料之外的系統提示：

叮！由于你在本次“珍瓏棋局”中的優秀表現，已經解開了“珍瓏棋局”之中最為關鍵的取舍之劫，蘇星河提前投子認負，你順利通過了“珍瓏棋局”的考驗。

后續結算過程，將由系統自動推演完成。

這就過關了？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系統提示，夜未明的心里多少是有點懵逼的。

在他看來，應付過了法海，只是通過一個小考驗而已。想要破解掉法海與白素貞之間的這個死結，絕對不會這么的簡單！

為此，他還為這個任務的后續變化，做出了十幾手的準備來著。

結果，那些后手還沒來得及用。

咋就直接過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