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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凰女 第739章 識時務之人
這翻直白敲打,讓那些屬官們額頭冒汗。
十二個捕頭更是心里直哆嗦,他們以后一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在這位年輕沖動的大人任上,犯下什么治安不力的事兒。
而這頓本來應該主官、屬官皆可歡喜共飲一敘同僚情誼的酒宴,也因為百姓告狀的動靜,而變成了葉子皓的感慨與警告。
不,提醒。
但葉子皓也沒將剛直不剛表現在嘴上,他給了這些屬官“只要問題不大,我可以放水”的暗示。
那么這些人就要祈禱自己手頭沒有人命與血腥了,也要期待沒人告發他們。
但他們只能等著,或者私下能去解決的就趕緊去解決。
但肯定沒人敢起殺心,否則,若只是小貪沒,最嚴重也不過是丟官回家,但若最后鬧出了人命,就要丟命害全家了。
大家都是讀書得來的官,沒一個是笨的,自然懂得權衡,也明白城守大人放水的目的。
城守大人不是要與他們同流合污,而是給他們悔過的機會,不想傷了同僚和氣。
但又說要共創青天,將來官績也有他們功勞,就是要與他們共同走這條可能不太平時的官路了。
而他們有選擇嗎?
恐怕是沒有。
沒聽城守大人說不要怕得罪人么,他朝里有人,他的靠山是皇上。
看來城守大人是要在青華州大展拳腳了,若有人不知深淺撞到他手上,就不能怪他要試刀了。
突然有人想起周先生在一次喝酒時“說漏嘴”的話。
狀元能來到青華州,便是圣上不滿原城守的平庸無為,才會將他調走,換來無畏無懼的年輕新官上任。
于是也有人想起來,前任城守調回京城去了,卻不是晉升,也不是平級調職,而是成了從五品的禮部員外郎。
從一個正四品的地方城守,本是一方獨大,如今雖去了京城好似風光,卻只是一個從五品員外郎。
在那滿大街都是烏紗的京城里,他的日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于是先前還有疑慮與觀望的屬官們,在想明白一些事情后,便決定收拾起以前的那些心思,好生跟著眼前這位大人。
正四品都能明升暗降成了從五品,他們最高也就正六品,經得起折騰?
若真能跟著眼前的大人共創青天,說不定將來這位大人升官,他們也有晉升機會。
這樣還能先討好這位大人,讓這位大人滿意,他們在未來至少五年內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大家都是識時務之人,心中想明白之后,略微凝滯的氣氛,便又漸漸輕松起來。
接下來的談論也真誠了許多,到讓葉子皓對青華州的一些情況了解了不少。
不論是市井百姓的,還是高門大戶的,還是世代商賈的,還是士子名流的,還是權勢望族的……
從他們的談話里,葉子皓也明白他們做出了選擇,他們已經站好隊。
酒宴散后,上茶稍歇,葉子皓便又道:“各位回去主理一下狀告事宜,切不可生出紕漏,狀紙、口供、名冊,皆要整理清楚。”
“當天整理完的,離開衙門前半個時辰,上交到本官的叔叔葉正誠這里,本官看過之后再入檔庫。”
葉子皓交代完,就說要小憩半個時辰,于是起身自顧回后衙去。
此時正院里,出門逛街的人剛回來,都在前廳吃飯,小的們卻是說話最熱鬧的一群,而且他們不但自己聊得興高采烈,也在和葉青凰形容街上的情況。
因為這次出門婦孺多,也沒讓他們下馬車,都是坐在馬車上慢悠悠沿著幾條主街去轉悠了一大圈。
可就是這么一大圈兒,就耗去了他們半天時間,可見青華州之大,遠不是一座小小靖陽縣能比的。
也因為帶著婦孺,要看行市的一行人也沒能停留在哪處,干脆只對整座府城做了個大概了解。
他們打算下午就不出門了,直接去幾個中人家里,各自挑一挑鋪面的事情。
也不一定立刻下訂,要了解一個地方的鋪面與院子,最快最直接的情況,便是找中人。
當然,若有中意的地方,也可以去看看,回來再商量商量。
明天就去百畝田莊辦理接收情況,早些接收過來,也好早作安排。
對他們有利的是,當今圣上是正月初對葉狀元御賜的百畝官田。
如今雖是四月將近,但旨意是正月下的,也就是從圣旨下的那一天起,這百畝田便屬于葉子皓了。
這百畝田中所產,當然也屬于葉子皓,而現在正是剛剛收完麥子的時候,田莊管事那里也應有詳細記錄,不可能造成混亂。
要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民田,而是官田。
官田若不清楚,管事之人可不是被解職這么簡單,要殺頭的。
何況現官不如現管,百畝田如今的主人,是此地的城守,就算以前帳目有問題,今年的帳目也不可能有問題。
除非管事不要命了。
但大家還是想快些過去接收,了解今年收成,將這些糧運回來。
而且周子康是有些躍躍欲試的。
若他在這里開家糧行,他都不用人生地不熟地去各處收糧,直接把大舅哥這百畝出產收過去,就能維持一家糧行初期的基本經營了。
而他只要再等兩月,就可以收綠豆、黃豆、紅豆、玉米等粗糧,忙完這些,就可以騰出時間來連絡各村各莊,準備收秋后的稻谷。
一家糧行經過半年收糧就足以撐住以后的經營。
因而,在小的們都激動地和葉青凰說得好似花園里的鳥兒般,周子康那邊也在低聲和岳父商量。
恰在這時,葉子皓便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周先生也是司戶主簿,他是不能隨意往后衙跑的,此時正在自己的戶房呆著呢。
而葉子皓一進門,就尋葉青凰和小吉祥。
葉青凰一見立刻讓人去準備醒酒茶。
今天上午雖招進了不少人,但此時那些人剛到也在別處吃飯,身邊伺候的人仍是那幾個粗使丫環。
那幾個粗使丫環能來到夫人身邊聽差,私下也覺得歡喜,自然個個都想表現好。
畢竟她們都知道,夫人身邊不需要近身丫環,這也就給了她們粗使丫環揚眉吐氣的機會。
而有了總管和管事嬤嬤之后,她們也不敢再有怠慢之心,更不想私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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