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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佛系田園 第647回
周六的早上,三輛車依次駛入大谷莊,羅哥有卡,用不著父母出來接人。
“好像越來越不方便了。”夏槐坐在副駕位,感慨道。
“有得必有失,為了集體利益,總要犧牲一點什么。”羅哥解釋。
在壽鄉,只大谷莊有封村的舉措,處于試行階段。若大家實在適應不了,到時再作打算。而且這關卡僅僅是限制貨車、小車,對小三輪或者徒步無礙。
大家均可自由出入,不過關卡這邊有全方位的監控,能把摩托、小三輪和步行的人拍下來。
每到麥田成熟的季節,村口兩邊搭起茅草屋,每晚輪流住幾個人守著,直到豐收為止。
而現在,農戶們剛忙完春耕,不用守。
夏槐來大谷莊幾次了,對村里的一切司空見慣,她父母鮮少到鄉下地方游玩。就算去旅游,找的也是風景干凈優美的地方,很少到這種不加修飾的農村。
“到處都是樹,空氣肯定很清新。可惜沒什么花,不夠美觀。”夏母眺望車窗外仿佛一望無際的麥田,略感慨。
“人家又不搞旅游村,多種幾棵果樹還能賣錢,要花有什么用?”夏父是個務實的人,淡淡的瞥一眼窗外。
嗯,環境挺好,難怪親家樂不思蜀,寧可長居鄉下也不肯回城。
羅哥聽罷笑了笑,說:
“現在大家已經解決溫飽問題,聽說今年的植樹節每家每戶添加不少花果樹,明年的環境應該會更好。”
“哦?”夏氏母女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驚喜之色,“什么時候種?我們來幫忙!”
“讓你們失望了,”羅哥遺憾的笑說,“我們住在山里,已經沒有地方可以種,除非你們樂意為人民服務。”
“那還是算了。”夏母一臉失望。
幫別人種,和幫自己家種,意義和感受不同。
“當然算了,”夏父毫不留情的拆老伴的臺,“以你們娘倆這身板,種棵草已經不得了了,少給人家添亂。”
嘖,夏母橫他一眼,這死老頭子,嘴巴永遠這么損。
“啊,爸,給我和媽留點面子嘛。”車里只有他們四個,夏槐回頭,沖著父親撒嬌道,“等一下到羅家,您說話不要這么直,農家阿姨他們都在呢。”
那是青青未來的婆家,若老爸一時口快抖出自己小時候的糗事,她可丟不起這臉。
“有什么關系?”夏父仍然板著臉,瞥女兒一眼,“小羅不嫌棄你就好啦,管別人笑不笑……”
說實話,如果女婿人品好,他可以不計較門第,畢竟幾個兒媳婦的家世各有不同。有世家名門,也有出身小家小戶,這種觀念在女兒身上同樣適用。
和羅家人見過幾次面,印象還不錯。
不卑不亢,沒有算計,沒有小家子氣,聘禮全部由女方家說了算。當然,他們家提的條件也不過分,一切按市區的婚嫁規矩來。
作為老丈人,他唯一不喜歡的就是未來女婿的職業。
唉,小伙子是挺聰明能干,可他越能干,得罪的仇家便越多,他不得不為女兒的將來擔憂。
看著娘倆沒心沒肺的有說有笑,夏父不由長嘆……
這一切,全被羅哥看在眼里,但沒說什么,專注開自己的車,偶爾分神應付對農村生活分外感興趣的丈母娘的十萬個為什么。
他不知道夏家哪一位成員短命,也不打算告訴夏槐。
預知死亡日期,是一種悲劇。妹子是天生的,沒辦法。
他作為家人,尚且不敢輕易問她什么,何況是夏槐?光知道死期有什么用?不知道死因,不知道解決的方法,除了惶惶不可終日,對夏家沒有半分好處。
既然沒有,那就不必說了。
這次讓妹子看照片,是為了讓她避開。夏家人口多,不可能每一位都長壽。他是擔心妹子突然看到誰短壽,嚇一跳,在夏家人面前舉止異常就不好了。
小時候的他無所畏懼,認為這種異能沒什么大不了。
如今長大了,意識到妹子身上有太多秘密,她那雙眼睛的事不該再向外人提起。
至于從前那些知情人,沒事,小孩子看到鬼不意外,長大了還能看到才叫奇怪。隨著年齡增長,異能會逐漸消失,這是大家對靈異事件的一種基本認知。
比如歐弈、陳雄他們,今年邀他參加同學聚會便問起妹子眼睛。
“早沒了,那次差點被拐把她嚇得夠嗆。后來我爸媽帶她回外公那邊,找一位神棍幫她把眼睛閉上。靈不靈我不知道,后來她發了一場高燒醒來就忘了。”
羅哥當時對老朋友解釋。
“這不奇怪,我媽說過她同事有個兒子也像你.妹一樣。不過他是經常看到那些東西,長大后就看不到了。”歐弈略遺憾,“對了,好久沒見你.妹了,她還好吧?”
羅哥瞅他一眼,“好得不得了,拐到一名眼瞎的未婚夫,明年結婚。”
歐弈:“……”
瞅啥瞅,他就隨口問問。無可否認,確實有點失望。當年那枚小胖丁似的小姑娘急切救兄的小模樣,他至今仍有一些模糊印象。
太久沒見,沒見過她成年模樣,忒可惜。
“啊?太可惜了!”當年逃過一劫的陳雄如今活成油膩大叔的模樣,聞之扼腕,“本來想讓她看看我女友能夠活幾年的……”
若命不長即刻拉倒,懶得費盡心思追求短命鬼。
“拉倒吧你,無不無聊啊?”歐弈沒好氣的瞅他一眼,“你應該讓她看看你自己的壽命!”
“嘁,告訴你們,算命的都說我這小命是撿回來的,我呸!我什么都不信,但我百分百肯定自己能夠長命百歲。”陳雄十分驕傲的拍拍自己壯實的胸膛。
羅哥聽罷,不禁啞然失笑,直接拿起酒瓶喝了兩口,繼續聽陳雄吹那灌滿海水的牛皮。
陳雄當年喜歡的校花早已嫁人生子,如今一副中年婦女相。他為此在群里多次嚷嚷說多謝校花當年不嫁,否則今天對著一位油膩的黃臉婆,看了想吐。
但實際上,當年校花和校草搭上關系后,陳雄痛不欲生跑到酒吧喝酒打架。多次逃課犯錯,屢教不改,最后考不上大學,高中畢業后就出來打工了。
現在,他娶妻生子,在家開了一間小士多,當起安逸的小老板來。
這是普通人的幸福,雖然當事人并不知曉。
鑒于妹子的遭遇,羅哥深知無知的確是一種福氣。他不糾結將來,只看現在,努力讓未婚妻多跟父母相處就好。
人生無常,何必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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