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煎熬

人生的底線 第475章煎熬

秦松沐驚疑地盯著她：“什么，你想參加明的手術？”

方曉婉認真地點點頭：“是呀，我想向你學習學習，領略一下你手術時的風采。”

“可你是一名內科醫生，有啥可學的？再，我在手術中會是氣定神閑嗎？還談什么風采？求你就別起哄了。”

方曉婉的表情變成了一副哀求：“松沐，求你帶上我吧？上次為肖飛兒做手術時，我不就是你的幫手嗎？”

秦松沐一陣苦笑：“上次情況特殊，才不得不讓你參與。如今配合我做手術的都是腫瘤中心的專業外科醫生。他們會更好地配合我。所以，你就別添亂了。就算我同意你參加，邢院長也未必會批準。”

方曉婉一看商量不通他了，顯得很失望。

秦松沐趕緊安撫道：“這臺手術大概需要四個時。你在這期間要替我照顧好這里的一切，這也算一份功勞嘛。”

方曉婉黯然搖搖頭：“你就別風涼話了，等你讓昔日的女英雄睜開眼睛，肯定會爆紅網絡的，那你的出頭之日也指日可待了。而我，只能孤零零地看著你離開這里，重新回到讓你享譽的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腦外科。”

秦松沐沉默一下，然后搖搖頭：“就算我治好了王雅芹，還不能立即返回我原來的工作崗位。”

“為什么？難道麗娟不會幫你嗎？”

“這跟麗娟沒有關系，我現在回想起當初為李建兵做手術失敗的情景，已經預感到了遭受暗算。現在看來，李建兵一定被注入了破壞她的血板的藥物，才會導致流血不止。而能做到這一點的，肯定肯麻藥師有關。所以，必須要等我的冤情得意昭雪才可能堂堂正正的地回去。那位老偵探已經在幫我暗中調查這件事了，估計距離真相不遠了。”

方曉婉表情一緊：“那位老警察目前調查進展如何？”

“他已經了解簾時的麻醉師丁然是劉合的表親，目前正在收集他倆當勾結的證據。假如我當初的冤屈真能夠昭雪，那我才能昂首回到市一院。”

方曉婉似乎露出一絲嫉妒的表情：“嗯，你不僅能官復原職，不定還可以高升一步呢。”

“你算對了，我之前就是副院長的人選，如果不是因為李建兵這臺手術，不定已經競選成功了。”

“是嗎？那我可要提前祝賀你呀。”

秦松沐淡然一笑：“沒什么可祝賀的，關于這件事，還是低調一點好呀。”

方曉婉這個時候心里有些低沉，無心再跟秦松沐深聊下去了，便去起身低頭默默往外走。

秦松沐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可能要離開這個病區而感到失落呢，還想安撫她幾句，卻不知點啥好，突然想起一件事，便下意識地詢問一句：“曉婉，你今看望李秀芝了嗎？她的情況咋樣？”

方曉婉快走到門口了，這時停了下來，并沒有回頭：“為今下午去過一次六病區。她的狀態并不樂觀。雖然精神狀態還算可以，但通過抽血化驗的情況看，她的各項生理指標都很糟糕。”

秦松沐心里一沉，之前的一點興奮也蕩然無存了。他沒有再什么，只能眼看方曉婉繼續走出了宿舍。

當方曉婉離開后，秦松沐倒顯得精神了，絲毫沒有困意。他的腦海里一直思考明這臺手術，可以是影響他的人生的手術。也許，這臺手術的成敗決定著自己人生的轉折，所以一定要百分之百的成功。但愿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的情況。

秦松沐想到這里，心里有產生一絲擔憂，但愿劉合知道這件事，不會再暗自搞破壞。

原來，秦松沐雖然沒有證據表明劉合影響了上次的手術，但他經過事后的反思，已經預感到對方真的參與了。否則，事后就不會出現一系列的怪現象。比如，劉合趁機親近他的老婆，自己被不分青紅皂白地停職。如果不是陳麗娟為自己挺身而出，那自己行醫的資格都會被吊銷了。

秦松沐的心情在及其復雜的情況下，終于熬過了這一宿。

當第二曙光乍現的時候，他便躺不住了，便悄然走出病區，出現在外面的廣場，進行了一番晨練。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振作精神，迎接挑戰！

方曉婉昨晚同樣沒有休息好。秦松沐請老刑偵專家調查劉合的事情讓她坐臥不安。雖然她痛恨過劉合，但劉合真的倒霉了，對她方曉婉一點好處都沒有，原因是她曾經跟劉合有過一次‘同流合污’的合作，就是那次她唆使和導演了劉合向秦松沐的前妻潘月婷求婚的那一幕。雖然潘月婷最終選擇了劉合，并沒有回到秦松沐的身邊，但她做了這件虧心事，卻讓她自己一直耿耿于懷，這恐怕是她一生的污點。

假如劉合這次倒霉了，要把上次的事情扯出來該怎么辦？

秦松沐如果知道事情真相，肯定會恨死自己，因為潘月婷跟劉合的言歸于好令他冤情沒能沉冤昭雪，讓他繼續背負黑鍋。

除了秦松沐，方曉婉又想到了秦朵朵，雖然這個姑娘跟自己很親密，但潘月婷畢竟是秦朵朵的親媽，如果她知道自己曾經耍手段讓她的親媽一念之差沒有回到她和爸爸的身邊，那她到時還會怎么看自己？

方曉婉的心徹底亂了，想高聲發泄幾聲，但礙于宿舍里睡著趙雙和秦朵朵，只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咽在肚子里。

對于她來，平生只做了一件虧心事，卻讓她這輩子的良心都不得安寧。而做這件虧心事其實是源自于對秦松沐的愛。

不過，她又捫心自問：“難道因為自己愛松沐，就該毀了他的前程嗎？”

如今，事情出現了轉圜。秦松沐在陳麗娟的幫助和支持下，真有可能把上次的冤情翻過來，并把劉合打入萬丈深淵。這樣的結果先不潘月婷會不會重新回到秦松沐的身邊，單劉合可能把自己咬出來，就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

現在，她該怎么辦？需要向劉合提個醒嗎？

她很快被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嚇了一跳，不由恨自己為什么還想往錯誤的道路上走。雖然劉合得到自己的通風報信會做出一些補救的措施，就算無法逃過法律制裁，也可能感激自己，而到最后不供出自己。可如果是那樣，不僅自己的良心會受到譴責，就連秦松沐的冤案平反恐怕也會受到影響。萬一逼劉合做出一些狗急跳墻的事情呢？這樣的后果簡直不可設想！

方曉婉的心理在及其矛盾和掙扎中度過了這一夜。當她起來拉開窗簾時，突然發現樓下游園里的秦松沐，便心里一動。

她迅速做出了反應，立即梳理一下頭發，然后開門跑了出去。

她關門的動靜有些大，弄醒了秦朵朵和趙雙。

趙雙不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曉婉姐這是干啥去了？”

秦朵朵茫然搖搖頭：“誰知道呢？她走得太慌張了，連輕輕關門都顧不上了。”

趙雙不禁抱怨：“既然顧不上關門，那就別關了唄，害得人家的好夢被打斷了。”

秦朵朵心里一定，立即好奇道：“雙兒姐，你剛才做什么好夢了？”

“我···夢到跟田濤哥在一起了···”

秦朵朵不由嘆了一口氣：“唉，你還是忘不了他。”

趙雙反問道：“你覺得我該忘記他嗎？”

“可是你的懷念只能讓你徒增傷悲呀。”

“那你我該怎么辦？”

“你現在應該把情感轉移到王醫生那。他對你是誠心的。雖然你不愿回家住，但他每上午和下午都過來探望你兩次。他對你的用心，就算是初戀的情人，也不過如此嘛。”

趙雙又不禁黯然苦笑：“我知道他對我好。但我目前還暫時走不出去。所以，只能對他疏遠一些。”

秦朵朵思忖道：“這樣也好，對你來，時間可以沖淡一些東西，也可以彌合內心一些創傷。對于王醫生來，他對你的愛需要靠時間去檢驗。這對他來，就是一次漫長的考驗。當他經歷千辛萬苦地追到你時，肯定會對你倍加珍惜。”

趙雙一聽，不由臉色一變：“朵朵，你是他每過來討好我會很辛苦？”

“當然了。這是一種身心上的付出，這樣的情感辛苦可能比任何形式的辛苦都讓人感到煎熬。”

趙雙的熱淚頓時奪眶而出：“當年田濤哥為了我就飽受這樣的煎熬。難道另一個深愛我的男人也要承受同樣的辛苦和煎熬嗎？”

秦朵朵愣愣地望著她：“雙兒姐，我咋不明白你的意思？”

趙雙平靜一下情緒：“朵朵，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春來下一次看我的時候，就打算跟他一起回家了。”

秦朵朵愕然道：“我提醒你什么了？你就突然想通了？？”

“你不是他的情感會一直處在煎熬中嗎？我怎么忍心再讓愛我的男人承受這一切呢？”

“哦，那你就不給他一點考驗了嗎？”

“唉，我照顧田濤哥這么久了，該對他考驗的都考驗過了。如果現在繼續考驗，對他來是不公平的。田濤哥在上看到這一切，也一定很傷心。我真的不該太任性。”

秦朵朵欣慰地笑了：“雙兒姐能有這樣的認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本來嘛，追求幸福應該是一個甜蜜的過程，而不該是一個辛苦煎熬的過程。”

趙雙用一副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朵朵，論年齡，你要比我快十歲了，但卻有這番深刻的見解。我對你才刮目相看呢。”

“嘻嘻，謝謝雙兒姐的褒獎。”

“朵朵？”

“嗯？”

“我想將來你談戀愛了，那你絕不會讓追求你的男生太辛苦。所以，誰選擇了你，就等于選擇了幸福。”

秦朵朵的俏臉紅了：“看你的？假如追求我的男生有很多，我不會一一給他們幸福吧？”

“你只要滿足一個也深愛對方的男生的幸福，那就足以證明你是一個女神了。”

秦朵朵開心笑了：“雙兒姐不要我了，該考慮如何去幸福苦苦守候你的愛人吧。”

“嗯，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秦朵朵臉色突然一變：“我也知道現在該怎么做了。”

趙雙一看她急促下床穿衣服，不由一愣：“你著急出去做什么？”

秦朵朵一邊往外疾走一邊回答：“我要去魏媽媽的病房。今我爸爸要去前面做手術，要求我好好照顧魏媽媽。”

再秦松沐在靠近停車場的游園里活動了一會，精神飽滿地正準備返回病區，卻發現方曉婉快速跑過來。

他下意識地打聲招呼：“早！”

方曉婉徑直停在他的跟前，并輕輕喘息：“你才早呢，干嘛今早會出來晨練？”

秦松沐實話實：“我昨晚沒有睡好，所以想出來提振一下精神，準備迎接上午的手術。”

“是嗎？我昨晚也沒有睡好。”

秦松沐好奇地望著她：“你不會也出來提振精神的吧？”

“唉，你又不讓我參加手術，還提什么精神？”

“那你出來干什么？”

“我···看到你出來了，就跟了出來。”

秦松沐不由抬頭回望一眼老樓，并擔憂道：“既然你能在四樓宿舍看到我，那青霞更能從三樓的病房里看到我。如果讓她看到咱倆聚集在這里聊，心里會怎么想？”

方曉婉也回首仰望一眼老樓，并嫣然一笑：“魏姐姐才不是心眼的女人呢。你不要謹慎過度。”

秦松沐也報以一笑：“我沒啥可緊張的。不過，我現在該回去準備了。”

方曉婉表情一緊：“松沐，我特意出來，就是想跟你談一件事。所以，你必須給我時間。”

秦松沐驚疑地望著她：“難道你昨晚失眠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方曉婉把牙一咬：“是的。我曾經瞞著你做了一件糊涂事。這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里。現在我想向你坦白。”

秦松沐一看她反常的表情，不由心頭一震，緊張地問道：“到底是什么事？”

“這是關于劉合····”

方曉婉剛要向秦松沐講出她當初唆使劉合拉攏潘月婷的經過時，卻發現秦松沐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她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原來李晶的身影出現在了老樓門口。因為李晶看到了站在游園里的秦松沐，便沒有進入病房，而是站在那里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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