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陳曦

我身有靈 第四章 陳曦

（這章是陳曦的過往，跳過不影響閱讀。）

女孩看著眼前的大蛋糕，眼睛睜得大大的，明黃的燭光將她的臉頰映照得熠熠生輝。

“寶貝，生日快樂，今年你就12歲了，是個小大人嘍。”

婦女在一邊看著女孩，眼中說不出的寵溺。

“趕緊許個愿，不就是個大蛋糕么，下次我們再吃。”

女孩驚訝的表情令男人露出微笑。

女孩很高興，今天爸爸媽媽給她準備了驚喜，放學回家后就看到一個12寸的大蛋糕。

她第一次吃過這樣大的蛋糕，乖巧的她知道這樣的蛋糕要不少錢，爸爸媽媽掙錢辛苦，所以，一直將這個小愿望藏在心里，但天真的女孩不知道，父母早已從女孩看玻璃柜的眼神中看出了渴望。

“我想和爸爸媽媽永遠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吹滅了蠟燭，女孩甜甜地許下了心愿，寄托了心，也寄托了愛。

…………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事故是悲劇的禍根。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初三下期，整個初三都在為中考做準備，走廊和教室里都貼上了醒目的倒計時。

女孩和母親卻躺在了醫院病房，由于一起車禍，兩人至今昏迷不醒，醫生說成為植物人的機率很大。

這對男人來說是無與倫比的打擊，他坐在醫院走廊的冰冷座位上，雙手撐在臉上，財務給了他壓力，工作和照顧妻兒也給了他壓力，他的精神疲憊不堪，心中充滿痛苦，在深夜忍不住獨自的流淚。

“你想救你的家人嗎？想回到原來的生活嗎？”

黑袍中發出沙啞的聲音，對男子來說卻仿佛天籟。

“想，想啊！”

“只要我的女兒妻子能夠恢復過來，我愿意做付出任何代價，求求你！”

“不需要什么代價，只要你加入俱樂部，便會實現你的愿望。”

女孩和母親恢復了，從蘇醒到出院只用了半個月，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醫生興奮不已，說他見證了一個奇跡，隔壁病房的老太太說是神仙眷顧，你們一家有功德大福啊。

似乎一切都變好了，陳曦一家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除了陳父加入了個神秘的組織。

.....

“老公，你能不能不要往家里放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又是標本，又是符咒的，那個不正經的俱樂部，咱們退了吧。”

“什么不正經！你才不正經，不要用你愚蠢的妄言來侮辱恩惠，你忘了你們的命是誰救的嗎？”

男子怒目圓睜，女人的話碰了他的逆鱗。

男人越加沉溺，越加早出晚歸，不知什么時候起，昔日溫和的人變了，變得神經質，變得易怒，變得酗酒，變成了忠實的走狗。

他不在努力的工作，不在注重行為儀容，不在關心女兒妻子，日日夜夜在對著標本呤唱，去參加俱樂部的聚會。男子的變化使得女人日漸憔悴，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

爸爸媽媽現在經常吵架，吵得我頭都疼了，看書都看不進去，不行，馬上就要中考了，我得更加努力。

今天，爸爸媽媽打架了，好像是爸爸用了家里很多錢，我不敢出去，只有躲在房間里，小熊，我好怕，為什么要打架，我們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媽媽，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趁著父親不在，女孩向母親傾訴。

“沒事的，寶貝，沒事的，爸爸媽媽只是最近有些情況，暫時的，都是暫時的，說不定等你哪天放學回家我們就一起出去玩呢。”

女人理了理毛躁油膩的頭發，強行給了女孩一個難看的微笑。殊不知這句話深深地留在了女孩的心里，成為了她生活的希望。

......

好難吃。

少女吐出帶有頭發的盒飯，不停地干嘔著。

爸爸媽媽吵架的頻率越來越多了，爸爸經常不回家，媽媽也不做飯了，天天吃盒飯好難受，還是媽媽做得飯好吃，他們也很累吧，我不能再給他們，給這個家添麻煩了，一定，一定要考上高中。

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少女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成功考上了高中，還是只比火箭班次一檔的實驗班，其中的辛酸和痛苦全部藏在心里。

秀麗的頭發沒有了，可愛的面容沒有了，皮膚變得粗糙，身體變得肥胖，濃烈的體味不斷散發，曾經美麗的公主變成了邋遢惡心的怪人。

父母不管她，老師同學嫌棄她，連曾經的閨蜜也疏遠她，女孩成了孤單一人，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承受，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底。

......

有一次，媽媽不在家，爸爸進到我的房間，告訴我帶我去見醫生，給我治療，他把我帶給一個黑袍人，一個陰森詭異黑袍人，我的頭好昏，不記得他們對我做了什么，只感覺身體被無數雙手撫摸，抓撓，惡心的東西進入我的身體，進入我的喉嚨，鼻腔里全是腥臭的味道，好難受。

這就是治療嗎？這樣我就會痊愈了吧。

幾個月后，我發現我懷孕了，媽媽也發現了，嚴厲的質問我，我把那次的事告訴了她，她瞪大了雙眼，不斷地抽泣。

“我要和你離婚，不行了，我已經受夠了，這個家還是家嗎？明天去辦手續吧。”

“你說什么，你知不知到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都是為了這個家，你居然想要離婚，你個臭女人，死婊子！”

他們又打架了，摔東西的聲音，媽媽的哭泣聲，爸爸的吼聲，什么時候才能結束，頭好痛，心好累，好想死，也許這樣就解脫了吧。

不！他們說過這是暫時的，等我下次放學回家，一切都會變好，都會恢復，我們會一起出去玩。爸爸媽媽已經很累了，我不能再給他們再添麻煩了，我不能添麻煩，我！不能！

成為累贅！

每次上學，女孩的心都會升起希望，每次痛苦時少女也會用希望麻痹自己，絕望不斷深邃，希望也會更加熱烈，為了逃避心靈上的痛苦，少女甚至采用肉體上的痛苦加以轉移，如同獨自溺水的人，做著無謂的撲打，墜向黑暗的深淵。

心中每時每刻都在打著戰爭，絕望和希望的戰爭。

不斷掙扎著，少女堅持到了高三，學校和家庭雙重的壓力也沒有壓垮少女，直到某一天。

少女同往常一樣去上學，帶著希望，承載著絕望。

“明天，我和曦兒就走，你同不同意離婚也無所謂了，如果你改主意，我們還可以好好簽協議。”

女人有氣無力地說道，充滿皺紋，眼袋的臉上露出一絲堅決，一絲解脫。

面對精神狀態日益下降，連交流都變得困難的男人，女人已經撐不住了，她每天都跟一個瘋子住在一起，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又來，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我救了你們，俱樂部救了你們，你還想走，吃里扒外的家伙，告訴你，今天你和曦兒也要一起去治療。”

“夠了，我已經受夠了你的瘋言瘋語，垃圾俱樂部，狗屁會員，蠱惑人心，還侵犯了曦兒，我死也不會去的，你們就是群神經病，惡魔！”

女人歇斯底里起來，指著男人大罵。

“死婆娘你說什么，你這是褻瀆，你個婊子，讓我先給你凈化一場，讓你知道什么是極樂！”

男人向女人撲去，撕扯著女人的衣服。

“不要，住手，你個畜生！”

女人又驚又怒，驚慌之下拿起旁邊的方形煙灰缸砸向男子。

嘭

煙灰缸砸在男人的頭上，男人的動作停了，傷口流出黑色的氣流，神色在逐漸變得瘋狂。

“你的頭，怎么回事，你的頭怎么會冒出煙？。。。啊！”

男人一把奪過煙灰缸，帶著嗜血的笑容，揮向了女人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