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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平乾坤 第二十八章 攻下漁陽
又過了兩日,十萬鎮北軍到了上谷城,合并幽州守軍,李克敵親率十五萬大軍前往漁陽城追擊三部聯軍。
斥候接連來報,拓跋孤率領聯軍主力已經撤出漁陽,現漁陽城內只有幾萬兵力。
行軍第二日傍晚,在距離漁陽城十里處,李克敵下令安營扎寨休整一晚,明日攻城。當下眾將士安營扎寨,埋鍋造飯。
“將軍那些漢軍一路奔波恐怕已有疲乏,不如今夜趁夜色偷襲漢營,我等還有勝算。”夫余參將巴奧向鮮于且進言道。
鮮于且左右思量:“我軍只余三萬,若是守城,還可仗地利之便,這如果出了城,漢軍若是早有防備,那我軍豈不是白白送死。”
“將軍此言差矣,那鮮卑人破城之后便將城中糧食財物盡數運走,百姓非逃即死,如果我們空守城池雖然漢軍一時半刻打不進來,但是若被圍困我軍必然糧草殆盡,到那時不攻自破啊。”
“這些該死的鮮卑人,聯合攻漢是他們提出來的,漢軍反撲他們跑的比誰都快,還讓我們留下斷后,如果不是因為鮮卑勢大我早就一刀剁了拓跋孤那狗賊了。”鮮于且的族弟鮮于稗生氣的拍著桌子大聲說道。
鮮于且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時說這些也無濟于事,先定下主意怎么拖住漢軍吧。”
“將軍所言甚是,守城之利不可舍棄,不如這樣,讓鮮于稗將軍帶著咱們所剩五千騎兵夜襲漢營,只要找到漢軍囤積糧草的營帳將其付之一炬,漢軍人數眾多消耗糧草甚巨,我軍再限定口糧,節省開流定能熬過漢軍。”巴奧又獻計道。
鮮于稗一聽自己能幫上忙,立刻跪地請命:“大哥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鮮于且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計策,只好同意。
鮮于稗等夜色已深,召集省余所有騎兵,將此行重要告知眾人:“愿意隨我前去的,拿上家伙,怕死的就退回軍帳。”
夫余族本就民風彪悍,被鮮于稗如此一激哪還有人退縮:“同去!同去!同去!”眾將士連喊三聲,紛紛上馬。
漢軍自西而來,巴奧讓眾將士乘夜色從東門而出,眾人出了城,一路繞城而走,直沖漢軍大帳而去。
一路之上竟沒有漢軍崗哨發出預警,毫無阻礙的沖到中軍,到了中軍大帳,眾人開始放火,一時間火光沖天,周圍被火光映的亮如白晝。
“殺!”
鮮于稗聽到四周喊殺之聲才知道中計了,想要帶兵回撤,卻發現后路已斷,四周箭雨鋪天蓋地,不斷有將士中箭倒地。五千多人在幾輪箭雨之下沒堅持幾輪便全軍覆沒,鮮于稗也在箭雨中中箭而亡。
鮮于且見火光沖天本以為鮮于稗得手了,可足足等了一夜,也不見他回來,便知道可能已是兇多吉少。
等到清晨漢軍便開始攻城,李克敵坐鎮中軍,董霄擔任先鋒,帶領五萬幽州兵來到城下叫陣。
這幾天李克敵已經與董霄相熟,董霄雖然為人有些率性而為,卻是赤膽忠心,且武藝不凡,一桿三尖鋼鏜使得是虎虎生風。李克敵與他切磋過,發現董霄武藝高強,只是少了些實戰經驗,需要在戰場上磨礪出來。
董霄領兵行至漁陽城樓前三百步時停下,上前運足氣力對守城之人喊話:“域外蠻夷占我國土,現我大漢大軍殺到,爾等還不出城投降?”
鮮于且看著城下的大軍,只感覺一陣無力,城外只是漢軍的先鋒部隊,還有十萬兵強馬壯久經沙場的雄兵在后面虎視眈眈,自己這兩萬多人能撐得幾時?
“我乃夫余部族鮮于且,要打便打,多說無益。”
鮮于且說完,便讓守城軍士架起長弓,只待漢軍走入射程。
董霄見他不肯投降,也不多做廢話,便下令攻城。
鎮北軍攻城營推出投石車,十幾架投石車一起向城墻上拋投重石,投石車射程比弓箭更遠,夫余弓箭手根本束手無策。
投石車高三丈,全車由重木所造,移動起來十分笨重,且填充石料十分緩慢,兩軍交戰時容易誤傷己方兵將。可此時敵軍拒不出城,只龜縮于城樓之后,便使得投石車發揮了最大的作用。
鮮于且被這一波一波的巨石打得束手無策,如今也無騎兵可用,不能沖過去破壞攻城戰車,本想著回去被問罪也是死,不如戰死沙場,留個英名于后世。可這被打的也太憋屈了,敵人只是遠攻,而且石料源源不斷,在如此下去,只能被活活耗死于城中,也不管什么軍令不軍令的了。
“可有人愿隨我殺出城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掙了。”鮮于且背靠著城墻垛,大聲問著身邊將士。
夫余部眾將士被砸的抬不起頭來,本就憋屈的不行,現在被鮮于且這么一激,頓時群情激憤:“愿隨將軍出城一戰。”
夫余部族勇士這時已不足兩萬,都來到城門后,投石車還在繼續攻擊,城門洞內不斷有灰石落下,鮮于且站立在門前,只等這一波攻勢之后便打開門沖出去,石頭撞擊城墻的聲音停了下來,他知道這一波攻勢已停,鎮北軍正填充石料準備下一次投擲。
“打開城門,隨我沖。”
鮮于且大喊一聲,城門被幾個士兵拉開,他第一個沖了出去。
董霄看到城門大開,沖出一隊人馬,便命人停止投擊,自己一馬當先的迎了上去,攻城營立刻拉著投石車向兩側后退,給身后步兵讓出路來。
鮮于且看著董霄騎著戰馬沖了過來大喊一聲,掄著一柄大斧沖了過來,兩邊用的都是重型兵刃,算是實打實的撼力比拼,董霄的鏜勝于長,鮮于且的斧優在力,兩廂比較各有長短,輸贏亦不能提前知曉。
董霄借著馬的沖擊一鏜迎頭砸下,鮮于且就地一滾躲了出去回身一斧子照著馬腿削了過來,董霄見狀一勒韁繩,坐下戰馬人立而起躲過了這一斧,鮮于且也趁此時站了起來,二人這一合誰也沒討到便宜,董霄撥轉馬頭準備再沖。
董霄騎著戰馬來去自如,鮮于且只能被動挨打。很快鮮于且就放棄追殺董霄,揮著手中戰斧連連砍向沖過來的幽州府軍。
董霄不想自己幽州府兵傷亡太多,連忙再次沖殺過來,這一次鮮于且被人纏住無法閃避,只得硬抗這一擊。
這鮮于且在族內號稱第一力士,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董霄如此勢大力沉沉的一擊被他擋住。董霄只覺雙臂發麻,虎口已經裂開,雙手握住鏜桿之處已經被鮮血染紅。
鮮于且趁此時機一轉斧頭卡住鏜尖,大呵一聲,將董霄硬生生的從馬上拉了下來。
董霄被拉下戰馬后并未松手,此時如若松手便成了待宰羔羊,他只得忍著雙手的疼痛,死命的拽著鏜桿,能拖一時是一時。
李克敵見董霄不敵鮮于且,忙讓吳虎前去救人。
周圍幽州府兵看到自家公子落馬紛紛上前救援,卻被鮮于且一腳掃開,只見他壓住斧頭一拽,便將董霄拉到身前抬起右腳重重的踹在董霄胸口。
董霄再握不住兵刃,身子被踹的倒飛出去,鮮于且甩開鋼鏜走上前去打算一斧頭結果董霄性命。
就在這時,吳虎快馬而來,趁鮮于且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把厚背砍刀自后頸砍下,人頭飛起,血濺起三尺多高。
“鮮于且已死,爾等還不束手就擒。”吳虎舉起鮮于且人頭對著剩余的夫余部眾大喊道。
一萬多對五萬本就是劣勢,如今夫余剩下人等看到鮮于且已死,紛紛扔掉手中兵刃跪地乞降。
董霄命人收繳了夫余部眾的武器,將人都驅趕到一邊,派了一隊斥候進城查看。
李克敵拍馬上前,拍了拍董霄的肩,“干的不錯。”
董霄有些不好意思,“將軍過獎了,若不是吳副將,我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吳虎見李克敵與董霄說話,便帶了一隊人馬進城搜查。
不多時回來報與李克敵:“將軍,城內空空如也,所有民居皆被搜刮一空。”
李克敵走到夫余部眾前,問道:“誰知道拓跋孤在哪里?”
一連問了三遍,這些人中走出一個會說漢話的人回道:“那些無恥的鮮卑人丟下我們,帶著糧食和金銀逃了。”
“往哪逃了?”
“東北方向。”
李克敵令人拿過輿圖,從漁陽往東北方向,八百里左右就是鮮卑族駐地。
吳虎看著輿圖,恨恨的說道:“這個龜孫子是逃回老家了。”
“將軍,這些俘虜如何處置?”董霄看著這僅剩的一千多人問道。
李克敵轉身用眼睛掃了一遍這些俘虜:“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那個會漢語之人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立刻激動的用夫余語大喊起來,原本跪地求饒的夫余人頓時激動起來,想要反抗,可奈何兵器早已被漢軍收繳。
李克敵一聲令下,萬余名夫余軍士全部就地正法。
李克敵看著夫余人的尸體,淡淡的說道:“屠我大漢子民,犯我大漢疆土,必以血償之。”
李克敵令人打掃戰場,陣亡的漢軍收好腰牌,就地掩埋。為了防止引起瘟疫,另挖了大坑,將死了的夫余人胡亂掩埋起來。
李克敵從夫余俘虜的話判斷拓跋孤逃回鮮卑了,便不著急繼續追擊,派出兩隊騎兵斥候,一隊往遼西遼東兩郡探查,一隊往鮮卑方向追蹤拓跋孤的大軍。
拓跋孤這一次可是滿載而歸,鮮卑此次發動戰爭的目的,除了試探大漢軍力,更多的是借大漢之手削弱其余兩部的實力,好為鮮卑統一北方各族鋪平道路。就目前來看,此次計劃還算順利,三部聯軍鮮卑將士折損最少,唯一死的一員大將還是與其多有不和的賀蘭丘。
拓跋孤想想這些便直覺心情舒暢,這一次還帶回如此之多的財物和糧食,鮮卑的崛起就在眼前了,而他,就是帶領鮮卑崛起的那個人!
拓跋孤轉身看著身后的鮮卑勇士,大聲喊道:“兒郎們,加把勁啊,咱們就要到家啦!”
就在拓跋孤春風得意之時,北邊突然沖過來一隊騎兵,約莫只有五百人,速度之快更勝之前碰上的鎮北軍。只見這些人穿著羊皮毛氈,手中彎刀快而鋒利,直奔拓跋孤所在的中軍。
拓跋孤怎么也沒料到,馬上就要到鮮卑地界還會被人伏擊,還來不及反應,騎兵的頭目已經沖到他身邊,手起刀落,這鮮卑大將便身首分離,沖殺的騎兵見狀,不做耽擱,立馬突圍出去,向著來時的方向跑了。
鮮卑將士看到將軍被人斬首并帶走頭顱一時軍心渙散,居然沒有人想起來去追擊敵人,拓跋孤身邊親信副將替他收好余下尸身,帶著一眾散兵先行回到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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