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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陌劍狂 大結局
整整七車價值連城的寶藏,在這凍結萬物的極寒劍氣沖擊下,如同最脆弱的泡沫,在瞬息之間——灰飛煙滅!化為一片在冰藍光暈中緩緩沉降、折射著詭異光芒的金屬與寶石的塵埃!
光浪去勢不減,狠狠撞上驛站殘存的墻壁!
轟隆隆……!
早已不堪重負的驛站,如同被巨人一腳踏碎的積木,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徹底崩塌!巨大的梁柱斷裂砸落,磚石瓦礫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
“穿封大哥!”南天竹凄厲的呼喊被淹沒在崩塌的巨響中。她用盡力氣,烏梢劍爆發出最后劍氣,形成一個薄弱的火環,勉強護住了藥翀、弋念嬌和云氏叔侄所在的角落。
冰藍的毀滅光浪終于緩緩消散。
驛站已成一片巨大的、冒著寒氣的廢墟。無數姿態各異的冰雕在廢墟中林立,在透過殘垣斷壁照射進來的慘淡天光下,折射著冰冷而死寂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意和濃得化不開的血腥,以及…那無處不在的、閃爍著微光的金銀與寶石的塵埃。
廢墟的中心,穿封狂高大的身軀挺立如松,但臉上再無一絲血色,如同最純凈的冰玉,嘴角那縷淡金色的血跡已凝結成冰。他身后的凌霜劍,劍鞘上布滿了細密的裂痕,那徹骨的寒氣也微弱到了極致。
英布化身的冰雕就立在他面前不遠處,保持著奪刀的姿勢,臉上凝固著永恒的恐懼。可他體內因蛇毒和蟾蜍毒與九轉還魂丹化成一股暖流,瞬間破了渾身冰結,見大勢已去,爆吼一聲:“穿封狂,我與你勢不兩力。”他的身影倏地破開冰封,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遠處彈射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迷霧中。
此刻,一片巨大的、染血的殘破白幡,從半空中緩緩飄落,如同最后的招魂之旗,輕輕覆蓋在叫花和付云裳那兩張早已被廢墟掩埋了大半的草席之上。
穿封狂的目光,緩緩掃過這片由他親手締造的、以血與火與冰鑄就的墳墓,掃過那些在冰雕塵埃中閃爍的、象征著無盡欲望的微光。他眼中最后一絲神采,如同風中殘燭,輕輕搖曳了一下,最終歸于永恒的沉寂。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卻只吐出幾個凍結在空氣中的微不可聞的字:
“漢王……江山……呵呵……!”
高大的身軀,如同冰封萬載的雪山,轟然倒塌,重重砸落在冰冷的廢墟塵埃之中,再無生息。
南天竹踉蹌著撲到穿封狂身邊,看著他那如同沉睡般冰冷的面容,兩行滾燙的熱淚終于奪眶而出,滴落在他冰冷的臉頰上,瞬間凝結成冰珠。
廢墟一片死寂,唯有肆虐的風吹過斷壁殘垣的嗚咽,如同無數亡魂在哭泣。那漫天飄灑的金屑與冰晶,混合著血腥的塵埃,在慘淡的日光下,無聲地沉降,覆蓋了這片埋葬了野心、忠誠、背叛與守護的廢墟場中。
“'九冥寒冰劍',傳自極北'九幽冥海',失傳百年,狂兒竟會使得?劍氣含九重寒毒,第一重凍血脈,第二重僵筋骨,第九重可直接封人三魂七魄。中者皮膚泛青,口吐白霜,最終化作冰雕。”藥翀眉頭深鎖,“此劍乃天子第一毒劍,狂兒搭載凌霜劍的至寒之氣,自然水到渠成,可其美中不足之處,發功者發功后須九日方能蘇醒,穿封極致昏迷,正是有此表現。”
眾人聽藥翀如此一說,都豁然開朗,穿封狂的沉睡,乃屬施功后的自然現象,沒有生命危險,大家都寬了心。
“呵呵,好玩!”
云淵嘴里叼著英布掉落的虎符,踉蹌著發出傻笑,徑直朝北邊去了。云中燕動彈不得,朝著他去了方向喊了幾聲——“四叔”,可云淵瘋瘋傻傻,已經沒了常人的理智,混沌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煙塵之中。
藥翀緩緩走向云中燕,遞出金創藥,道:“隨他去吧,你四叔受了太大打擊。已經神志不清,或許半癡不癲才是他最好的歸屬,至少不用每天被痛苦和悔恨纏繞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云中燕服下藥丸,只顧哭泣,沒有片言只語。
藥翀又移步南天竹的身邊:“南姑娘,以后這狂兒就交給你了。”
南天竹驚望藥翀:“藥前輩這是要走?”
藥翀嘆息:“哪里來,回哪里去,老夫一生閑游,習慣了四海為家。告辭!”
“慢著,”弋念嬌喝住了藥翀,“藥前輩,聽說我兒弋笑天被衆辟老人帶去了即墨仙山,請允我一同前往!”
藥翀呵呵一笑,“如此甚好,此去路途遙遠,也好有個照應!”二人辭別,令人依依不舍!
云中燕服了藥翀的金創藥后,身子利索了很多,各處的傷口已慢慢解緩了疼痛。她走道南天竹身邊:“南姑娘美若天仙,又與穿封哥哥情投意合,日后穿封哥哥就交由你了。”她眼若含珠,透著一些水亮。
南天竹面若寒霜,“云姐姐,平日里穿封哥哥嘴里念叨的都是你,他對你可是一往情深,還是等他清醒后再說吧,無論他偏向哪邊,我都會尊重他的選擇。”
云中燕雙頰微紅:“這……!”她也不知該怎么說,靜坐一邊,和南天竹一起默數著時間一分一秒。
這幾日她倆也沒閑著,隨時給穿封狂擦背洗臉,經常坐在穿封狂的旁邊跟他說話,縱然他聽不到,但她們仍有數不盡的衷腸。
云中燕時常會去廢墟里找找易笑邪的下落,自從驛站變成了廢墟,他便一直生死難料,下落不明!
這是第九日,穿封狂醒了。朦朧中。陽光正穿透霧靄,照在南天竹和云中燕的臉上。廢墟場的軟榻邊,她們一個低頭整理藥簍,一個踢著腳邊的碎石。
他突然笑了,風里有桂花香飄來,混著若有若無的藥香,混著酒壇的甜,混著江湖的風——原來這世間最濃的情,從來不是困在一個人的屋檐下,而是各自活成自己的光。
他望著前方的青山綠水,眼里卻模糊看見寧弋在里外騎著紅馬慢慢向自己走來。他踏上龍駒,把韁繩在指間繞了兩圈。從此,朝有清粥,暮有星光,江湖路遠,自有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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