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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陌劍狂 第七百二十五章
崖縫里傳來劍嘯。穿封逸踩著凸起的巖石躍起,劍在頭頂劃出半圓,云鞭繞住旗手旗桿,右劍精準地砸進了旗手的后頸。旗手慌忙回馬,卻被李墨涵的軟劍纏住馬腿。“咔嚓”一聲,馬腿攔腰折斷,旗手連人帶旗摔進玄甲騎的陣里,被亂馬踩成了肉泥。
“殺!”玄甲騎的將官終于慌了。他抽出腰間佩劍,劍指穿封狂,“給我殺了這四人!取他們的首級!”
將官的劍法極狠,每一劍都帶著破風之聲,直取穿封狂咽喉。穿封狂橫錘格擋,只覺虎口發麻——這將官的劍是玄鐵鑄的,比他的鐵錘還沉三分。他突然變招,錘身壓下對方劍背,順勢一腳踢中對方手腕。“當啷”一聲,佩劍落地,將官踉蹌后退。
“穿封英雄,小心背后!”李汐染的尖叫混著風聲。穿封狂旋身,頭錘如游龍回頭,平掃偷襲者的咽喉——那是玄甲騎的副將,趁亂摸到了他身后。
“殺!”穿封狂踩著副將的尸體躍起,鐵錘在頭頂劃出寒芒。他像頭受傷的猛虎,鐵錘所到之處,玄甲騎紛紛落馬。李汐染的鐵槍緊隨其后,專挑落馬的騎兵;穿封逸的利劍從崖縫里探出來,砸馬腿、敲人頭;李墨涵的纏帶纏著最后一把箭,甩向將官的咽喉。
“撤!”將官終于膽寒。他撥轉馬頭就跑,卻被穿封狂的鐵槍刺中后臀。馬吃痛狂奔,將官被甩進溪澗,濺起的水花里混著血,染紅了整段溪水。
玄甲騎的陣型徹底亂了。剩下的騎兵勒住馬,望著滿地的尸體和斷甲,不敢再前進一步。晨霧已經散盡,陽光照在穿封狂的鐵錘上,錘身的血珠折射出七彩光,落在他染血的臉上,像道勛章。
穿封狂見敵人按兵不動,立即扯下衣襟,一頭銜在嘴里,草草包扎了臂彎的傷,又去扶李墨涵。李汐染已經咬著牙站了起來,鐵槍在掌心轉了個花,“穿封英雄,他們跑了?”
“跑了。”穿封狂望著山坳里東倒西歪的玄甲騎,“但英布絕不會善罷甘休。”
穿封逸的劍和半截軟鞭在掌心捏出了冷汗,發間的銀簪子在陽光下閃著紅。李墨涵勒緊肩上的布,軟劍纏上金車殘轅,李汐染的鐵槍挑起片草葉,放在唇邊輕吹。
四人相視一笑。遠處傳來溪水的轟鳴,混著萬人漸近的馬蹄聲,在山谷里回蕩。
“他們又來了!”李汐染發出輕嘆的聲音,“如此車輪大戰,別說殺敵,耗也得把我們耗盡!”
穿封狂吹著鐵錘上的血:“我了解英布,不奪得寶藏,他是絕不罷休的。”
李墨涵努力支撐起傷痕累累的身子,緩緩走向靠近斷崖的一輛金車,“既然無力守住這些金銀財寶,那我便毀了它們!”抬手一掌,已將腳邊那輛金車打下懸崖。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河水,金子一旦散落河里,瞬間會被河水沖去,任誰也別想得逞。
“姑娘休要魯莽!”一條紫影從山縫里蹦出,一把拉住車把,將那金車停在了斷崖邊緣,再前挪半分,便會墜崖。穿封狂暗道:“好大的勁道!”
紫影順勢一扯,又將金車拉回原位,李墨涵呆立瞬間,便即行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紫影一身紫衫,手握玄鐵劍,紫色紗巾遮面,整個身子暗暗的韻味,透出一股冷冽的的氣質與美。“只是路過而已,不必言謝!”
穿封狂神色呆滯,看著紫衣女俠,忍不住上前搭話:“弋前輩,怎么是你?”
女子輕啟面紗,露出一張貌美如花的臉:“我一路跟隨天竹姑娘,便來到了這里,沒曾想會在這樣的場景下遇見你們!”
穿封狂一喜:“那天竹她人呢?”
女子嘆道:“我與天竹姑娘有知遇之恩,華山腳下她曾被東郭追殺,是我救了她的性命,當時我給他服了金創藥,神智模糊,估計她已記不得我了。時隔許久,沒想到前日里又和她邂逅于女媧山上,中原武林為了寶藏,群雄逐鹿,我深怕她再次陷入困境,便尾隨于她,結果在前方叢林之中,居然跟丟了她的行蹤。”
穿封狂總算松了口氣:“呆哪里都比這里安全,前輩,你快走吧,我知道你還有笑天需要照顧,可不能將你也牽扯到這場風波中來。”敢情來人正是七十二峰中孤云峰的弋念嬌。
“來都來了,何必要急著走呢?”英布發出狂笑。
山下鐵騎又像蟻穴破堤,密密層層從山縫里擁擠而來,震聲響徹云霄。
紫衣女子不慌不忙,一看就是江湖老手,從布囊里翻開一些草藥,迅疾給大伙包扎了傷口。
“姑娘快走!”李汐染杵著鐵槍走來,槍桿上的紅綢被血浸得發暗。她的左腿還滲著血,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洇出個淡紅的圓,“這是英布的玄甲衛,五千重甲騎,沖過來就是山崩地裂!”
弋念嬌沒接話。她抽劍出鞘,寒芒掃過李汐染的傷口——那劍是師父親手鑄的“寒綃”,吹毛斷發,此刻卻被霧露浸得發沉。她望著對面山坳里涌出的鐵騎兵,甲葉相撞的悶響里,聽見了熟悉的號角聲:“項羽雖滅,可這些都是他的余黨,我與他們勢不兩力。”敢情,她和楚軍也有著深仇大恨。
“哥哥!”穿封逸的左鞭右劍在左側崖縫里砸出火星,“快來助我!他們沖過來了!”
穿封狂倚著金車殘轅,鐵錘在掌心轉得吃力。他的獨臂纏著染血的布,舊傷在臂彎處翻著紫青,每動一下都像有刀子剜肉。可他還是咬著牙,一錘拍飛一支射向穿封逸的弩箭,那是方才弋念嬌聽見的馬蹄聲里夾雜的更陰毒的暗箭。
“墨涵!”穿封狂吼道,“你守住左邊隘口!汐染,挑右邊第三騎的馬韁!逸兒,等我喊'起',你和弋前輩從崖頂砸旗!”
弋念嬌這才看清他們的陣型:穿封狂居中,李汐染的鐵槍斜指左前方,李墨涵的軟劍纏在車轅上,借力往左帶;穿封逸的劍懸在崖縫上方,只待信號。而她自己,正站在他們身側的山梁上,布囊里的藥草被風卷得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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