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袍

大魔法師旅途 第十章 白袍

借著望遠鏡觀察到的星圖，嘉一又通過自己有限的預言學知識進行了一次預言。

星象系的預言法術很少針對個人，更多的是針對傳說中的天下大事，甚至連一個國家的命運都無法準確預言。想對來說，如果沒有遮掩，星象系預言法術對于傳奇法師的預言比起對于一個帝國的預言要更加準確一些。

這或許說明，對于這個世界，傳奇法師比起人類帝國影響要大的多，也可能因為傳奇法師作為一個個體，收到外界影響更少一些，不像是一個國家許多人組成，變數也更多。

當然要想預言傳奇法師也必須是傳奇的預言系法師才行，但即使是傳奇預言系法師，也沒法預言一個國家的命運。

相較而言，許多時候水晶球預言比起星象預言要更加精確一些，星象預言更加籠統，但是時間跨度更長，甚至能夠預言數千年以后的事情。

作為一個穿越者，嘉一想要通過預言來看看自己對于這個世界有什么改變沒有。當然以他的能力，這個結果肯定有限。

預言系法術的核心并不是星象或是水晶球，而是拉普拉斯妖。

“我們可以把宇宙現在的狀態視為其過去的果以及未來的因。如果一個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運動的力和所有自然構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夠對這些數據進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體到最小的粒子的運動都會包含在一條簡單公式中。對于這智者來說沒有事物會是含糊的，而未來只會像過去般出現在他面前。”

這里面的智者后來就被稱作拉普拉斯妖，或許是因為世界上絕無可能出現這樣的一個智者，所以才會被稱之為妖。就算是傳說中的神也沒有可能知道所有的過去，雖然祂門的信徒總是宣稱自己的神近乎無所不能。

這一套理論被稱為決定論，只要知道足夠多的因，那么就能推導出足夠精確的果，而現在預言之所以不夠準確，是因為現在的法師無法獲取足夠多的因，人類對于自己都沒能搞清，更別說是田地開辟后很長一段歷史連人類都不存在。

按照這個理論，嘉一知道自己是穿越客，別人不知道，那么他就比別人知道更多的因，理應能夠預言出來更精確的結果。

不過可惜，他在開始之前就有預感，什么都沒能預言出來，他拿出來稿紙算了不少時間，但是算出來的卻是天體運行規律，他只能預測明天，明年，甚至是一百年后的星星軌跡，對于命運卻無能為力。

“可惜天體運行規律早就被魔法皇帝克萊·艾薩克給發表了，否則還能發表一篇論文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稿紙，嘉一臉上露出苦笑。

當然若不是艾薩克早就總結出來天體運行規律，嘉一也絕無可能這么快就算出來星體運行軌跡。

看起來他這輩子恐怕和預言就要絕緣了，隨著實力越強，他對預言越是沒有頭緒，所有的步驟他都懂，但是得出來的東西確是沒有一點準確性。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對于這個世界的影響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

他其實是有些失落的，因為一直無法突破成為白袍法師，有時他會有一種恐懼，會不會他永遠無法突破到白袍法師，所以才會魔力都開始滿溢出來了都無法有一點點突破的影子。

特別是楊西突破成為白袍法師之后，他也有些害怕自己會永遠卡在這里，而超過他的人也越來越多。

嘉一對于魔法的理解過于理性，或許是上輩子理化學的都不錯的緣故，無論學到哪一種魔法，他都會將這個法術的效果和物理和化學產生的效果進行對比。

例如火焰類的法術，就是對于溫度和光的控制，而冰雪系的法術，就是水和溫度的控制，他一直想要將火焰和冰雪類法術在溫度方面統一起來，但是一直沒能找到一個關鍵點。而煉金和魔藥，在他眼里就是機械工程和化學反應。

這些都讓他在魔法方面的學習一日千里，比起其余同學學的更快一些，但是有時候有桎梏了他，讓他對于一些不那么“科學”的魔法理解起來很困難，例如預言。

預言相對來說是極不“科學”的種東西，雖然決定論聽起來似乎有些“科學”道理，但是在量子領域之中，特別是量子概率論之中，決定論有似乎是不存在的，受到了很大挑戰。

所以對于嘉一來說，預言真是一項極不科學的事情，難以理解，他對于預言了解的越多，就越是這個想法，導致他現在對于預言幾乎絕緣了，雖然也確實不是每個法師都有預言的天賦的。

嘉一想起來奧蘭多說自己，說他自己的內心之中有禁錮，所以對于魔法的理解有局限和偏差，這限制了他對于魔法更深入的理解，所以才遲遲無法突破成為白袍法師。

嘉一原本沒有什么感覺，今天這個時候，看著頭頂的夜色與繁星，想著剛剛自己的預言，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上一世的知識幫助他快速的魔法入門，也讓他學習的更加快速，但是卻也讓他容易受到前世知識影響，想要將所有的法術都和這些理化知識對應上，但魔法之所以是魔法，就是有并不科學的地方。

而且“科學”依舊有局限性，許多事情也沒有解釋清楚，加上他上輩子是程序員，可不是什么物理學家，對于一些高端的理化知識也只是了解一個皮毛概念，根本談不上什么理解。

現在，他就是陷入了自己的知見障之中了。

嘉一從不知道，學習魔法也有知見障這種說法，而且他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解決，難道要忘掉所有的知識重新在學習一遍不成？

嘉一并沒有直接利用上輩子學到的知識，他都是經過驗證過才會使用，像是聲波法術，他是真真切切的抓來了蝙蝠做了實驗才得出來的結果，并不是直接將自己曾經學過的課文抄過來了。

所以他的基礎并沒有什么問題。

夜色靜謐，月光映照著樹林像是一層紅紗，夾雜著偶爾的蟲鳴，但他卻愈發覺得煩躁，知識就是知識，怎么還有知道的太多的說法，難道自己的對手是什么大反派嗎。

嘉一突然間心一橫，開始猛力的壓縮自己的魔力，他的魔力其實早就千錘百煉，已經壓縮到了極點，但是他這一回心里一動，竟然又繼續壓縮起來，隨著對魔力的壓縮，他本來滿溢的精神海突然間空缺了一塊出來。

精神海空閑一塊出來之后，嘉一猛地強行推動自己精神海之中的魔力進行旋轉，只要能夠形成第二個魔力旋渦，在里面固話一個符文，那么他就可以成為白袍法師。

原本的時候，他還沒到這一步就會感覺吃力，為了避免強行突破魔力潰散留下后遺癥，到這一步他都會主動放棄，如果開始推動魔力旋轉，在里面固化符文，那么就無法主動放棄了，要不就是突破成功，要不就是失敗，好的就是休養一段時間，嚴重的就會留下后遺癥，甚至是像伊姆一樣。

現在，嘉一推動了魔法旋渦的形成，已經無法在停止了。

原本的他為了安全是絕不會做這么莽撞的事情的，因為沒有感覺到突破的契機，強行突破風險很大，但是這一瞬間他突然間心血來潮，突然間鼓起勇氣不管失敗的后果，強行推動了魔法形成旋渦開始旋轉。

魔法旋渦開始轉動，速度越來越快，隨著魔法旋渦的轉動他的精神海內的魔力快速的被壓縮，形成更加凝練的魔力，他原本的魔力就已經很凝練，但是現在質量又大大的加強，而且體積也在快速的減少，全部都被魔法旋渦給吸過去了。

精神海內空出來一塊巨大的空白地帶，外界的魔法元素開始向著精神海內聚集，但是速度依舊很慢，補充并不及時，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枕骨那似乎出現一個缺口，原本存在于他身體內部的魔力像是大河決堤一樣，猛地向著精神海內流進來，補充道精神海內。

有了身體里面魔力的補充，魔法旋渦終于形成，這時候他在自己的精神海內刻畫符文形成法陣，將法陣固化到魔法旋渦之中，隨著魔法符文固化成功，他感到自己精神海一震，立馬擴大了幾十倍。

白袍法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