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戴皇冠的小丑

無罪證明 第十章.戴皇冠的小丑

而在張揚離開夢境之后，身旁的受害者蜷縮的身體也是緩緩得放松了又下來，眼皮也是在微微的抖動，仿佛是要蘇醒過來一般，而且血壓，心跳都慢慢恢復到正常的水平值.

“有用！”看到這情況，眾人不由的一陣欣喜，這是要治愈的情況，身體狀況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隨后張揚來到監獄中，他來探監，而他這次探監的對象，是本來已經認定為兇手的徐青，原本意氣風發的江洲龍頭，此時也變得滄桑起來，整個人仿佛一時間老了很多，沒有張揚之前見到他時的那么威嚴，他發呆的看著窗外，仿佛是在想些什么……

見到張揚來探望自己，徐青并沒有說話，他并不想搭理眼前的少年，或者說他還沒有資格讓自己搭理他.

“你有什么想說的么？”

徐青淡淡瞟了他一樣，沒有說話.

“我們都相信兇手是你……”

徐青神情瞬間警惕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張揚，但是仍然沒有說話.

張揚見他不說話，也是嘆了一口氣道：“你應該知道龍背墻后這幾個字的意思么？”

聽到張揚的話，徐青的表情崩不住了，此時的他全身不住的顫抖，整個人的心理防線全然崩潰，像一個驚慌失措的孩子，仿佛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知道一樣！

“我……我……”徐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他知道對方說出了這些就不是在嚇自己，他是真的知道了！

看到徐青這個樣子，張揚幾乎確定了，他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然后拿出了從徐青的家中帶出的那本山海經，緩緩放在徐青的面前，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本書告訴了我真相，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么？”

看到面前的山海經，徐青也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想做個龍背墻后面的老龍王，就這么難么？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是我的錯！”

聽到這話，張揚搖了搖頭：“養不教父之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他沒有知錯，所以你這是何必？法律總能給你們一個公平的！“

既然已經確認了徐青不是兇手，張揚準備轉身就走，兩人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讓一個深愛孩子的父親舉報自己的孩子，這很殘忍……

“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身后傳來了徐青咬著牙的聲音道.

聽到這話，張揚前進的步伐一滯，腦袋一片空白，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拉的下臉面這么說，曾經那么傲氣的一個人，為了孩子會求自己……

張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心中微微一嘆，搖頭可惜，他知道眼前的人也是可憐人，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法不容情，也只是說了句：“這，我幫不了你……”

而這句話，仿佛觸動了徐青的雷區，他整個人瞬間彈了起來，雙手直接朝著張揚的脖子上抓來.

聽到“嘭……”的一聲，張揚揚的神經也是瞬間緊繃起來，瞬間躲開，眼神冷漠的看著徐青.

但徐青依然不依不撓，直接跳到張揚的身邊，被張揚一腳踢倒，還是依然拼命的朝著張揚撲了過來，徐青此時的爆發力大的嚇人，把張揚瞬間壓在身下，雙手掐著張揚的脖子，眼神中滿是瘋狂！

而就在張揚意識逐漸模糊得時候，張揚感覺有人快去的沖了進來，然后張揚感覺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逐漸變得無力，張揚也是順勢爬了起來！

而徐青也被警員整個人按在桌子上，他的雙手都被戴上了手銬，似乎是感覺到自己沒有辦法再對張揚造成威脅，徐青趴在桌子上不斷的哀嚎著，抽泣著……

“是我無能，我無能啊，我幫不了你啊，孩子……”

經過了剛剛的鬧劇，張揚也知道，可憐人也必有可恨之處，他想幫對方，而對方竟然真的想殺他，他不能心軟！

此時的張揚已經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于是帶著黃飛馮，蘇瑾，以及幾個便衣來到了珠江河邊的那一棟大廈下面，對樓梯電梯進行了封鎖！

這一棟大廈就是監視器中五個人頻繁出現的那一棟，而這一棟大廈的位置，剛好就是江洲東路56號，對應著山海經的第五十六頁！

“這里是？”黃飛馮很是不解.

“兇手在上面，真正的兇手！”張揚嘆息道，這一次他們被擺了一道，如果不是看到那本山海經，在加上進入夢中的探測，然后再去了一趟監獄探望徐青，他也不敢確定！

“真正的兇手？之前捉住的不是？”蘇瑾也很是疑惑道.

“替罪羊，或者說是他主動頂罪的！”

隨后張揚示意他自己不要眾人跟隨，但是身體藏著錄音通訊設備，一旦有任何事情，樓梯口的警員在第一時間上去幫忙！

來到了天臺，映入眼簾得依然是那個熟悉的身影，一身雪白加上血紅色的內襯，一身潔白又極其妖艷，兩種不同的風格出現在這人身上，讓這個人顯得尤為復雜，而這個人就是張揚和蘇瑾遇到的那個人，徐世杰！

“你來啦？”徐世杰點了點頭，對于張揚的到來，并不意外，或者說有些期待，略微好奇的看著張揚.

“嗯，沒想到真是你.”張揚表情有些復雜，雖然他也想到這個人可能是他，但看到他還是一陣唏噓！

“那個自首電話是你打的吧？”

聽到這話，徐世杰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略微點了點頭道：“是我打的，只是沒想到，老頭主動幫我頂罪了……我并不想！畢竟，人是我殺的，不關他事！老頭對我挺好的……”

聽到這話，張揚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哪里是對你挺好的，簡直是為了你要拼命啊！”隨即問道：“你引我到這兒，是有其他原因吧！”

“嗯，不過，你先把錄音設備關了吧，都是一些常用手段.我接下來的電話，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聽到這話，張揚的表情不由的一滯：“好！”畢竟重要的話，他已經錄到了對方承認犯罪的證據，而且對方也跑不了，建筑周圍已經安排了大量的警員！

“你聽說過“曉月”這個組織么？”徐世杰緩緩道來，整個人也陷入了回憶.

“沒有！”張揚搖了搖頭，他確實沒聽過這個所謂的組織.

“你確定？”徐世杰直勾勾的盯住了張揚，想確認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張揚點了點頭，示意他確定沒有聽過，也不曾了解，這確實是他第一次聽說.

“事情還要從我回國的那段時間說起，一個名叫Dion的人找到了我，他自稱是“曉月”組織的人，他通過郵件教了我一些東西，開解了我很多，他教我如何釋放內心，如何正確面對自己！”徐世杰說到這里，臉上還是有些忍不住得激動.

“當他教了我這些東西，仿佛是在我的心中灑下了一顆種子，在我心中不斷的發酵，終于有一天它長成的大樹了，然后就有了后續的事，隨后的事你就應該知道了！”

聽到這話，張揚也是不由得皺了皺眉，徐世杰已經認罪，也有表示認罪的打算，只是這個幕后的“曉月”組織，更是讓人忌憚，徐世杰恐怕也是他們手中的棋子而已！

“你來找我，不僅僅是為了說這些話吧？”

“嗯，當然！這些事本來與你無關，不過直到那天我進入了你的精神世界，看到了那個小丑面具！”徐世杰看著張揚眼神頗感興趣，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一般！

“小丑面具？”

“嗯，我去過一次這個組織的聚會，這個組織的每一個人，都是戴著小丑面具聚會，這些人都是瘋子，我不喜歡那兒！”徐世杰深深的看了張揚一眼！

聽到這話，張揚的內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他知道徐世杰的意思，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說，他和這個“曉月”組織真的有什么聯系……

“你和我說這么多的意思是？”

“我想你幫我捉住Dion，雖然這些事確實案子都是我自愿犯的，但是，他也確確實實的利用了我，我不允許任何人利用我，即使是他，也一樣！”

張揚啞然失笑：“我是來捉你的，我憑什么幫你？”

聽到這話，徐世杰也不惱，靜靜的看著張揚：“如果我不認罪，你確實沒有證據不是么？”

“你確定我沒有證據？”張揚瞇著眼睛看著徐世杰.

“我不覺得你有什么有利的證據，證明那些受害人和我有關，我所說過的話，我可以全部否認！

還有我感覺你和那個Dion有點相似，你總有一天會遇到他的……你們之間，只能存留一個……”

仿佛徐世杰過來是特地和張揚說這些話的，說完這些話，徐世杰很自覺的和張揚眾人回到了警察廳，他根本就沒有想跑！

回到警察廳后，徐青是兇手這個事瞬間被徐世杰提供的證據推翻，而這個時候，偵察處的楊文也主動站了出來，承認了之的罪行！

楊文說之前法醫處的物證是他掉了包，而且手上還有之前沒有調包之前的DNA數據，剛好就是徐世杰！

徐世杰主動招供自己犯罪的真正原因和前因后果，和他真正的犯罪動機！

原來徐世杰的童年也是一個美好的家庭，只是突然有一天，一個喝醉就的女子來到了他的家中，說她懷有著徐世杰父親的孩子！

只是當時徐世杰的父親想給一筆錢打發她，沒想到個性要強的女子，直接一頭撞死在徐世杰家中，一尸兩命！

而這一幕，也讓年幼的徐世杰看到了，一絲陰影埋藏在他的心中，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

女子的哥哥，名叫羅兵的男子，也是知道了這件事，上門報復，然后和徐世杰的父母發生爭執，羅兵一怒之下，直接在徐世杰的家中撒了汽油，一把火把徐世杰的家中燒了！

為了救昏迷在家中的徐世杰，徐世杰的父母也是被燒死在家中，而這一幕也是讓一旁的徐世杰眼睜睜的看著，隨后羅兵報警自首以后，被監獄收監，到如今仍然在監獄中！

火災之后，徐世杰被他父母的好朋友徐青收養，徐青沒有子嗣，對徐世杰尤為溺愛，對外宣稱他自己的孩子，隨后徐世杰出國讀書，學了心理學，只是學了這個心理學，對他的心理并沒有任何修復作用，反而加深了自己的心理障礙作用！

而當警察問徐世杰為什么要殺那些女的時，徐世杰笑了笑：“我這是幫社會清除禍害，這些晚上喝酒不歸家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在于他的心中，他對那些晚上喝酒不歸家的女人深惡痛絕，在他的意識中，如果沒有當初那個喝醉酒的女人去到他的家中，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對于他為什么想殺那個男子，徐世杰說：“實驗的對象是要不斷的升級的，女子對于不斷升級的他，依然還是太弱了，他需要越來越棒的對象！”

事情總算真相大白，徐世杰也是被收押進了監獄，而徐青的因為替徐世杰頂罪，也是受到了處罰，不過并不嚴重，沒過多久也就出了監獄了！

徐世杰進監獄前，對著張揚微微一笑：“我們，還會再見的！”

江洲私人會所中.

“Dion，真有你的，因為這件事，徐世集團的股票一落千丈，我這次抄底直接搬空了徐世集團，我給你們的再多加一成！”一個略顯發福的男子，躺著椅子上，興高采烈的，對著旁邊一個戴著小丑面具的男子說道.

“多謝陸先生，這主要還是您配合的好，我們以后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男子緩緩說道！

案件終于真相大白，警察廳的眾人也是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上面給的壓力那么大，還好他們準時破案了，不然大家都遭殃了！

“揚哥，你說的那個龍背墻是什么意思啊，為什么你說完這個，徐伯伯這么激動？”蘇瑾疑惑不解的問道！

張揚笑了笑，隨后說：“龍背墻，其實是山海經中的一則故事，簡單來說就是父愛如山的故事，但放在當今的法治社會，這是不對的，畢竟自己的錯畢竟自己承擔！

此事須從遠古之冥老龍王說，卻說南海老龍王老來子，因謂子小王，極之寵。然小王卻甚是淘氣、狂，每日事比日公子不至安之。遂有二天，龍王坐不可赦之誤，小王誤以天之龕給燒壞，于此時而誅之罪。畏之者小王走歸家中，然天宮必不恕之矣！

南海老龍王知事后，以能下其子，于是老王遂私冒小王，至盤龍山之下，受之天命之雷之擊懲南海老龍王知事后，以能救下其子，于是老王則私下冒小王，至以山下，受之天命之雷之擊罰。匿隅之小王視己之老人親，被雷擊、爍燒之馀，奄奄一息垂死。是時龍王大地與愧悔，故乃一旦忽突出，欲告天自己犯也，欲自任天之與己之罰不以父為己受罰。然老王豈肯也，見其子欲出，老父故龍以子封，則一一頭觸在側之堅剛之剛壁，即死矣。

既而，小龍王悟，恪守本分，善言于人！”

“那，揚哥，如果你是徐伯伯，你會怎么做呢？”蘇瑾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略顯好奇的看著張揚……

聽到這話，張揚愣了一下，看著蘇瑾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想起了臨走之前的那句話：“你什么時候，揭開你心中那位小丑的面具呢？我很期待……”

一個星期之后，羅兵死于監獄之中，死因：受到驚嚇，心臟驟停而死！

而在案件發生后的一個星期，張揚剛下完課，徐世杰的父親徐青不請自來，讓張揚表情有些凝重，徐青為什么會來找到自己……莫非自己遺漏了什么？

隨即，張揚將徐青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然后關上了門，示意他坐.

“怎么了？見到我很意外？”此時的徐青表情頗為放松，沒有張揚之前所見的那樣苦大仇深，仿佛一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嗯……坐吧，我想你今天來找我，應該沒那么簡單.”張揚聳了聳肩，他可不認為徐青是來找他聊天的，他們之間可算不得朋友.

“我是來謝謝你的.”徐青微微點了點頭，表情十分誠懇.

“為什么？”張揚很是疑惑，之前徐青在監獄中時，恨不得殺了自己，如今又來感謝自己，他這是為了什么.

聽到這話，徐青露出了無奈的苦笑，然后娓娓道來這個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這個案件所有的來龍去脈.

當徐世杰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徐青就發現了他的兒子的不對勁，做著各種不著調的事，深夜總是不在家，讓他又無法得知.而在這時，一個名叫Dion的人，發了郵件告訴了他，最近他兒子的所作所為.

原本他還不信，直到有一天他親眼看到自己兒子親手殺人的全部過程的，而在第一時間，他不是想到報警，而是想到如何替自己孩子掩蓋真相，他以為徐世杰會就此收手.

可他發現自己的孩子已經竟然完全走錯了路，甚至已經回不了頭了，他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事情會暴露.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叫Dion的人告訴他，他可以去江洲警察廳找一名叫張揚的警察幫忙.

這也有了后來，張揚在案發現場發現徐青父子，以及徐青自己自首去到監獄的事情，對于此張揚知道了整個案情的來龍去脈，那是徐青想進一步確認那個Dion的話，這個張揚有沒有他說的有能力.

“我想知道，你在監獄那時想殺了我，是出自你的本心還是演戲？”張揚看著有些激動的徐青，打斷他的話道.

徐青聽到這話，一時間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道：“有演戲成分，也有出自我的真心，畢竟你抓的是我的孩子！”說完這句話，徐青又變回了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江洲龍頭.

“故事已經講完了，還有其他事么？”對于徐青這個人，張揚不太喜歡，也不太厭惡，只是覺得有些可憐，如果他早點和他的兒子溝通，早就發現了這個Dion有問題，可Dion顯然篤定這對生疏的父子不會深入談心，這前前后后，徐家父子就像兩顆棋子一般……

“沒有呢，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個快遞，里面是個小丑面具，是Dion寄過來的，他告訴我叫我拿來給你，順便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徐青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個帶著王冠的小丑面具，小丑的嘴角有些許的裂痕.

徐青放下了小丑面具就離開了，而張揚看著這個面具也是不由得敲著桌子，眼睛瞇了瞇：“倒是有趣啊，這個D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