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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優秀青年 第三十二章 我能打你十個
一個說爐子太大,說窯又太小的“建筑物”跟前,朱瞻基好奇的打量著眼前一車車的石頭,狐疑的道:“這幾天林羽神神秘秘的,就是給你弄這些玩意去了?”
楊少峰點了點頭道:“對啊,不是說要解決修路的問題么,再加上楊家莊子要蓋學堂,沒了這玩意可還成?”
朱瞻基指了指身后不遠處的小山,一臉的嘲諷:“瞧瞧,后面就是山,山上要多少石頭沒有,你還讓林羽專門出去弄?而且這些石頭什么樣兒的都有,有些都未必合用。”
楊少峰哼哼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朱二九這種蠢貨也就是知道拿石頭建房子了,他又怎么知道,有些石頭弄成水泥之后的用處,比拿來建房子更大。
尤其是西山雁翅一帶的下馬嶺,那地方的泥灰巖直接拿來搞水泥,可比那敗家子拿西山去挖煤強多了。
見楊少峰轉身就要去折騰這些石頭,剛才一直沒敢插話的林羽拽了拽楊少峰的衣袖,小聲道:“姐夫,順天府有兩個秀才跟過來了,說是要拜在的門下學習。”
楊少峰順著林羽指的方向一瞧,卻見一個一襲白衣,另一個一襲青衫,再加上一些唇紅齒白和風度翩翩之類的形容詞,怎么看怎么都是溫文儒雅的正人君子模樣,
然后楊少峰的心情就不爽了——又是兩個操蛋的讀書人!
大明朝的讀書人有多操蛋呢?楊少峰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些混蛋玩意。。
歷史的著名倒霉蛋崇禎臨上樹之前曾經說過一句名言:“朕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留下的遺詔中更是赤裸裸的寫道:“朕涼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誤朕。朕死無面目見祖宗,自去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無傷百姓一人。”
別說是崇禎生性多疑剛愎自用之類的話,換成誰被一個死心塌地對待的大臣給騙了之后都不會好受——五年平遼?軍費沒缺過,權力沒少給,擅殺毛文龍也沒追究,結果呢?
只能說是一個好好的倒霉孩子因為自己的單純被騙成了傻子之后,本能的開始不相信任何人,從而引發了后來一系列的后果。
而這位五年平遼卻被人繞過防線進京,后人更是高居螨清黑龍江將軍高位的大佬,其出身正是文人,后來才轉行去帶兵的。
還有在薩爾滸一役中葬送了大明最后一絲元氣的楊鎬,其實也是出身于文人然后轉的專業。
號稱“眾正盈朝”的東林諸公后來干了什么破事兒不用細說,復社的兩位大佬更是煽動百姓搞出來五人墓碑記這么個玩意,還有紫氣東來第一功的洪承疇也是文人出身。
坑人不?
可是在大明最后的日子里,文人里面也沒少出硬骨頭——舉家投河自盡的,全家燒死在一起的,自己一個人吊死的,殉國的文人也沒比崖山之時少到哪兒去。
楊少峰對于大明的文人都不知道該說他們什么好,恨起來的時候恨不得把這些人全捆起來,然后找姓方的借幾挺加特林突突上一個小時,愛起來的時候也會為了那些“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萬人同心死義,留大明三百里江山”的傻瓜流淚。
所以楊大少爺罵人,楊大少爺懟當朝諸公,時時刻刻的想著回家當咸魚也不想當官——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更多的還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悲涼。
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跑來兩個讀書人說要跟著自己學習?
伊逍悄然抬頭打量了一番楊大少爺,躬身道:“我等二人確實真心想向狀元公求學,還望狀元公不棄!”
楊少峰指了指熱火朝天的工地,冷哼一聲道:“好啊,想要求學沒問題,去跟他們一起干活,什么時候我回京城,什么時候結束。”
伊逍身旁渾身白衣的書生臉色漲紅,怒道:“狀元公安敢如此羞辱我等?”
楊少峰打量了這書生一眼,冷笑道:“不知這位兄臺高姓大名?”
書名拱了拱手,冷哼道:“不敢,在下白庚。”
楊少峰點了點頭道:“白兄可是看不起這些人的勞作?認為是有辱斯文?”
白庚點了點頭,傲然道:“不錯!我輩讀書人,當匡扶君王,使百姓安生,萬國來朝,豈可拘泥于這些小事上面?”
楊少峰依舊點了點頭道:“子曰,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舜發于畎畝之中,傅說舉于版筑之間,膠鬲舉于魚鹽之中,管夷吾舉于士,孫叔敖舉于海,百里奚舉于市,孔孟二圣尚且從未看低這些人,你憑得什么?”
朱瞻基眼見楊大少爺又要如同當日在京城時一樣開罵,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小聲道:“你小聲點兒,好不容易有人站在你這邊,你還打算全給罵走不成?”
楊少峰卻沒有理會朱瞻基,反而踱步到了白庚身前,掩著鼻子之后道:“身上倒是熏了香,可是這滿腦子里裝的都是臭狗屎么?”
白庚臉色漲的通紅,翹起蘭花指,伸手指著楊少峰道:“你!好生無禮!”
楊少峰卻是沒有理會白庚,反而在幾人身前轉悠了一圈:“怎么?不服氣?不服氣就去考個六首狀元再來與我說話!
現在,本公子給你們兩個選擇,要是想留下,就老老實實的去跟他們一起干活,否則就趕緊滾蛋。”
旁邊一直看著這邊的二大爺也忍不住了,扯了扯楊少峰的衣袖,小聲道:“少爺,這二位都是秀才公,是有功名的,又豈能干這些下賤的事情?”
楊少峰見是二大爺,強忍了心中的不爽,開口道:“秀才怎么了?一個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圣人學問沒學到幾分,君子六藝里面的御射都丟的一干二凈,還有臉說是讀書人?”
楊少峰渾然不管伊逍和白庚漲紅的臉色,轉過頭來又冷笑道:“告訴你們,想要留下,就給我住在楊家莊子上,跟他們一起同吃同住,一起干活勞作,否則就滾蛋!”
伊逍忍不住道:“狀元公未免太過于不客氣了些!伊某乃伊摯之后,狀元公安敢讓伊某來操持這些賤業?”
楊少峰忍不住譏笑道:“伊圣耕作于有莘,負鼎俎調五味而佐天子,你伊逍算什么東西?莫不是看山東孔家眼紅,也想試試做衍圣公的滋味?”
白庚拉了拉伊逍的衣服,低聲道:“看來傳言非虛,這楊狀元未免太過于癲狂了些,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伊逍的臉色回來變了幾變,忽然之間咬牙道:“我要留下!”
白庚一愣,臉色同樣回來變了幾次后才道:“那我也要留下!”
楊少峰的臉色卻是緩和了幾分,只是嘴里說出來的話依舊欠揍:“留下來就別后悔,在這里,最幸福的日子永遠是昨天!”
伊逍點了點頭,俯身拜道:“是,學生伊逍,拜見恩師!”
白庚見狀,只得跟著一起俯身拜道:“學生白庚,見過恩師!”
楊少峰這才冷哼一聲,扭頭吩咐道:“狗子,去莊子里找兩身衣服來給他們換上,告訴三嫂子,中午多做點兒吃食,這里又多了兩個吃白飯的!”
如果不是已經拜了師,從此以后就算是楊大少爺的門生,這兩個年齡比之楊大少爺還要大上一兩歲的秀才早就轉身離去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早就跟楊大少爺學壞的狗子也不是什么好鳥,特意回莊子里找了兩身又臟又破的衣服,捏著鼻子扔給伊逍和白庚,冷哼道:“換上吧,為了找這兩身衣服,可費了狗爺好大的勁!”
啪的一聲,卻是楊少峰的折扇打在了狗子頭上:“裝什么大掰兒蒜呢?”
伊逍和白庚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瞧瞧,還是師父對我們好啊!
然而讓伊逍和白庚意想不到的是,剛剛訓斥完狗子的師父轉過身就換了另外一張面孔:“愣著干什么呢?還不趕緊換上衣服去干活!”
等兩人開始換衣服之后,楊少峰又冷哼一聲道:“中午干完活之后去洗洗,換上干凈衣服,然后過來尋我。”
等兩人應了之后,楊少峰轉身就打算離開,想了想卻又轉過身來道:“還有,明天早上卯時起床,跟著為師去鍛煉身體,卯時末吃早飯,讀書到辰時三刻,然后滾過來干活!”
等楊少峰徹底離開了之后,白庚才小聲道:“伊兄,你說師父這是想干什么?”
伊逍想了想,開口道:“我總覺得師父跟正常的大儒不一般。”
見白庚一臉不解的樣子,伊逍又接著道:“京城的詩會咱們都聽說了,師父一人獨戰群儒,將一眾舉人和進士都大加羞辱,卻無人能反駁師父,真是恨當時不在場,沒能目睹師父的英姿。
剛才我故意說出先祖伊圣,師父言語中對先祖頗有敬重,但是對于我卻又多有不爽,看起來師父不重門第出身。”
白庚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如果伊兄的出身說出來,只怕拜到哪個大儒門下都會是個入門弟子。”
伊逍卻搖了搖頭道:“現在可還有大儒么?師父其實說的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誰是真能出將入相的大儒?世間唯師父一人耳。”
白庚好奇的道:“師父能出將入相?看師父文弱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功夫在身啊?”
伊逍低聲道:“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放榜當日有京城大戶想要榜下捉婿,師父赤手空拳打倒了百十號人,京城人送外號小溫侯!”
白庚左右打量一番,低聲道:“溫侯?這外號怕不是什么好詞吧?”
伊逍道:“那些腐儒又怎么會有好心?罵又罵不贏,打又打不過,自然不會送給師父什么好聽的諢號。”
頓了頓,伊逍又道:“不過,這小溫侯尚且算是好的了,更過分的是有人送給師父一個諢號,喚做楊癲瘋!”
兩人正低聲說話間,剛剛隨楊少峰離去的狗子卻又折了回來,望著兩人冷笑道:“好啊,狗爺就知道你們兩個不老實,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見兩人臉色一變,狗子又換上一張笑臉,對二大爺道:“二大爺,少爺說了,孩子不打不成器,您老人家受累,好好盯著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若是敢偷懶,就往死里打!”
就在伊逍和白庚臉色如喪考妣的時候,朱瞻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那可是秀才!秀才你懂不懂?你當年也是從秀才過來的!”
楊大少爺指了指朱瞻基道:“就你這樣兒的,我能打你十個!
他們以后是我的門生,就算打不了你十個,也得能打五個才行!”
朱瞻基氣極反笑,同樣指著楊少峰道:“來,咱們兄弟倆個過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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