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新希望

光怪陸離偵探社 四十七.新希望

夢境之主尚未沉入永恒般的夢境。

他知曉陸離的到來，知曉他們此行目的。

“什么也不用做。”

窗前沐浴星河輝光的永夢者仍然如此回答。

“連你也沒有辦法嗎……”扭曲身影低聲訴。

“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是壞結局……”永夢者滄桑講述：“我看過每顆星辰都是一座世界……我看過星辰形成的河流脆弱的猶如暴風雨下的沙礫……我看過浩瀚世界是名為游戲的一部分……我看過我們僅僅邁出一步的科繁衍至終點的可怕力量……我看過一次摔倒讓一個世界凋零……生存與毀滅就在我們的每個決定。或許是你們出門時先邁左腳，或許是晚些時候入睡，或許是蝴蝶輕輕扇動翅膀……”

而窺見時間長河的他是調衡一切的存在。

陸離在他訴科時眼眸微動：“你還記得那些科技的圖紙嗎？”

“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什么也不會。”

永夢者的聲音漸漸猶如夢囈，沉入睡夢。

“命運早已為一切標注價格，我們無法承受擁有它們的代價……”

他們離開藤蔓教會。

“預言家總是如此。”

永夢者的話語讓沼澤之母想到曾經公國里的預言家、占星師：“模棱兩可的預言，宣稱未來不該改變。”

“祂最后的命運與代價是什么意思……”扭曲身影問。

沼澤之母垂眸落向陸離：“陸離知道如何解釋。”

“孩童突然得到財富會購買心愛的玩具，年輕人突然得到財富會肆意花銷，中年人突然得到財富會置辦產業。”陸離道。

“我還是無法理解……”

陸離的解釋沒能幫扭曲身影理解這段話。

“他將科比作財富……所以那些不屬于我們、突如其來的科會像財富般讓我們失去本心，將我們帶進不可避免的深淵……”沼澤之母回答。

只是從一種災難變成另一種災難。

“一切還會比這更糟嗎？”扭曲身影低語。

沒人能回答祂。

陸離回到木屋休息一夜。第二天清晨，沼澤之母的女仆送來他的風衣，并已經熨燙過。

披上風衣，微涼的晨曦中陸離坐進木椅，處理今日營地事物。

期間瓦倫多帶著編寫好的法律初稿來到湖心島。

許多法律相當粗糙，像規定多如法律。比如要求居民理智值過低時轉化信徒，不準盜竊、搶劫、斗毆等事情發生。正如之前所，瑪瑙湖營地不需過多繁瑣細膩的法律。

因為所有人都承擔不起犯錯的代價被趕出光明之地。

那比死亡更令他們絕望。

“陸離先生……我也想成為驅魔人。”佇立書桌旁的瓦倫多猶豫地。

“你沒通過神秘測試嗎。”

“我沒來得及參加……”

瓦倫多稍微修飾了些，他原本希望像在馬特烏斯身旁擔任助手般成為陸離的助手，但營地的10天生活讓他意識到營地不需要這些，陸離也不需要。

陸離道：“每周進行神秘測試，通過就會成為后備役見習驅魔人。”

波特等十人因為是第一批，已經摘掉后備役頭銜。只要他們從哈德斯那里通過將成為正式驅魔人。

“我明白了，請問初稿有問題嗎？”

“劃掉‘禁止靠近瑪瑙湖’的規定。”

陸離理解人們想把瑪瑙湖打造成圣地的理念，但沒必要。

“那是否現階段禁止？他們可能弄臟瑪瑙湖。”

瓦倫多問，出于某種崇拜，他與其背后的新居民不想人們褻瀆瑪瑙湖。

“瑪瑙湖比你想象中更臟。”但陸離這么道。

甚至禁止居民接近瑪瑙湖等于在保護他們。

扭曲教徒的清理打撈從未停止，但二十幾年積蓄的臟污不是十幾天就能清理干凈的。它們起碼還需要一兩個月才能撈出“糞便”、“穢物”、“尸骨”等散發憎惡污染的源頭，然后還需雨季到來，稀釋瑪瑙湖，才會讓其恢復純凈。

商人安東尼在瓦倫多未離去時到來，帶著今日份的維納避難區與地居人商行報紙。

地居人這支怪異族群比商人更適合這一身份它們相當善于發現商機。

哈德斯應該能與它們找到不少的共同話題。

“我們需不需要也成立一間報社？”

看向見習驅魔人正接受訓練的報紙頭條標題的瓦倫多詢問。

“暫時不用。”

四百余名居民沒有成立報社的必要也不該將寶貴人口浪費在這上面。反正光明之地與維納不凍港互相通信，任何消息都可以從只有維納避難區的報社傳播。

同時讓維納避難區在地居人商行處增加價值的確有不少怪異喜歡看關于光明之地的消息。

而目的不明。

瓦倫多離開湖心島，陸離處理完事物，翻看今天的報紙。

驅魔人的成立為人們帶來希望與期待，掩蓋死亡與消逝帶來的苦痛。

起碼馬特烏斯闡述在信件里的悲觀色彩在報紙中看不到。

地居人商行的報紙以舊下水道和神靈小鎮為主，而看到強大怪異或怪異領袖作為動態出現報紙上總是令人感到新奇，仿佛那是群披著人皮的怪異。

上午，安德莉亞鳴笛聲從海灣傳來，載著五顆榕樹守衛與扭曲叢林抵達港口。

沼澤之母與扭曲身影來到湖心島，祂將率領其信徒乘坐安德莉亞遠航前往維納不凍港，在那里接管戰艦與火炮，同時接納第七批遷徙居民。

居民們已經準備好為新居民建造棚屋，同時也是最后一批棚屋。

可以預計，第七批遷徙居民人數不會低于兩百人，同時也將是瑪瑙湖營地最后一批居民

因為營地將向城市廢墟擴張，居民也會陸續遷徙進清理后的舊貝爾法斯特。

陸離將要和扭曲身影同行，但遭到兩個神祇的共同拒絕：營地不再需要所有事物陸離親力親為。

抵御外敵應交由將軍，而非國王。

“光明之地不會因我存在與否毀滅。”

驅魔人這層身份大于實際用處，以及……

陸離視線躍過披灑著淡金光輝的瑪瑙湖，望向對岸欣欣向榮的營地。

“而關于希望，他們已有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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