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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偉大舵手 第779章后悔
推薦:巫醫覺醒。
抄一人家富了天下,這種勾當米柱沒少干,剛當上東廠千戶,就抄了李選侍,其后常威、楊鎬、李如柏、山西八大蝗商、福王、李三才,然后是去南洋,進行國家級別的洗劫,干得越來越快活,美其名劫富濟貧。
現在輪到別人這么對他了,這叫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朝廷收編了米家在米利堅商行和皇家銀行的股份,算是露出了狐貍尾巴,也撕破了雙方臉皮,楊如花封還了圣旨,稱:“愧不敢當,米家事自己解決。”
段皇后派人送去白金奠儀若干,也被退還。
事實上,現在米家己徹底失勢了,雖然還有國公之位,但是米禮義己不在皇家軍中任職,徹底放棄了兵權。
他的親兵侍衛,一部分繼續留在軍中,一部分則是放棄了軍職,繼續為國公效力,只是他們不再是官身,也不再是軍人,而是米府護院,俸祿有米府支付。
而且皇帝既然是親自出手,收編米利堅商行,收繳了南洋,這圣眷也是沒有了,許多勢利之人,知道米家圣眷不再,也斷了來往。
米家門生故吏遍布軍中,最后出了事,只有韓剛和于忠信來投,加入了保護幼主米奇的行列。
韓剛,寬甸六堡孤云堡人,在收復撫順后,他以六堡為核心,攻入了建州,犁庭掃穴,經過激烈追捕追殺,殺死了奴兒哈赤,殺死了阿敏,奴酋皇臺吉率部逃往北部山區。
韓剛率部繼續追殺,殺至了通古斯森林一帶,這幾乎到己傳說中的極北羅剎國地界了,他們還與羅剎鬼交戰了,韓剛身為統兵大將,回京述職,聽聞米柱遇刺。
他辭去軍職,擔任米府護院,公開聲稱,直至米奇長大成大,方始離去。
于忠信則是邊城開平遺民,在惡劣環境之下活下,最后助王師收復開平,為米禮義賞識,升為錦衣衛百戶,最后任韓剛部情報總管,他聽聞米柱之事,也憤然辭去軍職,成為了米府護院。
至于米柱的軍中故交,一手提拔的大將,如賀世賢、孔德興、毛文龍、秦民屏、馬祥麟、秦拱明、秦翼明、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還有廠衛中的李鐵、馬尚風、牛歡喜、武孝、鐘歸農、刑楠等是與米家脫離了關系,劃清了界線,不再來往。
其實大家也明白,自從米柱出來之后,米家受皇帝所忌,與米家保持良好好關系,只會害了大家,米家沒有了爪牙才不會招皇室所忌,所以這對大家都好。
除非肯放棄軍職,繼續為米家效力。
像李天華就放棄了風光無限的御前侍衛統領之位,仗劍入軍門,扶保米柱之子,讓其長大成大。
韓剛、于忠信也是熱血豪膽之人,特別是韓剛,統領幾萬精兵,在遼北逐殺建奴,己是大帥級別,權傾一方,但是他依舊毫不猶豫放下軍職,入米府為仆,很有上古豪士之風,這也叫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
米柱沒有享受國葬之禮,也沒有以國公之禮入斂厚葬,而是普通軍人之身份,入葬八寶山公墓,極其低調,沒有盛大的法事,水陸道場,只有他四個妻子,幾十個部眾為他送行,如果不是墓碑之上寫明大明澳洲伯爵米柱之墓,誰人會相信?這極其簡陋、十來個平方,青磚砌成,只有兩松柏,連石翁仲和墓門都沒有的墓就是當初權傾天下,國士無雙的廠衛提督米柱之墓?
其規格,不過與長眠于此的千千萬萬士兵一樣。
老北京人也算是見慣了王公貴族們的興旺衰敗,也不禁生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感,正是眼看他樓起,眼看他樓塌,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朱由校再次赴詔獄,跟進了米柱遇刺案,東廠突襲了京西一處廟宇,抓獲了十幾個江湖人士,繳獲了一批火槍和手榴彈,這與軍器監失竊的批次一樣,為同一批產品,與在兇案現場繳獲的一致,可以確定,是他們這一批人干的。
據招供,他們受雇于一位叫做范先生的,范先生有準確的情報來源,讓他們可以準確的伏擊米柱軍隊,不過這些人聲稱,也不完全是受雇,他們認為米柱坐擁南洋,遲早自立,禍害大明,殃及百姓……。
朱由校大怒:“還得讓朕封他們為救國義士不成?”他與米柱有歃血為盟之情,一向君臣相得,若米柱在,斷沒有今日之事,他們凡事有商有量,但是今日,他成了貪婪殘暴之君,百年之后,誰不知是不是與夏桀商紂齊名?區區南洋之地,朕要之何益?他大聲道:“查明其貫籍,誅其九族,為首者全部押往維新靈前凌遲,以維他在天之靈。”
許顯純大聲道:“遵旨!”他又媚諛的道:“皇上!俠以武犯禁,這些人目無王法,持武行兇,往往坐據地方,為禍鄉鄰,請皇上頒下禁武令,非軍人不得習武,至于那些地方豪強門派,則必須派干員剿滅,以免為禍地方。”
曹隨幾乎為之氣死,他恨不得當場掐死這小人,這種話說得出口的?他正想進言,朱由校己道:“很好!你認為誰人合適?”
許顯純毫不猶豫道:“臣以為曹大人合適,曹大人出身于江湖,最了解江湖人,曹大人一向因為出身為人所詬病,現在正是劃清界線,表明心跡之時。”
朱由校立即道:“準奏!”
曹隨道:“回皇上,此事大不妥,有擴大打去,濫殺無辜之嫌,請恕臣不能領命。”
朱由校冷冷道:“這是抗旨?”
曹隨道:“臣不敢!”
朱由校道:“身為朝廷命官,卻與江湖中人不清不楚,給機會你自證清白,卻不知珍惜,敕:仁和伯曹隨不再掌管東廠、廠衛學堂,由東廠千戶李鐵接管業務,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兼提東廠事。”
曹隨知道中了許顯純奸計了,他萬分痛恨,卻是沒有了辦法,只怕他己密報圓真之事,皇帝才會試探,他還懵然不知,也罷!領兵去殘殺江湖同道,這種事他也干不來,只好做一閑散伯爵吧?他跪下道:“謝主隆恩。”
東廠強人曹隨被一擼到底,成為一光棍司令,閑散勛貴。
朱由校冷哼一聲,懶得理他,說道:“許顯純,這差事便由你辦了吧!”
許顯純毫不猶豫道:“遵旨!”他又道:“啟奏皇上,米柱公己經下葬!”
朱由校怒道:“什么?朕怎么不知道?”
這年代,帝皇的葬禮,九九八十一的水陸道場,勛貴三十六天,一般富貴人家也會搞個三天三夜,米家一代權貴,搞個三十六天也是可以的,但就這樣,沒有一場法事,無聲無息,連一般人家也不如,這也太寒酸和凄涼了,朱由校頹然一嘆,說道:“去看看!”
許顯純道:“這墓地在城郊之地,有點偏僻,皇上萬金之軀……。”
朱由校冷冷道:“朕請示你許大人了?”
許顯純道:“臣不敢!臣馬上安排!”
朱由校當上皇帝己久,權威日盛,他的命令就是圣旨,沒有多少人敢質疑于他了,就是內閣諸公,他們也是順著皇帝的意思,小心的引導,不敢明著硬抗,這己不是噦鸞殿中的無助少年,而是胸有成竹,殺伐果斷的一代君王。
當朱由校輕車簡從來到了八寶山公墓,在看墓人的引領之下才找到米柱墓,看到了這么簡陋的墓地,他潸然淚下,不敢置信的道:“這是維新的墓?”
他看了看墓碑:“先父大明澳洲伯爵米公柱之墓。”落款是:孝子米奇立。這才確認了。
朱由校傷心得大哭,說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以他與米柱的關系,就是以王公之禮制,他也不會反對,無人敢斥之逾越,現在堂堂權臣,一代伯爵竟然寒酸落魄至此,朱由校悲從心中來,禁不住放聲大哭。
前幾天還在一起坐而論道,通宵暢飲,現在卻是陰陽相隔,米柱肯定是信任他才回來,他卻保不住米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米柱一句:“皇上不是當初的皇上了!”道盡了米柱的無奈,也戮傷了朱由校的心。
可以想像米國公、長平等人心中的怨恨,作為大明最顯赫的家族之主,最后的葬禮如此的寒酸,真是落魄了極點,兩家再也沒有當初的情誼,遙想當年米柱巧施妙,將他從李選侍手中救出,米國公率三百人,力抗叛軍數千人,殺得全身是血,長平一桿梨花槍護著朕殺出重圍……他們一家子,扶保朕登位,立下汗馬功,朕卻回以刀劍,令長平年紀輕輕成為寡婦,外甥米奇無父,朕乃涼薄寡恩,無情無義之君,想到此處,他捶胸捶肺,放聲大哭。
王體乾、許顯純忙上前,說道:“皇上!節哀!保重龍體。”
朱由校看見王體乾,這便生氣,若非他勾結外臣,謀害米家,何至于此?以朕與維新的交情,什么沒得談,一想到這里,他的怒火便有了發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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