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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奇俠傳 第四百一十四章大虞奇俠傳(完)
十月初一,虞慧兒到了皇宮,魏思思前去順承宮覲見。
“侍讀魏思思,恭迎公主殿下重臨順承宮。”
虞慧兒讓魏思思坐在自己身邊嗎,對著魏思思說:“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辛苦了。”
“很慚愧,圣人交辦的事始終交辦不了。”魏思思這句話一語雙關,虞慧兒心知肚明,安慰說:“你不用那么客氣,你在天策閣的情形,雅妃已經告訴我了,本宮只是擔心你日夜不休,身子會頂不住。”
“要不是內功有所小成,早就罷官告老了。”
“你要是真罷了官,有些人可就沒有安頓的日子過了。”
這時候一個女官進來稟告說:“圣人已經到了齋堂,法會即刻開始,請兩位一同前往齋堂誦經。”
“好,我們聊幾句就來。”
女官退下,虞慧兒詢問說:“都有哪些人來了?”
“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還有虞翻。他們知道圣人賞賜殊榮,所以都一起來了。原來要進來參加法會的有五六十人,都被二師兄攔住了。”
虞慧兒聽到后面說:“這個二師兄做的對,這么多人,真的宮中沒有明白人嗎?”
魏思思點點頭,告訴虞慧兒說:“我一直想要出去和你們提個醒,但是最近四圣司的人死死盯著我。”
“難道圣人這是沒有安著什么好心?”
“圣人安沒有安好心,我現在不好不好說,但是賢妃這人,我是捉摸不透,甚至我有些厭惡她。或許是我對她有偏見吧。”魏思思搖搖頭,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虞慧兒握著魏思思的手,對著魏思思說:“思思,賢妃這人本宮接觸過幾次,她是一個恬然自得的修道之人,不說是一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壞人。”
“但愿如此,不過今天法會附近,有著神箭營,防御甚是嚴密。”
“邙山和朝廷的關系,你我心知肚明,像是今天這個情勢,他們戒備也是理所當然。”
“我還是覺得,大家念完經,做完法事,還是早早離開禁宮的好。你們多留一刻,便多了一風險。”
虞慧兒想了想,笑著說:“這個你可以放心,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們個個輕功了得,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賢妃若是出手的話,事情就沒有那么簡單了,你別忘了,就連昭穆尊都不是賢妃的對手。我想當今之世,除了陳玄霜之外,再也沒有人是她的對手了。”魏思思估摸自己現在的實力,也比不上賢妃。
虞慧兒看著魏思思,對著魏思思說;“先不要說這個,我們還是談師妹你的事情吧,這六個月時間已經到了,若是思思你不愿意殺圣人的話,何不和我一塊走,省的留在這里陷入左右為難。”
魏思思搖搖頭,告訴虞慧兒,自己不能這樣一走了之了,她身上背負著書院五百條人命,她從進入宮中之后,就已經決定走不了。
這時候女官再來催促,于是兩人只好前去佛堂。
邙山眾人等她們到了之后,進入到了佛堂,和圣人一起在那里念著往生經。
正在念經的眾人沒有察覺,虞翻望著圣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虞翻見四周眾人沒有注意,伸手進入到衣袖之中,準備拿出暗器的時候,一道刀光一閃,虞翻就被一把短刀刺中了掌心。
這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眾人心中一驚,這時候魏思思看著出現在大門的賢妃,厲聲詢問說:“賢妃娘娘,這就是圣人吩咐下來的待客之道嗎?”
“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若是那些意圖不軌,手持兇器的歹徒就不用客氣了。”
這是白車豐走到了虞翻的身邊,從虞翻的衣袖里面拿出一把紙扇,對著賢妃說:“真是豈有此理,一把紙扇都可以當做兇器,難道這個法會之上,連扇扇子都不準了嗎?”
賢妃笑著說:“我師尊孝明太后,師祖三界神尼,有飛花折葉節能傷人,你們作為雷音神尼的弟子,自然有這個本事了。若是圣人不信,那么臣妾就給表演一番。”
說著賢妃身形一動,眾人還沒有看清楚賢妃的舉動,就見賢妃將白車豐手中的紙扇給奪了過來,然后在白車豐兩肩琵琶骨敲了一下,白車豐頓時委頓倒地。
圣人見到這個情況,對著賢妃說:“魏侍讀說的沒錯,這些貴賓都是朕邀請到這里來的,賢妃,你這樣似乎有些過分了。”
“臣妾一時心急,還請圣人見諒。”
這時候李鳳呵斥說:“姚文淵,你以超度先師為餌,引我等投身落網,我等不來便是失禮,我等來了卻是送命。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有想到這么多年,興國寺的又重演了。”
圣人閉著眼睛,平靜地說:“你誤會朕了。”
“三步濺血,這也是誤會嗎?”曹寅也神情不悅地說
“要開打我們挑明了干,不必弄這些暗箭傷人的把戲。”白車晉扶著自己弟弟說。
圣人聽到這話,對著曹寅說:“我會立刻讓人送他們去太醫院。”
“不必了,送到太醫院,那想要活命都難了。”
圣人聽到這話,對著眾人說:“這件事的確是誤會一場,朕若是想要取你們性命,只要大軍開到邙山就是了,何須如此?”
這時候賢妃繼續說:“不用大軍,就算本宮一個人也足夠了,曹寅,你們是神尼的弟子,本宮也是神尼的弟子,今日我們不妨以江湖方式解決這件事。”
曹寅聽到這話,只能答應。圣人這時候說法會是為了師太超度的,見多了血不吉利。
于是眾人到了清華園,進入園中,賢妃對著曹寅說:“你們是師兄弟一起上,還是一個個請教。”
曹寅他們沒有回答,一擁而上,對于賢妃,他們倒是沒有多大把握。
勝負很快,快到魏思思還來不及出言阻止,就見曹寅等人倒在地上,武功已經被廢了。
這時候虞慧兒連忙開口說:“多謝賢妃賜教。”
圣人這時候說:“唉,何苦如此,諸位,如今朕已經準備好素齋,各位壯士請吧。”
“回圣人,先師忌日,承圣人大法超度,直上菩提,為人徒者,五中感懷,沒齒難忘。只是我師兄眾人各自負傷,必須從速救治,以全性命。他日痊愈指揮,再來叨擾。不敬之處,尚請圣人見諒。”曹寅也用江湖話,逼得圣人不能再出手。
圣人面生愁容,對著玉琮說:“德潤送客出京吧。魏侍讀,此處花殘月隱,名園凋落,不如歸去。”
虞慧兒也拉著魏思思的手說:“思思,我們一塊走吧,現在宮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處理。”
魏思思放開虞慧兒手,對著虞慧兒說:“承蒙公主殿下垂愛,只是思思責任未了,孽債未除。如今為山不能九仞,前功豈可盡棄?愿思思此生有幸,能在侍奉在殿下左右。”
圣人聽到這話,嘆氣一聲,對著魏思思說:“魏侍讀,起駕吧。”
“圣人準備去什么地方。”
“牡丹亭,賢妃,你先去吧,朕想和魏侍讀一起在牡丹亭待上一段時日。”
聽到這話,賢妃識趣的離開了。
圣人和魏思思到了牡丹亭上,舉著一杯酒說:“先是十八個月,后來又延期了六個月,前后是二十四個月,就是抽不出時間,和卿一杯一杯復一杯。”
“圣人今天受驚了,早些歇息吧。”
“不錯朕要歇歇了,要好好地歇歇了,朕這一次合上眼,便不會睜開了。”
“圣人,你真是決定了嗎?”
“朕豈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朕昨天已經交代了耀棣了,不知自卑,何以托大,不知謙恭,合以傲世。他將這十六個字參悟透了,朕的江山就無憂了。”
魏思思聽到這話,對著圣人說:“那么圣人你放心好了,臣出手一定干凈利落,以免圣人受皮肉之苦。”
“哈哈哈,就憑這一句話,朕也要喝上一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無憾了。”圣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痛快地喝了下去。
接下來,圣人繼續說:“朕死不怨卿之無情,卿死也不必怨朕之寡恩。這是改朝換代,世道更替所不能避免者也。”
圣人喝下第三杯酒再次說:“古圣先賢,著書立說,。就是要消除這種仇,解了這種恨。而朕于卿,偏偏沒有那么大的智慧和胸襟,只能在這種仇恨之中盤旋不去。這是自食惡果,怨不得任何人。”
圣人將斷思匕遞給魏思思,然后說:“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說的。臣不以朕為君,子不以朕為父,劉歆不以朕為友,賢卿不以朕為之心,朕不求委曲偷生,但求引頭一快!時候到了。”
魏思思握著斷思匕,在燭光照耀之下,顯得陰晴不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搖曳的蠟燭也熄滅,牡丹亭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一月之后,在天牢里面的劉歆,用石頭,在天牢的墻壁上刻上了一首詩。
重重寒氣逼樓臺,
深鎖宮門喚不開。
寶劍草囊紅線女,
禁城一嘯御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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