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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戰無痕 第95章:真正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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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就立秋了,天氣雖然依舊炎熱,但早晚明顯要比白天涼快多了,白天的悶熱感也在漸漸消退。
倒是氣象臺預告,說是因為有臺風要來了。
可明明外面是晴空萬里,可見這氣象預報也未必就是準確的。
陳淼在督察室成立了三個安保督察小組,請示督察是主任馬銘元后,分明任命的各組的組長和副組長。
在經過短暫的培訓之后,安保督察小組就開始正式的開展工作了。
有了督察小組去下面的蹲點,陳淼就不需要每隔兩天就要下去檢查了,有什么事情也交給督察小組去辦。
督察小組發現問題,下達整改通知,拒不改正的,那就別怪陳淼不客氣了,扣獎金,扣福利,調離原崗位,撤職等等,反正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這大權在握的感覺,還真是不錯,能讓人上癮,陳淼自然要好好的表現一番。
小七再進76號機關辦公區,就不需要傅葉文領著了,他可以直接去陳淼辦公室找他,當然,高洋樓那邊,他是不能靠近半步的。
有些話,陳淼可不敢在辦公室跟小七說了,但是去家里就沒問題了。
小七是他的手下,76號內知道的人還不多,而且表面上小七只是一個報社的排字工,除了跟陳淼的一層親密關系之外,其他并沒有什么特異之處,也就沒什么人特別關注。
“老撲克傳信說,虞老板是個陷阱,讓你小心。”小七跟隨陳淼來到212別墅家中書房,這才悄悄的說道。
小七口中的“老撲克”就是鄭嘉元。
“你見到他了?”
“沒有,死信箱傳遞的消息。”小七搖了搖頭。
“聽雪樓現在什么情況?”陳淼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虞老板還沒有現身,但是第三份電報已經從香港拍發過來了,內容是,虞老板事務纏身,不能親自來上海,但會派他的律師鐘國偉作為全權代表負責處理聽雪樓的買賣事宜。”小七道。
“哦,這個鐘國偉律師什么時候到?”
“應該是在兩天后。”
“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我吧?”陳淼冷冷的一聲,這個時候,他才基本確認了,也許袁顯父子是沖著梁雪琴去的,但最終的目標是他,而另外一波人,目標其實也是他。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聽雪樓的所有地契和房契其實都在在陳淼手中,這個秘密只有他和小七知道,虞老板當年在將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賣給梁雪琴的時候,整個聽雪樓就已經被他買下來了,虞老板不過是幫忙演了一場戲而已。
梁雪琴性格倔強,是絕對不會接受他的饋贈的,所以,他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來,把聽雪樓交到梁雪琴手上經營。
若不是日本突然發動全面侵華戰爭,現在的一切可能不會發生。
原本他也想等兩年再坦白的,可是現在,他不想這么做了,既然有人想要利用聽雪樓和梁雪琴,那他也只有因勢利導,達到自己想要的。
鄭嘉元傳信,說虞老板是個陷阱,讓他小心,他就已經猜到了,是軍統上海區,確切的說是新區長陳宮澍想利用梁雪琴將他從76號引出來,然后清除自己這個叛徒。
還有,就是想從梁雪琴手里或者袁顯這個漢奸商人手里騙一大筆錢,以彌補損失的二十萬法幣的經費。
袁家父子想買下聽雪樓,目標除了梁雪琴之外,還有一個想報復的也是陳淼自己。
陳宮澍的目標是他,那么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他走出76號,否則,他最多騙梁雪琴和袁氏父子一筆錢而已。
他們會用什么方法呢?
陳淼想到了,當年虞老板跟梁雪琴簽訂的股權轉讓文書中有規定,如果虞老板要將聽雪樓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的股權變賣的話,梁雪琴有優先購買權,如果梁雪琴確認不購買,虞老板才有權處置這百分之七十的股權。
但是,梁雪琴不管是想要購買或者棄權,都必須有當初簽訂這份轉讓文書中的兩位見證人同時在場才行。
除了陳淼這位屬于梁雪琴一方的見證人外,還有就是起草轉讓文書契約的律師鐘國偉了。
而從現在了解的情況判斷,這鐘國偉應該是陳宮澍一方的人呢,鐘國偉當年起草文書的律師和見證人,他知道轉讓文書的全部內容,卻不知道,他只是陳淼讓虞老板請來配合演一場戲而已。
也就是說,陳淼必須到場,才能進行交易,否則即便是虞老板和梁雪琴或者袁氏父子私下里的交易,也是沒有用的。
當初定下這一條,是陳淼堅持加進去的,他留這一手,就是防止有人故意的趁他不在場的情況下,強取豪奪梁雪琴的合法財產。
但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有人會根據文書上的這條設計了一個陷阱,目的就是想要了他的命。
設計出這個陷阱的人也是個人才。
如果陳宮澍有足夠耐心的話,那就再等一等,等到他恢復自由之后,再實施這計劃,可是他偏偏等不及,選擇在這個時間。
那么想要將他逼出76號,只有從袁氏父子身上打主意,他不可能逼梁雪琴來找他,梁雪琴是不可能主動來76號找他的。
他在在76號內,失去自由,反而能夠給梁雪琴爭取一些籌款的時間,就怕是袁家父子沒有這個耐心。
想通了一切后,陳淼心中安定了不少。
陳宮澍利用“虞老板”的身份,找上梁雪琴,以變賣聽雪樓為要挾,兩個目的,逼陳淼現身,騙一筆錢,彌補之前丟失的經費,將功補過。
袁顯父子想暗中買下聽雪樓,目的也是沖著梁雪琴和陳淼而來,至于,這對漢奸父子的想法,他也能猜到一二。
只是他沒弄明白的是,到底是袁顯先找上假冒“虞老板”的陳宮澍,還是陳宮澍發現袁顯的意圖,來一個將計就計?
這倒是可以讓他借此這個機會逼梁雪琴離開上海,只要梁雪琴離開上海,那他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老師,師母最近兩天陸續變賣了一些古董字畫,按照您的吩咐,我都暗中安排以略高于市場的價格買下來了。”吳天霖帶回來不少東西。
“嗯,送我家里去吧。”陳淼吩咐道。
“梁小姐的珠寶首飾呢,你都贖回來沒有?”
“大部分都贖回來了,有一些,我去的稍微晚了一步,被人給買走了。”吳天霖歉疚的說道。
“沒關系,她的首飾珠寶也沒什么特別名貴的,除了一對她母親留給他的白玉手鐲,那個她是不會拿去典當的。”陳淼道,“你盡量幫我把她變賣和典當的東西都贖回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老師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吳天霖點了點頭。
聽雪樓。
“鐘律師,按照當年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中簽訂的條款,如果虞老板打算出手聽雪樓的話,我有優先購買權的。”梁雪琴服了藥后,這兩日恢復的不錯,可能是因為生存危機,讓她暫時忘卻了情傷,全心振作起來了。
對面而坐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身穿西裝,頭發上的發油亮的令人發膩,一雙眼睛貪婪的從梁雪琴臉上掃過道:“不錯,琴老板跟虞老板的當年簽署的股權轉讓協議中的確有相關的條款,不過琴老板雖然有優先購買權,但如果琴老板拿不出購買剩下的百分之七十股權的資金,那就只有自動放棄優先購買權。”
“鐘律師說的沒錯,但協議上也規定了,在虞老板決定出售聽雪樓之后,雪琴有半月的籌款時間,對嗎?”梁雪琴道。
“琴老板說的沒錯,你的確有半個月的籌款時間,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鐘國偉嘿嘿一笑。
“不對吧,雖然虞老板電報中說,他有出售聽雪樓的意思,但并未下決定,之前的一個星期是不能算數的。”梁雪琴道,“應該從我見到虞老板給鐘律師的授權書這一刻才算起的。”
“琴老板不愧是吃開口飯的,這一口的好辯才,鐘某人佩服,不過,就算多給你一個星期,只怕你也拿不出虞老板想要的價格。”鐘國偉輕浮的一笑。
“虞老板開價多少?”
“十萬。”
“什么,之前電文上不是說五萬大洋的嗎?”梁雪琴臉色大變。
“如果時間從一個星期前,就是五萬,但琴老板非要從這一刻算起,那價錢自然就不一樣了。”鐘國偉嘿嘿一笑,“琴老板,一個星期后,你要是能拿出五萬現大洋,這聽雪樓就是你的,但如果你拿不出來,還有一次機會,那就是半個月后拿出十萬大洋,這聽雪樓自然也是你的,但如果這兩者你都做不到的話,那就對不起了,聽雪樓我就要賣給別人了,到時候,就別怪鐘某沒事先通知了。”
“鐘國偉,這不是虞老板的意思,是你想要賣高價,中飽私囊,對不對?”梁雪琴怒了,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還是律師。
“琴老板,話不能這么說,我代表虞老板全權處理變賣聽雪樓事宜,你要是這么說,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鐘國偉面的微笑道。
“卑鄙!”
梁雪琴氣的渾身發抖,此刻的她完全沒有辦法,對方有虞老板的親筆授權書,她看過了,是真的,而且虞老板此刻在香港,她連對方確切的地址都不知道,就算能聯系上又如何?
鐘國偉有虞老板的全權委托書。
聽雪樓外,一輛黑色的雪鐵龍轎車停在對面路邊,看到鐘國偉從聽雪樓出來,一個年輕人從車上下來,橫穿馬路,跑了過來,低頭跟鐘國偉說了兩句后,鐘國偉就跟那個人上了汽車,一溜煙的離開了。
這一幕全部被吳天霖手里的相機拍下來了。
半天后,76號檔案科,陳淼辦公室。
“老師,這個人就是鐘國偉,虞老板從香港派來的全權代表,接走他的人,我只拍到一個側面,但是這輛汽車的車牌號我查到了,是藍天汽車行的,這個藍天汽車行袁顯占大半股份,現在接觸這個鐘國偉的是錢佑冰,應該是袁顯推出來的中間人,他還不想暴露自己,怕壞了自己的而名聲。”吳天霖很快就將自己拍攝的照片送到陳淼的桌上。
“鐘國偉就一個人嗎?”陳淼點了點頭,他認得鐘國偉,陳宮澍還不會傻到找人假冒,那樣會被一眼識破的。
“還有一個,看上去挺年輕的,應該是他的助手。”吳天霖道。
“查到身份了?”
“不知道,但是,老師,很奇怪的是,我并沒有查到有叫鐘國偉進入上海的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的信息。”吳天霖道。
“是嗎?”陳淼“疑惑”一聲,這就奇怪了,鐘國偉是虞老板的御.用律師和法律顧問,虞老板去了香港后,鐘國偉也跟過去了,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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