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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鏗鏘

作者:棠前等雨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棠前等雨 | 我的右手變異了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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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手變異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鏗鏘

那人影背著秦歌,面向潭水,雙臂在緩緩的按照著一種奇特旋律在晃動著,似乎是隨琴音而舞動。

想來,琴音便是由此處而來,而潭邊那人便是操琴之人!

走進些許,終于能看得更加清晰一些,卻見那操琴之人頭上挽著少女發髻,一身雪白狐裘配上那柔順青絲,更顯得靈動。

靜若處子!

這便是秦歌在看見這背影的第一印象,這樣想著,心中思緒彌漫開去。

有著這樣背影的女子,其面貌怕是有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能!

卻又轉念一想,總不會是這個歷史長河中第一個背影殺手吧?!

一邊期待著這女子的閉月羞花之貌,一邊在擔憂著萬一是個背影殺手,自己該如何脫身。

秦歌便帶著這般矛盾的心情繼續靠近過去。

本想走到進出閑聊一番,卻實在擔心背影殺手的出現,他便決定隔遠一點先打個招呼試試。

只要對方回過頭來,若是閉月羞花,就前去攀談,若是背影殺手,這個距離足夠的話,是可以輕松脫身的。

于是,在隔著三四丈距離的時候,秦歌高聲道:“如此琴音,堪當天籟,不知操琴者何許人也?”

“锃”美妙琴音突然中斷,似乎是操琴者猝不及防之下,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尤其是個男人的聲音,而心中慌亂,進而指間錯落,碰亂了琴弦,這略微尖刺的聲音便響徹而出。

那靈動背影卻是在這一頓之后,并未如同秦歌想象中回頭答話,反而是收起琴具,身子靈動的向前奔出。

如蜻蜓點水一般,從潭水之上,輕巧離去。

那婉轉騰挪的靈動之姿,在那飄渺月華之中,仿若仙子起舞,若花開千樹,美不勝收!

秦歌癡癡的看著,竟沉迷其中,直到那靈動身影從潭水另一面飄然落地,秦歌才醒轉過來。

卻見水潭那邊那操琴女子驟然回頭,向著秦歌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轉身了,可惜,隔了十余丈的距離,中間還有這飄渺不定的月華煙氣,再加上這又是夜幕之中,除了看見一個輪廓,便什么也沒看清。

心中不由懊悔,方才怎么就不走近了再說話呢?那樣好歹能把現在這一回眸看得更加清晰一點。

這時候,他也才突然想起,春秋戰國,乃至直到唐宋,男女大防還沒有明清那么嚴重,尤其春秋以前,女子尋覓意中人,甚至可以于林中私奔(這個私奔大概是看上了,就可以到小樹林里……)

但這私奔的條件限制卻極多,其一,須得宗族長輩與之及姘,及姘大致與男子加冠一個意思。其二,需在三月三,上巳,方可如此行為,說白了上巳才是華夏正統情人節,七夕大概宋朝才出現。

而在私奔之外,雖然沒有后世明清那樣嚴苛,但女子同樣應居于部族,處處守禮才是。

尤其這大晚上的,難怪會驚得那女子直接跳水……

好吧,這似乎算不上跳水。

想來都是自己太過突兀了,看來還是不太融入這個時代,以后抽個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周禮才是!

回想著那操琴女子類似于水上漂,類似于火影查克拉踏水而行的能耐,秦歌心中就是一陣羨慕。

心動不如行動,趕緊撒丫子跑到潭水邊,伸出一只腳緩緩的放在水面上,他還不敢雙腳一起放上去,畢竟,這只是試驗……

待到左腳腳底接觸到水面之后,他便用盡力氣將體內那點微博的真氣催動到腳底,然后輕輕的踏在水面上。

他喵的完全沒有增加浮力啊!

又折騰半天,不管怎么弄,都發現水面只有固定的物理浮力,而那點浮力絕對不能浮起一個人,就算真的能浮起來,人體的平衡也不好掌握,想明白之后,秦歌終于回歸現實,就自己這小周天都不到的真氣,以及根本沒學過相應的真氣控制方法,怎么可能踏水而行。

搞明白了這些,心底難免一陣頹喪,連一個只會彈彈琴的女子都比自己厲害這么多……

倏然之間,甩開心底雜念,感覺著這水潭旁邊那種飄渺仙境的奇特,秦歌想起前世修習吐納的時候,爺爺講的法財侶地,下意識覺得,這水潭就是一塊風水寶地,肯定靈氣更為濃厚。

當下,便端身坐在潭邊,閉目吐納。

司空以及張濤并沒有教他這個時代的吐納法,那玉佩銘文的死十五字實在算不上什么獨特法門。

于是,他便依然按照以前的入定方法,調心凝神,凝神調息,再配以銘文四十六字的行氣法,緩緩的開始了他的修行。

真氣自下丹田萌生,微微的熱感與鼓脹感傳來,這是氣機開始凝聚,只待氣機凝聚完成,便可斷去所有雜念,進入那類似于恍恍惚惚的入定之中。

為何修行一定要入定呢?

在修行者看來,人在平時由識神主導身體的一切行為,而本我元神則潛伏在意志之海的最深處,潛移默化的驅動著體內的一切活動。故而識神在位時,人是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確切變化的。

只有入定之后,識神退位,元神出現,此時,元神便開始主導身體,從而使人能夠感受到身體最細微的變化。

同時,元神主自然,沒了識神干擾,體內那些臟器,經脈便能夠更加順暢的流通起來,以更快的速度變強。

當然,入定也有至少四個等級,想要到達最細微,也就是入境的層次,必須在入定時做到極靜的地步。

然而一般初修之人,不過堪堪淺靜,更進一步者,不過中靜,再有更高體會者,方才能夠進入深靜的層次,至于極靜,那至少不是秦歌現在可以揣摩的東西。

秦歌已經感覺到下丹田氣機完全匯聚了,此時,他的腦海中雖然沒有往常那般一念接著一念的雜念紛呈,卻遇到了入定的另一難題,一個兩個比較嚴重的念頭浮現出來,消散不去。

此時,他的腦海中就始終浮現著銘文四十五字,以及偶爾轉化城那個靈動的身姿,一直跳啊跳啊跳啊。

跳得秦歌心煩。

或許因為他本質是二十一世紀人的緣故,每次修行總是雜念紛呈,并不像張濤他們只需隨意端坐,不消片刻便能入定。

可想而知,二十一世紀的花花世界,到底毒害了多少人的精神世界!

正當秦歌煩不勝煩,想要退出修行的時候,卻耳邊一棟,一陣清新脫俗的琴音從潭水對面傳了過來。

好似仙音洗滌,整個腦海一陣輕松,隨后便再也聽不到那清新脫俗的琴音,再也聽不到夜間蟲鳴,再也聽不到呼呼風聲。

耳邊清凈,眼前歸為恍恍惚惚的一片霧白,只覺得整個身體柔軟暖和,無比愜意。

他,入定了。

而在潭水另一邊的操琴之人,似乎也發現對面那個人已經入定。

操琴者嘴角微微一笑,旋即消逝,琴音也由那清新脫俗改為一開始的凄婉難言……

待到入定醒來,秦歌睜開眼,猛然間發覺東方竟然泛起一抹純凈的白色。

如若沒記錯的話,昨晚他是戌時出門,到達水潭約莫用去一刻鐘,折騰水上漂也至多一刻鐘。

也就是說,他最晚也是亥時就開始修行入定,而此時,赫然便是卯時!

五個時辰,便如白駒過隙一般,眨眼而逝,怪不得道經多有洞中無歲月的說法。

緩緩起身,這才發覺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都仿佛亮敞了許多,眼中所見更加清晰。

這是以往修行十年都很少出現的情況,果然,唯有入定,方才能夠讓修行更為快捷輕松,更為符合自然無為之道。

看向煙霧繚繞的潭面,心中有著絲絲惆悵,那操琴女子,怕是早就離去了。

輕嘆一聲,就著潭水,洗了一把臉,待到冷風吹來,精神為之一震,便搖頭晃腦的朝著后方走去。

得趕快回去才行,否則張濤前去問安,找不到他,那可指不定會出事的。

想到張濤,秦歌才驟然驚醒。

昨日張濤可是說過,若要學劍,今日寅時晨起,吐納修行一個沙漏,卯時前往張濤院子的!

此刻,天明,卯時已到!

本來還搖頭晃腦的身子,突然一頓,隨后飛奔起來,就仿佛曾經讀書上學的時候,因發現時間不足,快要遲到的時候,那般心急火燎……

西方西岐山巔已經有著陽光照射,再過半個時辰,昊天的光輝便會徹底的恩澤大地。

說來也奇怪,最早有陽光映射的是西岐山巔,待到日落時分,天地都褪去昊天色澤的時候,依然是西岐山巔保留著昊天恩澤。

也難怪姬姓之人自從先祖“生民”開始,便祭祀著西岐山。(生民是姬姓祖宗的名字!)

此時,在西岐公院子的客舍小院中,張濤一臉嚴肅的看著端正站立的秦歌。

輕聲問道:“君子身體可還有不適?若君子依然抱恙,習劍可往后再推幾日!”

聽到可以推幾日,就好像聽到可以延長假期一樣,秦歌的心思開始轉動起來,隨后又想到昨晚那操琴之人,不過一女子,卻也比自己厲害很多,再聯系上昨日被刺殺的那一幕,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了紅光,他指不定已經死了。

生死之間的逼迫,最能讓人成長起來。

緩緩咬牙,目光直視著張濤:“余已無礙,張子,開始吧!”

張濤嘴角微微一笑:“劍并沒有任何招式,在戰場之上,求的只是一舉殺敵,至于劍法,那只是因禮樂所需而誕生的一種形式,一種表演,稱之為舞,并非是武!”

“劈、斬、截、撩、挑、刺、鉤,穿、抹、掃、點、崩、掛、云。這便是由劍而生的十四種基礎劍勢,放在東山劍宗,自然是要將這十四式基礎劍勢一一修習至大成,方可繼續修行高深劍道。然而,在師尊看來,劍道最重要便在于劍,其余一切不過細枝末節。”

“恩,有道理!”秦歌點頭答應一聲,實則不過拍馬屁。

“師尊說的話能沒道理?”張濤表面佯怒,內心卻是莞爾一笑,接著道:“所以,師尊的習劍之法,由劍入手,其分兩步,其一,劍不離身!自習劍起,不管身在何地,不管做何事,劍必須隨身攜帶,哪怕你如廁,也得帶上這三尺青峰!”

幾道黑線沿著額頭落下,秦歌不有納悶的想到:難道做那事兒的時候,也得把劍帶著?那人家不不知情的豈不是以為是強迫的?

心底亂想,嘴上依然一本正經:“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自然是揮劍。此揮劍并非隨意,而是要用出所有的精氣神,將全身精氣神凝聚為一,方可揮出一劍。”

張濤猛然拔劍,冷聲道:“你且看著!”

只見張濤整個人變得專注無比,隨后一劍對著秦歌劈下。

雖離著張濤一丈之遠,這一劍無論如何也劈不到秦歌身上,然而那一往無前,你死我亡的氣勢,卻驚得秦歌倒退三步。

即便張濤收劍,秦歌依然臉色蒼白,雙腿甚至在隱隱的顫抖著。

張濤揶揄一笑:“師弟,可看清了?若是沒看清楚,師兄可以再來一劍!”

秦歌微微一愣:“這個,應該是看清了,師兄可以接著講了!”

“什么叫做是應該看清了?看清了便是看清了,沒看清便是沒看清!”

“唰!”的一聲,又是一劍劈下,秦歌再次被那有死無生的氣勢震懾得倒退一步。

“看清了嗎?”張濤淡然問道。

“看清了!”這次秦歌的回答便是變得鏗鏘有力了!

不鏗鏘有力不行啊,要是張濤再演示即便,秦歌擔心會被嚇出毛病來。

“既然看清了,那便開始修習吧!”話音落下,張濤便將一開始準備好的三尺青峰扔向秦歌。

手忙腳亂之中接住劍,問道:“怎么修行?”

“恩,我學劍時,師尊告訴我,假想站在我前方的就是我的生死大敵,我若不一劍殺了他,便會被他所殺,帶著這樣的想法,去揮出你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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