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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崛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帶走
天牢內。
劉文泰蜷縮在墻角,時間過去了這么久,外面前幾天還有消息送進來,可是這幾天,消息卻突然中斷,就連自己的夫人都開始不向這天牢中傳遞消息了,不知道外面情況如何的劉文泰,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
之前一旁牢房的張瑜還不時的出言安慰他一番,甚至幫著他出言劃策,可是這幾日,也許是關的太久看不見希望的緣故,他也越發的消停起來。
劉文泰呆滯的蜷縮在墻角,看著遠處的老鼠在那里不停的游走著,空寂的牢房,只有那最里面的一個牢房里面,不時的還有聲音隱隱傳來。
突然,安靜的天牢里傳來了有人走動的聲音,呆滯的劉文泰眼神里也開始有了神采,快步的跑到了柵欄旁邊,努力的探出頭去朝外面張望著,而一旁的牢房里也傳來了動靜,想來張瑜這幾日也因為沒有消息傳來,而分外煎熬吧。
牢房深處的那個瘋子,在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后,叫喊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劉文泰和張瑜兩人哪還顧的上那些,只是努力的將頭塞進柵欄,朝著動靜傳來的走廊張望著。
往日兇神惡煞的獄卒,今日格外老實,首先進入劉文泰眼簾的就是他,此刻的獄卒卑躬屈膝,說不出的乖巧,而在那前面不停躬身引路的獄卒身后,幾個東廠番役的身影也漸漸露出了身形。
還沒待劉文泰出聲,常在宮內外行走的張瑜就輕聲喊了出來。
“東廠?”
劉文泰也反應過來,對方所穿的確實是東廠番役和檔頭的衣服,一看到是東廠出現,兩人原本興奮的神情,又恢復到了呆滯的狀態,東廠怎么能和他們扯上關系,要么是太監,要么是官兵可能和他們有些關系,至于東廠,雖然都是為皇家辦事,但是兩人還有自知之明,皇上要是打算動用東廠的話,就不會拖這么久才來了,想到這些的張瑜和劉文泰兩人,步履蹌蹌的朝著原先坐著的牢房角落走去。
可是劉文泰還沒有走回墻角,就聽見身后傳來一句話語,就好像是在自己牢房外面響起一般。
“大人,就是這間。”
神情呆滯的劉文泰眉角抖動了一下,心臟也開始快速的跳動起來,向墻角走動的動作也像定格一般卡在了這里,就在劉文泰心中猶豫,要不要回頭看一眼的時候,獄卒那霸道的聲音又從身后傳了過來。
“那個……那個劉文泰,趕緊過來,有大人找你。”
劉文泰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東廠召喚,不知道是福是禍的劉文泰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到對面的東廠檔頭后,不自然的苦笑了一下。
什么時候一個小小的東廠檔頭,都可以被稱作大人了。
難道這就是書中常說的虎落平陽被犬欺嗎?
而且這個大人的額頭是怎么回去,為什么還纏著帶有血跡的白布,難不成是被人敲了悶棍不成。
可是此刻根本不是讓劉文泰多想的時候,眼下局勢如此,劉文泰也不是什么堅挺之輩,否則也不會因為當初朱厚照的幾下拳腳,就將事情全盤托了出來,此刻看到站在柵欄門口的東廠檔頭,劉文泰下意識的擠出了一個帶有謙卑討好意味的笑容后,快步的朝著門邊小跑過去。
“開門。”
東廠檔頭的冷冷的一聲話語傳來,獄卒立刻屁顛屁顛的掏出一串鑰匙,手忙腳亂的在一串鑰匙中翻找到了劉文泰這個牢房的鑰匙,快速的打開了牢門,而牢里的劉文泰倒也干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行起了禮來,這要換作以前,劉文泰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著一個小小的東廠檔頭行此大禮。
“大人,罪民劉文泰,參見大人。”
可是劉文泰跪了許久之后,對面那個來找他的東廠檔頭卻半天不發一言,就在劉文泰想要抬頭偷瞄一下眼前究竟是什么情況的時候。
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撞擊了一般,伴隨著疼痛的還有隨之而來的眩暈,沒有絲毫準備的劉文泰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來天牢的東廠檔頭不是別人,正是剛從蕭敬那邊回來,簡單的包扎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后,就帶著手下番役來天牢里準備帶走劉文泰的趙忠檔頭。
此刻的趙忠檔頭一臉怒容,咬牙切齒的同時,腳下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止模樣,就這般兇狠的朝著在地上打滾的劉文泰,一腳一腳的踹了過去。
一旁一直在偷摸聽著這邊動靜的張瑜,見事不好,腳步輕輕的朝著墻角慢慢的挪了過去,仿佛是怕驚動正在隔壁行兇的趙忠檔頭一般。
踹了幾腳的趙忠檔頭停了下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劉文泰,心中的怨氣終于消散了幾分。
要知道,沒有劉文泰整的那本帳冊,他趙忠檔頭還至于如此嘛,今天沒丟了性命,就已經是佛祖顯靈,燒了高香了,看著老老實實躺在地上的劉文泰,踹累了的趙忠檔頭喘著粗氣,對著身后的眾番役揮了揮手,語氣不善的說道。
“把他的給老子嘴堵上,手腳捆嚴實了,裝麻袋帶走。”
幾個番役聽到吩咐,就開始上前忙活起來,劉文泰開始還下意識的掙扎了幾下,可是一個番役見他不老實,直接一個手刀砍了過去,幾人捆綁裝袋完事后,就要離去。
可是原本恭謹討好的獄卒卻突然湊上前來,卑躬屈膝的對著趙忠檔頭低聲詢問道。
“大人,那個文書。”
趙忠檔頭正在琢磨回去怎么收拾這劉文泰的時候,聽到這獄卒的話語,就是一愣,厲目問道。
“什么文書?”
獄卒也是一愣,您雖然是東廠檔頭,可是你若沒有文書,以后若有人來天牢提審或者接走劉文泰的話,到時候尋不到人,獄卒手里又一點被東廠調走的文書憑證都沒有,真若到了事發那天,且不說東廠眾人,自己這個獄卒,肯定要收到牽連,甚至有可能還會背上一個黑鍋。
一直謹小慎微的獄卒怎可能犯這種糊涂,所以他見趙忠檔頭發泄完全后,尤其是聽到居然還要將人帶走后,獄卒徹底慌了起來,不得不走到前面,攔住趙忠檔頭,索要起帶走劉文泰的文書來。
而趙忠檔頭就是一愣,還沒徹底消氣的他,直接扯下腰上懸掛的腰牌,對著獄卒說道。
“這就是文書,東廠辦事,何時還需要解釋和文書?”
“真若有人問起,就告訴他們,這人被東廠的人提走了。”
說完的趙忠檔頭一把推開身前的獄卒,在他還要攔在身前的時候,一把繡春刀已經直接搭在了他的脖頸上,趙忠檔頭冷冷的話語也隨之傳來。
“誰給你們慣的毛病,東廠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滾開。”
說完的趙忠檔頭直接邁步走了出去,而一直在墻角偷聽這邊動靜的張瑜,除了驚恐之外,也在心里琢磨。
‘難不成這劉院判是想通過這種辦法越獄嗎?’
不待張瑜想明白這里面的事情,劉文泰已經開始被人抬出了牢房,朝著外面走去。
而最深處的牢房里,又開始有聲音傳了過來。
一個年輕的東廠番役好奇的朝著天牢深處望去,而他身邊的獄卒就好像沒有聽到里面的動靜一般,跟著趙忠檔頭就朝著外面走去,年輕的東廠番役正要開口訓斥,就看見對面的番役大哥輕輕的搖了搖頭,年輕東廠番役到嘴邊的話語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過即使這般,此刻的他心中還是存滿疑惑,心中更是喃喃自語。
‘這可是天牢啊,如此胡言亂語,這獄卒難道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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