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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傳奇 第五九二章 富士電視臺
到了現如今,一個國內頭銜戰就能讓李襄屏停下腳步,那當然不會是因為別的,單為“棋圣”這兩個字。
畢竟“棋圣”啊,多么尊貴的稱號,聽上去就逼格滿滿,尤其想到人老施可是正兒八經的古棋圣,因此李襄屏也動點心思,這當然也是人之常情。
并且不僅是李襄屏本人,他知道國內的圍棋界,其實一直對“棋圣”有執念,應該是早在10年以前,國內圍棋界就有了舉辦“棋圣戰”的想法。
只可惜在當時舉辦“棋圣戰”,還存在好幾個障礙。
第一個障礙是老聶,人老聶當年畢竟是官封的“棋圣”,因此想舉辦“棋圣戰”,首先要讓老聶把這個稱號讓出來。
當然嘍,這里說的“障礙”,并不是說老聶本人不會同意,事實上圍棋界所有人都清楚,如果真要舉辦“棋圣戰”,那么以老聶的為人,他保證沒有二話。
然而還是那句話,下圍棋的真的大多都是厚道人呀,就算老聶本人同意,那也要有人好意思向他開口不是?
尤其考慮到老聶本人當年還在巔峰尾巴,連馬曉飛都還沒有真正取代他的位置,因此圍棋界固然有舉辦“棋圣戰”的想法,只能以條件不成熟擱置。
等到過幾年,等老聶真正從巔峰滑落,并且他也主動表態要讓出“棋圣”稱號,第2個障礙卻出現了。
第2個障礙不是別的,說穿了就是一個“錢”字。
因為按照圍棋界的想法,既然是“棋圣戰”嘛,那就必須是最高規格,最高等級的,如果“棋圣戰”的獎金還比不上“名人”或者“天元”,甚至還比不上“霸王”或者“樂百氏杯”之類,那豈不是貽笑大方?圍棋界覺得丟不起那個人。
因此按照圍棋界當時的設計,假如真想舉辦“中國棋圣戰”,那就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這個比賽必須是國內最大規模比賽,必須讓全體職業棋手都能參加這個比賽。
第二:這個比賽必須是國內獎金最高,參考當時的“名人”和“天元”的冠軍獎金都是十來萬左右,大家認為“棋圣戰”的獎金必須是兩倍甚至三倍以上,因此在當時,大伙給“棋圣戰”的冠軍獎金定了一個下限:必須是30萬RMB以上。
當時的圍棋界,就是按照這樣的標準去尋找商的。
只可惜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其實也就區區不到10年以前,這樣的標準竟然已經是很高的門檻,圍棋界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商
千萬不要覺得不可思議,大家更不能用2020的眼光去看待20多年以前的事情:在當時,這樣的條件的確是很高。
要知道舉辦一個職業圍棋比賽,那可不僅僅只有冠軍獎金,按照圍棋界的設想,如果真想讓全體職業棋手都參加的話,那么一屆“棋圣戰”的總預算,應該是在400萬到500萬左右,另外想辦成傳統賽事的話,合同還不能只簽一年,圍棋界最開始提的條件是最少一簽5年,后來又降低到最少一簽3年。
那么站在商的角度,一年出這樣一筆錢,這錢算是什么錢?
最正常的思維,好像可以把這筆錢算作費用,納入運營或者推廣成本。
只可惜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不,應該說在任何時候,大多數商都沒法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所謂“曲高和寡”應該就是這意思了,圍棋的形象好,逼格高,這是所有商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圍棋這種高逼格的東西,又和多少商品的形象,或者說產品的氣質能契合呢?
能和老蔡賣的建材契合嗎?能和李大土豪蓋的房子契合嗎?
認真想想的話,發現能契合的真不多。
畢竟在咱們國家,圍棋還是可以歸類到“傳統文化”范疇,然而在整個九十年代,國內很多和“傳統文化”相關的產業,那基本都是半死不活,很多自己還在等著別人輸血呢,小日子過的都還沒有圍棋滋潤,所以它們怎么可能反過來圍棋。
嗯,如果真要硬湊的話,圍棋倒可以算是和腦白金之類契合,畢竟下圍棋都算聰明人嘛,而這一類保健品也經常宣傳喝了之后能變聰明,所以看上去倒是有那么一點點契合度。
江湖傳言,當年“巨人”的老史那是真準備“棋圣戰”的。
只可惜老史雖然聰明,圍棋界的也不傻,腦白金看上圍棋,圍棋還看不上這類產品呢。
于是就這樣高不成低不就,“中國棋圣戰”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商。
于是發展到后來,圍棋想尋找商,最終還是走上了一條“用愛發電”的老路。
這條老路,既是圍棋的幸運,也是圍棋的悲哀。
悲哀不用解釋,因為圍棋太依賴用愛發電了,所以這個項目,始終得不到更好的發展。
幸運當然也很好理解,因為圍棋的形象,圍棋的逼格,所以一直以來,圍棋并不愁商,始終能找到有人用愛發電為它埋單。
比如“中國棋圣戰”,到九十年代末,終于找到商用愛發電為它埋單了。
而這個比賽,就是剛才張文東九段和李襄屏說的“中國棋圣戰”,到了今年,那應該是第5屆。
要不要報名參加呢?李襄屏當時就陷入沉吟。
稍微思索一會后,李襄屏還是覺得放棄:
“呵呵張老師,您看我這今年就要參加高考,所以,所以.......”
張文東是人大歷史系畢業,他其實也是國內第一位正值職業生涯巔峰,就跑去大學念書的職業棋手。
所以聽到李襄屏這樣說,他當時就表示理解,他對李襄屏笑道:
“呵呵這樣啊,理解理解,那行襄屏,這個比賽我就不幫你報名了。”
“麻煩張老師了,還特意跟我提一嘴,那行,明天就要去日本,我先告辭。”
“好的好的,襄屏再見.......”
離開了競賽部的辦公室后,李襄屏卻還在想“中國棋圣戰”的事。
同時剛才之所以拒絕,參加高考當然是原因只一,然而更重要的理由
他知道這一屆的比賽,其實是中途夭折了,是那種比完了預選賽,然后本賽都還沒下幾輪,就中途夭折的圍棋賽事。
至于夭折的原因很簡單,那家用愛發電的商經營不善,突然遇到財務狀況,最后不得不放棄比賽。
這就是“用愛發電”的無奈之處。
當然嘍,李襄屏這個時候想的,并非這個已經夭折的“中國棋圣戰”,而是在真實歷史中大概七八年之后,重新恢復過來的“中國棋圣戰”。
還是那句話,圍棋界真的對“棋圣”有執念,所以到真實歷史中的2012年,這個比賽又被強行復活了。
到了那個時候,“中國棋圣戰”已經跟成熟,已經有了一點文旅項目的影子中國棋院當時是和我大中原省的洛陽市合作,新棋圣戰也由洛陽龍門石窟世界文化遺產園區冠名。
李襄屏現在覺得:可能根據咱們國家地大物博的特點,根據咱們國家的國情,把圍棋比賽做成文旅項目,那應該是最適合圍棋發展的一條路子。
不過與此同時,李襄屏另外一個觀點同樣沒有改變:想走文旅項目的路子并不容易,這條路注定艱難。
想做好一個文旅項目,那一定要沉得住氣,要耐得住寂寞,切忌急功近利,如果想用文旅項目賺快錢,那幾乎百分之百是死路一條。
關于這點,后世恢復過來的那個“中國棋圣戰”,應該就能比較好的說明這點。
毋庸置疑,后世的那個“龍門石窟杯”中國棋圣戰,那當然也不算成功的,僅僅辦了兩屆之后,又改名為“洛陽白云山杯”中國棋圣戰。
而那個項目之所以失敗的原因,就李襄屏個人的看法來說,他認為無非就一些幾點:第一,當時我大中原省以及洛陽市的經濟實力并不算強。
第二,圍棋和龍門石窟,還是不算特別契合。
龍門石窟當然算是咱們國家非常優質的文化遺產,然而非常遺憾,這個文化遺產好像和圍棋沒多少關系,這讓人想按照文旅項目的套路,“講故事”都沒有多少故事好講。
以上兩點雖然有點關系,然而并非項目失敗的主因。要說當地的經濟實力雖然不強,然而到了那個年代,一個圍棋比賽的成本并不算高,一個地級市早就可以承受。
圍棋和龍門石窟雖然不算特別契合,然而仔細想想,國內另外一個比較成功的文旅項目,“同里杯天元賽”,同里古鎮和圍棋同樣不算特別契合,最起碼同樣講不出多少好故事。
那個項目失敗的真正主因:太過急功近利了。
根據李襄屏前世的了解,在那個項目運作兩年沒見到明顯效益之后,等當地的主官一換,體制內混的嘛,尤其是混到一地主要領導之人,那最喜歡干的事情之一,那就是推翻前任的一些做法,自己重起爐灶。
“中國棋圣戰”的再次改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更后來的那個“洛陽白云山杯”,這個冠名又能打多長時間,李襄屏現在就嚴重懷疑。
“唉定庵兄啊,還是等幾年吧,等過幾年哥們也有了錢,那就考慮把這個棋圣戰接手過了,然后讓定庵兄你去下,成為真正名副其實穿越古今的棋圣,定庵兄你說好不好?”
“呵呵,我能不能拿棋圣倒是無所謂,若是襄屏小友真能操辦出一個成功賽事,那才是真正的功德無量。”
李襄屏哈哈大笑:“哈哈哈,功德無量?那行定庵兄,那你就等著我功德無量的那一天吧,不過現在,咱們還是先回家收拾東西吧,咱們現在還才12個冠軍,人家大李已經有13個,并且人家已經打入了“春蘭杯”決賽,所以超過他的道路還有點遠啊。”
到了第2天,李襄屏和中國代表團其他成員匯合,開始了新賽季的正式征程。
本次中國代表團由華領隊擔任團長,并且到了現在,成員年輕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比如這次,除了李襄屏之外,另外4位出征棋手分別是丁偉九段,古大力七段,孔二杰七段,陳小強同學。
“七小龍”中年紀最小者竟然成為年紀最大的參賽棋手。
前兩輪比賽沒什么特別好說,首輪比賽李襄屏,古大力輪空,其他三位棋手出戰。
其他三位棋手全部通過首輪。
到了第2輪,李襄屏算是抽到一個好簽,他遭遇一位日本老將,曾經的“滲透流”山城宏九段。
山城九段現在的日本棋院的理事,一部分精力已經放在管理上面,所以這盤棋沒有特別東西值得一提。
153手,李襄屏中盤勝出。
只不過在這一輪,中國隊折損兩員大將了,孔二杰中盤負于小李,陳小強同學意外失手于日本高尾紳路九段,京城圍甲隊的兩員大將就這樣出局。
好巧不巧的,在賽后的八強戰抽簽中,李襄屏正好遭遇剛淘汰陳小強同學的高尾紳路九段。
對于這樣的簽位,李襄屏并沒有多少感覺。
盡管對手也算是小有名氣,他位列日本的“平成四天王”,但以李襄屏現在的心態,他除了韓國大小李以及古大力等少數幾個人之外,對其他人都已經沒有多大感覺。
如果非要說點什么的話,高尾紳路是藤澤老神棍唯一承認的親傳弟子,這點倒是能讓李襄屏有點感觸。
“唉,老神棍啊,好像沒幾年活頭了吧.......”
正當李襄屏想起老神棍的時候,正巧不巧的,在抽簽結束之后,還真發生一件和藤澤老神棍有關的事.
他剛從抽簽臺上走下來,華領隊就跟他說道:
“襄屏,剛才日本方面通知我,說日本富士電視臺的人正等著拜訪你。”
“日本富士電視臺?我不認識他們呀,怎么......”
李襄屏話音未落,外事部的王易五段就領著兩位日本人走了過來:
兩人日本人還是很有禮貌,見到李襄屏之后,都正兒八經的鞠躬那種最正規的日本式鞠躬:
“嗨,李桑您好,”
“我是福田正雄,”
“我是大島歸義,”
“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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