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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嬌養指南 第413章 轉嫁接替
這小家伙的秘密,很多啊。
當下她要求圖豫取來兩只瓷碗盛裝雪水,再分別倒入灰燼,一邊默念口訣,一邊攪拌至水色清冽。
那一點灰燼,入水后迅速化開,什么也找不見了。
而后,圖豫再切下兩根樹枝上的葉片,分別燒成了細灰,倒入兩碗水里。
現在,每碗水里都有三種加料。
最后,圖豫才取過兩根樹枝,將它們分別投入兩只碗中,水沒過一半。他很仔細,不把葉片和歸屬的樹枝弄錯。
做完這些,他才后退兩步,擦了擦汗——看似簡單的幾個步驟,卻讓他滿頭大汗,面帶倦色。
其他人緊盯著水碗:
方才葉片被摘去,樹枝只剩下光禿禿一根,像小棍子。可是入水之后,棍子頂端居然又生出一個嫩芽,然后在眾人注視下飛快地長大、伸展……
這一回,它們長出的不是葉子,而是一個嫩生生的花苞。
若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用童將軍的發甲培養出來的苞芽是白中帶黑,而陳副將的發甲培養出來的苞芽,卻是白中帶著淡粉。
“接下來的步驟,至關重要。”賀小鳶遞出一柄玉刀,指導圖豫極盡小心將粉花芽切下,而后在代表了童將軍的樹枝上斜切出一個口子,把粉芽嫁接過去。
難點在于,這一刀是緊挨著原本的黑芽底部切下,等嫁接完成后,兩只苞芽的底部就頂在了一起。
接下來圖豫就將童將軍的樹枝重新放回水里。在場所有人都能見到,那樹枝上的切口飛快消失。
最后,一黑一粉兩只苞芽幾乎長在了一起。
“這叫‘并蒂’。”賀小鳶邊等邊解說,“雙花并蒂,也即是將這兩人給聯系在一起。”在自然界,花開并蒂的情形很常見,但他們今日卻必須強行撮合。
很快地,這兩朵花都開了,從羞羞答答一直到盛綻得毫無保留。
茅元帥也有見識,這時就輕聲道:“針胎花?”
這花型太獨特,恐怕很少有人會認錯。何況這是一味重要藥材,他麾下的藥師也時常會用到。
賀小鳶點了點頭,也不細說。
“抓緊。”茅元帥憂心忡忡。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童將軍每況愈下,的確透出了沉沉死氣。鳶姑娘方才說的“最多半個時辰”果然沒有料錯。
眾人又等了十幾息,針胎花終于謝了,結出兩枚青果。
很快,果子越發脹大,顏色也開始變化,一顆變成了黑色,一顆仍舊是粉的。
黑的自然是童將軍的,粉果則是陳副將的。
直到它們停止生長,鳶姑娘才松了口氣:“行了,給他們喂服果子吧。”
圖豫聞言,立刻將粉果喂給童將軍,而將黑果帶給了陳副將。
陳副將看到這里,也知不好,拼命掙扎。不過幾個衛兵沖上前來,將他一把按住,卸了下巴,這樣圖豫的投喂很容易就順喉而下。
做完這些,圖豫就退開兩步,大口喘氣,像是剛剛經歷一場惡戰。
茅元帥皺眉:“這是要嫁禍?然后呢?”
賀小鳶臉上也現出了緊張的神情:“等!”
等著看,這套儀式能不能生效。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
茅元帥忍不住在屋里踱開了步子。人命關天時刻,就連他也是束手無策啊,還得看老天肯不肯垂憐。
又過半炷香,圖豫突然指著陳副將道:“有了有了,起效了!”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陳副將臉上開始沁汗,嘴唇卻越來越白。起先他只是不適,圖豫出聲時,他已經伸手去捂胸口,發出痛苦而斷續的低呼。
他在瘋狂咒罵茅元帥,咒罵賀小鳶。但這兩人壓根兒都不在乎。
反觀臥榻上的童將軍,臉上的黑氣消褪少許。
果真是見效了。賀小鳶暗中呼出一口氣,臉上綻出了笑容。
燕三郎后襟上趴著一只小小蜘蛛。他向窗外看了一眼,知道此時曲云河正站在街對面的客棧房間里,通過詭面巢母蛛同步聽取這里的情況。
脖頸間微微發熱,燕三郎悄悄抓出木鈴鐺看了一眼。
它又在發光了,這回是淺淡的綠光,上面只顯示一個人名:
圖豫。
燕三郎不動聲色將它塞回衣襟里,并不理會。
很顯然,這次天機因他而牽動。童將軍本不該活下去,而陳副將本不該死。
是他給出了逆天嫁禍的秘術,擾動了正常的因果。
幸好這光芒很淡,顯然這次任務對他來說過于簡單,估計難度也就與當初對付木婆婆相差無幾,因此報酬太少。
損失不大,還好,這樣燕三郎心中也能平衡一些。
隨著時間推移,陳副將越來越痛苦,起先還能滿地打滾,后面癱在地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咒罵聲更是越來越微弱,轉成了氣若游絲。
茅元帥伸腳踢了踢他:“該死的東西!”三弟受的苦,也該讓這種小人嘗嘗。
陳副將左胸衣物盡濕,流出來的都是黑血。
“差不多了。”賀小鳶見狀,指了指童將軍,“拔出來!”
圖豫當即抓著箭支,用力一拔!
血濺三尺,觸目驚心。
不過茅元帥反而長長呼出一口氣。
血是紅色的,很鮮艷的紅色,不帶一點烏黑。
無人可解的毒素,祛干凈了。
不,不對,應該說是“嫁接”完成,盡數轉去了陳副將身上。
圖豫早有準備,取干凈巾子用力壓住傷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松開。
沒有血再流出。
他將血漬拭盡,童將軍心口位置光滑一片,哪里還有什么箭傷?
與此同時,地上的陳副將咽下最后一口氣,不動彈了。
童將軍的傷勢全部轉移去他身上,那么最后也是由他替死了。
茅元帥嫌惡地揮了揮手:“抬出去扔了。”
話音剛落,病榻上的童將軍呼吸突然加重,然后睜開了眼。
茅元帥大喜,湊了過去:“三弟,感覺如何?”
童將軍轉動眼珠,目光漸漸清明,忽然直接坐起,抬手按著胸口:“咦?”
他記得自己明明中了一箭,傷呢?
為什么既不疼也不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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