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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巨星之路 第1章 回到十八歲的春天
華夏國,二月初春。
在華夏音樂學院的大門前,除了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外,幾乎站滿了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
這群年輕人,都是來參加今年藝考的學生。
他們似乎非常焦慮,一個個眉頭緊皺,每隔一陣子就低頭看看手表,或者輕聲地打電話跟家里人匯報實時情況。
藝考搞得像特務隊面試一樣。
但,這十分情有可原。
因為華夏國所有的藝術學院,除了要求學生高考成績達標外,還會在每年二、三月的時候,另外開設校內考點,考核學生們的專業熟練程度。
總結來講,即是學美術的得考繪畫,學音樂的得考唱歌,學樂器的得考演奏。
這就是‘藝考’的意思。
成功通過了考核的學生,會收到學校頒發的“專業合格證”。
藝考生只有憑借這張合格證,才能在填志愿時,選報心儀的藝術院校,否則即使高考分數達標了,也會被視為無效志愿。
于是,藝考生除了要和普通高考生一樣復習外,還得在百忙中抽空學習‘專業課’。
然而,華夏音樂學院的流行音樂系,今年計劃招收49名學生,報名的人足足有1697名!
這一千多藝考生里,有天賦并且從小就有音樂基礎的人,一抓一大把。
超高淘汰率,就意味著費時費錢也不一定能得到回報。
所以,站在這里排隊的考生,無一不是付出了巨大努力和金錢的代價。
在場的幾千名少男少女,在此刻都背負著巨大的精神壓力,表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于是,趙誠在這群人里顯得格外奇怪。
因為他完全沒有任何表情,既不玩手機,也不跟人交流,而且還合著眼睛,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假如不是趙誠手里一直拿著考試資料,估計周圍的人要以為他睡著了。
現場有個脖子掛著相機、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年輕女人,她頗為驚奇地盯著趙誠看。
相機女人是首都日報的實習攝影記者,這幾天接到任務,負責到各大藝術院校拍攝有價值的現場圖。
華夏音樂學院是她來的最后一站。
在此之前,相機女人已經去過戲劇學院和電影學院了。
表演類學生的外形條件,要相對音樂類學生的出眾些。
這是相機女人在看到趙誠之前的判斷。
二月的天氣還夾雜著刺骨的寒風。
放眼望去,每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同樣是穿厚重的羽絨,其他學生都顯得臃腫累贅,像個行走的大粽子。
趙誠卻憑著挺拔身形和輪廓分明的帥臉,在人堆里脫穎而出。
而他閉著眼,更是散發出一種氣宇軒昂的感覺,讓很多路過的女孩子,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作為攝影師的相機女人,哪怕已經拍夠了華夏音樂學院的現場圖,也還是潛意識舉起了手中的相機,以趙誠為中心,咔嚓地拍了一張照。
相機女人不知道。
她這張隨手拍下的照片,在不久后將打敗報社里所有正式攝影記者拍的照片。
然后,被主編選為報紙頭版配圖。
可如果把這件事告訴當事人趙誠,他不僅不會感到驚喜,反而會感嘆命運的又一次抓弄。
因為趙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是從2031年重生回來的。
今早花了接近一個小時,趙誠才真正確認自己回到了18歲。
但這不代表他能坦然接受,所以直到現在,他還閉著眼睛在消化這個事實。
自己這個在娛樂圈摸爬打滾、直到不惑之年都默默無聞的人,居然回到了高考前夕的18歲。
趙誠睜開眼睛,看了看手里的準考證,回憶著。
很不幸,他報名申請的,正是今年競爭最大的流行音樂系。
該系考試,分為三部分考核內容。
第一部分是初試,考生在這個階段,只需要在評委老師面前,背譜演唱一首歌曲。
然后,一曲定生死。
失敗者就直接淘汰,失去進入院校的資格。
通過的學生就可以來學校參加復試。
復試是考核的第二部分,占總成績的60%,也是考生能否被院校錄取的關鍵。
在復試的時候,考生依舊在評委老師面前背譜演唱。
但是從一首歌變成了兩首歌,而且整個復試環境都是“拉簾”進行的。
“拉簾”就是在評委老師和考生之間,掛上一張不透光的大簾,分數照樣打,但只聽聲而不見人,相當于盲評。
雙方都看不見,能最大程度避免暗箱操作。
考生參與復試的全過程,都會被院校錄像制成復式錄像帶。
評委老師在隔天復核這卷復式錄像帶,就成為考核中的第三部分。
趙誠環視了一周。
今天在華夏音樂學院門前排隊的上千名學生,全是過來參加復試的學生。
在初試落榜的考生眼里,能參加復試的人,都是超級幸運兒。
趙誠也在這幸運兒的行列中。
可是,只有趙誠這個重生者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衰到撲街。
因為這次復試,他將會被刷下去,沒機會進他整個高中都心心念念的華夏音樂學院。
從小到大,趙誠歌唱的天賦就非常高,尤其是男低音的部分,他還能唱出難以被模仿的嘶啞煙嗓聲,十分具有個人特色。
再加上他開掛的天生外形條件,完全就是老天爸爸賞飯吃。
可是,人的運氣,有時候很奇怪。
趙誠在復試里唱的兩首歌,都是選學院提供的參考曲目,所以伴奏音頻就自然用學校的。
結果,輪到趙誠演唱的時候,伴奏音頻提示無法播放。
而且是不管怎樣調試,都放不出聲音。
這在往年的考試里倒也不是沒有試過,評委老師們算是見慣不怪了,有伴奏變成清唱而已。
對于道心不穩的18歲少年來說,趙誠當時有些驚慌失措了,然后發揮失常,復試沒能通過。
藝考落榜是常態。
但是,這似乎破壞了趙誠的運氣。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趙誠先后去了兩所南北各一方的音樂學院考試,結果因為溫差過大,他患上了重感冒,導致嗓音發揮不出最好的狀態。
后來,這兩所院校都通知他去復試,可都因為感冒沒能通過。
加上華夏音樂學院,總共是三次復試沒過了,這讓趙誠一下陷入了自我懷疑。
而眼前更緊急的,是趙誠再不找到愿意錄取他的學校,他就要走上重讀高三這條路。
藝考本來就比普通高考要費錢得多。
家里的經濟狀況,根本沒法支撐他復讀一次的費用。
于是,趙誠破罐子破摔。
從來沒有學過任何表演的他,在首都電影學院報了名,而這個舉動,可以說是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
“學校即將開放,請各位同學拿好自己的身份證和準考證,有秩序地進入考場。”一個老師模樣的男人說道。
周圍有很不少學生都提著樂器或行李箱。
像趙誠這樣只拿著準考證的學生也有,但總體還是不多。
隨著大流,趙誠來到了一棟教學樓的大廳,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流行音樂系的考場在三樓。
墻上貼的樓層標識牌,印證了他的記憶沒錯。
三樓大廳用護欄圍出了一條過道,專門留給從考場出來的學生下樓。
這些考完的學生,有的充滿自信,也有的垂頭喪氣,從表情就能讀出他們對自己表現的滿意與否。
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小伙子,沿著護欄過道出來,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嘆息,正好讓走在護欄另一邊的趙誠聽到。
聲音里充滿的無奈與遺憾,終于讓重生之后就一直沒有頭緒的趙誠醒悟過來。
他再這么混沌下去,一會兒就要跟這位大兄弟同病相憐了。
趙誠十八歲最遺憾的,既不是那些年錯過的女孩,也不是沒有放縱地享受青春。
而是沒有抓住原本屬于自己的那份勝利。
整一個大學時期,乃至畢業后的多年,趙誠都有無數個夜晚,在腦海里把這次華夏音樂學院的復試回放。
甚至偶爾還會幻想自己順利通了這次復試。
趙誠一直好奇,假如通過了這次考試,往后的人生是不是就完全改變了?
好在,命運又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回到十八歲,就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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