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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這龍鯉,我要了

作者:憐黛佳人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憐黛佳人 | 道觀養成系統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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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養成系統 第1009章 這龍鯉,我要了

“林慶臺!”

“他也來了!”

任尋道一行人,正向渡劫之地趕去。

看見不遠處,也有幾人朝著這里趕過來,定睛一看,正是臺彎行天宮分宮的住持。

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與身旁其他人一對比,顯得很矮小,很不起眼。

但沒人能忽視他。

這位行天宮分宮的住持,可是有資歷和能力,成為本宮住持的人。

要不是他的暴脾氣,今天他可能就是臺彎道協最有話語權幾人之一。

一想到他的暴脾氣,任尋道心里就是一沉。

一個難纏的家伙。

他們注意到對方,對方也注意到他們。

林慶臺對他們微微點頭示意,踩著由符篆化作的小舟,不疾不徐的趕路。

另一處。

一個長發黑衫中年人,腳下踩著一根圓木,身后坐著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

一個年輕人不斷和少女聊天說話,另一個年輕人用棉花塞住耳朵,耳不聽為靜。

中年人不時抬頭看一眼,琢磨道:“不知道這畜生能不能抗的過去。”

“師傅,如果他渡劫成功,你能打得過嗎?”年輕人將目標從少女身上,轉移到中年人的身上,問了一個他疑惑很久的問題。

中年輕嘴角輕抽,背對著他語氣平靜道:“不要質疑你師傅我的能力。”

“另外,下次再敢打著為師的名號,招搖撞騙,為師不介意清理門戶!”

聽著中年人威脅滿滿,怒氣騰騰的話語,年輕人縮了縮脖子,嘀咕道:“不是小師妹過生日嗎,虧你還是她爹,連零食都舍不得給買,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爹,早就自閉了。”

“哎呀!”

年輕人慘叫一聲,整個人掉進了海里撲騰著。

眼看著原木越飄越遠,中年人的聲音傳來:“連為師都敢腹俳,待在海里好好反省!”

“爸!”少女焦急的喊了一聲,還沒等中年人說話,少女已經跳下去了。

中年人不得不停下,使勁的揉著頭,望著游向年輕人的少女,不禁望天長嘆:“女大不中留啊!我當年就不該收這徒弟的!”

身旁盤膝的年輕人安慰道:“師傅,咱們今天是出來斬龍的,應該開心,開心。”

“可為師開心不起來啊!”

“方丈,他們來了。”

妙安語氣微沉說道。

方丈慧生,回頭看去,嗯了一聲:“各憑本事吧。”

妙安多少有些惱怒:“怎么憑?他們普陀山十多人,筑基有三人,怎么爭?”

慧生一笑:“抱怨就有用嗎?”

妙安不語。

是啊,抱怨無用。

龍鯉渡劫在前,他們不可能將這到嘴邊的肥肉拱手相讓。

哪怕她是紫竹林寺的方丈,是他們的師妹師姐。

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沒有對錯。

何況,他們是修士。

修士的世界,更殘酷。

他們既然提出為觀音洞的方丈尋找筑基資源,就已然是放棄她慧生。

在他們心里,觀音洞的慧文,要比她慧生更重要。

從一開始,紫竹林寺就沒有任何的優勢。

另一處。

吳中仙二人,腳踩符篆,橫渡東海。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

許云陽對他示意,看向左邊數百米處。

那里,一條體型碩大的龍鯉,正在水面上翻躍,與他們朝著同一個目的地前去。

“龍鯉?”吳中仙蹙眉,繼而大聲呵斥:“你要去何處?”

龍鯉看來,沒有回應。

吳中仙重重一哼:“貧道在與你說話!你這畜生,好沒禮貌!”

龍鯉道:“張口閉口一句畜生,道長就很有禮貌。”

“你這是什么語氣?”吳中仙怒斥。

龍鯉繼續不搭理。

吳中仙道:“你是想去救那畜生?你是個什么東西?敢與我道門作對?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斬殺?”

云陽子對他搖搖頭,低聲道:“別沖動,我們的目標不是他,別在這里耽誤時間。”

“這畜生東西,我遲早斬了他!”

吳中仙心里極度不滿,龍鯉族還真是膽子不小。

塵埃落定的事情,還敢參和。

這是真的不怕死啊。

三星山島。

顧海華來到岸邊,走到盤坐岸邊的楚清歌身旁,望著遠處雷云幾乎覆蓋一般天際的地方,說道:“楚道長,那條龍鯉出現了。”

“嗯,我知道。”

楚清歌道:“他沒有跑出東海。”

顧海華道:“今天恐怕有人得留在那里。”

楚清歌哦了一聲。

顧海華問:“楚道長不去幫他們嗎?”

“幫?”楚清歌露出疑惑:“為什么要幫?”

“呃……”顧海華道:“說不定,那里也有道門的弟子。”

楚清歌搖頭:“沒人逼他們來。”

又想要龍鯉,又不想受傷和直面可能出現的死亡,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修行路上,誰都不容易。

她楚清歌一路走來也不見得比誰就容易。

若事事都有人相助,干脆別斬龍了,走遍四海去認爹媽吧。

那樣活的比誰都滋潤。

至少誰也不會去教訓一個喊自己爹娘的懂事孩子。

顧海華扭頭看向小樹林,那里有一把劍,自顧自的砍著柴,已經砍了好幾天了。

他內心感慨萬千,這年頭,做一把劍都這么的不容易了嗎?

短短的半個小時。

陳陽發現,來了許多人。

其中,竟然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不是龍鯉?”

來者看見怒海翻騰中的白青山,緊緊皺起眉頭。

怎么不是龍鯉?

龍鯉呢?

“白青山!”任尋道將其認出。

江南幾位宗師,大師,也默默點頭。

任尋道在一旁搜尋。

白青山在這里渡劫,那么,陳玄陽恐怕也在這里。

“果然!”任尋道看見了陳陽。

陳陽也看著他,兩人目光一觸即分。

陳陽沒空關注其他人。

任尋道則是不想多看他一眼。

武協兩座道場都被搶了,心里這股氣,沒個幾年時間過不去。

他們江南武協,這一次恐怕是出動最多宗師的一股勢力,一共四位武道宗師,全部來了。

畢竟,恐怕沒哪家能比他們江南武協更慘了。

現在只要有這樣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

也就是分身乏術,要不然他們這會恐怕早就派人去北邙,去神農架,去其他深山大川探機緣了。

“龍鯉不在這里。”穆南華搖頭,掃向四周,心里很沉重:“來了不少人。”

任尋道:“是啊,來了很多。不過,他們也沒有找到龍鯉。”

“那邊。”另一位宗師抬手。

他們看去。

下一秒,任尋道一張臉頓時漆黑。

“尹云峰這小人!”

任尋道一口鋼牙差點咬碎。

他看見了什么!

杜長峰,周長遠,臥佛寺的瑞蓮方丈,極樂寺的妙嚴方丈,孔廟的豐信掌門,武協楊氏太極掌門龍華威!

全部都是馬來宗師級別的人物!

可尹云峰這混賬東西,卻告訴他,因為龍鯉族,他們不想插手此事。

簡直是在戲耍自己!

“他們在這里,說明,那條龍鯉,應該就在附近。”穆南華分析道。

任尋道心中怒氣稍稍少一些,一步跨出,乘風破浪,站在了幾人面前。

“兩位。”任尋道面無表情。

杜長峰等人看見他,絲毫不驚訝,微笑道:“任宗師,真巧。”

“是啊,真巧。”

任尋道問:“請問,龍鯉在哪里?”

杜長峰攤手道:“我們也在尋找。”

“是嗎?”任尋道說:“我聽尹住持說,馬來不想得罪龍鯉一族,但為何出現在這里?”

杜長峰哦了一聲,說道:“我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因為對方出言威脅,就放棄身為道門弟子的底線,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任尋道嘴角抽搐兩下。

杜長峰望著白青山,說道:“雖然沒能尋見龍鯉,不過卻是有意外之喜。任宗師你看,這畜生,正在走蛟,也是一個極品啊。”

任尋道眼光一轉,點頭道:“的確,這條青蛇若能走蛟成功,也是非常的不錯。但我等這次來人極少,怕是無能為力了。”

杜長峰笑呵呵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任尋道回去,壓低聲音道:“他們與我們一樣,誤以為白青山走蛟,是那龍鯉在渡劫。”

他掃過一圈,看見那些人眼中的熱烈之色,說道:“他們不知道那是白青山,也沒人見過陳玄陽。”

穆南華心中一動,忽然咧嘴笑了:“好事。”

“是啊,好事。”

若他們與陳玄陽打起來,必有損傷。

在這種地方,他們又不清楚陳陽的手段。

就算陳陽站出來說明,他們也不會給這個面子。

到時候,兩敗俱傷的場面,想想就讓人期待。

“咦,那位不是陳道長嗎?”

圓木上,渾身濕噠噠的年輕人,望著陳陽,很驚喜,很意外。

他叫林金陽,是金雨島島主楚建業的弟子,曾在拍賣會上惡意拍賣要買劍的那位。

他的師兄烏一帆,循著他目光看去,詫異道:“真是陳道長。”

楚建業的注意力轉移,問道:“認識?”

烏一帆道:“師弟在拍賣會上惡意競爭,陳道長也是購買飛劍的人之一。”

“哦。”楚建業盯著陳陽看了兩秒:“很年輕,只有他一人?”

旋即蹙眉:“一個人,也敢來這里?他師傅可真是放心他。”

林金陽道:“師傅,要不然我去喊他過來?他一個人好危險的。”

楚建業搖頭:“別多管閑事。”

“可是他很危險。”

“關你何事?”楚建業覺得自己的洪荒之力又要控制不住了。

他這個向來殺伐果斷,惡名在外的金雨島島主,怎么就教出這么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圣母徒弟!

少女道:“爸,他看上去好像是很危險。”

“……”楚建業按住心臟,快速拿出速效救心丸吃了幾顆。

烏一帆同情的看著師傅。

“師兄,我們去接他過來吧。”

“師妹的話,正合我心。”

于是,兩人跳下圓木,在海里歡暢的游向陳陽。

在這一群修為普遍在筑基,隨便一個都能不靠法器,踏水而行的人群中。

他們兩人,是如此的惹人注目。

引來許多人看。

楚建業見狀,臉色發紫,趕緊又倒出幾顆速效救心丸。

“為師的名聲,名聲啊!”楚建業心里在嘶吼。

烏一帆道:“師傅,他們…有愛心挺好的。”

“好個屁!”

楚建業罵道:“為師平常總與你們說,行事前,需再三再三慎重,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思管別人,亂結因果!”

烏一帆唉了一聲,不說話了。

“陳道長。”

兩人游過來了,水性還不錯。

陳陽一頭問號,這兩人,什么情況?

心血來潮游個泳?

“二位有事情嗎?”

“陳道長,我見你一個人在這里,有點危險,要不然去我師傅那邊吧。”

陳陽莞爾,笑道:“多謝,不用了。”

“你一個人在這里,很危險的。”林金陽認真道:“我師傅是金雨島的島主,他很厲害。你跟我們在一起,沒人敢傷害你。”

他的話,大家都聽見了。

楚建業自然也聽見了。

他的手在顫。

剛剛才告訴他,不準打著自己的名號,現在又開始了!

他拿著速效救心丸的手,顫的更厲害了。

“呃……”陳陽看看白青山,見他這劫沒個幾個小時,怕是結束不了,想了想,說道:“多謝兩位。”

“那我們走吧,陳道長你不下來嗎?”

“兩位上來吧。”

“咦,這塊石頭不錯。”兩人爬上石碑。

林金陽摸了摸,贊嘆道:“這是一件法器吧?一直聽說道門在法器修行上,獨樹一幟,果然不凡。”

少女也驚奇的摸著石碑:“雖然丑了點,但是摸著好舒服啊。”

女孩的關注點果然不一樣。

“這是我的師妹,楚薇薇。”

“貧道陳玄陽。”

陳陽控制著石碑,向著楚建業過去。

任尋道看著,皺眉不已。

這小子是什么運氣?

竟然和金雨島的島主混在一起了?

“師傅,陳道長來了。”林金陽笑道,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嗯。”

楚建業負手而立,對陳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高人形象還是要保持住,不能崩。

陳陽盯著楚建業看了幾眼,說道:“楚島主的心臟不太好。”

楚建業蹙眉,還未開口,林金陽道:“家師曾經響應國家號召除妖,心臟受過一點傷,那位名醫說,不能動怒,情緒不能激動。”

楚建業心想,知道我不能激動,還做這些蠢事激我。

真是我乖巧的徒弟啊!

陳陽道:“林道友有時間的話,可以來一趟陵山道院,我給你開一副藥方,回去給楚島主服用,可以治愈。”

林金陽搖頭:“道門的名義,師傅也請過一些,但都說無法治愈。陳道長的好意,我代師傅心領了。”

楚建業:“……”

陳陽笑笑,說道:“林道友有時間,不妨去江南打聽一下貧道的醫術,應該不會讓你失望。”

聽聞他如此書,楚建業問道:“你真懂醫術?”

雖然不曾與陳陽有過什么深入交流。

但他閱人無數,自認簡單接觸就能摸清一個人的情況。

這位陳玄陽小道長,年輕雖然不大,行事則頗為沉穩。

就是在諸多筑基環伺的局面下,也沒有什么緊張。

而且,他腳下那尊石碑,當真是不錯的法器。

他看見,石碑一面上鐫刻一個大大的“鎮”字。

想必,這是用來鎮壓某地妖邪之用。

估計也是他師門所留下的一件厲害法器,上面很可能加持了諸多的符篆與法力。

“懂。”陳陽點頭。

楚建業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哪怕他真的醫術很厲害,今天也得先活著離開才行。

要不然,嗝屁了,有什么用?

他也沒有立刻就說請他幫自己治療。

他猜陳陽也是為這青蛇而來,如此計算,他們是競爭的關系。

他可沒興趣幫助一個才見了一面的小道士。

況且,他對這條青蛇,也挺有興趣。

陳陽對林金陽還算有好感。

這種環境下,他竟然擔心自己的安危。

若非如此,也不會閑的蛋疼,主動提出為他治病。

水下。

龍鯉看著越來越多的人,保持自己的身形一動不動。

不化龍,他也就和這些人差不多。

稍微有點動靜,都會被發現。

不過好在這里的大妖不少,那些修士不一定能察覺到自己。

他盯著白青山,心里暗暗祈禱。

自己的災劫,千萬不要現在就來。

“雷到底劈不劈?”

有人不耐煩了,已經十幾分鐘了。

天上的雷,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完全沒有落下來的意思。

走蛟成不成功,你倒是給句話啊?

這么耗著算怎么回事?

大多數人還是很沉穩的。

他們也剛好借這個機會,將精氣神狀態,調整至最佳。

隨時應付突發情況。

龍鯉來了。

他遠遠地看見了許多人。

道佛儒四家,還有許多的散修和仙門修士。

他心里猛地一沉。

這么多筑基修士,他出現也是送死。

他修行這么多年,也才是無垢境,都沒能筑基。

隨便一個都能斬了他。

他看清楚,那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條青蛇。

他松了一口氣。

血脈相連的奇妙,讓他知曉,自己的兒子,就在這附近。

于是他躲起來。

他大概猜到自己的兒子要做什么。

與其他人的目的相同。

等白青山渡劫之后,殺了他,吃了他。

他心里是著急的。

如果能找到兒子,他一定勸說兒子離開。

趁這個機會,離的越遠越好。

眨眼,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如果不是其他地方,還沒有爆發災劫,他們早已離去了。

沒有爆發災劫,就說明那條龍鯉還沒渡劫。

他們可以繼續等。

“啪!”

白青山的身軀,一下子倒下,砸在海水上,掀起一片海浪。

他全身鱗片,已經所剩無幾,只有零星的幾片,倔強的掛在身上。

身體血肉模糊,并且裂開了許多,能從中看見筋骨和血管。

他的血,與海水交融,令海水像是煮沸般滾燙的冒泡。

四周的妖,蠢蠢欲動。

眾人看見這一幕,猜測天雷恐怕就快落下來了。

“轟!”

天際一聲轟鳴。

一道手臂粗細的雷電,穿透了雷云降落下來。

砸在白青山身上,他全身被細小雷蛇纏裹,身軀痙攣扭曲,發出人的慘叫。

好像正在經歷非人折磨。

事實上他也的確在經歷這種折磨。

這道天雷劈下后,便緩緩的變淡,也不再有雷電轟鳴聲,似乎正在散去。

但是白青山的渡劫還沒有結束。

他依舊沐浴在雷電之中。

劇烈掙扎著,想要擺脫附著在血肉之軀上的雷弧。

可是不管他怎么掙扎,這些雷弧就像附骨之蟻,甩不開,掙不脫。

陳陽凝重的望著將那方圓幾百米海域,都受到震動的白青山,猶豫著是不是該出手了。

楚建業看了陳陽一眼,說道:“不要亂動,所有人都在盯著他,不管他生還是死,都不是你可以覬覦的。”

陳陽面無表情道:“我此次為他護法,誰敢動他,我就殺誰。”

楚建業不禁一愣,林金陽三人也是一愣。

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他護法?

這個小道士?

這時。

白青山忽然長吼一聲,這一聲音中,充滿了對走蛟渡劫的憤怒與無奈。

而后長長的身軀癱軟了,橫著砸在海面上。

“死了?”林慶臺眼皮一抬,袖下雙手,緩緩握拳。

目光看似不經意的掃向所有人。

氣氛,一度有些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一刻。

生也好,死也好,總要有個結局。

就算沒有走蛟成功,這尸體也還是有很大價值的。

只有任尋道一行人,微瞇著眼睛,微笑看著,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成功了。”

陳陽緊繃的臉色,忽然柔和起來。

在他的感知下,像一具尸體般的白青山,此刻只是陷入沉睡。

他血粼粼的身軀,開始有著強烈的生命力從其中爆發出來。

他,走蛟成功了!

“恭喜,白族長。”

陳陽輕聲自語,笑了笑。

而后,便是向著白青山走去。

卻在這一刻。

千米之外的海面,突然有一道道由海水凝聚的水槍,向著眾人射來。

突然的變故,讓眾人有些意料不到。

他們抓起刀劍,或是雙拳,隨意便將這水槍拍開。

但那處海面下方,好像有一頭大妖,在海下快速游動,一條長長的波痕從那里向著兩邊擴散。

眾人看清,那游動痕跡,正是白青山。

“當著我的面,想要摘桃子?”一名武道宗師哼了一聲,抬臂就是一拳。

拳風所至,水面爆炸。

一條鱗片泛金的龍鯉從海中一躍而出。

眾人看見龍鯉,都是一愣。

旋即,大喜。

“是那畜生!”

“妖孽,你可算現身了!”

“擾我人族太平,今天就將你斬殺!”

眾人見龍鯉現身,紛紛叫喊,向他圍殺。

可龍鯉畢竟動手在前,比他們更快。

以極快速度接近了白青山。

龍鯉眼中只有沉睡的白青山,沒有他人。

先將這青蛟給拖走,就算他們追入海域深處,一身道行也發揮不出全部。

能奈我何?

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青山,龍鯉張開大口就要咬住白青山的身軀。

卻未等他動手。

一股令他精神出現片刻恍惚的威壓,莫名其妙的就襲來。

等他回過神來,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白青山,明明只有不到半尺距離,卻如天涯海角,令他不能觸及。

身軀,也像是被整片東海的海水壓住,難以動彈半分。

一股從靈魂到的恐懼,一點一點的襲來。

他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就已經變成這樣。

這群人族修士,竟然還有這么恐怖的存在?

這是什么境界?

冰肌玉骨?

還是結丹?

亦或是,化神?

或者,神仙?

恐,真的是神仙吧!

否則,怎么可能只是一個念頭,就讓自己動彈不了?

眾人見龍鯉突然停口,有些納悶,但還是立刻就沖了上去。

刀劍對著他就劈砍。

另有幾人,則是趁機去抓住白青山的尾巴,想要在亂局中先占一些便宜。

就算得不到龍鯉,抓來一條走蛟的青蛟,也是很大收獲了。

楚建業也同步而動,他的目標是龍鯉。

他們的法器還未觸及白青山身體,一道道水柱便是從白青山身周涌出,令他們不得不后退。

潛藏四周的妖,沒有動。

他們遠遠看著,想要尋一個最佳機會再出手。

而且,那個擁有大神通的道長,還沒有出手。

“怎么回事?”

“走蛟成功了?”

退下的眾人,望著突然涌出的水柱,感到萬分驚奇。

可就算走蛟成功,他此刻受傷如此之重,哪來的力量動手?

難道,是那龍鯉?

手段還真不可小覷啊。

眾人驚疑不定時,陳陽已經踩著鎮運石碑,向白青山靠近。

林金陽喊道:“陳道長,不要靠近啊!”

陳玄陽沒有理會。

眾人正在驚奇到底是龍鯉,還是那青蛟,對于林金陽的喊聲,沒有去理會。

于是,在他們數十人的包圍下,陳陽就如此這般闖入他們視野。

然后在他們擰眉想要呵斥的時候,陳陽已經站在了龍鯉的面前。

龍鯉轉動眼珠,看見了他。

“陳道長!”楚建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回來。”

陳陽未曾理會。

他盯著龍鯉,問道:“你想做什么?”

龍鯉哪里知道,眼前這道士,便是施展這般神通的主人,此刻喝罵:“滾開!”

“嘩啦啦!”

他話音剛落,身軀便從海中浮出。

陳陽背負著手,靜靜而立。

再一次詢問:“你想做什么?”

龍鯉恍然大悟。

他終于發覺,眼前這道士,似乎,就是那個神仙!

“我…我……”龍鯉不知說什么。

其他人也后知后覺的發現,剛剛那般動靜,似乎,來源于眼前這小道士。

任尋道暗暗可惜。

“你想殺他?”陳陽替他回答。

繼而,向四周海域掃過。

那些妖,至今不退。

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白青山走蛟渡劫,艱險萬分,但好在成功。

若此時無他,隨便一只小妖都能要他性命。

真是一群臭蟲,陰魂不散!

果然還是震懾不夠啊!

他心中如此想到,右手握住骨劍,緩緩抬起,作狀要斬。

“道友!”

林慶臺高呼一聲。

陳陽望去,問道:“何事?”

林慶臺道:“敢問道友道號?”

陳陽淡淡道:“陵山,陳玄陽。”

林慶臺眼睛一亮,稽首道:“原來是陳真人,貧道忠義廟住持,林慶臺。忠義廟曾與陵山道觀有過交流,陳真人可還有印象?”

陳陽哦了一聲,問道:“然后了?”

林慶臺道:“真人今日來此,也是為這龍鯉?”

龍鯉?

陳陽這才仔細打量這條龍鯉。

身長接近二十米,鱗片微微泛著金黃色,兩條魚須格外的長,且堅韌,堪比法器。

陳陽沒有說話。

他自然不是為這龍鯉而來。

不過這群人,似乎是為其而來。

運氣不錯,為白青山護法,竟然還得到一條龍鯉。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他前些天還在暗暗的下決心,要想辦法筑基。

現在就送上門來一條龍鯉。

看其情況,這條龍鯉似乎已經走蛟成功。

用來渡劫,絕對綽綽有余。

“陳真人,這龍鯉,你我各一半,可好?”林慶臺說道。

其他人,聞言皆是冷笑。

他們可不認得什么陳玄陽,能將龍鯉輕易控制住,的確有著不俗的手段。

但想要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將龍鯉帶走,未免癡人說夢。

何況,他似乎對這條青蛟也有不小興趣。

一個人,想要獨吞一蛟一龍鯉?

好大的胃口!

“沒興趣。”

陳陽隨口就拒絕。

“你就是陳玄陽?”一直未曾開口的吳中仙二人,忽然問道。

目光上下將他打量,眼中有著濃厚的興趣。

陳陽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吳中仙哼笑一聲:“你可知道,我是誰?”

陳陽還是不搭理。

“和我那些師兄弟描述的一模一樣,你可真是夠狂的,我好好與你說話,你卻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吳中仙道:“不過今天你就是不想認識我,也得認識認識。”

“聽好了,我名吳中仙,山中仙人,師承正一觀。”

“你在我龍虎山圣地放肆的事情,我有所耳聞,一直想去陵山請教一二,卻一直沒能騰出時間。”

“今天你將龍鯉交給我,回去后,我與住持為你求情,之前的事情,也就一筆勾銷了。”

任尋道站在遠處,兩只手攏在袖子里,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還是沒有讓他失望。

畢竟是一條龍鯉。

為了得到龍鯉,這群人也是絞盡腦汁,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也往上湊。

“我若是不給呢?”陳陽總算回應他了。

“不給?”吳中仙看了許云陽一眼,二人都笑了。

吳中仙抓著劍,隨手挽了一下,說道:“不給的話,你今天可能沒辦法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里。”

陳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心情。

他不知道,這兩人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難道他們就看不出,這條已經走蛟,至少筑基修為的龍鯉,被自己輕易控制了嗎?

還是說,他們有自信,能夠無視自己這般實力?

而且看這樣子,不僅是他們,其他人,也是這么的自信。

他們當然看得見。

但他們更覺得,陳陽再厲害,想要帶著一人獨占龍鯉,也絕對無法承受在場這么多人的怒火。

“噗!”

陳陽突然一劍洞穿龍鯉的身體,將他定在腳下海面。

起伏不定的海水,像一塊堅硬泥土,龍鯉就被定格在那里,移動不了分毫。

陳陽取出拂塵,搭在左臂上,掃視眾人,詢問道:“還有誰想和我談條件?”

林慶臺率先抬腳向前走了一步,意思明確。

緊接著,臺彎行天宮主宮的一名真人,也向前一步。

臺彎龍山寺大師上前。

中臺禪寺方丈上前……

茅山三清道院周長遠,杜長峰上前……

臥佛寺瑞蓮大師上前…

極樂寺妙言大師……

普陀寺慧靈方丈……

紫竹林慧生方丈……

在場五十九人,除卻任尋道幾人之外,其余人等,盡皆上前一步,表達出對龍鯉的必爭之心。

就是金雨島楚建業,也上前一步。

并未因為弟子與陳陽認識,而給他面子。

陳陽點了點頭,拂塵輕落,忽然一笑:“抱歉,這條龍鯉,我要了。”

眾人默不作聲,一雙雙眼睛,盡數鎖定在了陳陽身上。

沒有人注意到,天上逐漸散去的雷云,此刻,正一點一點的重新匯聚在了一起。

九千字,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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