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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區域派送員 第六十五章:法醫黎云
潘明做了一個夢。
夢里是一個漆黑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里只能看見一條公路。
公路看不到盡頭。
而他就在那條路上一個人行走著。
沒有目的地,只是這么很單純的走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在這世界中似乎沒有時間的概念,他不知疲倦靜靜地漫步。
很突然的,一束光芒從頭頂的黑暗蒼穹照射在他的腳邊。
潘明抬頭看向了這道光束。
穹頂之上開始轟隆作響,一道人聲忽然了傳來下來。
“趙醫生,他醒了嗎?”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一手拿著電筒,一手分開潘明緊閉的眼皮,他在檢查瞳孔對光刺激是否有反射。
在聽到這聲音之后,潘明感覺自己飄了起來朝著穹頂飛去。
逐漸遠離了這個黑暗的世界和那看不到盡頭的道路。
“渴…”
躺在床上的潘明的忽然發出了一聲呢喃。
然后,他像是夢中驚厥一樣,忽然驚醒!
雙目圓睜,猛然坐了起來。
迷茫的環顧著四周,他的記憶和思維正在復蘇。
周圍窗明幾凈,墻面被粉刷的很潔白。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氣息。
再看看身上的被子,潘明知道自己是在醫院里。
病床的一邊坐著一名看著很年輕又很端莊的女警。
女警的警服上有著一杠一花的三級警司的警銜。
而另一邊則是一位拿著小電筒的醫生。
潘明的嘴唇因為干渴而發白。
透過病房的窗戶,潘明看到外邊那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這給了潘明一種錯誤的時間觀念。
“嘶…咳咳…同志,我昏迷了幾個小時?”潘明向著身邊的女警問道。
他口干舌燥,猛然開口說話,頗有些不適應。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女警的聲音很好聽,溫柔又不失端莊。
“一天?”
潘明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后低頭掀開了自己的病服,身上那些被玻璃碴戳出的傷口都已經被處理過了,涂抹上了酒黃色的碘伏。
“好好休息,不要亂動彈。”這時一旁的醫生開口提醒了一句
潘明點點頭,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周…抓到了嗎?”他緩緩的問道,唇舌的干燥給他說話帶來了負擔。
女警起身拿起床下的暖壺,在白搪缸杯子里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潘明。
“小心燙。”
潘明接過搪瓷杯一臉期待的看向女警。
女警放好暖壺做回了椅子上,然后歉意的搖頭說道:“我們沒能抓到周海生…”
“哎!”
潘明是真的無奈了,周海生就是一塊石頭,不,就是塊隕鐵。
自己的“破曉”在鄭民生的域中域里,直接秒殺了整個恐懼者陣營,甚至于打破了那一片域中域。
但是即便以“破曉”的威力都不能干掉周海生,這真是讓潘明頭疼了。
潘明忽然想到了一點,如果自己的中樞之魄以及其他身體素質的等級提升了,多來幾發“掌心雷lv1”或者“破曉”那就可以弄死周海生了,一發不行咱就兩發。
女警沒有吱聲安靜的看著潘明走著神。
醫生見潘明蘇醒,便離開了,他還需要去檢查其他病人。
“咕咚,咕咚。”
“對了,我的挎包呢?”潘明嗦了兩口熱水忽然想起了什么,這才回過神來,對著女警問道。
說完以后又覺得有些不妥,自己似乎在使喚這位女警。
女警似乎不以為意,彎腰從床頭柜里取出了挎包,遞給了潘明。
“謝謝你同志,我叫潘明。”潘明伸出了手。
女警笑了笑,握住了一點潘明伸出的手,象征性的搖晃了一下就松開了。
“你好,我叫黎云,是閘港區公安分局的法醫之一。”
法醫?
為什么會有法醫陪護?
這也難怪這個女警看起來年紀不大,就有著三級警司的警銜,原來是法醫。
潘明伸手在背包中,摸索了一下感應到東西都在,便放下了心。
他沒有掏出什么東西,異常挎包是很特殊的,其他人并不能接觸到里面異常儲物空間,而自己昏迷這段時間,想必挎包中早已被檢查過了,自己再掏出東西,就太過駭人了一些。
“請問法醫同志,您有事嗎?”潘明心中疑惑,索性選擇了直接詢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女警黎云將潘明的表情收入眼中。
淡淡的笑了笑。
“我查過你的檔案…”
聽到這話的潘明仿佛被針戳了一般,一時間有些坐立不安。
“2017年1月22日,在距離除夕還有五天的時候,你因為涉嫌強尖罪被滬市山寶區檢方批捕,由于你積極賠償受害人,檢方最后判了你有期徒刑一年零九個月。”女警姿態不變,一字一句的念道,仿佛在做案情總結。
積極賠償?
那明明是刮干他在滬市的財產,他從頭到尾從來就沒有認過罪,就連庭審時那些賠償協議,認罪書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可見搞他的人在滬市的勢力有多大。
潘明默不作聲,神情嚴峻。
“2018年10月23日,你從滬市山寶區監獄刑滿釋放以后就來到了通城,一直蝸居在通州區市郊的桃園村老式民居里,直到現在。”女警頗有興趣的看著潘明的表情。
“沒錯。”
潘明倒是平淡的回道,警方嫉惡如仇,看到了自己的檔案就代表自己在社會上對警方已經沒有秘密了。
“我很好奇,為什么一個強尖犯會去為難另一個強尖犯?”
潘明很清楚黎云口中的另一個強奸犯指的是周海生。
“因為,我沒有強尖。”
潘明回答道然后抬起了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黎云,有些話不能說,至少現在還不能。
黎云忽然笑了一下。
“你不用緊張,你的檔案是我私人查看的,實不相瞞這是違規的操作,還請你也替我保密,接下來我要詢問一下你一些關于周海生的問題。”
女警的一番話先自我批評了一下,似乎在暗示潘明,自己對他沒有惡意。
潘明抿抿嘴唇,心中半信半疑,但還是略微放松了一些,他點了點頭示意女警提問。
“周海生是人嗎?”女警的拋出的第一個問題就直指核心。
“我也不知道它現在的狀態還是不是人。”潘明并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復,你讓一個根正苗紅信仰著無神論的法醫去相信鬼?
這個看似端莊漂亮的女警,解刨過的尸體恐怕都能塞滿第三人民醫院的地下尸庫。
“我在受害者雷國生身上發現了一些奇怪地方,他的心臟是連著堅硬的胸肋骨和皮肉,被完整的切下來,切口很鋒利但又不符合任何一種刀具的切割表現,在現場也沒有找到他的心臟,你知道兇手的武器嗎?”第一個問題只得到了含糊的回答,女警進而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我知道,那是它的指甲…”潘明有些慎言。
有些話心照不宣就行。
聽到潘明這么說,女警開始思索起來。
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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